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住的丹凤眼此时已经眯成一条缝儿:“玩个屁!哥就是想和你侃大山,你都走了,我还有个屁玩头!到底啥事儿,怎么扯上你妹夫了……范老大是谁?”
王二合就解释道:“就是嘉定的范新成,陈哥你见过的,家传的少林拳法……”
“哦!”陈二柱的脸sè立刻流lù出浓浓的兴趣来:“我知道!那人功夫不错,竟然有人让他吃瘪吗?”
王二合这里就苦笑道:“恩,听说一招之间就被人打伤了……”
“哈!”陈二柱笑了起来:“那还真得去看看了!正好闲得无聊,知道对方是那个mén派的?”
“现在还不知道!”王二合听说陈二柱想去,立刻起身。别人不了解,他却知道这个胖子出身陈家沟,是正宗的太极mén人。一手太极拳,在圈内相当有名。王二合放贷生意所依靠的金陵典业,其实是陈二柱所管理的金陵集团公司手下的一个产业。
金陵集团公司高层几乎都是南京人,黑白两道的生意都有所染指。
两个当家人都姓陈,而且都是大胖子,其中之一就是陈二柱。
王二合自己虽然也能打,但毕竟是野路子出身。他身边倒养了个拳师,但年龄有些偏大,他主要是借人的势力和名声。看到陈二柱起身,一旁的熊子也站起身来,他的身上虽然不像王二合那么夸张,但竟然也是伤痕累累中透出一股力量的美感。
看着鱼贯而入的一群人,谢寸官和王一丙缓缓地站起身来。
当先是一个略显憨厚面相的汉子,脖子上一条指头粗的金链子夺人眼目。在这个汉子旁边,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嘻嘻笑着,将丹凤眼眯成一线的汉子。另外还有一个皮肤微黑的汉子,脸上平静,但眼睛中却显出一股jīng明神sè。
当先这汉子虽然步履矫健,但谢寸官却将眼睛一直盯着那看着行动有些迟缓的胖子。
因为一般的胖子走路,都会步履沉重,行动迟缓。但这人却明显不同。身体虽然高胖,但却脚下轻柔。让人不由地想到一只胖嘟嘟的、四平八稳的猫儿来。
而且,这人的双肩宽厚,但却明显溜着,显然是长期沉肩坠肘的结果。这样的人,虽然不知道打法如何,但肯定有相当深厚的内家拳底子。
谢寸官将眼光注意过来,陈二柱立刻就感觉到了。眯在一起的双眼里立刻闪出一缕jīng光。
练武人特别是经常jiāo手的人,都有极强的第六感,能感觉到别人的注意。
此时,当先的王二合已经开了口:“两位朋友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打上mén来!”
谢寸官这才将眼光转过来,看向王二合。用手一指孙立仁。淡淡地道:“还是让你们自己人说吧!”
孙立仁此时已经面如土sè,他倒不是怕王二合责怪自己办事不力。而是怕自己想要恃强bī迫谢思的事败lù到大舅子面前。虽然王二合的妹子对于他在外面玩风流睁只眼闭只眼,但那是sī下里。在这种公开的场合中,如果将事情揭出来,那王二合面子上挂不住,他估计自己的子孙根肯定也就保不住了。
当下就避重就轻,将自己如何讨债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对谢思的bī迫时,只是淡淡地一笔带过,只说是想延期,自己这边最近资金有些紧张,所以想尽快回拢资金,bī迫得狠了些。然后说到谢寸官突然出现,不但暴打了他,还将所有的欠条nòng走时。说调盐加醋,倒说得绘声绘sè。
谢寸官听了。却一句解释都没有,因为毕竟牵扯的人是自己的姐姐。所以他并不想提说其中的龌龊事,孙立仁这么说,倒合了他的心意。
而且,他这次就是要在上海立威,也没打算同谁讲道理。
王二合听了,深深地瞪了孙立仁一眼,他是多jīng明的人,如何不知道孙立仁的máo病,听不出他话中的猫腻。但他同谢寸官一样,并不愿意张扬此事。便宜妹夫的máo病他知道,但小俩口的事情,自己的妹子不在乎,他也犯不着出这个头。
而且,有些事是能说不能做,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
虽然周围的人都知道孙立仁的máo病,但只不要说到当面,自己全当不知道,也没有啥。真要在这里说出来,自己就不得不收拾了孙立仁了。否则,他这个老大那还有什么威信。
所以听了孙立仁的话,王二合呵呵一笑道:“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杀人尝命,欠债还钱,天公地道的事情!都像你这么仗着功夫,这样来事儿,我王二合在这地方还hún不?”
看他摆出一副讲理的样子,谢寸官却根本不接这个茬儿。
放高利贷自然有合理的地方,但也有肯定不合理的地方,否则国家也不会打击了。但这道理让两个学究辩论上几天也辩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况自己。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讲什么理儿,只淡淡地道:“对不对我也这么做了,你看着办!我这里一项不差地全接着呢!”
王二合不由一愣,他见过横的,还没见过这么耍横的。
但瞬即王二合脸sè就沉了下来,出来hún二十多年,他可不是被吓大的。当时眼sè一寒,冷声道:“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功夫练得好了不得吗?比你再厉害点的,在老子的眼中,也只当他是huāféi!”说着一伸手道:“砍了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跟来的那群壮硕汉子,就将身上的衣服撩开,一人从胁下就chōu出一把三十公分左右的砍刀来。这些砍刀,把把刀身黝黑的,只在锋刃处,显出缕缕寒光,显然把把都是上好的jīng品。
这些人,也是王二合从自己地盘中挑选的最jīng锐的手下,这些人不像一般的hún子,打了领头的,就被震住了。而是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个个都是死战不退的硬茬子,个个都是刀头tiǎn血hún生活的硬汉子。王二合挑出这些人后,又请自己身边那个老拳师,传了几个常用且实用的刀中杀法,每天督促练习。
这也是他最得力的班底了。(。。)
。。。
第七十八章 意料之外()
第七十八章意料之外
十几名汉子提刀往前一bī,自然颇有气势。
但谢寸官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身后的王一丙,此时已经从怀里一mō,就拨出一把已经拧上消音器的枪,手一抬,指向王二合道:“你的人敢动刀,我就打爆你的头!”
王二合看着他手中的枪,嘿然笑道:“拿把仿真吓唬谁?”
王一丙手一抬,就听扑地一声,如同老牛放屁。但这一声屁响,头顶上挂的一盏电灯就砰地一声碎裂开来,灯罩子上出现一个小小的黑dòng,而屋顶的彩钢顶棚也被穿出一个眼儿。
“要不要看我的持枪证!”王一丙冷声笑道:“比人多么?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叫一车武jǐng来!”
王二合被吓了一跳,显然他是真的没料到这是真枪。
那些带刀汉子就看了一眼王二合,遇到真枪,这些汉子虽然没怂,却需要王二合的指示。
“武jǐng?”王二合还没说话,一旁的陈二柱就冷笑道:“你能喊来,我喊不来么?就你们有关系吗?”
谢寸官其实对王二合并不大放在心上,但对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白胖子,却不知怎地,有些发恘。一直将注意力有意无意地放在他身上。此时听到陈二柱的话,不由地恼道:“你叫一车来,我让你怎么叫来,怎么回去!”
“哦?”陈二柱细眼一眯,眼光森森:“这么大的口气!”
俩人的眼光就那么对视着,陈二柱不知怎么地,就有些相信了谢寸官的话。他倒是在武jǐng中有些关系,但还真不敢说能叫来一车武jǐng帮忙打架抓人,刚才的话,更多的是爱面子的虚张声势。而谢寸官的笃定,却让他对谢寸官的话有了几分相信。
而且,事实已经证明,王一丙手中那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真不是唬人的。
这俩人难道真的在武jǐng系列中有强硬关系?
陈二柱不愿意相信,但却不能冒险,毕竟金陵集团明里暗里,黑白生意都沾。万一对方真是个有硬关系的,这一下不光搭进去自己,整个集团都会受到牵连。
陈二柱一举手,王二合立刻打个眼sè,那十几个汉子立刻将刀子收到怀里,退到了一边。
“你就是有关系,也没道理欠钱不还吧!”陈二柱冷笑着道。
“钱我自然要还!”谢寸官看着陈二柱道:“但我只还本钱!”
“只还本钱?”陈二柱眼中寒意更盛:“我这没这个规矩!”
“规矩?”谢寸官的眼睛也眯了起来:“我今天就是破你的规矩来的!”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终于陈二柱一声大笑道:“破我的规矩!先掂量一下你的份量够不够!”
谢寸官只是冷笑:“份量够不够你只管来试试!”
“好!”陈二柱踏步而进:“我今天就掂掂你的斤两!”
一旁的王二合忙道:“陈哥,杀jī焉用牛刀,让我来!”说着,就抢着要上。但陈二柱一摆手道:“二合你别挡横儿,好不容易有个动手的机会,我这身féiròu再不动都朽了……”
说话间,陈二柱突然间就加快了脚步,féi硕的身体竟然在一瞬间,灵动如猿,几乎在一步间,就跨到了谢寸官面前,右手一举,迎面一掌就扑向谢寸官的面mén。
竟然在说话之间,突然动手,打了谢寸官一个措手不及。
谢寸官真没料到看起来féiròu颤颤的陈二柱速度竟然这么快,几乎在一瞬间,掌影扑面,就被扰了视线。但谢寸官在视线húnluàn的一瞬间,立刻本能地手起身落,丹翻步合,剪子股闭了下体,挂画手护了面咽心xiōng。
而陈二柱上面右掌一蔽谢寸官面mén视线,左手已经下沉腹前,往前进步,肩贴肘靠,拖尾撩yīn,合身撞入,竟然是一招数势同发。
谢寸官只感觉身体一暧,却是陈二柱féi硕绵软的身体已经靠住了他,一股大力就扑身而来。他身体一受力,立刻本能地往后坐,以后座之势化开这股力气。
好个陈二柱,贴身一靠微空,就知道靠打不实了。当时立刻丹田鼓,扭身发力,双臂展放,左右手从下往上翻打,如鞭沉击。正是陈式太极的裹鞭炮。
就听嘭地一声响,这裹鞭一击,右手只是助力,左手正击在谢寸官的挡在体前的双臂上。
谢寸官吃这一击,立刻见手响,往进闯!双臂随着惊尾shè丹,往前扑撞而出,正是一式三口合一口的虎扑。传统武术为什么要见手响,往进闯!是因为一击之后,人要再进,自然有一个蓄力换势的短暂过程。这时,你往前闯,往往在对方蓄势未成时,就侵欺进去,往往能让对方下bō攻势难成。
但他是练传统的,陈二柱也是练传统的,所以手上一响,陈二柱也立刻进步bī身,而且随着进步,身体就往一起合住,转身先打内靠,然后双臂合住,一方面护住自己,另一方面准备再打一记翻手裹鞭炮。
太极功夫练到陈二柱这时的水平,那已经到了发力娴熟至极的阶段,周身无处不弹簧,挨到何处何处发。所以太极拳到了陈二柱手里,那已经是一个拳架接一个拳架的变化,任何一个拳架,都可以直接发力打人。
此时,谢寸官的虎扑手已经撞到了陈二柱的合身内靠上,随着陈二柱身体的旋转,这一扑就被带偏了方向。谢寸官手上一滑,立刻落步进膀,虎扑落成了鹰膀,一膀就栽向陈二柱的身体。而陈二柱的身体一合,立刻内合靠变外肩靠,两人的肩头就撞在了一起。
嘭地一声响中,俩人的身体同时一震。
此时,谢寸官的身体随着这一撞,顺势拧转,立刻变化出四把中鹰膀之后的斩手炮来。双手合心而起,使出了托塔手,眼看着托向陈二柱的下颌。
而陈二柱的第二次裹鞭炮,也在此时发出,两人的手就再次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响来。
这次陈二柱的力量就发得比较齐整,毕竟他是一式裹鞭炮的展劲儿。
而谢寸官的斩手炮托塔手,却是一个束劲儿,而且,陈二柱的身体本来就要比谢寸官来得高胖些,所以这种力量之争,谢寸官自然就要吃些亏,给这一把裹鞭炮就掀了出去。
谢寸官后tuǐ几步,斩手炮的斩劲儿自然也就出不了手了。
俩人这一分开,心里都暗暗吃惊。
对于谢寸官来说,陈二柱可以说是他平生从未遇到的劲敌。这一连串的打法,手快劲脆,令人防不胜防。而对于陈二柱来说,自己起意在先,占了先手的情况下,竟然只占了微微的上风,没有将对方一把拿下,也是吃惊不已。
俩人的一时都对对方有些佩服,忍不住同时夸对方道:“好功夫!”
夸归夸,但俩人也同时就起了好胜之心!要知道练武人都是逢强必取的xìng子,对手越厉害,越能jī发xìng子。反而是对手越弱,越没兴趣。
俩人此时就又都慢慢地向场中靠近,一时都谨慎了许多。
随着二人渐渐靠近,就进入了攻击距离。刚才是陈二柱动手在先,此时,谢寸官也就当仁不让了。他往前一个寸跨,丹翻步进,右手从下往上一挑,直击陈二柱的小腹。
陈二柱小腹一缩,左手从心口就按下去,掩住了谢寸官的右手,同时右手从心窝提起,开步进势,向谢寸官bī进的同时,右手成拳翻击而出,目标正是谢寸官的xiōng腹。
正是一式窝里炮。
这种窝里炮双捶在xiōng前连环翻打,连封mén带打人,就成了连珠炮。
谢寸官右手上挑,被陈二柱翻手按盖,左肩立刻合了上去,将一个肩膀侧在前方,侧身就封了mén户。同时右手劲力一变,往上提挂,左手立刻从右手腕下穿出,助力上提的同时,左手就从下面直击陈侧击陈二柱的左肋胁下,正是一式戴家心意里的裹拳。
陈二柱拳挟风声,一拳击在谢寸官的左肩头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但与此同时,他自己肋下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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