《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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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术凶猛之六合无双-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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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寒暄几句,白志刚就邀请他去家里,告诉他,下午他安排车子送他到晓义。

    听郭踏虏说过,白志刚是田如文的外甥,跟田师父学拳的人全国各地的都有,往往大家第一站都是先到白志刚这里。郭踏虏曾戏称,这里就是去晓义学拳的联络站。

    谢寸官奉上礼物,白志刚却婉言谢绝道:“给老汉带上吧,我这里啥都有!”他口中的老汉,就是他舅舅田如文,在当地,这是一种尊称。

    送谢寸官去晓义的司机也是田如文的一个弟子,自我介绍时,说是叫王冰清,新入门不久的。不过,原先却是学过多年形意的,后来经人介绍,开始学习心意。

    从太原到晓义大概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车子进了村子,七扭八转得,就来到了一处古庙前,这是晓义村的关帝庙。

    过去全国各地,几乎村村都有老爷庙,敬奉关帝君!山西更是如此。谢寸官下了车子,一抬眼,先看到的是庙门口的一副楹联。

    上联是:汉封候,宋封王,明封大帝;

    下联是:释称佛,儒称圣,道称天尊。

    谢寸官站在这里,不由驻足。想像着三国乱世中,一时风流的各个豪杰。

    王冰清此时已经跨过门槛,进了庙里,叫着师父!谢寸官快步跟上,他进庙门时,正看到一个个头不高的老头儿,正从东厢房里挑帘出来。微黑的瘦脸庞,稍有些花白的头发,乍一看根本和武功联系不起来,地地道道的农民模样。

    谢寸官已经得了郭踏虏的介绍,知道田师父就是其貌不扬。

    “这就是田师!这位是……”王冰清将老头介绍给谢寸官,想介绍谢寸官时,才想起一路上两人只顾聊天,根本忘了问谢寸官来自何方。

    “谢寸官,上海人!”谢寸官忙上前一步,同田如文握手。

    那手也软绵绵的,似乎不着任何力气。

    “屋里坐!”田老先生笑起来,一口谢寸官听不太懂的当地土语。

    一旁的王冰清就笑道:“听不懂了吧!祁县这里,五里路外,当地人都听不懂当地人的话,田师没上过学,不会说普通话!”

    哦!谢寸官点头,跟着老头身后进了门。

    屋子里还坐着几个闲谈的老人,看到谢寸官进来,纷纷打着招呼。招呼过后,竟然纷纷告辞而去。这时,谢寸官才开始和田老先生说话。一旁的王冰清暂时充当翻译。不过,谢寸官很快就看出来,小王其实也是连猜带蒙的,似乎也不能完全听懂田先生的话。

    不过,谢寸官走的地方也不少,各种方言都听过一些。

    虽然不能逐字逐句地明白,但连猜带蒙加上王冰清的翻译,也能懂个大概。

    说到武功,田老先生还是不紧不慢,只是神情气质,与刚才的老农民样子略有不同。戴家拳里,最重要的功夫,就是猴桩,而猴桩主要是蹲丹田的。

    就是将丹田找准了,然后蹲出来。

    中国传统武术和丹道的东西,都是一找二练。

    许多人都是直接练,这样是不对的。别看老师告诉你,丹田在脐下一寸五的这个地方,但脐下一寸五只是个高低位置,那么从脐下一寸五的地方,从前通到后,丹田在深几寸处?傻眼了吧。

    再说个更简单的,一般人按照针炙书,都能找到劳宫穴的位置。

    但这只是脑子知道,而手不知道。其实也就是你意识知道劳宫穴的位置,但身体对劳宫穴却没有任何感知。这样说是气出劳功的话,你其实根本不知道如何的气出劳宫。

    而要感知劳宫穴也很简单,你只经两手掌心相对一二分钟,掌心拇指缘处,发热发胀的地方,就是劳宫穴。

    所以修丹练道,练武功,先要找丹田,这个找不脑子知道那个位置,而是身体切实感觉到丹田的存在。感知到了丹田的存在,你才能练丹田。

    既然说到了丹田,王冰清就在旁边道:“你摸摸田师的丹田!”

    谢寸官不由地一阵踌躇,因为按黄士鸿的说法,跤师身,贵如金,可以随便看,不得随便摸!一般练武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另一个练武人,摸他的身体的。

    因为不知底,所以怕暗算!

    但田老先生就笑着示意他去摸他的丹田。

    谢寸官伸出去手,摸了上老人的小腹,不由地一惊,因为他感觉摸到的不是人的小腹,而是一个滚动的球体。果然同郭踏虏说得一模一样。

    。。。

第三十六章 试拳() 
一路走来,遍访数省武林,听过不知道多少人在说丹田,但看到的、感知到的,顶多是鼓荡、起伏。甚至在一个拳师家里,听他大谈丹田气打。那人的丹田,让壮实的徒弟可以拳打脚踢,但谢寸官当时只是笑,因为他知道那人丹田能经提住壮汉击打,人却经不住他虎扑一把。因为丹田硬有个屁用,人的头盖骨多硬,刀都砍不透,可那护不住全身呀。

    没听说那一家那一门的搏击法,是专门打人硬的地方的。

    还有一位估计是天生神力的老师,也是练心意拳的,在同谢寸官谈心意拳时,大谈**归一,丹田气足。谢寸官向他请教心意拳把法打法时,竟然说练心意拳到最后能无坚不摧,就是对方格档在身前,也能一把打透。说着拿了个徒弟试火,那人一把打出,他的弟子果然格住不住他的一把虎扑,给他将自己的手臂扑到了自己脸上。

    但谢寸官实在不忍心这人在这谬误上走得太远。

    他走下场接他一把,以虎扑对虎扑,他扑他也扑,将这位号称要将心意练成无坚不摧的师父一把扑出去,撞塌了自己家的桌子。

    两人的虎扑不同之处,就在于老师的虎扑是双手不夹把,扑谢寸官的双臂。而谢寸官却是按古谱上虎扑的精义,三口并一口,这样双臂就形成一个三角楔形。对方双臂的力量,撞在他手臂形成的自然斜角上,就往外滑了出去。而且,他双肩夹紧时,双臂要比对方长出五公分,又占了内线。他没有天生神力,所以他扑在对方下颌上。

    这样就在对方身上形成一个以对方身长为力臂,脚后根为支点的杠杆劲。

    他并没费多大的劲,就是依靠前辈传下来拳架本身的力学原理,将对方轻松扑出。

    这个时候,摸上了田师的丹田,谢寸官并没有一摸就放开,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仔细地摸着田师的小腹。而田师也就面上带笑,像看后辈子侄一般,向他展示自己丹田处的微妙。那球不仅仅是上下翻滚,而像一个万向轮,上下左右甚至斜向缓缓地滚动着。

    一老一少就这么站在那里,一个摸着一个的小腹。

    王冰清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因为他经常接送一些外地来的师兄弟,看过太多的人摸师父的丹田,但大家都是摸一把感觉到那个球就成了,还没有那个人摸这么长时间。

    谢寸官终于收回了手,挣开眼睛。田师也不言语,只是笑着看他。

    “丹田如球腰如轴!”谢寸官轻声叹道,这句话他早就听过,但一直没有直观的感觉。这一摸,还真的有了感觉。不过,他看着田师又道:“我摸到了您老的丹田,可是,却不知道,丹田练成这样,同技击有什么关系?”

    田师一愣,他不会说普通话,却能听懂普通话。

    “则似戴家拳的痕画……”老人一口土话:“则个可弓腰了……”

    “@#¥%……”谢寸官一头雾水,不由地看向王冰清。王冰清就笑着翻译道:“师父说,这是戴家拳的身法,这个可重要了!”

    谢寸官还是有些不明白,看向田师父,田师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不知所措。谢寸官不由地想起当初戴若夕的话来:田师父你根本不能将他同拳师联系起来,他就像个农民。他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他不知道的,绝不胡说。在那你能保证你学的真东西,但想听有说道的东西,不多。

    郭踏虏的话更简单:那老头一身功夫是练的身子明白,讲不出啥理,吹都不会吹。

    谢寸官再次看向眼前的老人,老人只是笑着,脸膛微黑,头发依旧微微地华白,个头不高,眼睛含着温和的气息。不过,此刻眼神里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想告诉他什么,却苦于无法表达。终于老人伸手道:“我们去院子……”

    谢寸官就跟老人来到院子里,老人在他面前站定,面对谢寸官。

    老人站在他面前,还是那么一个农民样,但突然间,老头儿身体一缩,手起身落,一个猴桩束势就打了出来。这个东西谢寸官也会,戴若夕在京城里办学习班,他跟着学了几个月,自然熟悉这个东西。老人束势不停,立刻跨步出声,猛扑出来,他对着谢寸官出步,却并没有扑过来,但随着他开步落步,谢寸官一时间,只感觉脚下传来一股震颤,似乎地都被这一步踏动了,他一下子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老人只是简简单单地将猴桩从束势变为展势,口发噫声。

    但谢寸官此刻再也从老人身上看不到那股老农的气息,因为老人切齿瞪眼,头直项竖,刚才一直祥和的眼神,此刻如一只欲啮人而食的猛虎。谢寸官一时只感觉胆寒。

    自从张苗儿去世后,谢寸官心枯神竭,已经有了淡漠生死的气息。但此刻老人演武走步,却让他本能地生出一股胆寒的感觉。这是本能的东西,不是心理的东西,就好像你在森林中突然面对一只斑斓猛虎的感觉。

    进步不胜,必生胆寒之心!这是谱上的老话。

    谢寸官一直以为,这句谱是鼓励练武人要有胆气,现在才知道,解谱还要用谱。已所修戒者,为敌之所生者。自己练要修出胆气,临敌时却也要夺敌人的胆气。

    老人此时又对谢寸官道:“听志刚说,你练过心意拳?”

    “恩!”谢寸官点头:“我练的是沪上心意十大形。”顿了一下,看老人似乎不明白,就忙道:“是河南的心意拳里分出来的……”

    “哦?”老人点头:“练过虎扑没?”

    谢寸官点头,老人就笑起来:“虎扑是个好东西,你看百兽中,老虎最厉害了……”笑容一时间就像个孩子:“我也爱练虎扑!”

    谢寸官心中一阵感动,他此刻已经看出来,这是一个有着赤子之心的老人,纯真质扑。

    “你现在用虎扑扑我……”老人突然道:“用最大的劲,最快的速度……”

    老人说的都是当地土话,但谢寸官连蒙带猜,加上王冰清的翻译,还是弄明白了他的意思。谢寸官看着老人的身体,稍微犹豫了一下,想到刚才老人的那一个束展中展示出来的东西,就不由地暗笑起来,自己这还真是绵羊怕顶伤猛虎呢!

    他此刻离老人有近三米远,当时一个寸进,接着过步箭窜,落地猴竖蹲,一把就扑了出去。这一串动作极其流畅,感觉上就是一个窜步扑把,一气呵成。留劲不留招,这是切磋的原则。谢寸官虽未出全力,但虎扑的精气神意却一样不少,双掌交叉,三口并一口,走得是扑塌把意,因为田师个头比较低。

    就在他眼看着双把要扑到老人身上时,老人的身体突然往后一坐,手起身落,把从洞出。

    谢寸官只感觉自己肘部被顶了起来,他的手指堪堪触住老人的下颌时,就被这肘下双把截住了劲,老人还没展势,他已经感觉自己腿下无根了,因为一股力量,似乎要将他漂起,并拉过去。根本不用等他脑子反应,他的身体就本能地往后夺。

    但就在这一夺间,老人出了展势,一股似乎无坚不摧的力量,将他送了出去。

    谢寸官感觉自己在空中漂移,双脚挨地时,已经回到了三米开外。他知道老人并没有发力,只是温和地将他送出去。

    “你没出全劲儿,再来一次……”老人浓浓的土腔还是那么平稳和气。

    谢寸官知道这是试手,这次他没有直接扑出,而是身往后一坐,虎蹲山势一出,后腿踏地,腿筋一绷,身体就反弹而起,前窜后过,箭窜而出,又是一把虎扑。

    这一把谢寸官就将全身的劲发了出来,咬牙抵齿,目瞪毛炸,果然如一头猛虎。

    此刻,他的身上的筋膜腾然,骨骼微爆,精气神都提到了极致,一股气机冲梭之下,口中不由地发出一声略带怪异的叫声。因为蓄力从容,这是谢寸官发出的最强一把。

    老人同样的动作,手起身落处,谢寸官照样感觉到了那一刻的无根漂移,然后他再被轻轻地送出去。他鼓足全身的一把,好像落在了虚空中。老人的力量,在他感觉上似乎真的是无坚不摧。但他知道,根本不是这样,无坚不摧只是他的错觉,所有的一切奥妙,都在老人那一个猴桩的速展中。

    田师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对谢寸官道:“四梢齐,内劲出,你是学心意的肯定知道。戴家拳的猴桩就是练丹田劲和齐四梢的……”

    谢寸官不由地笑了起来,他问丹田练成球一样,同技击有什么关系。老人没有正面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有些所答非所问,但谢寸官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因为老人已经通过演示告诉他,丹田练成球了,就能像我一样了。

    谢寸官就安心地在晓义村住了下来,他决定要系统地学习这一门拳法,揭开这猴桩的妙。

    黄士鸿并不反对他再拜师学艺,但他却也没有提出来拜师。俗话说,徒访师三年,师访徒十载!他看上田师东西,还要看田师看没看上他这个人。

    投贴、磕头、拜师,不是那么随便的事情。

    。。。

第三十七章 学拳() 
晓义村的生活安详平静,田师父是关帝庙的看庙人,又是这平静之处的一个世外桃源。

    要说晓义村建设得也不错,特别是关帝这一片,也是村上的活动中心,修得像一个小公园。庙西侧是一个供群众健身的地方,放置了一些全民健身器材,常常有些孩子和老人在这里玩耍。庙门前是一个青石铺就的小广场。广场背面,回廊长坊之间,是村里的活动中心,有读书室和活动室,晚上有村上的自乐班在这里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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