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予小姐的才智何止一点点?不过小姐猜中了些事情,就不怕在下来个杀人灭口?”
“你既是冲着若冰来的,也希望通过她能够达到你报仇的目的。那么对那丫头的心思该多些琢磨才是,免得错过了大好时机,岂不弄得个得不偿失?”馨予之所以这样讲根本就是要让他自己放下心中的仇恨,活在仇恨里人,就像蒙着眼睛走路,走错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欧阳天也想看看这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索性接着她的话往下问:“看来馨予小姐是想指教在下几招了,愿闻其详。”
听到这句话,馨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若冰自从昨日见到那只杀人于无形的雪狐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说到这,我想欧阳公子应该知道怎么做了,但是我不得不多嘴提醒一句,若冰是姑母的掌上明珠。你若能够得到她的芳心,离报仇怕也不远了。只是她现在尚还年幼,这事急不来,还请公子凡事三思而后行,免得白白的送了性命。”
“好一招以退为进,你身为一名女子可惜了,若这样的聪明才智用在国事上,定能有一番作为。”欧阳天眼里何曾这样高看过一个年轻女子?如今碰上馨予,完全颠覆了他对年轻漂亮女孩的看法。
馨予微微欠了欠身,盈盈一笑:“公子谬赞了,馨予不过一介女流,如何过问的了国事?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剩下的就要看公子自己的了,馨予先行告辞。”说完便要离开。
“小姐留步!”
“哦?公子还有话要说?”馨予的脚步是停下了,却并没有转身。
“烦请你告诉樊若冰,那只雪狐三日之后便是她的了,请她稍安勿躁。”欧阳天这话说的并不心虚,天山派和他是颇有渊源的,一只有灵气的雪狐而已,想要一只也不是什么难事,便答应了。
馨予脸上的笑意此刻很是浓烈,她答应那小祖宗的事如今总算有一个明确的答复了,一切能够如此顺利,倒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我带若冰谢过公子了,你一路跟着,怕是已经知道我们要去哪了,既然知道那我就不说了,三日之后若冰一定会恭候公子的大驾。”
欧阳天没有回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馨予那坚定的脚步,优雅的托着自己的下巴。“走远了,还看!小心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夜风不合时宜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兴致,转头看着他:“你们家小姐都走了,你还留在这?”
“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姐都走了,你还留在这?”一句话被夜风完完整整的的给堵了回去。
欧阳天听到这话,自然脸色不是太好看,“不知道夜兄到底知道多少。”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要奉劝欧阳兄一句。就算要跟樊夫人斗,也该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够资格,否则万一哪天挂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夜风一直在怀疑这家伙是跟着樊若冰过来,如今看来自己并没有猜错。
“多谢你们的奉劝,在下一定铭记于心,不过我也奉劝夜兄一句,在江湖上你是侠盗夜风。可在樊府,你不过是众多杀手中的一个,若是越轨喜欢上了自己的主子,那将来的日子可以不一定太好过。”
欧阳天此话也并非玩笑,不管夜风因为何种原因屈身樊府,樊夫人都有办法留住他的人,包括他的心。一个那么会算计的女人,就连儿女的婚事也能够成为她攀附权贵的筹码,她又怎么会姑息一个区区的夜风?
“多谢欧阳兄的提醒,不过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利用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孩子,来达到报仇的目的。”说完一阵风似的便离开了。
看着夜风离开,欧阳天的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没有地方发泄,便把左右的气愤发泄在了就近的大树上。树叶一阵阵的落下,却丝毫不能让他平静下来。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很清楚,十年前的那天晚上,风雨交加,天气之恶劣几乎可以说是空前绝后。当时的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正和爹娘一起吃晚饭,却不曾想有人敲门。她娘便去开门,还没有来得及打开便被人破门而入,她娘便惨死在坏人的脚下。
他爹为了他的安全,将他送进了密道,临分别时告诉他一句话:“不管他们是因何事送命,都不许他报仇。”这句话他一直铭记在心,丝毫不敢遗忘,那句话便是他爹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离开密道就听见他爹的惨叫,当时的他悲痛欲绝,终日浑浑噩噩。
后来便遇到了恩师点化收入门下,悉心传授他武功,武林上才有了他这号人物。可就在前不久,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告诉他,他父母的惨死和一个人脱不了干系,那个人便是樊夫人。他接近樊若冰的确有目的,却不是为了报仇,只是想通过她了解当年爹娘惨死的幕后原因。
无奈那位聪明绝顶的馨予小姐,算来算去还是没有能算出这层。说自己是来报仇的,他也不愿意争辩,偏偏这夜风也是这样的猜测。他实感无奈,也懒得解释,这些年来,爹娘的死在他的心里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一条趟不过的河,扎根在内心最不愿提及的角落。。。
第五十一章 离开是非之地()
“馨予小姐,您总算来了,我们这都等你半天了。”翠儿刚一看到她,就迎了上去,搀扶着她往马车上走。
“不过是和欧阳公子说了几句话而已,根本不需要这么担心,你看韩管家和若冰这样多好,你应该跟他们多学学。”说话的功夫便上了马车,韩管家听到她的话自然有些不太舒服,不过想来也不能怪她,论武功自己并不差。眼睁睁的躲在暗处,看她出了一晚上的洋相,却不曾出手相助,这会他都感觉自己好像做的不太地道。
把馨予送到马车里翠儿也就出去了,看着一脸心事的韩管家,“韩管家没事吧?这两天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是不是出来的时候夫人又给你安排什么任务?”
听到她的话,韩管家多少有点觉得别扭,自己的事情几时轮到一个小丫头来管了?她也不想想夫人为什么会让她跟出来,这丫头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看都没看她一眼,“翠儿,不该问的不要问。”
韩管家态度的三百六十度转变,翠儿是一头雾水,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好像身边的人都在变化,不过身处这样的环境当中,也该习惯了。泱泱的靠在马车上看两边的风光,心里却在想着她的莲姨,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夫人会不会言出必行,好好善待她。
在韩管家看来现在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收拾好上路的东西之后冲着马车里面坐的两位小姐问了句:“小姐,东西收拾妥当了,我们是不是?”
“是什么是?收拾妥了就上路,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这种事情还要问!”樊若冰听到他的声音一肚子的不高兴,这昨晚人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这会想起来还有自己这么个小姐了?等哪天回家了,好好的告诉娘,非让娘好好地罚他,看他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听到她的话,韩管家尽管生气却也不愿意与她计较,且不说夫人惯她,单凭她是自己的小主子,他这个管家就不能带着情绪伺候她。“哎,那你们坐好,我们这就出发了。”
樊若冰听是听到他的话了,却懒得搭理他。馨予看着樊若冰那撅着小嘴的委屈样子,笑了,“你是不是在怪我刚才要让翠儿把你带走?如果是,那你就大可不必了,还记得我答应你的事吗?三日之后那位欧阳公子会带着你的雪狐来找你。”
樊若冰顿时来了精神,立马转头看向馨予,“你就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答应你了?你是不是给他吃了**药了?”
“你瞎说什么?就算有**药我也先给你吃了,省的你一天到晚的想打人。”馨予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这会正掩着口鼻笑的颤抖个不停,眼神却注意着樊若冰的一举一动。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这会看上去倒是挺可爱的。
“不理你了,在家里谁敢这么跟我说话?也就是你了,都不知道上辈子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不过若冰,听姐姐一句劝,你以后最好离那个欧阳天远一点。”馨予说这话心里虚的很,问欧阳天的话他虽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显然他与姑妈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至于这种联系是好是坏,那就不得而知了。
樊若冰听到这话一脸的无所谓,似乎那欧阳天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他以为他是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三分钟的热度,这新鲜劲过去了,怎么还会搭理他?再说了,他都多大年纪了?看样子比二哥还老,我才不稀罕呢!”
馨予听她说这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丫头,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他有什么啊?一天到晚不是在那袖手旁观看笑话,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他银子。本小姐身份何等尊贵?等他把雪狐送来,让雪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他,你说到时候他都死了,我还能有什么兴趣?”
此话一出,馨予顿感周围寒气袭来,她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小丫头了。如花似玉的年纪,长得也是个美人胚子,怎么一天到晚都想着打打杀杀的?“若冰,你也不小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一天到晚,不是想着打人就是想着杀人的,这听起来也不好听。”
“我又不是唱戏的,干嘛要说话好听啊?更何况我不想杀人,也不代表人不会死在我手上,娘都没有怪罪我,就你一天到晚的叨叨个没完。你说的不烦,我听着都烦。”
馨予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刚刚说什么?“若冰,如果你真的杀了人,会不会感到内疚?睡不好觉?”
“那你大可以放心,这是绝对不会的!不过要是哪天我武功变得厉害了,错手杀了你,我一定会好好地葬了你。然后你一定要记住下辈子,绝对不要跟我同在一个屋檐下。”樊若冰镇定的看着馨予,那稚嫩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相反的有着同龄人没有的从容与淡定,似乎生死大事在她看来就跟做游戏一般。
马车在飞速的奔跑,静下心来能够听到风的声音,面对她的话馨予没有答话,而是莞尔一笑。心情却不能平静,听她的话不似玩笑,只是这话在她听来多了分警告的成分在里面。小小的年纪谈论生死能够如此的毫无顾忌,倘若她的娘不是姑母,不是那般的纵容,这丫头应该也是个招人喜欢的丫头吧。
怀着异样的心情揭开帘子,看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一抹伤感袭上心头。秋风吹落了树叶,片片枯黄的树叶翩翩落下,宛若演绎悲凉的离歌。都说浮萍无根,可是这看似有根的树叶又何尝真的有根?不管它如何的给大树带来生机,到最后一样得片片凋零。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一样,看似有一个家,一个身世显赫的家。只是这样的家终究会像大树舍弃树叶一样的舍弃自己,而后自己将和那个家再无任何瓜葛,这样的凄凉让她怎能不伤感?
看她半天不说话,樊若冰有些不太乐意,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事?除了二哥那事,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一个皮球被馨予原封不动的给踢了回去。。
第五十二章 撞树挨骂一个不少()
“算了。我直说吧,这一路上我都感觉你有心事,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心事不仅一件。说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管是谁惹了你,我都会帮你出这口恶气。”樊若冰的话说的明明白白,丝毫不给馨予回避的借口,看着她那犀利的眼神,馨予心里有些许的后怕。这丫头年纪小小就有这样的眼神,不知道长大了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认为我必须告诉你是吗?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听姐姐一句劝,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
“为什么不让我管?你在怕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怕的是我娘。”
说到这里,馨予的心里多少有些伤感,自己入樊府几年深居简出的,从不敢与人结怨,到头来却。。。“若冰,看你刁蛮任性惯了,突然间这样关心我,我也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谢谢你,放心,我没事。”
“你还真磨叽,就你这样的就算再聪明,到头来也只有给人欺负的份,我是好心帮你,你倒好,没事人一样。”
“有事没事日子一样得过,你那小脑袋就不能休息一下?你与其操心我的事,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如果你真的有那股侠义心肠,不妨想想你娘。”馨予这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她那个自以为是的姑母,也不知道此刻的她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听到她这么说,樊若冰倒是有点想她娘了,可是她娘是谁啊?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事?爹和两个哥常年在外征战,她娘管着一大家子的人,在外叱诧风云,在家更是雷厉风行,那样的人物简直就是自己的偶像。“我娘没事,你放心吧,想她是真的,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话出自她的口馨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在她的心目中她娘是万能的,怎么会想到她娘会碰上更厉害的人?那是她娘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她,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她这么问了,也不愿扫她的兴,“那你倒是说说看,看那句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是不是真的。”
“没劲,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娘是个要强的人,一个要强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樊若冰的笑是那样的天真烂漫,没有丝毫的杂质,在馨予看来却有些心疼,“你说的不错,但是你有没想过再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毕竟都是俗人。”
“俗不俗我不知道,我相信我娘一定没事,再说了,我们家天高皇帝远的,有谁能把她怎么样,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看她讲的如此轻松,馨予付之莞尔一笑,便不再做声,倚在旁边假寐。樊若冰见状也不愿再说什么,这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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