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听完聂三江的一番话后,不觉陷入了沉思。
“这聂三江所言不无道理,看来,这动手挖掘的事情是推辞不掉了。”那道士心中想道。
随后,那道士便一本正经地说道:“聂三江,贫道愿同你们一起挖掘,不过,贫道要先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到时候,若是挖出了什么宝贝,你们都必须一件不留地将其交于贫道手中,不然的话,那就别怪贫道手下无情!”那道士话音刚落,便听得一旁的蒲落尘开口说道:“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贪财的道士!”那道士听罢,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贫道这麽做又有什么不对?”蒲落尘心知和这样的人根本没道理可讲,因此,在面对对方的问话之时,便选择了沉默。
未几,那个名叫牙山的魁梧汉子便再次出现在了聂三江等人的面前。只见那魁梧汉子手持四把铁锹,见到蓝星后,便又是一阵比划。魁梧汉子比划完后,蓝星便扭头向聂三江等人解释道:“牙山说,铁锹已经带来了,我们现在便开始挖吧!”聂,蒲二人点头示意。那道士望了望魁梧汉子手里的铁锹,又扭头望了一眼蓝星,很不情愿地说道:“算了,念寨主是女流之辈,就不用动手挖掘了。我们四个人刚好一人一把铁锹!”蓝星闻听此言,冷然道:“狗贼,动手挖掘祖先陵墓乃是大不敬之举,莫非你还想让本寨主亲自去挖吗?”那道士不由语塞。紧跟着又陪笑道:“女寨主误会了,贫道是绝不会逼寨主掘自家祖坟的!”蓝星听罢,微哼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随后,聂三江等人便跟随那个牙山走进了土丘,开始动手挖掘。
聂,蒲二人由于体内余毒未清,体力尚未恢复,因此没挖多久,便已觉气喘吁吁。而那道士表面上是在挖掘,实则却是在暗中观察着聂三江等人的举动。四人之中也只有那个牙山一直在不停地挖掘。除了四人之外,还有一人便是蓝星。由于铁锹已经分完,蓝星也就无事可做,于是便蹲坐在一旁休息。四人从早上一直挖到下午,什么也没有挖到。第二天便只好继续挖掘。就这样,一连挖了三天,依然一无所获。到了第四天,那道士又胁迫诸人继续挖掘。聂,蒲二人勉强挖了几个时辰,正打算休息之时,那个牙山却突然大叫起来。大伙儿都不由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那个牙山。只见那个牙山一面指着地上的一件物事,一面不停地向蓝星招手。看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
蓝星见状,便起身前去查看。刚走了没几步,一人便已抢先而至,并朝牙山所指的那件物事望去,不一会儿,便大声说道:“此物应该是个石桃!”蓝星听罢,冷然道:“看到石桃,便等同是看到了入陵的大门。狗贼,看来本寨主需要恭喜一下你了,终于可以如愿进入先人陵墓了!”原来,抢先看到石桃的人正是那个一心要入陵的道士。那道士听到蓝星这么说,便低头将那个挖出的石桃细细查看了一番,又伸手敲了敲那个石桃,几番试探之下,依然一筹莫展。无奈之下,那道士便只好问道:“敢问女寨主,这石桃上究竟有何玄机?贫道实在看不出来啊!”蓝星摇头道:“狗贼,你也算是个精明之人,怎会看不出这石桃上的玄机?”那道士望了一眼石桃,说道:“女寨主,请恕贫道愚昧,贫道的确未能看出这石桃上的玄机。还能女寨主能够赐教!”蓝星冷哼一声,说道:“狗贼,此处乃是我夸父族先人的陵墓,本寨主身为族人,绝不可将入陵之法随便告知他人。狗贼,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道士听完最后一句话后,点头“哦”了一声,随即,出手如电,呼的一掌,便将一旁的牙山击倒在地。牙山乃是一个犹如铁塔一般的魁梧汉子,那道士竟然一掌便能将其击倒在地,可见功力非凡。蓝星见状,不禁大惊失色,当下赶忙上前查看牙山的伤势。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那道士冰冷的话语:女寨主,若是你再这般固执下去,你的族人便都会因你而死!”蓝星听罢,怒视着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道士,咬牙道:“狗贼,这一笔笔血债,本寨主心里可都记着呢!”那道士当即回道:“你记着最好,你要记住,就是因为你不肯乖乖地带贫道入陵,才会害得那么多族人枉送了性命,这一切都怪你!是你害死了他们!”那道士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了蓝星的心坎,也让蓝星愈发地痛恨眼前这个道士。一旁的聂,蒲二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蒲落尘数次都想出手与那道士拼命,结果都被聂三江硬生生地给拦了下来。当然,聂三江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只听得聂三江开口说道:“道长,你在上古仙人的陵墓之前随意伤人,这样做未免太不将上古仙人放在眼里了吧?”那道士听罢,笑呵呵地说道:“总捕大人此言差矣。贫道乃是修道之人,对上古仙人岂敢不敬?至于方才的伤人之举只是个误会而已。”聂三江闻言,当即问道:“误会?什么误会?道长可否说来听听!”那道士答道:“这女寨主身为仙人之后,却让仙人长眠于如此荒凉的地方,使得世人逐渐忘记了仙人,甚至不知道仙人的存在。女寨主犯下如此大的罪过莫非不该受罚吗?故此,贫道便斗胆代仙人惩罚他们,方才的伤人之举便是贫道对他们的处罚。”一旁的蒲落尘听到这里,忍无可忍,怒啐道:“我呸!分明是滥杀无辜,竟然还说是代仙人惩罚,真是恬不知耻!”蒲落尘骂声刚落,一股劲风便急袭而来,未及反应,咽喉处便已被两根手指紧紧扣住,说不出话来。尽管如此,蒲落尘还是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说道:“狗……贼,你在上古仙人的陵墓前竟然也敢如此滥杀无辜,此举可谓人神共愤,而你也必然会受到上天的处罚!”原来,扣住蒲落尘咽喉的人正是那个杀人如麻的道士。只听得那道士呵呵笑道:“蒲捕头,你说贫道会受到上天的处罚?贫道才不信呢!就算是上天真的处罚贫道,而你也看不到了!”说着,便即加重力道,向蒲落尘痛下杀着!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那道士忽觉颈上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那手持匕首之人正是六扇门总捕聂三江。
那道士面色一冷,沉声道:“想不到,聂总捕头随身还带着匕首啊!”聂三江回应道:“我们六扇门的捕头每人都带着一把这样的匕首。其意念便是有杀身以成仁!”那道士听罢,开口赞道:“好,很好。看来,贫道还真是小觑了你们六扇门,小觑了你聂总捕头!”聂三江道:“道长此言倒真是折煞本座了。若不是道长全力对付蒲捕头,本座又岂会轻易得手?况且,一把小小的匕首又怎能奈何得了道长呢?”那道士瞥了一眼颈上的匕首,说道:“聂总捕头果然心下雪亮啊!”聂三江续道:“除此之外,道长也应该明白。若是本座与道长玉石俱焚的话,道长怕是也占不了什么便宜!”那道士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凛,暗自寻思道:“这个聂三江素来都是言出必行,若是他真的要与我玉石俱焚,只怕我也会身受重伤。若想相安无事,也只有先将此人稳住才行。”于是,那道士便开口说道:“聂三江,你之所以说这样的话,不就是想让贫道放了你的属下吗?贫道放了就是了。”说着,两根手指便即松开,缩进了袖子里。蒲落尘一得解脱,不由松了口气。聂三江见状,微微笑道:“道长果然通晓事理,不过,本座的意思不仅仅只是放人而已。”那道士不耐烦地道:“你还想怎样?”聂三江答道:“本座还想与道长一同入陵,见识一下这上古仙人的陵墓。”
“若是贫道不愿,聂总捕头又将如何?”那道士很快回道。
“若真如此,那道长便只能待在这夸父陵之外,对着这石桃发愁了。”聂三江随即说道。
那道士闻听此言,不由眼睛一亮,当即问道:“莫非你知道入陵之法?”话刚问出,却又很快加了一句:“你不会是在诓贫道吧?”
聂三江道:“既然道长不愿相信本座,本座也就只好自己入陵了。”说完,便扭身朝那颗石桃走去。
第五十章入陵()
聂三江缓步走到那颗石桃前,对着那颗石桃上下左右地端详了一遍又一遍,在端详之时,还不时地伸出手来,抚摸着石桃。那道士见此情状,便用试探的口吻问道:“聂总捕头看了半天,可曾看出什么端倪?”话已问出,而聂三江却仿佛充耳不闻,依旧在端详着石桃。那道士见对方不答,自己也不便再问,便只好继续等待。一边的蒲落尘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
“这个道士一心只想得到神器,全然不理会我等的死活,岂能任由他如此胡为?”蒲落尘心中想道。
心念及此,蒲落尘便开口叫道:“道长,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午时,我们从辰时一直挖到午时,什么也没有吃,大伙儿的肚皮早就饿得呱呱叫了。我们还是先填饱肚皮,再行入陵之事,不知道长意下如何?”那道士沉思片刻,便即答道:“填饱肚子也无不可,不过,这件事还是交给蒲捕头和蓝寨主去做吧,贫道与聂总捕头二人要留在这里看守陵墓。”蒲落尘冷然道:“道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聂总捕头在那里看石桃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是聂总捕头一直看不出石桃的玄机,莫非道长便要一直等下去吗?若真如此,只怕到时,还未入陵,道长便已饿死在这夸父陵了。”
“你……”那道士闻听此言,登时怒形于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好吧!那道士说道,我们就先填饱肚子,再入陵吧!”
那道士同意之后,几人便着手准备寻找食物。正当这时,一直在观察石桃的聂三江突然高声说道:“诸位请留步!”蒲落尘等人都只好依言停住了脚步。聂三江正待说话,耳边突然传来那道士急切的话语:“聂总捕头,莫非你已看出这石桃的玄机了?”聂三江听罢,朝那石桃望了一眼,旋即说道:“道长,这石桃上的玄机其实很简单,我们既已挖出了石桃,那便随时都可以入陵,只不过,要先填饱肚子才行!”那道士点头称是。应付完了道士之后,聂三江便向蒲落尘命令道:“蒲捕头,你去打些猎物回来,大伙儿好好吃一顿!”蒲落尘当即领命而去。没过多久,蒲落尘便打了两只兔子回来,几人便靠着这两只兔子饱餐了一顿。接下来便是入陵一事了。
只见聂三江款步走到石桃前,一把抓住石桃,用力向右一拧,就在这一拧之下,一道石门随之而开,那道石门就出现在聂三江的脚下。蒲落尘等人见状,纷纷朝那石门里面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那逐级而下的石阶,此外,什么也没有。聂三江也朝那石阶简单的看了一眼,便即说道:“这道石门应该就是陵墓的入口。我们四人各举一支火把,准备入陵吧!”聂三江所说的四人除了自己之外,剩下的便是那道士,蒲落尘,还有蓝星三人。于是,四人便各自准备了一支火把,在聂三江的带领下,开始踏进石门。四人一走,剩下的一人便是牙山。由于牙山身受重伤,行动不便,蓝星便将他安置在一旁休息。
四人沿着石阶逐级而下,一条宽敞大道也随之出现在四人眼前。那条大道乃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头铺垫而成,道路两旁的石壁上还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图案上布满灰尘,显是时日已久。四人顺着大道一直向前走去,走了约有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四人的去路。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聂三江一面指着那个庞然大物,一面问道。
蒲落尘听罢,当即跑将过去,借助火把的光亮,对着那庞然大物细细查看了一番。随后,便听得蒲落尘开口答道:“回禀总捕大人,此物乃是一尊石像,至于石像所刻之人,落尘就不得而知了。”
聂三江恍然道:“原来是尊石像!”话刚说完,便听得那道士连声说道:“此处乃是夸父陵,莫非?莫非此石像所刻之人便是上古仙人夸父?”在说话之时,那道士已快步朝那石像奔去。
那道士这么一说,聂,蒲二人不由乍然一惊,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蓝星。只见那蓝星双膝已然跪倒在地,并拱手至地,头也至地,此种跪拜之礼正是九拜大礼中的稽首之礼。这稽首之礼乃是臣对君之礼,君对神之礼,普通人是享受不了如此大礼的。聂,蒲二人都知道这稽首之礼的含义,当下便也同那蓝星一样,对着石像俯身下拜,行稽首大礼。除了他们三人之外,那道士也在那尊石像面前打了个稽首。这也难怪,神灵乃是天下百姓最古老,最根本的信仰,在神灵面前,不论百姓,还是君王,都只有敬畏之心,绝不敢有丝毫不敬之举。因为在人们心里,都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意念,那就是触犯神灵,必遭天谴。”
聂三江等人行完大礼之后,便听得那道士开口问道:“敢问女寨主,这尊石像便是上古仙人夸父吧?”蓝星怒而不答。那道士见蓝星不答,便忍不住呵呵笑道:“女寨主,想不到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倔强,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贫道便拿你没办法了吗?”蓝星听罢,依然一言不发。随后,那道士又将目光放回到石像身上,说道:“此石像所刻之人发髻杂乱,身体与四肢皆都袒露于外,此等装束与夸父族众多男子的装束可谓相似至极,由此可知,石像所刻之人便是你们夸父族的人,加之,你们夸父族自上古时代繁衍到今日,已历无数先人,为何唯独只给此人雕刻石像,修建陵墓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就是你们夸父族的祖先上古仙人:夸父!”那道士的一番推断可谓入情入理,教人无法反驳。聂,蒲二人听了之后,也只好选择了默认。而蓝星依然是一副不予理睬的模样。确定了石像的身份之后,那道士继而将目光转向了别处,说道:“此石像所刻之人既然是上古仙人夸父,那他手里的那根拐杖想必便是神器了吧?”此言一出,聂,蒲二人陡然怔住。继而又再次地将目光放在了蓝星身上。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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