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在努力地去变强,强到有一天,我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为止。”
“所以又何必白白浪费时间去哀叹去抱怨公与不公,往前走便是了!”
“‘少年何必愁白头,汗青彪炳我自书’!”
敖清儿听他这一番肺腑之言,也激起胸中的那一点豪气,忍不住大声叫好。
“说得好!”
这一声不要紧,她情不自禁地就站起身来,却把她怀里的敖烈给摔在了地上。
可怜的小敖烈正在熟睡当中,被这一下给摔醒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得敖清儿面上都有些尴尬了。
刘衽正要笑她,忽然新生警兆,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天蓬降世,我们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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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天蓬出世()
刘衽一道云头卷起敖清儿姐弟并徒弟田喜,往福陵山附近而去。
这里一带原本山清水秀,按理来说今日应当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可此时却偏偏是乌云密布,一副大雨将至的情形。
不是龙王算错了布雨的时辰,而是天地受到灵力的影响而自发形成的雨势。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刘衽开了天眼,将这片地方前前后后扫了一遍,终于在一处山坳之中找到了一只马上就要生产的母彘,他心知这就是天蓬就要降生的地方了。
敖清儿拉着敖烈落到一处山头之上等着,有刘衽在也不怎么需要她出手。
田喜则跟在他身后,准备随时听他差遣。
几人就在这里静静地等着,迎接天蓬下界。
——
多宝化为如来佛祖之后,将西方的三派人马妥善安置,虽然一时之间安然无事,但并不代表所有人就完全的心服口服。
弥勒佛算起来出身稍晚于多宝,但是怎奈得道的晚,直至近些年来才突破至大罗。多宝入佛时是他技不如人,当无话说属于一直老实听话。但现在他也是大罗金仙了,心思自然就活泛了起来。
弥勒与大势至以及其他原本的西方弟子对多宝鸠占鹊巢的行为也是早有怨言,因此仅仅是表面恭敬,私底下却小动作许多。
比如多宝曾经有言在先,佛教东传之事不可操之过急,需等到西游之时才能动作。可他们偏偏就不听,略施手段入梦凡间帝王汉明帝,哄骗他派蔡愔博士及其门生西向求佛,趁机让门下的迦摄摩腾、竺法兰提前将小乘佛法偷偷地传入东土。如此一来,已经有无数凡人因此信奉浮屠,这些年来也算是小有成就。
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对如来佛祖的命令也越来越不放在眼里。
本来西游一事是二圣亲自谋划,但中间横生变故,二圣又不得不离去,所以将西游一事全都托付给如来处置。
这些年来如来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反倒是对截教的安危更加积极上心,之前甚至不顾弥勒的阻拦独自北上救下了截教弟子,这让西方一派越发的心生不满。
弥勒算到有事发生,急忙叫来相熟的大势至菩萨。
“大势至,你可知道前日有人擅自将小白龙提前解放?”
大势至菩萨闻言大吃一惊:“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破坏我西方的大事?”
弥勒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继续说道:“是那截教的刘衽,他现在正守在天蓬元帅的转世出生之地,想要搭救那人。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带着三百金身罗汉前去拦住他,免得他再坏了老师的谋划。”
大势至菩萨号称是光明智慧第一,因此不仅法力强大,做事也谨慎。他微微一蹙眉,有些犹豫:“我听闻这刘衽是如来佛祖的嫡传徒孙,深受他的喜爱。此事不如先行禀告佛祖,由他出面阻止不是更好?”
“哼,”弥勒一撇嘴巴,立刻堵住了大势至菩萨的话头:“这事连我都能发现,佛祖岂会不知?定是他要偏袒自家徒孙,依我看,那截教弟子才是他亲的,我们这些都是过继来的,你找他又有何用?依我之见,事不宜迟还不如你直接带人去,也许还来得及。”
弥勒都把话疏导这份上了,大势至菩萨又能怎么说?而且他说的也在理。不说外面的,就连那三千“俘虏”来的截教仙,都比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此地主人要傲气,不满的人又岂止他弥勒一个?
“既然如此,我便带着门下的三百金身罗汉先行一步。”
刘衽只是一个新晋的大罗金仙,一个同样是大罗金仙的大势至菩萨,加上三百个能结成阵势的金身罗汉,应当是绰绰有余了。
——
福陵山此刻已经是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天空中猛然间劈下一道明晃晃的闪电,伴着一声惊雷,一点灵光悄然落入那哀嚎不止的母彘腹中。
刘衽眉头一挑,知道这是天蓬来了!
果然,那母彘忽然一声痛苦的尖叫,草垛之中马上就多了十几只刚刚出生的小猪仔。
其中有一只黝黑的猪仔明显与众不同,虽然还处在转世后懵懵懂懂之中,但浑身却已经散发着冲天的怨气。
他也不像其他猪仔一样刚出生就急着找奶吃,而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凄厉骇人听闻。
正哭着,他瞥见身边的母彘与幼崽,眼中竟然冒出仇恨的火花,张开嘴就要下杀手。
毕竟是天蓬元帅转世,天生一点神异就超出常人,如果让他这一口咬实了,恐怕当时就已经是大错铸成。
所幸刘衽早就等在一旁伺机而动。
“元帅不可!”
刘衽一指那猪仔,将他定在当场,左手再一点开启他的神魂三光,令他当即忆起自己的前世今生。
刘衽正要上前进一步劝解他,只听得天空中一声佛磬,紧跟着又是一片佛音梵唱,一线金光从密布的乌云中透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等他回头一看,天空中已经是风雨萧索,漫天的乌云顷刻之间就已散尽,一尊宝相庄严的菩萨立在空中,满目作慈悲状。
他身后又有三百金身罗汉,各个比肩接踵立在后头,全都以金刚怒目往刘衽看去。
刘衽本以为解放小白龙的时候没人阻止,这一趟也不会有什么困难。没想到还是受到了西方的阻拦,只是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多宝师祖的意思。
来者不善,刘衽也不敢等闲视之。
“公主,徒儿,天蓬元帅就交给你们了,务必将他劝服,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公主其岂是一般的柔弱女子,也不犹豫二话不说就运用起自身法力将那猪仔摄入洞窟之中。
田喜也靠了过来,他明白师傅的意思。当初刘衽在他体内存有一枚火灵真火的种子,此物包含也包含着刘衽的一丝浩然正气,是这怨气最好的克星。要想解救这天蓬元帅,须得先化去这一身的怨恨,然后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田喜全力催动火灵真火,虽然他看上去粗鲁,但内心却十分地细致。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火灵真火覆盖在天蓬元帅的周身,努力控制着火候。
若是常人不知其中的缘由,只怕会以为他们在这山间烤乳猪玩吧。。。
事实上,田喜不得不如此小心,他对火灵真火的控制不够,以这火焰的霸道,一不小心只怕真的会将这刚刚出生的天蓬烤成一道美味佳肴。
不过一时半会,田喜的额头就已经沁出一层豆大的汗珠。幸好有公主在一旁助力,这才没出什么大事。
他们这边紧锣密鼓,刘衽那里也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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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菩萨强渡()
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谁都懂,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谁会傻乎乎地浪费口舌?
大势至菩萨居高临下,脑后一轮紫金的天冠运转如轮,其中暗藏又有五百宝华烁烁放光,神通法力能借此照尽十方诸佛净妙国土。传言有缘众生能见此光者,皆可得以接引。
只是今天这光却不是为了接引有缘,专为金刚伏魔而来。
刘衽要断了西方传法的道路,那就是魔!
大势至菩萨也不搭话,五百宝华齐放佛光,欲将刘衽困在方寸之间。
你有西方妙法,我也有上清仙道,有何惧哉?
刘衽体内五行流转,先天之气自五脏六腑而生,随着上清道法的运转而外化于体外。
刘衽又取出当日金灵圣母仿照四象塔,给他炼成的镇神五行塔。
这塔是由一奶同胞的五个妖仙炼成,暗藏后天五行之气,潜力不小。
刘衽自得宝以来,未曾有空闲去进一步完善它,只是将它放在丹田之中,任由体内的先天五行自行温养。
两种五行惺惺相惜,刚一接触就自然而然地勾连在一起。
如此先天滋养后天,后天反哺先天,长此以往,这镇神五行塔的成长将不可限量。
这塔不仅能镇住敌人,也能镇住自己的心神,尤其是在先天五行的支持之下,此塔牢牢地护在刘衽的顶上三尺,发出阵阵仙法清光,将倾泻而下的佛光死死地挡在外面。
大势至菩萨也不意外,好歹也是大罗金仙,如果连这么一下都抵挡不住,那大罗金仙的名头也未必太廉价了。
他这一法不是重在攻伐,而在于度化。
这五百宝华与五百个小世界相通,正是是其中传出的万万人佛唱汇聚成大势至脑后的紫金天冠和佛光。
这佛光佛唱最能干扰心神,使人不自觉地产生种种佛陀幻象,心智不坚之人在这佛光普照之下往往不由自主,渐渐地双手合十落入其中一方小世界中终日诵佛念经。
无论你是法力高强的邪魔外道,还是冥顽不灵的妖兽孽障,在大势至菩萨的手段之下也得乖乖地皈依我佛。
五百金身罗汉不用大势至菩萨示意,已经自行按阵势围拢在刘衽四周数丈范围,彼此放出浑身金光相互串联,上下相依左右相邻,与菩萨的神通相互照应。
此乃金刚伏魔塔阵,专门用来镇压逆佛之人。
如此一来,刘衽头上落了一座散着仙气的宝塔,刘衽周围金身罗汉又围成塔状将他围在当中,可谓是大塔围小塔,小塔镇心神。
大势至菩萨端坐在金刚伏魔塔阵的正上方,正是塔尖的位置,点点佛光泻下,阵阵佛唱从四面八方气势磅礴地向刘衽涌来。
刘衽周围的小兽被这力量所波及,居然立刻后足直立,前爪合十叩拜在地。
非但如此,虎豹闻听伏地恸哭,忏悔过往肉食罪恶;花草受洗登时通灵,一颗向佛之心油然自生。
菩萨罗汉齐下界,势要强渡大罗仙!
只可惜,菩萨看错了人。
火云洞中,孟轲正在专心篆刻竹简,忽然感应到刘衽的处境,不由得嘴角一翘,兀自笑了起来:“不知来人是谁,居然想破了本尊的心境,当真是可笑至极。”
只有心思不定的人才会被他人的言辞所迷惑,刘衽早已在春秋战国时就已经过了问心这一关,他的心性坚定无比,若是西方二圣强渡他倒还有可能,就凭这大势至还不足以动摇他心中的信念。
刘衽哈哈一笑,一推顶上竹冠,一股刚正清明的浩然之气蓬勃而出,瞬间充盈了整个金刚伏魔塔阵,将一应围绕在他周围的佛唱佛光全都一扫而空。
三百金身罗汉反而陷入这云雾中迷失了方向,彼此间的联系也慢慢消失,大阵岌岌可危。
气浪翻涌,云雾蒸腾,这股浩然之气幻化成形,细节之处却是迷迷糊糊让人看不分明。
看似是夫子棒喝,又像是道士讲经,难以名状。
“真经自在我心,何须尔等多言?尊口且住,妄法休矣!”
刘衽一声大喝,浩然之气应声暴起,撑破这大阵破阵而出,直冲霄汉!
三百金身罗汉渡人不成反而受了反噬,尽数倒飞出去散落在山间水涧无力起身。
大势至菩萨心知刚才是自己过于自信了,大罗金仙岂是好度化的?
这才从半空缓缓落下,与刘衽对面而立平等交谈。
“佛度有缘人,贫僧原以为刘真人是佛祖徒孙,当是同道中人,没想到竟是无缘。可惜可惜!”
刘衽暗笑,什么有缘无缘,还不是技不如人的托词。他眼珠子一转,出言讽刺:“师祖曾对我说,佛法无边佛门广大,众生皆是有缘,无不可度之人。还说世间多是鱼目混珠之人,每每技不如人就假托佛陀之言,这等人当是世上最痛恨佛法的人吧?因此才假借佛陀之名,故意诋毁名声。我真是糊涂了,难道西方的佛陀还有前后矛盾的说辞?”
大势至被他这一番冷嘲热讽说得火大,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他话里有话,不仅是在嘲笑他法力神通不行,还是在嘲笑他佛法不精,反而坏了佛家的名声。
幸亏他的法相原本就是面如金纸,这才让人看不出颜色来:“真人说笑了。也许是真人缘法太高,贫僧度化不得。等日后请了几位佛陀,再与真人好好地讲经如何?只是今日这里,有一我佛的有缘人降生于此,还请真人行个方便。”
大势至也不甘示弱,语带威胁地强行索要天蓬元帅的转世之身。
刘衽把天蓬救下来的同时就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怎么可能现在变卦。
只见他故意一脸茫然地问道:“有缘人?我还以为菩萨说的是贫道我,可这里没有什么有缘人降生,菩萨你恐怕是看错了吧。”
大势至心知他是有意赖账,但还是暗暗按下心头的怒火,继续跟他扯皮拖延时间。他已经偷偷传信给弥勒要他派人来援。倒不是他怕了刘衽,只是大罗金仙之间的争斗除非实力相差悬殊,不然一动起手来没有半天根本无法分个高低。
他可等不起,万一天蓬元帅再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岂不是更加麻烦。
“真人当面,贫僧也不绕弯子了,那天蓬元帅与我西方缘法极深,还请真人将他交给贫僧罢。”
刘衽肚子里觉得好笑,说的好像天道是你家的一样,什么缘分天数都让你知道了,张口闭口就要索要人口,还这么理直气壮,天下间也是没有谁了。
刘衽当然不可能会答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只凭菩萨一句有缘,就想带走天蓬元帅,难道菩萨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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