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的一楼,主要是用于经营,除了一家专卖店,专门售卖一些军品或仿军品的东西外,其他的都用做商业出租,用以维持俱乐部的rì常开支。
二楼和三楼,则是是做为酒店经营的,军人在这里,可以享受非常低的折扣。
四楼是俱乐部的管理机构,并驻有许多由退伍军人组成的保安。
五层和六层,却是一个管理森严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让上去的。经常出入的是俱乐部董事长板垣恒康及他的一些朋友。
而最热闹的,也是退伍军人最爱的,是在地下,是按照夜总会的形式经营的。
进了这里,只有四个字来形容,就是金碧辉煌!
四个巨大的圆柱,将两层高的地下室支撑起来,上面修成穹窿的形式,点缀着灯光,如星火一般。围着整个大厅,修建了一圈二层房屋。
一层全是经营,做为包间供大家消费。二楼装修就更好,是专门给高级会员的。
在大厅中间,修建了一个拳台,以昭示军人的铁血。这里可以跳舞,喝酒以及赌拳。
此刻,在拳台上。正有两个人在搏斗着。
其中一个,正是肖翰业,而另一个,是一个身体健壮,留着板寸头的rì本人。
俩人都没有戴拳套。
肖翰业的脸上满是汗水!这已经是他面对的第六个对手了,前五个都被他以惊人的战斗力削翻了。而他的脸也已经青肿於血,不chéng rén形了。
他的左眼肿成一团。只露出一条窄窄的缝。
鼻梁有点歪,也已经被断裂的鼻骨刺穿了表皮,殷红的鲜血。正顺着颊沟往下流。下颌上的右边发青,脸颊上左边肿了老高。
此刻,他正大口地喘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对手。
他的一条腿在地上,有些拖,那是膝盖刚被眼前的对手,一个重鞭腿踢中了。
他此刻其实只想躺倒在地上,连续打倒五名对手,他的体力已经严重超支。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不能倒下。因为他倒下了,等待王倾城的,将是屈辱的命运。
他的眼睛没有看楼上。他知道。楼上正有一双关切的眼睛,流着泪看着他。
流着泪的是王倾城,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嘴上缠了胶带。
在她的身边,翘着二郎腿坐着的。正是俱乐部的管理人板垣一笃。也就是他们在咖啡店时,打翻的那个rì本青年。
此刻,板垣一笃坐在那里,一个身穿和服的rì本年轻女孩就腻在他的怀里。
板垣一笃的手伸在女孩的怀里,玩弄着她的胸rǔ,眼睛却看着王倾城道:“没想到你的同伴还挺厉害的。已经打倒我们两个拳手了!看他还能坚持多久,他一倒下,我们就上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你的胸挺大的,比麻美子的还要大,玩弄起来手感一定不错!”
王倾城的眼睛冒着怒火,她对着他愤怒地骂着,但却只能发出一片含混的呜呜声。
看着肖翰业摇摇晃晃的样子,王倾城平生头一次后悔了自己的冲动!
她爱肖翰业,是真的爱!
肖翰业刚到他们家时,才十八岁,每天接送她和姐姐上学放学。
那时她九岁,只感觉这个勤务兵哥哥很高很帅!以后的rì子,肖翰业就一直陪伴着她,也宠着她,护着她,一直到她上大学。
就在那时,她都没有想到将自己的后半生与他联系起来。
直到肖翰业被提副团,离开了她们家,离开了上海,她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似乎生活中少了什么。
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少了什么,只是脾气变坏了,象只人不能惹的小刺猥。
直到第二年的chūn节,肖翰业来看爷爷,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是那么的雀跃和兴奋,她才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于是,她开始频繁地去南京,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那里看他。
俩个人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她才知道,原来肖翰业也是爱着她的。
此刻,看着肖翰业在拳台上,拼命支撑的样子,她的心好像刀割一般。因为这个变态的rì本鬼子说了,只要肖翰业被打倒了,就要欺侮她。
泪水流下来,模乎了双眼,平生第一次,她后悔了自己的冲动。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板垣一笃的示意下,那个偎在他怀中的和服女孩子接起了电话,放在他的耳朵上。
“什么!”在听清电话里的声音后,板垣一笃的声音一下子变了,一把抓过电话,突啦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他咆哮起来。
那个偎在他怀里的女子猝不及防,被一下子跌翻在地上,看着他咆哮的样子,却不敢说话,只是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跌痛的地方。
“八格牙鲁!”板垣一笃猛然间将电话狠狠地惯在地上。
“停下来!”他对着下面叫道:“先不要打了!”
拳台上正准备再次进攻的板寸头汉子就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慢慢地向后退去。肖翰业努力地站定身体,他的头晕得厉害,面部肿胀,但他却仍然坚定地站立着。
他的脸围向楼上,模模乎乎地就看到了王倾城的身影。
他没有倒下,只希望那个rì本鬼子能说话算话。
就在这时,突然间门口处传来一片喧哗声,接着,一队人就冲了进来。
“来得好快!”板垣一笃心头不由一惊,就往楼下看去。刚才他接到医院的电话,有一队人过来,将板垣太松和两个手下从医院截走了。
他就想到,可能对方会来这里。
因为就算对方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板垣太松他们也肯定知道这个地方。
果然,他在人群中就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那个放翻板垣太松的人——图越佳兵卫!
谢寸官此时已经看到了台上的肖翰业,自然也看到了他的惨样。他带着头山津二等人,直接走到了拳台下,伸手一扒绳圈,一用力就上了台子。
“你没事吧?”他走过去,扶着摇摇yù坠的肖翰业,轻声问道。
“救倾城!”肖翰业的jīng力已经完全耗尽,全凭一口气支撑着。此刻一见谢寸官,立刻身体一松,就要倒地上倒。谢寸官一把将他扶住,对着下面的头山津二道:“上来两个人,扶住他!”
立刻有两个黑龙会的人上去,扶住了肖翰业。
谢寸官此时的眼睛就看向了楼上的板垣一笃,他的心头怒火升腾。
“你是谁?没看到这里是拳台吗?上来捣什么乱?”那个板寸头的rì本汉子并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立刻站前一步,对着谢寸官嚷嚷道。
谢寸官心头一股火气正没处发,听了这人的话,突然间一个过步就窜了过去,双手掌往起一托掌,直接就切在那人的两腮边,将人打得仰了起来。
就在人一仰的瞬间,他的右腿一提,一个踏踩,如马弹蹄,一脚就打在板寸头的心下腹上,就听嘭地一声响中,那人就被这一腿打得双腿离起,直接往后撞在绳圈上,被绳圈一反弹,就仆伏在拳台上。
那人倒在地上,还有些懵懂,挣扎着想爬起来。
但身体刚仰起来,牵动了伤势,一时只感觉心疼如绞,就直接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扑嗵一声跌落在拳台上,直接失去了意识。
谢寸官的眼睛这才如电一般看向楼上的板垣一笃,用手一指道:“你下来!”
。。。
第十章 马踏猴纵()
板垣一笃一时有些愣神,刚才谢寸官那一腿看得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颤,那速度和力道都让他有些心怯。。 。
他并不是武技高手,否则也不会被一个王倾城用个手袋都砸破了头,被肖翰业两腿就放倒在地上。但是,这人虽然是个贪图享受的,从小见吃苦流汗的事就避之不及,但并不妨碍他有眼光有见识。毕竟在板垣家,从坂垣太松的爷爷时,就有rì本陆军军中第一高手的称呼。
而且,经营这个退伍军人俱乐部,在这个拳台子上,也看过无数高手比试了。
这些高手大多出自于军中,他们之间的比试,没有啥花架子。
这人虽然身懒,但脑袋不差,看得多了,对于武技也就有了感觉。
他分明看出谢寸官那一腿,如马弹蹄的那种快出快收,踏踢如颤的速度和劲道。而且,谢寸官那一腿收束极紧,几乎是贴身起腿。而且放弹极快,几乎是一闪之间。
虽然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腿法,但板垣一笃却也知道这一腿的厉害。
而且,从今天接触这个“图越佳兵卫”的过程看,这人打法也是非常高明的。无论是下午同板垣太松的交手,还是刚才闪电般击倒这名板寸头的拳手,都显示一种武进乎道的轻松惬意来。
打人打得太轻松了。
武技、武艺和道艺的区别就在于,武技打人赢在力,武艺打人赢在巧。道艺打人赢在拍。
力也有巧也有,还能打在节拍上,打在对方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节点上。
能找至这个节点,那才能做到,对方防也打,不防也打。
但要找到这个节点。却需要能知力懂劲,出手有变化。
板垣一笃的脸sè有些不好,谢寸官那嚣张的样子也让他很不舒服。他虽然经管着这么大一个俱乐部。但年龄却不大,还不到三十岁。
而且,从小顺风顺水也让他养成了张扬的xìng子。否则也不会同一个女孩子计较。
按说在街上,谢寸官松松地连续放翻了他手下的三个人,包括像板垣太松这样的高手。但板垣一笃却还是感觉咽不下这口气,认为自己只是时运不济,正好碰到了两个中国人的朋友。而且,他身后就是退伍军人俱乐部,也算是有势力的人。
有势力的人,对于一个两个身手厉害的,也不大放在眼里的。
因为你牛,上几十条汉子你试试;再牛。上几百条汉子你再试式。就是你每次都能一招制敌,也打得你手绵脚软。因为往往越是能一招制敌的东西,往往越耗人的jīng气神。
所以,避过谢寸官,他就带人截击了肖翰业和王倾城。
肖翰业的身手也挺不错。就是打不过,跑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却带了个王倾城,这是他的软肋!
从十八岁见到这个女孩儿,到现在他已经是奔四的人,两人相处了十几年了,过去就像兄妹一样。到现在又产生了情愫,那是舍了自己的命,也舍不得让伤着一点的人。
所以对方一捉住王倾城,肖翰业就软儿了。
挣扎着给谢寸官拨了个电话,但话还没说一句,电话就让人抢过去,砸在了地上。
板垣一笃知道他通知了那个厉害的朋友,却浑不在意。在他看来,东京这么大,大家素昧平生,要找个根本不认识的人,那还不难如登天。
所以将俩人带到俱乐部,他也不着急,打算慢慢地折磨二人,找个乐子。
就将一直骂个不停的王倾城封了嘴巴,绑在二楼上自己的专用看台上。然后让肖翰业上台打拳。你不是能打吗?我就让人同你打。车轮战,一个一个来。并放出话来,你不倒,我不上你的女人,你倒下了,我就让你看我上你的女人。
肖翰业此时被人把住了软肋,虎落平阳遭犬戏,只好拼了命坚持着,只寄一线希望,谢寸官能来救自己。如果谢寸官来不了,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有散打的底子,又在běi jīng跟谢寸官学了些传统内场打法。
回上海后,还专门请教过几个心意拳、绵拳的师傅,开始学习一些传统武术的打法。在上海他还是有一定人脉底蕴的,所以也得了一些东西。
所以功夫也一直在长。
但无奈板垣一笃在这里搞这个退伍军人俱乐部,本身就有赌拳的业务。虽然做得不那么明显,却有相当的底蕴。
而且,军中多壮士,这些人那有好相与的。能被选为拳手,自然都有两把刷子。但饶是这样,他还是连续放翻了对方五个人,倒让板垣一笃很出意外。
最后这个板寸对上来,肖翰业的体能已经下降得非常厉害,全靠一口气在支撑着。
板垣一笃看得兴奋,还正变态地想着他被打倒后,怎样去凌辱王倾城,结果就突然接到了小野医院打来的电话,板垣太松被人劫持了。
板垣一笃能经营这个俱乐部,肯定不是弱智,当时就想,对方肯定会很快找到自己。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手下,个个都是铁打的金刚。
而且,对方能在这么短时间,找到板垣太松,肯定是有势力的。
但没料到,他这边刚将电话摞下,那边谢寸官就带人进门了。
原来,那个主治大夫并不知道板垣太松的底细,而是医院院长同他父亲板垣恒康有交情。等那主治大夫将情况一级级汇报上去,院长知道后,打电话给板垣一笃时,谢寸官早就到了俱乐部的门口了。
看到谢寸官气汹汹地进来,板垣一笃有些懊悔,知道自己这次惹的人不简单。但很快就将这股子情绪抛开,毕竟板垣家的这个军人俱乐部,还是有相当底蕴的。
所以谢寸官那边一指楼上说:“你下来!”
板垣一笃并没有多少怕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坐的一个穿着宽松黑衣的中年男子,就放松下来,反而对着谢寸官耍无赖道:“你上来!”
但这句话虽然无赖,却是目前最有效果的一句话。
因为他这包间离楼梯还有一段距离,谢寸官要是从楼梯走上来,时间间隔大了,气势就没有现在足了。他身后的这个中年人,是他们板垣家养的武士的后代,虽然在外名气不显,但学的却都是杀人之技。
谢寸官看了一眼板垣一笃,也就看到了他身边的王倾城,当时心中的火气就突一下冒了上来。他将摇摇yù坠的肖翰业交给已经跳上拳台的头山津儿身边的两个人,眼睛一扫,就缓缓地走下了拳台,走向板垣一笃的包间前。
板垣一笃就从上俯视着谢寸官,得意地笑道:“要不要我告诉你楼梯在那里?”
谢寸官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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