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自视颇高的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却不横加阻止?“若冰,也许娘没有告诉过你,对待江湖上的人无需太过的客气。因为他们天生狂妄,从来都是不识好歹的。”
樊若冰这会嘟着小嘴,瞪着前面的欧阳天,一副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娘说的极是,等有机会,女儿一定要好好的学武。”
“怎么要学武了?以前无论你爹怎么逼你,你都不肯,觉得习武太辛苦。如今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要不要娘好好帮你出了这口气?”樊夫人当然知道宝贝女儿,为什么突然间有此一说,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说给某个人听的。
欧阳天在前面对她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心中多少有些不悦,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往前走,根本不愿搭理她。
樊若冰倒也聪明,知道她娘为何这样说,如今有她娘撑腰,她说话自然是无需顾虑的,“不用,不过是一些自命清高的卑鄙小人而已,何需娘亲动手?”
“那就好,不过那些卑鄙小人可要当心了,和你做对等同于和整个樊府作对,他们可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条命了。”樊夫人的话矛头直指欧阳天,这倒是樊若冰始料未及的,她这话的意思,明摆着是要加害欧阳天。
这样的结果似乎并非自己所愿意看到的,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不但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看着欧阳天刚毅的背影,她仿佛顷刻间见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样的感觉她从来不曾有过。
有些恐惧,有些心慌,有些不忍,更有些沉重,这样的情绪在自己脑中纠缠,让她瞬间没了声音。
她不说话,樊夫人也不愿再说下去,自己的女儿,她自己还不知道吗?这会一定是在已经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正在发愁呢。正因为如此,欧阳天的性命是绝对不能留的,要是留了他的命,也许不久的将来便是自己的死期。
去凉亭的路很短,没一会的功夫就到了,欧阳天一副桀骜不逊的样子走了进去。自顾自的喝起茶来,他的举动樊夫人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樊若冰失魂落魄的随着她娘坐下,一个没留神,竟坐到了地上,“啊”的一声大叫。樊夫人赶忙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一脸慈祥的看着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没?”
听了她娘的关心,目光却注意着欧阳天的表情,那张俊朗的脸还是那样的孤傲,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眼神之中的冰冷,足以让周围的空气凝固。“娘,我没事,您放心!”
“樊夫人大可放心,令爱不会因为这一摔,而摔出什么毛病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夫人刚才是要喝水,水就在您面前。”
听到他的傲慢无礼,樊夫人倒也不怪他,自顾自的倒起水来,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夫人是想知道我的身世?很多人都说过我和我爹长得很像,我爹姓石。”
听到这个姓,樊夫人心中的肯定便加深了一分,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石傲天的宝贝儿子--石华宇无疑。既然他能够找到自己,凭自己的实力与地位,又怎么会怕他这样一个黄毛小儿?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身世,但是今天若冰既然说你有话要问,就不用拐弯抹角了。你是想知道,你家的惨案是不是我让人做的?”
听到这话,欧阳天皱起了眉头,握住杯子的手在颤抖,仿佛又回到了爹娘被杀时的记忆。心中极力克制的愤怒油然而生,猛地抬起头,嗜血的眼神瞪着樊夫人,许久说不出一个字。
听到她娘的回答,樊若冰也瞬间傻了眼,她昨晚整整想了一夜,一直坚定的认为她娘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即使做了,她也一定有她的理由,可如今,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
“娘,这件事不仅他想知道,女儿也想知道,您告诉我,是他爹娘该死,您才会那样做的。”
面对樊若冰的慌张,欧阳天的愤怒,樊夫人是一脸的无所谓。微微的笑了,只是这笑让人有些胆寒,“如果他爹是石傲天,他娘是吟雪,他是石华宇,那就没错,是我派人杀的。很遗憾的是他的爹娘并不该死,只是太好管闲事,要知道闲事管多了,惹来杀身之祸那是必然的。”
听到这里樊若冰瘫坐在了石凳子上,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欧阳天,他那眼神中有愤怒的火苗在燃烧。终于绷不住了,握紧了拳头,仰天长啸,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啊。。。为什么!为什么!”
樊夫人也不着急,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这小子倒是有几分他爹当年的风采。查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他的行踪,如今可好,他自己找上门来,老天还真的是滴水不露。
相较于樊夫人的无所谓,樊若冰看到他这样的吼叫心里觉得好疼,要知道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此刻又是这般激动。顿时心乱如麻,泪水不经意间浸湿眼眶,仿佛心爱之物瞬间被夺走一般难过。
长时间狮子般的怒吼震碎了凉亭,瞬间稀稀松松的碎裂成粉末,待灰尘散去,欧阳天才虚弱的趴在桌上,眼神黯淡无光的看着樊夫人:“既然夫人都承认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弑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无奈家父当年留下话来,不许报仇,所以请夫人自行离开。”
第十九章 拔剑相向()
欧阳天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三个人,都因为他刚才的仰天长啸,而变得灰头土脸。
樊夫人几时这样狼狈的出现在人前过?这会的形象让她气氛难当,胡乱的甩着头,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混蛋!本夫人看你是找死,想要去地府见你爹娘,我这就成全你!”
说完伸手便向欧阳天的脖子处掐去,速度之快让正处于悲痛中的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察觉。倒是樊若冰眼疾手快的飞奔过去,拦在他身前,“娘!你想杀谁,女儿都不会拦着,但是他还请娘能够高抬贵手。”
樊夫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宝贝女儿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自己对着干。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愿意伤了她的心肝宝贝,在最后一刻及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振臂一挥,顿时尘土飞扬。
樊若冰毫不避讳的看着她娘生气的模样,心里有点害怕,毕竟长这么大,似乎都不曾真正违逆过她的意思。而今既然当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和她背道而驰,她生气也实属正常。
悄悄的在她面前下跪,当膝盖碰地的那一刹那,简直可以说是掷地有声,低着头不敢看她娘:“娘,女儿知道,你有气,可是我不能让您当着我的面杀他,还请娘能够原谅女儿的不孝。”
欧阳天傻了,先前自己救她,不过是一时身不由己的冲动,如今她这样幼小的身躯,维护自己,又是什么。一把将她拽起来,扔了出去,樊若冰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不要以为师父收你为徒,我就一定会认你这个师妹!”说完满腔怒火的看着樊夫人,“你女儿是我摔的,你刚刚不是想杀我吗?来啊!我今天倒要看看樊夫人有没有传言中的那样厉害!”
这时的樊夫人早已是两眼冒火,在她的面前还没有人敢这样,伤害她的宝贝女儿。一把拽起梨花带雨的樊若冰,“娘告诉过你什么?眼泪只能证明你是弱者,你给娘看清楚,这个男人和娘有着深仇大恨,就算你以死相互,那又如何?”
“娘,不如何,刚刚救他是因为之前,他也曾以血肉之躯护女儿周全,如今只当是女儿还了他这个天大的人情。”樊若冰一边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走到欧阳天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师兄?你配吗?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你又以为我是谁?堂堂的樊府小姐,什么时候容得了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本小姐不是好惹的!”
欧阳天根本就不敢看她,心虚的很,可如今是骑虎难下。“你以为我有伤在身你就能够伤得了我,不要做梦了,不想死的滚到一边凉快去。我会让你看清楚,你娘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
“不自量力!”樊夫人气愤填膺的喊出这四个字之后,迅雷不及掩耳的点了樊若冰的穴道,一个转身将她带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你给娘老实的在这呆着,这小子是万万留不得的,你恨娘也好,怪娘也罢,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以绝后患。”
说完弯腰捡起地上的无数石子,一脸不屑的瞪着他:“小子,之前你说你爹娘不让你报仇,可惜了,之前你能幸运的保住一条小命,可是今天怕是没那么幸运了。”
“废话说的太多了!”欧阳天实在没有那样的闲情雅致,跟她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即便知道自己杀不了她。仅凭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断断不能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想到这里紧咬着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的伤不那么痛,拔剑直指自己的仇人。
说话的功夫,手中的凌霄剑便毫不留情的向樊夫人刺了过去。她也不着急,而是轻轻踮起脚尖一个用力往后退去。她的手中此刻并没有武器,似乎在有意的退让,可这样的退让只有樊若冰知道,里面暗藏玄机。
一般在她娘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做,当她无处可退的时候,多半是对手死在她手下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她娘用的是剑,鲜少有人知道她娘真正的武器是毒针。
要说毒针听起来不过尔尔,只不过她娘使用的毒针,和其他人用的不一样。针极细,几乎跟头发的直径差不多,针由皮肤进入血液,毒素也会跟着血液流向心脏。中毒之人和正常人无异,就算是最好的大夫也未必能够查出所用的是什么毒。最神奇的地方是,针进入他人身体之后便会与自身血液相融。
樊若冰越看越着急,他们就这个一个劲一个退,欧阳天是满脸的怒意,她娘却是一味的气定神闲。再这样下去,欧阳天的小命怕是要送在她娘手里了。
欧阳天这时有些急躁,加快的脚步,握剑的手也加大了力道。因为伤势未愈,这会额头上正不断的往外冒汗,“你个蛇蝎之人,到底打是不打!”
听了他的话,看着他此刻的表情,樊夫人也感觉时候差不多了,猛的左脚一用力,便腾空而起,手中的针已经准备好向他射过去。就在毒针射向欧阳天的千钧一发之际,白狐飞身而出,一手将欧阳天甩了出去,一手接住她射出的五根毒针,轻松落地。
樊夫人见状脸都气绿了,落地之后毫不留情的瞪着他,“老家伙,谁让你多事的!”
白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手中毒针,心情大好,“我真该替即将死在你毒针之下的人,好好谢谢你,樊夫人。”
第二十章 黑衣人出现()
樊若冰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不管怎样,那个家伙终究没有因此丧命。原本应该感到很气愤的她,既然有一丝的窃喜,尽管她不知道这份莫名的窃喜来自于哪里。
“夫人,对不起,我们来迟了,还请您恕罪!”一帮来无影的黑衣人齐刷刷的跪在她面前,动作干净利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帮人训练有素,绝非普通人。
这时候的樊夫人见帮手到了,便得意了起来,极力的掩饰住想笑的冲动,看着白狐,“白狐,你说你是受将军所托,收小女为徒,若冰也认可了。那本夫人也不用着急把她带回去,但是这小子的命,本夫人今天是要定了。”
欧阳天此刻正踉呛着从地上缓缓的站起身来,一双愤恨的眼晴盯着樊夫人,“想要我的命?就怕你要不起!”
“我要不起?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是我要不起的?”她很是不解,人都这样了,还这样不知死活,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对一个将死之人,她耗费点时间也是应该的。
白狐将几根毒针用锦帕包裹好,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一个瞬移便到了欧阳天身边,眼睛直视嚣张跋扈的樊夫人,“小天说你要不起你便是要不起,除非你想和整个天山为敌。不过我还是劝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天这些年来跟随在我身边,从未想过报仇的事。他尚且不曾追究,你又何必咄咄相逼?你当真以为我的一亩三分地,是阿猫阿狗都能够进来的?”
说完隔空解了樊若冰的穴,“带小天下去休息!”
“师父,我不走,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你们,今日就算是一死,我也绝不在这个女人面前退缩!”欧阳天尽管此刻已然感到头晕眼花,却依然不愿意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做逃兵。
他的心思白狐又怎会不知道,可即便他知道也不能够,让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好徒弟死在这个女人手上。顺手便点了他的穴道,“小天,不要逞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听话!”
这边是搞定了,樊若冰那却不情不愿的,“我不要带他下去,你想要他下去,自己带他去休息,本小姐没工夫伺候他!”
看着她生气的小模样,樊夫人心疼的很,这丫头从小便在自己的呵护中长大,自己又何时让她受过委屈?快速的走到她身边,“若冰,告诉娘,你是愿意留在这,还是跟娘回家?如果你想跟娘回家,即便是你爹日后怪罪,娘也一定带你回去。”
白狐也不吭声,心里面却开心的要死,这个蠢女人口口声声,娘啊娘的。她也许做梦都不会想到,她的宝贝女儿早在出娘胎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如今的樊若冰不过是樊将军,不忍看到她伤心,在外面抱来的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樊将军会突然间派人前来信函,让自己收她为徒,好好管教她的原因。这会看这女人说的如此动情,难免会觉得她很可怜,这也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樊若冰听了她娘的话,竟一时间没了主意,按理说,她是应该选择跟她娘回家的。她知道自己可以回家,做她无人敢侵犯的樊家大小姐,可如今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要问是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