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寸官和李宪忠都看了她。那女人就道:“谁知道他是不是骗我们……万一我们把钱还了,他要杀了我们怎么办?”
谢寸官冷笑一声道:“这笔钱追回来,就死你们两人,追不回来,我不介意多杀两个人!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还想讲条件吗?这是没有选择的事情,你们家死绝了,也不过是便宜了加拿大政府!想清楚,多想想那些同你们在一个厂子工作多少年的职工!想想自己的罪孽!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如果再不将钱转回来,我就先杀李辉,再一分钟,我就杀李小莲,然后杀你们俩!”
李宪忠叹息一声,终于伸手到电脑上,输入了账号和密码。
看着操作成功的提示后,谢寸官就拿出一叠纸来,对李宪忠道:“签署这些文件!”
李宪忠接过来一看,却是一份公司及资产转让的文件,转让的对象,却是今天早上,邀请自己去谈生意的那一家公司。今天早上的事情,竟然是多伦多华侨商会的会长牵的线,才让他不得不去。结果去了,那家公司竟然提出要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他的产业。他当时非常气愤,甩袖而去,没料到对方竟然还有这一手。
“公司转让给你们,小辉和小莲的生活怎么办?我求求你们,他们是无辜的孩子,给他们一条生路吧!”李宪忠的老脸上满是祈求的神情。
谢寸官将那份协议翻到最后一页道:“股份转让后,李辉和李小莲还有你这幢房子,够他们平安生活一生的了!这已经是最宽大的处理方式了!你如果不签,难道我不会用你的私章和指纹吗?”
李宪忠终于无奈地低下了头,签署了那几份文件,并且按上了指纹儿。
办完这一切,谢寸官细心地将文件收好,然后一把揪住李宪忠的衣襟,将他肥胖的身体提了起来,面对他惊恐的眼睛,轻声而清晰地道:“下辈子记着做个好人!”说着话,手里的五六式军刺就捅了进去,刺入了他的心脏。
李宪忠瞪着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屋顶,不知道这一刻,他有没有后悔。
身后传来李妻的惊叫声。谢寸官闻声回头,手中的军刺就脱手飞出,直接扎在李宪忠妻子的心窝上。这一对夫唱妇随的蛀虫夫妻,就一起走到了黄泉路上。
谢寸官回到楼上,将监看电脑上所有的硬盘都拆了下来,他花了五分钟时间,将三个电脑硬盘都拆卸开来,将里面的磁介质盘拿了出来,连同自己的衣物,都放在房间的浴池中,浇上汽油,点火烧了。看着火光一点点吞噬掉那些东西,他然后将硬盘其他零件一股脑地又塞回电脑中。甚至他还记得将自己用来诱惑对方的那张纸巾都拿了下来,当然那个裹在明胶里的摄像头更不会忘记。又将所有的电脑都抱到楼下,和死去的七人包括四条土佐狗,都一起运送到李家大门口的电动门旁。然后他将三个高爆手雷绑在电动门上。最后他上了自己开来的那辆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就将手伸出车外,对着李家的大门,按下电动门的遥控器。
巨响声中,他的车子如箭一般,滑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时间是凌晨四点钟。
。。。
第三十章 秋风画悲扇()
多伦多乱成一团!
凌晨四点的一声巨响中,在三颗高爆手雷之下,五名专业的安保人员,四条土佐狗和李氏夫妇尸骨无存。而在屋子里,除了几滩血迹,几乎没有任何证据。全国排名第三的斯内科保全公司,损失了五名专业的保镖,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是非常恶性的案件,但警察局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各大报纸和电视台都在报导这件事情时,谢寸官正在房间里归拢东西。
他凌晨四点二十分时将车子停到了原地方,五四手枪和军刺都擦拭干净,包括那台转账用的电脑,都留在那辆车上。然后回到了楼上。车子则在他离开三分钟后,被人开走了。这辆车直接被开到了一家汽修厂,直接拆解成了零件。消失在人间。
谢寸官在房间一直呆到七点钟,他的室友此时已经醒来,正在电视看有关这件事的新闻。电视画面上,李辉和李小莲哭成了泪人儿,李小莲声称她看到了凶手。谢寸官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杀人,还有一个女人,但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乔恩博士叫来的出租车司机要送他去机场的电话。谢寸官就告别了室友,下楼上车。一路上,到处是警察在盘查,谢寸官的车子被挡住了两次。不过,谢寸官身上没有任何违禁品,而且,又有约克学校开具的证明信函,所以,在两个小时后,他就坐上了直飞北京的飞机。
当飞机起飞后,谢寸官轻轻吐出一口气。要说他一点不紧张,那是假的。
摞过了这件事,他的心思又牵挂到了张苗儿身上,眼前就浮现出那张苍白的小脸来,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飞机降落在机场时,谢寸官见到了前来接机的蔡风帆之外,还意外地见到了颜裴。
“事情办得不错!不过,我还是要批评你鲁莽了,你就不怕万一忙中有错,真出了事怎么办?”颜裴已经得到了完整的事件报告,知道已经追回了那笔钱,并处死了李宪忠。这件事也是给一些侵吞国家财产后,就挟资外逃的人敲一个警钟。
谢寸官却没有心思管颜裴是喜欢还是批评,他只是问道:“她怎么样了?”
“正在住院!听说情况不大好……”颜裴轻声道,她的心情也不太好,虽然张苗儿同他隔了年纪,但要说当年张苗儿的爷爷同颜裴的父亲,关系也是相当不错。
“住那个医院?”谢寸官轻声问道。
“让风帆送你去吧!”颜裴道。一旁的蔡风帆点头道:“我让小惠一直陪着她,苗儿她情绪不太好。”
谢寸官点头,告别了颜裴,上了蔡风帆的车子。
蔡风帆的车子是一辆老款奥迪,开起来挺平稳,也是谢寸官喜欢的车型。
谢寸官走进病房时,张苗儿正呆呆地看着窗外,听到门声人声,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一旁的惠果果看到谢寸官进来,正想叫她,谢寸官轻轻地摇手,惠果果就露出一个微笑,就带上门走了出去,同病房外的蔡风帆一起离开。
谢寸官坐下来,静静地打量着张苗儿。
与自己走时相比,张苗儿人更瘦了,脸色也更白了,看得谢寸官一阵心疼。
“果果姐,今天几号了,你说寸官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张苗儿的声音闷闷的,突然问道:“我想他了!”
谢寸官心头不由地一酸,忍不住轻声道:“你想让他什么时候回来?”
张苗儿身子不由一颤,猛地回头,看到谢寸官,却没有想像中的惊喜,而是一下瘪住嘴,眼神委屈地看着他,眼泪一下子就淌出了眼眶。俩人就这么对视着,然后谢寸官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张苗儿就嘤嘤地哭出声来。
她同家人关系紧张,朋友极少,真正能说上话的,也就谢寸官。虽然蔡风帆和小惠对她确实不错,但从心理上,张苗儿却更依赖谢寸官,所以总是闷闷不乐。
也幸好这次有蔡风帆和小惠悉心照顾,张苗儿心理上才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将她憋得难受,这会儿一见谢寸官,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谢寸官用手轻轻地拍打她的背,安慰着她。
等张苗儿终于平静下来时,谢寸官就和她说一些自己在加拿大的事情,也听她说一些自己不在时的事情,两人絮絮叨叨如老太太和老爷爷聊天一般,也不嫌啰嗦,事无巨细地一一道来,一直聊到张苗儿累得睡着了,谢寸官才走出病房,来到医生办公室。
张苗儿的主治医生是多年一直为她治疗的胡大夫,已经同她有了感情。
谢寸官过去一问,情况没说,大夫的眼睛先红了。谢寸官心里不由一虚,显然张苗儿的情况肯定不好。果然,大夫没有多说,只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
谢寸官一下子愣了,知道苗儿情况不好,但也没料到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当时一下子就呆在那里,吓得大夫一个劲地问他没事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谢寸官茫然地问道,不待胡大夫说话,就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当天晚上,从不喝酒的谢寸官一个人在一个小饭店里喝得大醉,第二天,他就搬到了医院里,在胡大夫的指导下,全程陪护张苗儿。胡大夫自然高兴,因为这种病的病人最怕心理有问题。有了谢寸官,张苗儿的情绪好了许多。
学校那边,谢寸官也没却办停止交换生身份的手续,就这么一直拖着。
颜裴也没提这件事,听之任之。
张苗儿虽然看谢寸官整天不上学陪着她,感觉有些奇怪,但她却没有多问什么。在她的内心里,也渴切着谢寸官能陪她。
日子就在这样看似无所事事的打发中,慢慢地过去。
张苗儿一天天地瘦弱下来,脸色越来越白,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将近,却不哭不闹,只是眼神一天比一天地悲苦,却更柔情似水地对待谢寸官。
她常常一句话不说,能一动不动地盯着谢寸官看,似乎要将他完全记在心中。
而且,她开始相念自己的亲人了,好几次谢寸官半夜里都听到她在梦中喊着爸爸、妈妈,但醒来后却一句也不提。这让谢寸官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却每天都强颜欢笑着。
如果说,刚开始,他是爱情加同情的话,他现在已经完全爱上了这个女孩子。不为别的,就为她的这一份坚强!
住在这样的病区,谢寸官见多了这种病人的种种样态。
有些燥狂,有些发疯,有些仇视健康的人,但张苗儿却一直只是沉静地等待着。
直到一天,谢寸官下楼去给张苗儿买饭,正好碰到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在那里哭泣。
那位母亲边哭边哽咽道:“我可怜的孩子,连婚都没结,都不算个成人,你就走了……”谢寸官不由地呆在那里,他想到了张苗儿不到半年的生命,看着那个哭成泪人儿的母亲,以及在旁边安慰着老伴的父亲,谢寸官心中就有了一个决定。
回到病房里,他喂张苗儿吃过饭,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就对她道:“苗儿,我想回上海两天,办点事!这两天让果果嫂子照顾你,好吗?”
张苗儿微笑着点头:“你去忙吧,这几天我也想果果姐了……”。
谢寸官无言地看着她,他知道与惠果果相比,张苗儿更喜欢自己陪,但她总是这样懂事,怕自己担心她,违心地说一些让自己听着高兴的话。
谢寸官回到上海,向母亲和姐姐说了自己想娶张苗儿的事情。
听说儿子要娶一个绝症的病人,谢母自然不愿意,姐姐谢思也不大高兴。但谢寸官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纠缠,他留下蔡风帆给母亲和姐姐做工作,他自己则赶回了北京。
他已经托颜裴帮自己联系张苗儿的母亲,他自己直接来到了京九城卫戍部队某师驻地前。“我想见张克勤师长!”谢寸官向值班人员请求:“我是他女儿张苗儿的男朋友!”
值班人员就电话汇报进去,结果回传过来:“不见!”
“请你再给张师长汇报一下,他女儿张苗儿病重!”谢寸官本来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所以也不急不燥,请求值班人员
结果还是:“不见!”
谢寸官不再言语,他就将自己开来的车,直接停到了卫戍部队的大门外的路当中。
值班哨兵过来,命令他将车移开。
谢寸官只有淡淡的一句话:“我是张克勤师长女儿的男朋友,有紧急事情要见他,要么你们一枪打死我,扔到路边去,要么就让我在这里等他!”
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有一个军官走出了军营。
竟然是雄生雌音的曾世雄。
“你牛!”曾世雄向他一树拇指:“你就不怕真的被军法从事了!”
“你舅舅是这里最大的官,我已经说了是他女儿的男朋友,我就不信,在这个军营里,那个不开眼的敢毙我!”谢寸官轻声解释道。
“你就是见到他又能怎么样!”曾世雄道:“我这个舅舅从小就是家里的第一犟人!认定的事情,连老太爷都压不下,否则,他同苗儿也不会僵到今天了!”
。。。
第三十一章 求婚()
谢寸官终于见识了张克勤的犟脾气,他讲理、恳求了无数次,那人就是黑着一张脸,一句话:老子没这个女儿。
本着晚辈之心而来的谢寸官终于火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对张苗儿命运的不甘之心终于爆发了!
谢寸官伸手指着张克勤的鼻子吼了起来:“感觉自己很了不起,是吗?感觉自己高贵的头颅不能低下,是吗?张苗儿是你的女儿,现在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你竟然都不愿意给她一点安慰,说你爱党、爱国、爱家?你自己信么?”
“你是不是以自己的犟为荣,感觉老子就是这么犟,但也一路混到了师长!你以为这是你的能力……我呸!如果你不是有张家的背景,把你放到任何一个普通百姓的家中,你感觉你的臭脾气,能混上个志愿兵吗?你一步一步上来,不过是家族的能力,你以为是你犟出来的结果!你这样的人,真有一天上了战场,也不过是个刚愎自用的混蛋!”
“你除了演习,打过仗吗?你除了打靶,提过枪吗?你这‘和平’师长,很了不起吗?你看不起苗儿,不是因为她不洁,而是因为你肮脏!你的心灵肮脏!”
“苗儿她能得我倾心相爱,就证明她是个好女孩!你知道吗?你心中不洁的女儿,至今连一次真正的初吻都没有!你心中不洁的女儿,她还是个处女!”
“你想想清楚吧……我十三岁父亲没了,我以为自己够苦逼的!可是苗儿呢?她有母亲,却远在海外,等于没母亲!她有父亲,近在咫尺,却待她如仇!你以为生做你的女儿,是她的荣幸吗?不,这是她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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