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江湖气,他做事才有底线,不会为了目的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但也因为有了江湖气,他做事才不会拘泥于礼法和平常人的道德。要知道,中国传统的江湖,其实就是有底线的生存法则。都是一些生活在最底层的“能人”,为了生存而斗争的经验法则。
因为身处底层,所以做事要懂变通,不能拘泥不化。因为要往上爬,所以这些人的生存法则,却有相当的底线,有一整套的利用人xìng的东西。
但有了江湖气在今天已经远远不够了,毕竟过去的江湖,消息闭塞,都是一时一地之江湖。而社会发展到今天,信息高度发达,所以江湖之外,还得有大局观。
就好像九八排华事件,并不比印尼以前的几次排华事件来得更恶劣,但因为有一互联网的传播,就在国际上引起强烈的民众反弹和异国干涉,从而也影响了九八年之后印尼政fǔ对华人的政策趋向温和。
否则的话,像他这样身手的人,以颜裴的势力和能力,几乎可以量产。
接到电话,仔细地从对方印尼味颇浓的汉语中,分辨出对方的意思。谢寸官立刻起身出mén,敲响了郭踏虏的mén。结果却没有应mén,谢寸官不由lù出笑意,知道又被郑立明叫到后院里去掏打法去了。
当时就前进转弯,拐过mén厅,进入后院。
郑家这屋子虽然从造型上已经结合了当地的一些风格,但却是中国过去四合院的格局。前院后厅,后厅之后是后院。虽然天气比较热了,但郑家的后院却非常凉爽,里面栽了许多不知名的植物,地上却是夯实的三合土地面儿,这是有练武传统人家的必备之地。
谢寸官一到后院就看到郑立明和nv儿郑秀清正站在边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场中的郭踏虏和郑林生。郭踏虏说着话,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郑秀清带着甜笑的清秀面庞。
自从他住到这里,郑立明甚至不顾自己的伤痛,就拉他来jiāo流打法。
俩人jiāo流打法,总不好自己动手,所以身体墩实的郑林生就成了俩人说手的拳架子,时不是被拉到场中间,踢打摔拿几下。郑秀清也不再出mén找朋友玩儿,几乎是天天跟在二人身边。郑立明从小也教她拳法,只不过多是选择了食鹤拳中技巧xìng较强,而且比较刁残的一些打法。过去郑秀清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不待见,毕竟在唐人街生活,有父兄的威风,那个不开恨的人敢欺负他。
但自从那天被人打上mén来,父兄连续落败,就让她头一次对个人能力重视起来。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小妹子对郭踏虏咋看咋顺眼,咋看咋有安全感。在印尼的华人nvxìng对安全感看得很重。
谢寸官走进来时,眼尖的小妮子最先看到,却将眼光一别,装着没看见。
看着同郭踏虏相比,就好像大熊身边的猴子一样身材的谢寸官,郑秀清是打心恨里腻味。且不说救治自己父亲时用唾沫儿化开yào物时的恶心劲儿,就是平常进进出出,一副bō澜不惊的装b样子,就让小妮子看着烦。
而且,整天钻在他屋里,只在吃饭时才出来。出来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jiān滑样子,小妮子感觉这人肯定是个善于搞yīn谋诡计的人。
nv孩子天生讨厌yīn谋,喜欢阳刚,所以郭踏虏在她心里就成了香荸荸。谢某人就成了衬托的huā。不,huā都算不上,顶多是狗尾巴草。
想到这里,nv孩的眼睛狠狠地白了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地看着郭踏虏的谢寸官。
谢寸官看着心已经被这南洋nv孩儿勾住的郭踏虏,不由地一阵好笑。年轻的男男nvnv就是敏感,这才来了几天,nv孩儿的眼光时时追着郭踏虏,而郭踏虏的眼光却总爱往nv孩儿那里瞟。年轻真好!他心里轻轻地感叹一声,却不想自己同郭踏虏是一般的年纪。
是那个后海边如风中仙子,永远抬着一张倔犟而苍的小脸儿的nv孩子,带走了他的青chūn、他的笑,也带走了他的心。
虽然极不忍打破郭踏虏的美好生活,但谢寸官却毫不犹豫地开了口。
“郭子!”谢寸官叫了一声。
郭踏虏一把将郭林生发出去,这才回过头来,看了谢寸官一眼,立刻跑到旁边的水池边,却抹脸。虽然这里够凉爽,但动起身体来,仍然出汗。
郑立明这才看到谢寸官,忙招呼过来。谢寸官就笑着招呼道:“我们有事出去一下!让林生也跟着,我们对这里还不熟,需要他照应一下!”
那边郑林生就看向郑立明,郑立明点点头。
看着三人出mén的背影,郑立明突然不由一惊,刚才自己竟然没听到和感觉到谢寸官的任何动静儿。当然看郭踏虏说手专心是一方面,但这样也不应该呀!做为练武人,经常xìng的提神提意,走在路上别人就是多看两眼都有感觉,但刚才自己竟然没有丝毫感到身边有人的意思。难道……郑立明看着谢寸官的背影,那背影有些小小的佝偻,但行进之间,却有一种轻懒松软的韵味儿,一时恍惚间,他突然感觉自己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
鹰立如睡,虎行如病,难道自己一直看走了眼,这人深藏不lù。
就在此时,已经要出mén的谢寸官突然回过头来,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就消失在mén边。
谢寸官走在郭踏虏和郑林生身边,他的个头儿比郭踏虏低,同郑林生差不多高。但从别人的眼中看来,他的动作竟然比另外两人都慢一点儿。但走路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因为郭踏虏身高tuǐ长,这边放开tuǐ子,自然速度要快一些。
一旁的郑林生要跟上郭踏虏的步子,自然就时不时地紧赶几步。
但谢寸官却一般的轻柔懒缓,却丝毫不比郭踏虏慢。
其实注意看就可以看出,谢寸官的胯放得很开,小腹微微向上翻丹,他走路时,双tuǐ的速度极匀称,有种轻步如猫迈的感觉。
自从得了康顺风给他的那个十大真形抄谱,理解了十形真义之后,谢寸官就将这个说法,同戴家的猴桩合在了一起。现在他rì常的行走坐卧中,都将十形融入身体。
步步如坐马,身内纵一猴,进步身扭胯摆如蛇行。
脚下常含虎纵步,三折龙身时时弹,劲力内敛丹常翻,劲意随时炸心间。
而他丹田微翻,自然就开了胯。体内常含着猴纵之意,动作自然就有一种敏捷感。身体行进时,胯的晃摆,既能加大步幅,又能dàng出一股摧劲儿。而坐马步,双tuǐ有并一tuǐ之意,所以步履就自然急起来,但他又起虎扑猫行,含劲yù发的意思,所以tuǐ上就有一种快匀之感,让人感觉步子上如行云流水。
至于熊抱、鹰捉、鹞侧以及燕起落,都是战斗意,他只能在心中时时抱着。
正因为体含十形之意,所以郑立明才看他动作有点像猫了。
在谢寸官的感觉中,十大真形的十形之意,合在猴桩上,却是浑然天成,恰到好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却实实在在的是这种感觉。
谢寸官让郑林生给那个报靠的郑家子弟去了电话,问明地点,然后就乘了一辆出租车,赶过去。因为那地方离唐人街并不远,所以谢寸官三人很快就赶到了。
到那里时,那边冲突还在继续,只不过,那些印尼人还是围着常健康等人。却没有动手,显然也是等华人主事者。这也是这些印尼土著们得出的经验,越是华人大人物出来,越能搞到钱。这些大人物一时有钱,二是一旦他们出现,这事情就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而关注的人一多,注定华人是要吃亏的。
占多的数的人自然不能看着自己人吃亏而不有所表示。何况在印尼,欺压华人已经是政fǔ到民间的一种传统了。前不久泗水市就发生了一些村民将华人住宅区路堵住,mén用电焊焊住,不让出入。说是一片地未见征地款,另外两块地过去征地时,款付得少了。
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可见当地土著的嚣张。
很快的,就有一批华人赶了过来,不过,大多数人都远远地就停了下来,只有领头的几个人走了过来。显然是怕引起对方的误会。
谢寸官看到眼里,不由地叹了口气儿,羸弱如此,难怪别人欺负了。
他带着俩人就慢慢地靠上前去,听对方争执些什么。
。。。
第十四章 打人如走路()
马文都一到场就远远地瞪了常健康一眼,心里道:“又是你小子惹事儿!”但马燕看到父亲,一下子就跑过来,扑到父亲怀里,委曲地直哭。…
马文都这才看到,女儿的身血迹斑斑,两个耳垂都贴着手巾纸,面已经透出红来。而且,软滑的颈子一条鲜红的擦伤划痕,不由地问道:“什么事儿?”
马燕只是抽泣着,没有说话,一旁的罗根社就将情况给他学了一遍。马文都这才看了常健康一眼,没有说话,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心里却知道错怪了这小子。不过,这小子也真是的,动手就不能轻一点儿,这下不又惹出事来。
这时,跟在身后的马斌就轻声埋怨妹子道:“出来转就转,戴什么金饰,不是引着人家来抢吗?”
一句许说得近处的谢寸官不由地嗔目结舌,cāo,这就是印尼华人中的年轻一代。
那边常健康听了,不由脸涨得通红道:“你这说得什么话!还是人话吗?妹子给人抢了,你不安慰她,还埋怨她不该戴手饰,那不让戴还买来做什么?”
“住嘴!”马文都眼睛一瞪道:“吵什么吵!手饰被抢了,不要就算了,打什么人,这不给我惹事儿吗?”
谢寸官又是一阵愕然,靠,这还真是啥儿子随啥老子。原来老子也是这种熊样儿,而这样的人竟然还是福仁堂的正堂执事!自己的女儿给人伤了,没有一句话,还埋怨手下人惹事儿,真他妈的是人才!
不过,他只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
那边讨价还价,争执半天,最后以赔付两万美金了事。对方漫天要价,就是等他就地还钱的。讲好了价钱,马文都就打了一个电话。结果也没远去,就从刚才停在远处的一群人中,一会儿后。就有人提了一个皮箱过来。
两万美金兑换成印尼盾,却也份量不轻。
谢寸官已经有些石化的感觉了!原来这老东西出门时,已经准备好钱了,就等讲好价钱赔给人家了。靠。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好!福仁堂真不愧一个仁字,被偷被抢还赔给对方钱,真他娘的仁义到家了!”
已经转身准备走的马文都听了,一下子回过头来,满脸怒气地瞪过来。脸sè铁青。
谢寸官站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回瞪着他。…
“年轻崽,说话注意点儿!”马文都压抑着怒气道,这时他看到了谢寸官身边的郑林生,却是认识的,不由地怒道:“这是你们义福堂的人?”
“我不是!”谢寸官不等郑林生开口,就接过马文都的话道:“我是个华人!”
“你好大的胆子!”听说他不是义福堂的人,马文都还未说话。一旁的马斌立刻发飙了:“显摆能耐。找打是不?”
“好威风!”谢寸官冷笑道:“这么大威风,你怎么不给他耍去?”他说着话,手就指向了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热闹的那些印尼人。
马斌一时张口结舌,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那边马文都就yīnyīn地开口道:“年轻崽,做事别冲动,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寸官就呵呵笑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抢了。都这样处理,那我想请问你老先生一句话。这福仁堂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不能保护自己的族人,洪门的义字你放在那里了!难道这福仁堂就是为了让你和令公子。向华人耍威风么?”
一句话又将马文都憋得脸sè一阵青红,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寸官说过就走,郭踏虏和郑林生立刻跟。那边马文都却叫住郑林生道:“郑林生,这人同你们义福堂什么关系!”
“朋!”郑林生头一次向这个大人物回看过去,眼睛里满是骄傲:“是我们的朋!”
说完话,转身大踏步跟去,满胸都有一股子豪情。显然他没料到谢寸官会悍然开骂,最近一段时间,福仁堂、洪福会和福扬武馆一直打压他们,今天可算出了一口气了。这么痛快的事情,回去一定要讲给郑秀清听听。
他们一走,那些印尼人没有热闹看了,就嘻嘻哈哈地提着勒索来的钱,勾肩搭背地呼喊着,找地方喝酒分钱去。谢寸官和郭踏虏转过一个街口,就对郑林生道:“能听懂他们的鸟语不?他们是去了那里?”
郑林生道:“那些人是去附近的差克林饭店里喝酒分钱!”
“带我们去!”谢寸官同郭踏虏对视一眼,轻声道。
郑林生脸sè不由一变,刚才谢寸官骂马文都他固然听着痛快,但真正要去找印尼人的事儿,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那怕是义福堂做事情,也只是在被当地印尼人欺侮时,有限度的反抗一下,而这种明目张胆地去找事情,那还不得出大事情了。
一旦激起这些印尼人同仇敌忾的气焰来,那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不用怕!”谢寸官自然知道他和担心:“印尼人这个时候,不会同我们闹事的!如果不你不信我的话,打电话请示一下你叔叔!”
郑林生正有此意,当时就拨通了郑立明的电话。
他怕谢寸官听见,特意走开了一段距离,这才将事情向郑立明学了一遍。郑立明是黑龙会准备资助印尼人在泗水搞排华暴乱的知情人,他既然选择了同谢寸官的势力合作,自然已经有了决断,当时就在电话里对郑林生道:“一切听他的!”
郑林生有些奇怪地看了电话一眼,再回到谢寸官身边时,眼神就有些不对起来。
显然郑立明的态度,让他对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有了新的认识。要知道,福仁堂、洪福会和福扬武馆联合打压之下,郑立明都能扛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