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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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喜了-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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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但今日之事若是有旁人在场,定然都会认为错处在你,所幸她们都不是计较之人,否则此事一旦闹大了,到了此刻也不一定能够善终,我们也会在别人口中落下更加不好的话柄。撄”

    莲子像是将我的话听了进去,之前的不服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愧疚道:“我那时实在是气坏了,要是知道会这么严重,我哪敢……”她越说越笑声,渐渐将低了下去,耷拉着身子小声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甘愿受罚……”

    这丫头认错倒挺快,看来这半个时辰没白跪,我放缓语气道:“我知道你会生气都是因为对我忠心,但凡事都要晓得三思而后行这个道理,若做什么都由着自己情绪来,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已。”

    “奴婢记住了。”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又道:“但是今日那两个丫鬟说话实在过分,奴婢实在……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道:“这府里的下人哪个不会八卦两句,她们也只不过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谣言,你前几日不也老在我面前说楚姑娘的碎话么,还背地里说人家病怏怏一副短命相,你以为我没听见啊?”

    莲子脸上一红,吐了吐舌头又低下头去,嘟囔道:“夫人耳朵真灵……”

    我无奈的瞪她一眼:“这府里有这么多张嘴,你就算要管也管不过来,要说什么就由着她们说去,我们在这雨桐院中该如何便如何,还能因为她们多说两句掉下块肉不成?”

    “噗嗤……”莲子被逗笑,抬起头看到我还瞪着她急忙收起笑意,跪直了身子认真道:“夫人,奴婢现在真的知道了错了,若下次还遇见她们说夫人坏话,奴婢一定懒得搭理她们。”

    这丫头年纪算起来也不到十六,觉悟却是比夏连那小子高了许多,教育人这种事在她这里做起来比在夏连那里做起来轻松了不止一点,我甚感欣慰,伸手拾去掉落在她衣裙上的树叶:“起来吧,锦儿还等着你去陪她睡觉呢。”

    “夫人伤好了,不是说今晚陪小姐睡么?”莲子问道。

    “我明日还要早起出府,怕吵醒锦儿,等我这几日把事办完了再说吧。”

    我说的是要去酒楼帮苏晋清帐的事,今日与莲子说过,她点了点头便从地上站起身来,正要迈腿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看我一眼又抿了抿嘴。

    我问:“你还有话要对我说么?”

    她犹豫了一下道:“夫人,奴婢觉着那冷春是个多嘴的,这些谣言都是她来翠竹阁才传出来的,奴婢之前就已经听到过了,只是怕夫人烦心所以没说,奴婢觉得夫人还是不能太放任她了。”

    我点点头:“晓得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往后若听见她说什么装作没听见便是,莫要与她争执。”

    “奴婢明白。”

    莲子走后,我本想在院子里晃晃再回房,抬起头瞧见半空中一轮缺了半个口子的月亮,心中忽然就扎起了一个郁结,说不出来是哪里难受,嘴里叹一口气,心想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睡觉罢,抬起腿正想往卧房走,一转眼瞥见一道白色身影轻飘飘的从院子的一处拐角晃了出去,顿时眯起眼睛跟了上去。

    说起来,今天后半日里出了这等子糊涂事,我光顾着教育那莲子,却没注意到向来黏人的小白却是一直都未在院子里,此时又出现了它的影子,还一副鬼鬼祟祟的形容,莫不是又嘴馋去厨房里偷吃了?

    当我渐渐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时,我立刻在心中肯定了这个猜测,但当我悄然跟在小白身后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又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

    雨桐院后面立着一座假山,我悄没声的隐到假山后面,借着月光瞧见小白嘴里叼着个黑乎乎的东西,缓下脚步警惕的左右望望,下一刻便往前一跃,灵活的闪进了一处花丛后面。

    我略加思索,心中已然明了情况,轻手轻脚的贴着假山将身子挪出来,看准不远处的那处花丛,纵身一跃便准确无误的跳了进去,听见一声受惊的低呼,我顺着这个声音伸出双手一捞,一把就将眼前人的衣角稳稳抓在手心里,扑通一声,我便将一具结实的*瞬间翻到在眼前。

    “哎哟——”

    “好你个死小子,畏罪潜逃之后竟然还有胆子回来!”捡起掉在他身旁的半只油腻腻的烧鸡,我火冒三丈:“竟然还敢偷吃,你怎么不饿死在外面算了!”

    小白早已识趣的闪到一旁,将整个身子趴到地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满的写着无辜之色,嘴里呜咽呜咽的叫着分明就是在说:“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被我钳制住的夏连趴在地上哎哟叫唤了半天,扭过脑袋一脸痛苦的开口便叫道:“阿姐阿姐,我知道错了,你先放开我,咱们姐弟俩有话好好说,哎哟哎哟我的手啊,痛死我了!”

    这个臭小子出息果然就这么点儿,心中忍不住偷笑,我松了一些力道,脸上却依旧愤恨道:“你还晓得我这个阿姐?快说,这几日都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他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我可求求您了,你看我这副模样像是逍遥快活的样子么?若不是被那狠心的苏晋逼得无法,我怎会至于半夜三更的偷偷潜回来填肚子?老子我生下来就没这么倒霉过,定是命中八字与这鬼地方相冲!哎哟喂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都倒霉成这个样子了,你这做阿姐的怎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他絮絮叨叨埋怨了一堆,我是气愤又好笑,这小子生下来就是一匹野马,性子嚣张至极就连我和师父他老人家有时也不一定能降得住他,偶尔装可怜认错多半是为了洗脱自己耍的计谋,此时这个狼狈无比的样子却像是真的栽了一回大跟头,看来这几日在外面没少受罪,苏晋说要给他一个教训还真不是随意说说。

    我将他被我钳制在背后的双手放开,坐到一旁的草地上,白了他一眼道:“活该!”

    “死没良心的!”夏连嘴里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乱七八糟的衣裳,又伸手抹了几把染了些污泥的光脑袋,转眼瞪着小白道:“你个没出息的,让你偷个鸡腿都成不了事,是不是你故意给夏小六通风报信了,看以后好吃好喝还有没有你的份。”

    小白趴在地上十分无辜的呜咽几声。

    “不关小白的事,就你办事的风格我还能察觉不出来?全是本女侠聪明机警一眼识破了你的奸计。”我挪过去抱起小白毛茸茸的脑袋胡乱揉了几把:“儿子,别理这疯子,啧啧,他现在可是通缉犯,咱们还是该离多远离多远。”

    夏连这馋鬼不知何时把掉到地上的半只鸡捡起来随意擦了擦一顿乱啃,片刻就沾了一嘴的油,嘴里嚼着鸡肉表情愤怒的含糊道:“说起此事我就气,那苏晋不是皇帝么,怎会小气到这般境地,老子不就是烧了他一座房子,至于全城通缉我么?若不小爷我武功高强无人能敌,怕是早就被抓进牢里关起来了。”

    看他这副吃了教训还死不悔改的模样,我深深觉得苏晋的决定简直太正确了,只是看来这教训还吃的不够彻底,真得叫这臭小子知道知道出了燕南山便不是他能为所欲为的了。

    也懒得训斥他,见他吃的狼吞虎咽,我忍不住问道:“你从燕南山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银子么,怎么至于饿成这个样子?”

    “别提了!”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狠狠往一旁啐了一口,吐出一块碎骨头来:“苏晋那家伙忑狠,通缉的告示就差没贴去茅房了,还出那么高的价额悬赏,现在就是随便一家包子铺的老板都想活捉我去换钱,想着打个野味吃吃都能让猎户给认出来,有银子也用不出去!”

155。一百五十五章 月缺或有时(二)() 
见夏连说这话时一副前所未有的憋屈表情,我终于憋不住笑意哈哈笑出声来,虽然说作为他的阿姐,这种幸灾乐祸的反应委实有些不道德……

    夏连三两下将手中的烧鸡席卷完毕,捋起袖子往嘴上擦了一把,狠瞪着我道:“你还笑得出来,你日日在这翠竹阁中享清福,见我受如此大难竟然也不出手相救,那苏晋下令抓我时你好歹拦一拦啊!”

    我连忙将笑憋回去,万般无奈的道:“你觉得我能拦得住他么?何况你可是烧了人家的房子,如果不让他抓你,难不成还要让我替你去坐牢不成?”担心这小子不依不挠,又赶紧转移话题道:“不过不是还有那云鄂跟着你么?他不是号称在江湖上一呼百应么,怎么会让你饿了肚子?撄”

    “别跟老子提那个冰块脸!”听到云鄂两个字,夏连果然立刻将注意力转移,愤恨之情比起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是受他累及,老子这几日怎么会过得如此狼狈?幸好小爷我轻功厉害,方才终于将他甩了去,反正现在我是不想再听见这个晦气名字了。”

    抬头望望略暗的月光,我挑眉:“甩了他?我看不见得哦……偿”

    “什么意思?”他立刻一脸意识到危险的表情。

    为防止累及自己,我将屁股往一旁挪了挪,用下巴往某处指了指。

    夏连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满天浓云仅有一处通透清亮,月光见缝插针的洒下来,正好将梧桐树顶端一处稀疏的枝桠照得分明,魁梧的身影闭目倚靠之上,一只腿懒懒的垂了下来,怀抱着一柄长剑正当得上气定神闲四个字。

    有短暂的沉默,明明是夏夜我却分明感受到了一阵彻骨的阴风,下一刻这阴风便化作一阵狂风猛的席地而起,一声“你这混蛋!”几乎将我的耳膜震破,还没有仔细去分辨夏连脸上的表情,眨眼间这小子便似飞猴一般跃上房檐,被他碰落的碎瓦片还没来得及沾地,再一个眨眼间他便已经稳稳的立在云鄂对面,月光下他的表情一脸肃杀。

    我登时便惊了,这小子的轻功何时厉害成这样了?

    正在思考的当口,狂风突然卷着大把梧桐树叶稀里哗啦的飞了下来,就连小白也被这杀气骇得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等风停下来我再看去时,月光下的两人已经相对而立,云鄂怀中的剑此时竟被夏连我在手中,凌厉的剑锋直指云鄂鼻尖。

    “你跟踪老子?”夏连咬牙。

    云鄂丝毫不为所动,若不是时而被风吹动的衣角,定要让人以为眼前的是一座雕像,面无表情看夏连一阵,缓缓吐出来一句话:“跟踪?我想我只是正大光明的跟着你。”

    “……”夏连默一下,很快又恢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不要脸!”

    云鄂浓眉微挑:“脸这种没用的东西,要来做什么?”

    “碰!”

    是我倒在地上的声音……

    等爬起来再看,夏连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只见手中的剑锋往前进了一步,离得云鄂的鼻尖仅有半寸之远,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的道:“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动手,让你剑毁人亡?”

    我觉得即便是上回我将村花小翠送她的定情信物——一个插花瓶子随手扔给了二师兄做夜壶也未曾见他有此时这般生气,原本我对云鄂的身手是毫不怀疑的,此时却忍不住对他的下场抱有些许担忧。

    但事实证明,我这个担忧着实是个白担忧,我见到云鄂抱手扬起嘴角,竟然在他那张被夏连称作冰块的脸上见得到几分笑意,淡然道:“你要动手尽管动便是,反正这剑,就是铸来送你的。”

    夏连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云鄂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把剑来:“和这一柄正好是一对。”

    我见到夏连握住剑的手生生的抖了一抖。

    云鄂像是仔细大量了夏连一阵,满意的嗯了一声,慢悠悠道:“不错,看来确实挺衬你,至于我,你杀不杀得了再说。”

    这个时候我忍不住想起师父他老人家说过的一句话:“人活得久了什么都能够见到”,我觉得自己真他娘的幸运,年纪不过十八便能亲眼见证如此奇景,但坏就坏在我年纪不够大,对于这样非一般二般的奇景委实有些扛不住,好半天了才艰难的将下巴合上……

    我不敢错过任何的瞬间,急忙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清,见到夏连将似有千金重的脑袋别了过去,手中的长剑咔嚓一声擦过云鄂的耳畔,重重的***梧桐树里,只听见一声大骂:“你这混蛋!”下一刻便纵身一跃跳下树去,我的视线被院房挡住以至于不能看清他的情态,但从他消失前的最后一个背影几乎可以判断出,这小子几乎是羞愧而奔……

    再转眼望云鄂,只见他漠然将手伸到背后,将插进树中的剑轻易拔了出来,套上剑柄后懒懒抬眼望了望天色,便朝夏连方才跃下的地方飞跃而去。

    见到两人消失在月光下,我赶紧弯腰拍醒昏昏欲睡的小白:“儿子,跟着夏连,保护好他。”

    小白一个顿时激灵站直了身子,哧噜吹了两下胡子便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

    *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陪锦儿用完早膳之后却发现,阿喜早已在院子中候着我了,我随意叮咛了莲子几句,便随阿喜出了翠竹阁。

    接下来几日自然是与账本为伴,虽然这工作极其的繁琐复杂,但通过了解这些细节我渐渐将苏晋在民间整个产业的脉络摸清楚,仿佛了解了这些就更了解他,是以做起来的时候也算是充满动力。

    只是我发现这几日处理的账本中都包含十分要紧的信息,每回我翻看时就连阿喜都自觉的避到一旁,可见这些信息平日里恐怕只有苏晋能够过目。他倒是信任我,竟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来处理,所幸我这人人品好,否则要是一个不小心忍不住诱惑在上面做点手脚,这上上下下的产业怕是要遭受不小损失。

    处理完所有的账目时,已经是在四日之后,夏连这小子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有云鄂和小白跟着,我自然是一百个放心,只是当初他来帝都时还口口声声说是受师父交代前来照应我,如今看来却是我处处在替他操心,师父他老人家可曾想到这分明就是给我送来了一个烫手山芋。

    虽说师父这个决策做得着实有些冲动,但心中对他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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