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惊雷落下,炸得人心口发颤,耳朵嗡嗡作响,疼的厉害……
只是一个白以深,明明只是一个白以深……
可她死。
这江城的天,却要彻底变了。
————
盛世婚礼竟成葬礼,一夜之间,新娘惊变!
顾氏千金,白家新妻。
前妻尸体未寒,白家又入新人,如此戏剧为哪般?
冲喜!
白大总裁竟用“冲喜”这简单二字回应了所有质疑。
三天。
深苑的大门被记者媒体堵的死死的!若不是令狐远带着警察过来帮忙,白天麟连出门都困难。
“冲喜”二字根本不可能敷衍的了好事者。
可再多的,白天麟只字不提。
葬礼结束,白天麟回到深苑,深苑多了两个佣人,一个中年管家,姓王,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管家,另一个则是打杂的佣人,是王管家从家政业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四十不到的妇女,姓林。
说是佣人,但两人的主要职责却不是伺候白天麟和顾晓灵,而是……看管深苑。
“先生,夫人的遗像放在哪里?”
林嫂上前,毕恭毕敬的问道。
白天麟指了指正对门的客厅大堂,“就在这里。”
“好的。”
“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没?”
“先生放心,都准备好了。”
白天麟站在客厅正中央,看着林嫂把白以深的遗像挂在墙上,遗像的正下方放着一枚钻戒。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相框里的那张笑脸,嘻嘻的笑着,仿佛有天大的好事一样,笑的都眯起了眼睛。
“夫人真好看。”
林嫂站在一边,不自觉道。
“笑的挺傻的,是不是?”
“啊?”林嫂愣了一下,而后忙道,“我没和夫人接触过,但光看相片……不能说傻,应该说是可爱吧?”
白天麟双手插在裤袋里,盯着白以深的照片盯了许久,他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从相框里走出来一般……
“先生……顾小姐下来了。”
白天麟闻声收回神思,看向从楼上走下来的顾晓灵。
只是三天,她已经憔悴的不成人样了。
右手裹着厚厚的纱布,虽是下楼,可每一步,她都走的颤颤巍巍,仿佛她这每一步都是通往地狱似得……
“你,你……回来了……”
“恩。听林嫂说你今天又没吃饭?”
“……没胃口。”
“既然你没胃口,林嫂,以后就不用给她准备饭菜。”
“是,先生。”
顾晓灵的唇瓣微微颤抖……
“你过来。”
白天麟对顾晓灵道。
顾晓灵走到他跟前,白天麟手一伸,顾晓灵的视线循着白天麟望过去,只见供奉以深的灵台边,有一个……
“以后你就睡这。”
“睡这?”
顾晓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怎么睡?这里……
不过是一个狗窝!
“恩,以深晚上一个人待在这害怕,以后你睡这,可以给她守夜。”
白天麟淡淡说着,好像在说一件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
“然后每天早上起来,要给以深磕二十个头,中午磕二十个头,晚上磕二十个头,每个头都要掷地有声,林嫂会在一旁的监督。”
“白天麟……”
“林嫂,一个月上万的工资,就做这点小事,应该没有问题吧?”
“先生放心。”
“顾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刚开始可能会不习惯,你教教她。严厉点没事,就是因为从小没人好好教她,现在才会这样一副讨人厌的样子。”
“是。”
“此外,以深的一日三餐也由你来负责。”白天麟看向顾晓灵,“千万别做以深不喜欢吃的东西。”
“……”
“怎么了?你有疑问?”
欧阳雨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狗窝”……
身体颤抖的停不下来,听了白天麟的话,心下更是难以接受,她抬头看他,“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更不知道她不喜欢吃什么……”
“那就慢慢摸索,以前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不也是慢慢摸索出来了么?”
顾晓灵咬着牙,这怎么能一样?
白天麟是个大活人,而现在的白以深……只是一个……一个……
“放心,你错了,林嫂也会帮你改正。相信很快,你就把以深的喜好摸的准准的。”
“顾小姐,林嫂一定会尽心尽力教导您的。”
“……”
林嫂低着头,可顾晓灵甚至一眼就分辨出……这佣人就是白天麟专门雇来“照看”自己的!
顾晓灵的手,从食指到小指,全断,疼的浑身上下的神经都跟着疼。
“这要晚上了,你可以去准备了。”
白天麟淡淡道。
顾晓灵低着头……
良久,道,“我的手……”
“不是还有左手么?”
“我左手……不习惯……”
白天麟眉头微微一挑,“你的意思是……左手也不要了?”
他话音刚落,顾晓灵只觉得背脊骨都凉透了!
她忙摇头,“不,不是不是……我这就去做……”
白天麟只是给了林嫂一个眼神,而后便上了楼,没多久楼下厨房便传来顾晓灵时不时的惨叫声……
————
一更一更来,不要捉急
第三百八十七章 她特别冷静()
他心里是明白的。
以深的性子,是断不会希望他花这种精力去惩罚顾晓灵。
于她而言,顾晓灵是死是活,将要经受怎样的折磨,和她无关。
顾晓灵身上的肉,终究不会掉在她的身上。
于白天麟而言,这样对顾晓灵又能有什么益处呢?其实同样毫无意义。
只是……
以深不在,一时间,他觉得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既然做任何事情都变得没了意义,那么做与不做都是一样的。
那么……
随性好了。
兴致来了,就做,兴致没了,就不做。
自此往后,不短的时日里,他的生活便一直是这样,随性至极。
血液之下,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那份冷酷,暴露无遗。
————
位于江城与海城相交的郊区的一栋别墅。
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不远处还有一条细细的小溪流,有山有水,是一处度假的好地方。
季修的车子刚停在别墅门口,擎尉便迎了上来,“老大。您终于来了。”
“她怎么样?”
“唔……”
“怎么了?”
“没……她……挺冷静的,本来以为她会闹上个几天,结果……出乎意料的平静,给她吃,她也吃,给她喝她也喝。”
“是么?”
“恩。不过……她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所以……我也不敢让她上网看电视,这几天让她过的挺闷的。”
“做得好,我知道了。”
季修拍了拍擎尉的肩膀。
“老大,这……真是你妹妹啊?你没有搞错么?”
季修笑了一下,“如果没有做过血缘鉴定,我会做到这一步么?”
正是清楚白以深……不,是季怜,季怜和白天麟之间的仇恨是源于血缘,无法抹灭,他才不惜出此下策。
擎尉点了点头,跟着季修进了别墅,一边走还一边问道,“那个白天麟真的相信死掉的人是白……季怜妹妹?”
“暂时……相信了吧。”
白天麟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到底信还是没信,根本无法从他的表现上判断。
但齐潇潇说……他在那具女尸的床边吐了血,那么或多或少,都应该是信了吧?
“我还以为白天麟这样缜密的人起码也做个血缘鉴定之类的呢……”
“小怜背后的疤痕,不是谁都知道的,更何况我也是从那些人里面挑了最像的一个,毁了脸之前也微整过五官,这一点,他应该怎么也想不到,再加之那枚戒指……”
其实做了这么多,季修以及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能把白天麟糊弄过去。
可……
关心则乱。
正是因为最重要,再聪明的人,也会有难得糊涂的一时。
他只要慌上一寸,成功率便是百分之百的。
“对了,那女孩儿的家人,你都安顿好了?”
“老大,答应那女孩儿的事情,我们都做好了。”
想起那个自愿做白以深替身的女孩儿,擎尉心下也是一片怆然……
“都是命不好的人,好在……她还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她在乎的人过上安稳的后半生。”季修淡淡道。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死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也许是个痛快。毕竟很少有人像您和季叔叔那样,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枷锁过日子……”
季修看了眼擎尉,
“祯祯最近在干嘛?”
“她说老大你已经不管事了,但她不能让狂澜就此没落下去,所以……一刻也没放松过。”
“她还是那么犟。”
“恩,祯祯姐前不久在美国谈了一笔交易,赚了不少呢。”
“你跟在她身边,多盯着她点,江城警局的令狐远,那双狐狸眼睛可从来没从狂澜身上移开过。”
“放心吧,老大。”
擎尉说着,不禁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祯祯姐没说错,她说老大你就算娶妻生子去了,也会惦记着我们的。”
“……”
季修沉默了一下。
“祯祯姐还说……”
“说什么?”
“如果哪一天你想回来,至少狂澜的兄弟,依旧是你想用就能用的!狂澜只会比以前更强大。”
“她啊……”
季修重新迈出步子,“有时候真不知道她图的什么……”
擎尉耸了下肩,嘀咕了句,“老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
季修瞥了他一眼。
擎尉立马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话说那顾晓灵还真是走了狗屎运!那白天麟竟真的娶了她!那白天麟是怎么想的?他还真受那女热你的威胁不成?”
“娶她?呵……白天麟可是陆子望的儿子,那血液里遗传下来的残暴因子就没变过。”
“什么意思?”
“顾晓灵挂着白夫人的名字,受的可是狗一样的待遇。”
“啊?”
“白天麟是想把她慢慢折磨死。”
“唔……这也是那女人贪,不然怎么会成为我们的替死鬼。”擎尉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起来,这白天麟做事情倒是有几分道上人的样子……他到底有没有混过黑道啊?”
季修的脚步突地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啊?”
“你刚才说了什么?”
“唔……白天麟到底有没有混过黑道啊?”
季修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到底有没有混过黑道……
这个问题……
“老大,我只是随便说说,白天麟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人,他又不是神,又是顾氏集团总裁,又是EMPIRE董事,又是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要是再混个黑道……他未免也太那啥了吧!况且我们在道上这么多年,要是真有哪个组织帮派和白天麟有关,我们肯定知道。”
“如果不是国内……而是国外的呢?”
“啊?”
“白天麟二十一岁后在法国待了五年……”
“我查过,他只是听欧阳老头的话,出国深造罢了。”
“仔细查过他那五年的动静么?”
“……”
“虽说……他混没混过黑道我也不在意了,但……有空的话,去查一下吧。”
季修淡淡道。
“哦,好的。”
擎尉被季修这么一说,这脑中蹦出来的“白天麟”三个字,莫名就带着几分杀意,让他有点怕怕的。
两人说着已经上了别墅二楼,站在二楼的主卧室门口,季修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手叩响了门——
第三百八十八章 白以深,成了死人的名字()
扣了门之后,房间里面并没有回应。
季修看了眼身边的擎尉,擎尉耸了耸肩,“直接进去吧。总不可能奢望人家被关着,还能好声好气的说句“请进”吧?”
“……”
推开门。
屋子很亮堂,窗帘拉的大开,窗户也都开着,只是防盗窗就像个大枷锁,把人禁锢其中。
白以深坐在靠窗边的靠椅上,翻着手里早就已经过期了的杂志。靠椅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一整套设计画图工具。
有几张设计图纸上还有零星的草稿。
季修和擎尉走了进来,白以深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径自看着自己的杂志。
面上平静,可心里,却似惊涛骇浪。
方才站在窗口,看到下车的人是季修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都懵了。
她猜了许久,都猜不出到底是谁,要把她这样关起来。
想过是顾家因怨愤难平,破坏她的婚礼,可顾家不会在把她关起来之后,这样礼貌的待她,让她好吃好喝,甚至……把她当主人一样伺候着。
想过是和天麟商场上的对头,可对头关人总有目的,又怎么会一关就是一礼拜,连个面都不露……
她想不出结果,就只能这样一天一天的茫然等待。
可她要如何才能想的出,原来把她关起来的人……是季修!?
那个口口声声说把她当妹妹一样对待的男人?!
那个在婚礼上作为她的长辈,作为她的亲人致词的男人?!
这就是他对待妹妹的方式,对待妻子挚友的方式?
纵使心里有千万疑惑,可哪怕再看季修一眼,以深都觉得恶心……
季修见以深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给了擎尉一个眼神,擎尉便退了出去。
“这几天……还好吗?”
他问。
白以深翻了页杂志,尽管前一页上写了些什么,她根本没有看。
“擎尉和我说,这几天你很冷静,我吓了一跳,后来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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