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都有越练越繁复的态势。简简单单的拳,越编越长,谁练上几天,都能再出一家形意……其实形意拳是至简的拳法,你看我的劈拳,就是剪子股,冲钻步,抱劈而已!”
谢寸官点头道:“这两天我看你的拳了,就是简单,比我师父说的一些还简单!这两次事件,我们虽然都有惊无险,但遇到的高人,也足以警惕我们自己!别的不说,就那天遇到的虫二爷身边的那个王猴,如果当时真一对一,我感觉自己真不是对手!今天的姚窜猴,如果不是耍诈,真动起手来,那身法,够我吃一壶的!”
“是啊!”郭踏虏叹口气道:“那王猴儿真是高手,竟然硬生生地用小腹接我一拳!如果真同他动手,我估计两招都接不住他……”
俩人沉默下来,都暗下决心,要练好玩意儿。
。。。
第四十章 送上门的管家()
谢寸官和郭踏虏终于回到学校,开始做好学生。所以当刘十三找上门时,谢寸官感觉很奇怪,但还是在学校食堂接待了他。刘十三也不见怪,一顿学生餐竟然吃得有津有味。
吃完饭,两人就坐在餐桌上闲谈,听刘十三讲明来意,谢寸官哭笑不得地道:“刘叔,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兴那一套了!你放心,我这人不是客气的人,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刘叔你,肯定上门去找你……”
原来刘十三找上门来,却是想报答谢寸官的说情之恩。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正经工作,目前赋闲在家,妻子早几年就不在了,女儿每天忙得不着家,原先在虫二爷那里,他就类似于秘书管家兼司机的角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这个贴身的位置的。毕竟他也算是个文化人,虽然没上过大学,却是正经的中专技师出身。
刘十三的提议很简单,谢寸官一个人在北京上学,总得有个人帮他打点一切,自己没啥其他本事,就是这管家兼秘书和司机还干得不错。
谢寸官感觉到这提议有点匪夷所思,自己一个穷学生,那用得着秘书管家。
刘十三就呵呵笑道:“你刘叔我家学渊源,会看相的!不出十天,你就需要管家和秘书了,而且,你放心,在你没有收入的时间,我白干,我不要你一分钱工资!但你有了收入时,可别忘了给你刘叔意思意思……”
谢寸官还是摇头,却是问道:“刘叔,那天我听你和虫二爷说话,你和那个廖八爷是同门,都是广府太极一支,你真是广府太极传人?”
刘十三见他问起这话,脸上一下子就收了笑容,默默点头道:“从我父亲来说,我算是广府太极比较正宗的一支了……不过,我父亲常说,修为在个人的功夫,管你是跟谁学的!跟头猪学了拱墙,能将狮子拱翻,那就是宗师!可惜,我父亲去世时,那些被红卫兵抄走的拳经剑谱了,都是人老几辈子的心血!”
“广府太极,我还是头次听说,不是说到广府,都是指杨式太极吗?”谢寸官忍不住问道。从黄士鸿那里,他听说杨式太极创始人杨禄蝉就是河北广府人。
“广府太极一般指武式和杨式!都说杨家拳,武家传,不过,武式太极和杨式太极还是不同的……在广府,大多数练太极的,都是两家皆练,不分武杨!”刘十三道:“我父亲也是先练武式,后习杨式,才练出些名堂。”
“哦!”谢寸官听了,脸上就有些神往的样子。杨禄蝉当年在北京城打下好大的名声,对这门拳法,他还是比较想往的。不过,在社会上看过许多练杨太的,大都是个架子,人们戏称为太极操。他看谱子,说杨式拳是以胯为圈,圈内打人,圈外放人,甚是想往这种境界。现在眼前终于有个好像得了武杨真传的太极师傅,忍不住就道:“刘叔,给我做什么管家秘书的事情就免谈了,我倒是想跟你学学太极功夫!”
刘十三就奸笑道:“功夫可以教,但管家我是一定要做的!你以为我喜欢做奴才呀,我是看上了你的发展前途,想要那份做管家的花红!我那女儿眼高于顶,做个白领,就整天看不起他爹收入低,总是说,你赚的那点钱,还不够我一瓶精油钱,我就要做个金领给她看看……”一副认准了跟谢寸官就能发大财的样子。
谢寸官一阵无语,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位大叔。
刘十三就故意板了脸道:“管家做不成,功夫是绝对不教的!”
谢寸官皱眉道:“可是除了教功夫,我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做的事情!”
刘十三看他有些松口气,就轻声笑道:“我掐指算过了,不出十天,你就有大笔生意进项,到时候还不得我帮你打理,你一个学生家家的,要以学习为主是不?”说得煞有介事,唬得谢寸官一愣一愣地,忍不住傻乎乎地问:“那要是没有,你还教我功夫不?”
“教!”刘十三露出惫赖样:“但管家还是要做!我看人是很准的。”
谢寸官真无奈了,投降道:“好好好,只要教功夫,你想做啥都成……”
刘十三就呵呵笑着,促狭地挤了眼睛道:“那大老爷有啥吩咐?”
谢寸官板着脸道:“没有!”
“真没有?真没有什么你想办又没时间去办的事情?”刘十三掐掐指头道:“我明明算到好像是有……”
谢寸官给他一提醒,还真省起有一件事,他一直想买个自行车儿,北京城里来来往往也方便些。否则,老搭出租,心疼!不过,他初来乍到,对这京九城里的门门道道还是不熟,听刘十三提起,他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难道这老头儿真能掐会算,他有些狐疑地看过去。
从刘十三那张老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花儿草儿的。
终于叹口气道:“服了你了!还真有件事,帮我弄辆二手自行车,一二百块钱的,提前声明,不要贼车!”一脸严肃,正气凛然:“不过,实在好的,贼车也行……”终于正气还是投降给了物质。
刘十三点头道:“没问题,这老刘最拿手!”说着就站起身:“这就去给老板办事!”
谢寸官起身相送,却忍不住道:“那教拳的事?”
“你有时间就打电话,我现在闲得老蛋疼!”刘十三荤素不忌地道,随手递过一张纸条:“这是我电话!”。谢寸官接过来一看,纸片上写着一个手机号,就装入口袋,却从身上拉出一叠钱来道:“车子钱?”
刘十三一把抽过去,数也不数,就装入口袋道:“先搁我这,工资我不要,但办事不能贴钱!现在我先开我的小木兰,你有钱赶快配个车,否则老刘办事没积极性……”看得谢寸官一阵肉痛,还想着他数出两张,其他的会退回来呢。
这个管家真能让人放心吗?他不由地问自已。
看着老刘离开,远处坐了好半天的郭踏虏就坐了过来,关切地问道:“这老头儿来干啥?”对于刘十三,他可是记忆深刻,一个敢向虫二爷那号人物出刀子的人,不管成败都值得人高看一眼。
“他来做我的管家!”谢寸官眼睛都笑眯了:“不要钱的那种管家!还免费送教广府太极拳……我这回赚大发了……”在小郭这样的铁杆面前,谢某人不用掩盖自己“贪婪”的本性。
后海的一个小四合院里,虫二爷正坐在客厅里,端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只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让茶香味儿在口里散开,直到沁入鼻腔,他才咽了下去。极品的茶叶味儿就是不一样,特别是里面孩子们的孝敬味儿,更让他心满意足。
在客厅里,笑眯了眼的弥勒哥,半边黑脸的青四,一副苦逼样的长冲和看起来很阳光的夏仔都肃静地坐在沙发上。王猴则喜形于色,看着胡一刀拿着一叠文件,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这都是陆放天派系在那块地上的生意。
没有了陆放天做支撑,他那个小团体在虫二爷的强势下,立刻就灰飞烟灭。
当然,虫二爷也早做了功课,将那块地上吃孝敬的那些关系,早就打听清楚。一早就让胡一刀挨家拜访,传递的就一个信息:陆放天原给的好处,我们全给,而且加一成。第一步就是先安抚好这些食物链上的顶端人物。失去这些人的支持,陆放天才真的屁都不是了。
陆放天的那些徒子徒孙们,也不赶尽杀绝,只是对不起,挪个地儿。位置儿不关健了,收入低了,却不至于饿肚子。至于以后,并不把上进的路封死,得看你表现了!表现好,在新体系内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表现不好,对不起,您再挪挪,将现在的位子,也要腾给别人。
这些江湖事情,虫二爷做起来,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现在胡一刀手中拿的,都是那一块地盘上最来钱的几个地方。
当然,这些都是道上的生意,至于陆放天漂白后的生意,那虫二爷是绝对不碰的,那是一块他不熟悉的地盘儿,盗亦有道,其实也就是生意场上的不熟不做。不熟悉偏要进去,一不小心就会陷进不该去的地方。
这一场仗也该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像弥勒哥、青四、长冲和夏仔这些出了力的,肯定得给些好处。剩下的,还要平衡一下团体内部的遗老遗少和一些影响力深远的大佬。再剩下,自然是虫二爷要占一些。
不过,今天虫二爷皱着眉头听完胡一刀的分配方案,就笑了笑道:“按说分配的不错,不过,少算了一个人……”
大家都面面相觑,胡一刀更是一头雾水,他昨天晚上将这方案核了又核,就是生怕忘了什么人,怎么今天还有遗漏。
“那个孩子!出了大力的那个孩子……”虫二爷悠悠地道:“不是他,陆放天就进不了号子,我们那有这么容易接手的!”
“可是?”一旁的王猴皱起了眉头:“他不是道上的人……”
虫二爷淡淡地道:“我知道!把我那一份给他,你们各人再垫吧垫吧,凑上一份子给他。算是给新贵的孝敬吧!总不希望那天他一时性起,将陆放天给放出来,再扶上一把?”
众人默然,虽然不以为然,但也知道虫二爷说得不错。
混道上的,看起来威风,其实很多时候,什么都不是,只是别人的马前卒,背黑锅的。就像开发强拆,动手的多是道上的朋友,出了事顶缸的也是这些人。但最赚钱的,却是那些官商一体的开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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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路燕凯的涩痛()
要说刘十三的办事能力还真不是盖的,第二天一大早,谢寸官刚下第一节课,这位神通广大的管家先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是车子弄到了,他在教学楼旁边的操场上。
谢寸官过去一看就喜欢,一辆六七成新的捷安特汉特车,正是谢寸官喜欢的样子。在上海时,谢寸官就有一辆这样的车子,每天骑着上学,连成色都差不多。只不过,他那辆车没有后座,这辆车有个后座。有后座好,可以带人,谢寸官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人坐在自己车后的样子来。这时刘十三看着他就笑道:“车子两百五,我嫌不好听,就花四十块钱配个后座儿,有点超标……”
谢寸官根本没有用心听他说什么,已经推车小跑两步,身体一旋,一下子就腾身坐在车子上,骑着车子绕着操场转了小半圈儿,撒个欢儿,然后回到刘十三面前。刘十三看他开心,也就变得笑眯眯了。谢过刘十三,看着这位大叔离开,谢寸官一时心情大好。学校里有个车棚儿,他打算将车子送到车棚去。结果就听有人喊叫:“啊,寸官有车了,成有车一族了……”听声音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路燕凯。
然后就听李波说道:“山地车还有个座儿,准备带谁呀?”声音里有浓浓的笑意,自然是别有所指。两次冲突事件后,李波同谢寸官的交情深了许多。毕竟对于李波来说,遇到事情不离不弃,不半途逃跑,就很够朋友了。
“不管带谁,我要这车子的处女坐!”这是郭踏虏调侃的声音,一副准备上车的样子。吓得谢寸官驾着爱车,落荒而逃。就郭踏虏那身板儿,他坐了估计谢寸官就得去圆圈!而且新后座儿,让他那“丰臀”一坐,没准儿会变形。
郭踏虏哈哈大笑着,看着逃窜而去的谢某人,大叫着:“不够意思……”他和谢寸官自然是最铁的一对儿了。
路燕凯笑着,有些羡慕地看着郭踏虏和谢寸官开玩笑儿,他是个敏感的人,自然感觉到了俩人间非同一般的感情来,那是一种可以托付生死的默契。不过,他羡慕,却不嫉妒。因为,他知道,在这些性情汉子面前,交情是需要用真诚交换的。只要自己愿意为他们死,那么肯定也能换来他们的生死承诺。但路燕凯不会,武叔叔死的那一年,父亲自责懊悔的样子已经让他看淡了这些东西。
想起了武叔叔,路燕凯的眼前就出现一个瘦小精悍的汉子形象来。
一笑带些女人气,眼神总是温柔地看着你,谁也将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同道上混的人联结不到一起。但武叔叔却真的是道上混的,而且是混得比较凶的那一类人。小时候路燕凯非常喜欢武叔叔,因为这个叔叔会抽时间陪他玩儿,会教他打功夫,而且每次来家里,都会给他带一大堆好吃的东西。那个时候,路家的生意还没起色,父亲还只是批发市场中的一个小布贩儿。男孩子心中总是喜欢英雄的形象,路燕凯记得几次,父亲的小店有人找事时,父亲总是陪着小心回话。而有几次摆不平时,无奈之下,打电话给武叔叔后,武叔叔一个人走进店来,和人讲理,结果冲突起来。当时武叔叔伸手捞起父亲量布的竹尽,硬是凭一要竹尽,将五六个拿了砍刀管叉的汉子,放倒在布市上。
再后来,武叔叔就出了事。也是因为路家的事,同一个更大的混子有了矛盾。人家扬言要放了他的血,父亲当时变卖了生意,腾出钱来,托人托关系,想讲和,但对方不答应。武叔叔是在想跑路之前出的事,就是想走前给父亲告个别。在他们家属院门口,遇到了袭击。当时,他只要跑进那个家属院,跑到路家,直接报警,肯定能活一条命。
但他却没有进家属院,没有进路家,而是选择了从那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