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蒲落尘,你,你耳朵流血了?”柳雯曦怔怔的道。
“蒲落尘不由苦笑道:“你用力咬了半天,不流血才怪!”
“啊?”柳雯曦忍不住惊叫一声,歉然道:“蒲大侠,小,小女子知错了,小女子原本只是想出口气而已,没想到会这样·······”
蒲落尘伸手捂住了耳朵,温言道:“柳姑娘,你无须自责,原本就是我在向你赔罪,只要你不再生在下的气,在下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柳雯曦忙道:“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蒲落尘闻听此言,不由松了口气,说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柳雯曦“嗯”了一声,随即解释道:“蒲大侠,小女子原本对你只有感激之意,并无怨恨之心,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怀疑小女子,小女子一时气愤不过,这才对你毫不理会,还望蒲大侠能够体谅小女子,不要再怀疑小女子了!”蒲落尘正色道:“柳姑娘,并非蒲某有心怀疑你,只是你身上的确有很多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不知柳姑娘可否将这些事情解释清楚?”柳雯曦面色陡变,当即问道:“蒲落尘,本姑娘倒想听听,你有哪些地方想不明白?”蒲落尘答道:“第一件事就是,第一次在灵宝县遇到你,你与我们应该是素不相识,而你却道出了我和聂总捕头来灵宝县的意图,而且好像还认识聂总捕头。因此,蒲某不得不怀疑你是受人之命,故意来接近我和聂总捕头。第二件事就是,那日你被一伙贼人所掳走,究竟是如何逃走的?这件事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剩下的第三件事,也教人想不明白,你身上怎会有那么多药?金疮药,解毒之药,而且都是家传的,莫非你家中有医术通神之人?据蒲某所知,应该是没有。此外,还有一件事情教蒲某想不明白,蒲某与聂总捕头是骑着马赶到夸父山的,而你既没有骑马,又不会武功,究竟是如何追上我们的?这些事情若是没有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只怕蒲某便无法再相信柳姑娘了。”柳雯曦听罢,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此说来,你蒲大侠依然不肯相信本姑娘,对吧?”蒲落尘支吾了半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蒲落尘!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浑蛋!”柳雯曦突然大骂一声,双手朝着蒲落尘用力一推。
蒲落尘毫无防备,被对方这么一推,身子向后连退了数步,双脚一下子踩进了水里。柳雯曦见状,恨恨地道:“怎的没掉进水里淹死啊?”说完,便负气离去。
“先是被她咬了耳朵,接着又差点被她推到水里,我蒲落尘何曾受过这份罪啊!”蒲落尘发牢骚道。
柳雯曦走后没多久,柳非池便带着几名属下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见到蒲落尘后,柳非池便开口问道:“蒲捕头,我的属下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你现在没事吧?”蒲落尘答道:“除了耳朵之外,其他地方都没事。”柳非池怔道:“耳朵?”蒲落尘见柳非池一脸茫然,便将耳朵摆在了柳非池眼前,说道:“左耳险些被她咬掉了,想不到她竟如此恨我。”柳非池见状,只得赔罪道:“柳某以为曦儿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知分寸,弄伤了蒲捕头,还请蒲捕头多多恕罪啊!”蒲落尘微微一笑,说道:“柳庄主多虑了,此等小伤奈何不了蒲某,况且错的也不是柳庄主,而是蒲某啊。有些事情,蒲某不应该向她打听,而是应该向你柳庄主打听才对!”柳非池道:“不知蒲捕头要打听何事?”蒲落尘道:“蒲某只想问清楚三件事,这三件事都与令千金有关。”柳非池闻听此言,不觉讶然,说道:“如若本庄主没猜错的话,曦儿之所以和和蒲捕头置气,便是因为这三件事吧?不知是哪三件事啊?”蒲落尘听罢,便将自己之前对柳雯曦所说的那三件事又细细说了一遍。柳非池听完后,不由开口赞道:“蒲捕头果然是心思缜密之人,柳某佩服!”蒲落尘道:“柳庄主廖赞了,还请柳庄主先解释一下这第一件事吧。”柳非池“嗯”了一声,随即一本正经地说道:“如若要解释这第一件事,那就要从四个月之前说起了·······”
第四十二章恍悟()
蒲落尘听到“四个月”三个字后,面色很快变得凝重起来,暗自寻思道:当今圣上改元不过三个月而已,柳庄主却说要从四个月之前说起,那岂不就是改元之前吗?”心念及此,柳庄主的话语便再一次传入了蒲落尘耳中。果不其然,只听得柳非池开口说道:“四个月之前,也就是当今皇上更改年号之前,曾有一伙人去伏龙山找过柳某的岳丈大人,想必蒲捕头也知道,柳某的岳丈大人便是兵器名家成烈子大师。”蒲落尘点头道:“蒲某知晓成烈子大师与柳庄主的关系,只是不知,那伙人去找成烈子大师意欲何为啊?”柳非池答道:“据小女所述,那些人之所以会去找岳丈大人,其目的便是想让岳丈大人为他们铸造一件兵器。仅此而已。”蒲落尘恍然道:“想必这件兵器便是神器大会上,柳姑娘要我去偷的那把宝剑吧?”柳非池点头道:“不错,正是那把宝剑。那把宝剑名曰白虹,取自白虹贯日之意。”蒲落尘道:“也就是说,那伙贼人是想用这白虹剑来冒充神器,以假乱真,蒙骗诸人。”柳非池面露悲愤之色,说道:“也正因如此,当日白虹剑铸成之时,那伙贼人便对岳丈大人痛下毒手,若不是小女跑得及时,只怕也会命丧其中,贼人行事如此狠毒,我柳非池定要杀了他们,为岳丈大人报仇!”蒲落尘道:“柳庄主所言甚是,此等恶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确应该尽早除之,只是,这伙贼人远非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啊!”柳非池“嗯”了一声,随即问道:“说来也是,蒲捕头当日为救小女,曾与一伙贼人交过手,不知蒲捕头可曾查出这伙贼人的来历?”蒲落尘叹气道:“说来惭愧,蒲某已与这伙贼人交过两次手,只知道那个领头之人为人奸诈,诡计多端,此外便对其一无所知,蒲某也是毫无头绪啊!”柳非池面色一峻,说道:“看来我们背后的确有很多恶人在着手神器一事,我们往后行事需多加小心才是啊。”蒲落尘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对了,当日柳姑娘既然逃过了恶人的追杀,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柳非池道:“之后发生的事情,柳某也不甚清楚,只是从小女口中知道了一个大致情况。”
蒲落尘将当日遇到柳雯曦的事情细细地回想了一番,说道:“我和聂总捕头在茶馆里遇到柳姑娘绝非偶然,定然是有人安排她来找我们的,不知柳庄主如何看待此事?”柳非池微微点头,说道:“蒲捕头所言不错,的确是有人安排小女去找你和聂总捕头的。那人便是柳某的岳丈大人。”蒲落尘大吃一惊,连声问道:“成烈子大师不是已经惨遭毒手了吗?又怎会安排柳姑娘去找聂总捕头?”柳非池答道:“小女自小便与岳丈大人在一块生活,对伏龙山的地形颇为熟悉,因此才躲过了那伙贼人的追杀。那伙贼人走后,小女便回到了岳丈大人铸剑的地方,见到了岳丈大人。当时,岳丈大人已是深受重伤,性命难保,见到小女后,岳丈大人便拼着这最后一口气,嘱咐小女去找聂总捕头,说是只有聂总捕头才可以帮助小女渡过难关。”蒲落尘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道:“只有聂总捕头才可以帮助柳姑娘渡过难关?看来聂总捕头的确不简单哪!”蒲落尘这句话明显夹杂了一些别的意思,柳非池不明其意,只道是蒲落尘在夸赞聂总捕头,当下便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聂总捕头既然能够坐到总捕头这个位置,便自有其过人之处,我们不可妄加揣测。”蒲落尘道:“那是自然。”
“对了,当时柳姑娘既然受命前去找寻聂总捕头,可是她与聂总捕头素未蒙面,又怎会认识聂总捕头呢?”蒲落尘续着问道。
柳非池答道:“这都是多亏了京城里那些乞丐的相助,小女扮成乞丐,来到了长安,结识了很多乞丐朋友,在那些乞丐的辨认下,才知道了聂总捕头的模样。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蒲落尘“嗯”了一声,随即续着说道:“还有第二件事,一个多月前,柳姑娘曾被一伙贼人强行掳走,不知柳姑娘当时是如何从贼人手中逃走的?”柳非池微微一愣,说道:“蒲捕头,小女没有将此事告诉你吗?”蒲落尘摇头道:“柳庄主,实不相瞒,关于柳姑娘如何逃走一事,蒲某曾数次向柳姑娘打听,可是她却始终对此事闭而不言,蒲某也就无从得知了。”柳非池道:“原来如此。看来也只有本庄主来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委了。”
“据小女所言,当日那贼人用迷香迷晕了小女,并将小女的四肢全都绑了起来,关入了一间黑屋子里。屋子外面还有两个人在看守。所幸的是,小女醒来之后,那些贼人还会给小女送些饭菜,若非如此,只怕小女便无法逃出了。”柳非池紧跟着说道。
蒲落尘奇道:“只是送饭而已,便能借此逃出,不知这饭菜之中究竟有何玄机啊?”柳非池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也无甚玄机,当时小女只是用嘴咬着饭碗,将那饭碗慢慢地咬了起来,然后一松口,饭碗掉在地上,摔碎了。然后,小女便偷偷地拿走了其中的一块碎片。那些看守只道是小女绝食,不肯吃饭,也就没将那饭碗放在心上。待得那些看守睡着之后,小女便用那块碎片割断了绳子,然后跳窗户逃跑了。”蒲落尘恍然大悟,忍不住连声赞道:“柳姑娘果然机智非凡,蒲某佩服,佩服啊!”柳非池呵呵笑道:“哪里哪里,小女能够逃生只是一时侥幸而已,蒲捕头廖赞了!”明白了前面两件事情之后,蒲落尘便说起了第三件事情。只听得蒲落尘说道:“还有第三件事·······”不想,话还没说完,便听得柳非池打岔道:“蒲捕头,说了这么久,莫非你不饿么?我们快回去吃东西吧!”由于对方是位长辈,蒲落尘不好拒绝,只得点头称善。于是,两人便往回走去。
正走路间,忽听得柳非池开口说道:“蒲捕头,你之所以会有那麽多不明白之处,只因你对柳某的家人知之甚少,不过也没什么,日后就可以慢慢知道了。”蒲落尘觉得此话另有深意,便即问道:“莫非这第三件事的其中原由,柳庄主打算留到日后再解释么?”柳非池笑道:“倒也不是,只不过,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尽为人知的,蒲捕头是个聪明人,总该明白柳某这话中的意思吧?”蒲落尘何等聪明,岂会听不明白?只听得蒲落尘当即回应道:“蒲某明白,既是如此,蒲某便不问了。”柳非池微微一笑,说道:“你与小女交情匪浅,日后她会告诉你的。”蒲落尘“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两人本打算与聂三江,韩天润他们填饱肚皮后,再一道返回湖城县。不曾想,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变化。柳,蒲二人见到那聂三江等人之时,才道,他们已经被另一帮人马包围了。柳,蒲二人细细望去,才道,来者乃是四大门派的人。少林寺禅光大师,蜀山派商无影,霸刀门赵天刀,名剑门范秋横等人赫然出现在其中。蒲落尘四处环顾之时,突然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师妹卫晴然,大骇之下,便急忙将目光一缩,装作没看见对方。这时,少林寺高僧禅光大师突然干咳了一声,双手合十,说道:“柳庄主,蒲施主,老衲这厢有礼了!”说完,便向两人微微行了一礼。柳,蒲二人见状,便双双还了一礼,接着又说了一些客套话,随后才进入正题。
只听得柳非池开口问道:“不知禅光大师与其他三位掌门突然来此所为何事啊?”
禅光大师答道:“老衲乃是应三位掌门之邀,来这夸父山查探神器一事。”柳非池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既然如此,诸位大可不用来这夸父山,因为传言中的那件神器是假的,这世上哪会有什么神器啊?”禅光大师长眉一轩,说道:“莫非柳施主已经见到那件神器了?”柳非池正欲作答,却听得聂三江打岔道:“柳庄主,蒲捕头,你们两个一定饿坏了吧,这只野兔已经烤熟了,快坐下来一起吃吧!”柳非池迟疑了一会,随即点头称善,于是便和蒲落尘一起坐到了聂三江身边,品尝着那野兔的美味。刚吃了几口,便听得一人厉声叱道:“聂三江,柳非池,还有你们这些上清派的弟子,你们竟敢对家师如此无礼,眼中还有家师吗?”聂三江等人听到“家师”二字后,不由朝那人望去,原来说话之人乃是雒千里。雒千里话音一落,上清派弟子韩天润便即起身,朝雒千里行了一个作揖礼,随即说道:“小道乃上清派洞玄仙长的大弟子韩天润,不知阁下是……”雒千里瞥了一眼韩天润,答道:“雒某行不生名,坐不改姓,少林俗家弟子雒千里便是在下!”韩天润点头道:“原来是雒大侠,小道欲向雒大侠解释一件事情,不知雒大侠可愿听否?”雒千里道:“韩道长既然愿意解释,雒某岂会不听?”韩天润道:“如此甚好。若是诸位英雄信得过小道,小道愿向诸位解释一下这神器一事。”雒千里道:“韩道长乃是洞玄仙长的弟子,看在洞玄仙长的情分上,雒某便信你一次!”韩天润点头示意,随即说道:“诸位英雄,实不相瞒,小道与聂总捕头一行人刚从这夸父山上下来,我们也已将这夸父山细细搜寻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神器,故此,小道认为,那所谓神器的传说实在是荒诞之极,不可信之啊!”名剑门掌门范秋横闻听此言,当即问道:“此话当真?”韩天润回道:“绝无虚言!”
忽听得蜀山派掌门商无影开口说道:“韩道长,身为修道之人,切不可打诳语啊!”韩天润面色一沉,问道:“商掌门何出此言啊?”商无影道:“韩道长与聂总捕头一行人之所以上山乃是为了对付决胜帮,决胜帮人马一退,你们便也跟着下了山,何时又冒出了一个“搜山”之说?韩道长如此闪烁其词,恐难令人信服啊!”韩天润冷冷地道:“如此说来,商掌门对小道方才所言存有异议,既是如此,商掌门大可自己带人搜山啊,韩某绝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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