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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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糖-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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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靖慌张垂首:“皇上受万佛庇佑,自会福泽万年的。”

    殷边瓷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开*待:“太子继位后……让他继续为太后寻找解除锁魂玉的方法……”

    对于殷边瓷的决定,糖心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像第六代先帝一样取下对方身上的锁魂玉,与皇后共葬皇陵,而是……一直都在渴望她能够醒过来。

    糖心留意到他左手正紧紧攥着一枚荷包,她记得这荷包,里面装着她的一缕青丝,原来他到现在都还戴着。

    殷边瓷摒退众人,独自躺在床上,然后取出荷包里的小头发,痴痴地看了又看,不久,略带自嘲地叹息一声:“糖糖……朕死了以后,你会为朕伤心吗?”

    听着他胸膛如拉风箱一般的喘息声,那一刹,糖心竟是滚落下眼泪,明明知这人可恨得要命,但此刻看着他命悬一线的样子,心里直跟刀绞似的难受。

    侍从又捧来煎好的药汁,可惜喂到殷边瓷嘴边,怎么灌也灌不下去,殷边瓷的眼睛开始一点点阖上。

    糖心花容失色,扑在他身边大叫:“殷边瓷,你不许闭眼,你不许闭眼,听见没有!”

    她又哭又嚷,唯恐他就这样死了,泪珠子跟不要钱一般往下坠落,想狠狠咬他的脖子,把他给咬醒,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歇斯底里地喊着:“殷边瓷,你不能死听见没有,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是说真的,真的!”

    “你醒醒,快睁开眼睛……”

    “阿瓷……阿瓷……”

    不知是不是她的呼唤起了作用,原本渐渐睡去的殷边瓷,那瞬间竟猛地睁开眼睛,混浊迷蒙的双眸亮得似繁星一般慑人。

    太医见状一喜,忙吩咐侍从:“别愣着,快喂药,快!”

    这回,满满一碗汤药总算一滴不漏地喂入殷边瓷口中,只要灌得下药,便是好现象,糖心摸摸脸上的泪珠,勒紧的神经才跟着松弛下来。

    次日下午,殷边瓷开始退烧,在营中歇养三日后,已是大有起色,这让一众没日没夜提心吊胆的臣子们彻底松了一口气,同时很快传来好消息,费琢已经成功攻破南灵国都。

    殷边瓷不顾众人阻止,重新披甲上阵,糖心又急又恼,嫌他真不够爱惜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一趟,也不先好好下休歇养病。

    殷边瓷骑在骏马之上,她就飘在旁边,跟随千军万马进入国都,此时的南灵皇宫,早已不现昔日的巍峨富丽,石柱坍塌,火光硝烟,周围全是抱头鼠窜的太监宫女,以及不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首,糖心委实见不惯这等血腥场面,忍不住往殷边瓷身边靠去,突然间就怀念起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和宽厚温暖的怀抱了,如果这个时候他可以抱着她,糖心一定不会反抗的。

    糖心因为速度快,慢慢溜在殷边瓷的前面,她发现侧廊的廊柱下躺着一位小宫女,衣襟凝满血迹,看样子是奄奄一息了,这时小宫女睁开眼睛,居然对着她的脸目不转睛,糖心一阵惊骇,难道对方能看见她?她尝试着靠近,不料竟一下子附入了小宫女的身体里,这简直让糖心高兴得不知所措,一下子站起身,朝殷边瓷的方向奔去,几乎是手舞足蹈地大叫:“阿瓷!阿瓷!”

    骑在马上的殷边瓷,循声调过了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糖心一边朝他跑,一边兴奋地挥着手叫嚷:“阿瓷,是我啊!”

    不料斜前方飞来一束流矢,正中她的心口,糖心尚未反应过来,就又从小宫女的身体里挤了出来,飘在半空。

    殷边瓷疯了似的冲上前,将小宫女紧紧抱在怀里,难以相信地唤着:“糖糖……糖糖……是你吗……”

    可惜小宫女早已气断人亡。

    众人拥簇上来,殷边瓷怒不可遏,回首就给了那射箭的侍卫一巴掌:“谁准你射的箭!”

    那名侍卫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请皇上息怒,卑职见这女子身份不明,又冲向皇上,以为她是心怀不轨想要刺袭……”

    其实侍卫做的并无过错,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以为对方是要行刺。糖心懊悔是自己刚刚行为太过鲁莽,以致就这样失去了一次复活的机会。

    “糖糖……糖糖……”殷边瓷眼神悲怆而绝望,仍抱着“她”的尸首不肯撒手。

    林靖有些不忍卒睹,启唇低声劝说:“皇上……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对方不过是一名南灵宫女,并非是皇后娘娘啊……”

    殷边瓷浑身一颤,终于如梦初醒一般,那时眸底仿佛蕴着莹薄的泪光,缓缓松开了手。

    大胜归来后,面对百姓的欢呼雀跃,朝臣赞不绝口的谀词,殷边瓷却是索然无味,连盛宴也不参加,只把自己关在倾鸾宫陪着皇后,糖心静静注视着他被烛光照映的背影,显得那样怅然而寂寞。

    三日后,林靖得到消息,跪地禀报:“皇上,人已经抓到了。”

第52章 'jj家连载'() 
被抓之人名唤张瀛士,是南灵国的皇家天师,原来南灵国信奉鬼神之论,大肆修建神庙,开设天师一职,据闻这位张天师不仅法力高强,更有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本领,当时殷边瓷率军攻入皇城,张瀛士却已在随从的保护下暗中溜走。

    糖心这才闹明白,殷边瓷继承皇位不久,却又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决定攻占南灵国,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这位张天师。

    张瀛士被押至倾鸾宫,殷边瓷开门见山道:“朕的皇后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听闻你法力深厚,若能有办法让皇后醒来,朕便饶你不死。”

    张瀛士本以为落入东楚帝手中,下场必死无疑,怎料因他此刻提出的要求大吃一惊,不过张瀛士到底是动辄出入宫廷之人,镇定的跪地请求:“容贫道进一步见过皇后娘娘,方可做定论。”

    殷边瓷倒是十分配合,点点头,与他一同走到慕容皇后所在的榻前,命宫女掀开帷幔。

    张瀛士眉宇紧皱,仔细观察着糖心的面相,同时扒开糖心的眼睑分别看了看,随即他口中念念有词,挥舞着手中拂尘,从糖心脑顶扫至脚底,忽然间,糖心脖颈处的链坠闪烁出暗紫色的光芒,张瀛士不由得一惊:“皇后身上所佩戴之物,只怕是世间难寻的奇珍异品。”

    他一语中的,令殷边瓷有些激动,迅速回答:“不错,此物乃是敝国之宝,锁魂玉。”

    张瀛士自然听闻过锁魂玉,不出意外地点了点头,抚着长须道:“原来皇后娘娘身上佩戴着锁魂魄,难怪至今无法苏醒过来。”

    殷边瓷追问:“那你可有办法?”

    张瀛士解释:“锁魂玉以血为契,才没能让皇后娘娘魂飞魄散,唯一办法,只有再次以血为引,招魂归体。”

    “以血为引?”殷边瓷喃喃念完,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张瀛士道:“由贫道做法,以银针取之鲜血,条件却必须是皇后娘娘心中重中之重人的心头血,方能唤醒娘娘。”

    “重中之重的人……”殷边瓷等待这么久,为的就是能够唤醒糖心,为此有了办法,一刻不容耽搁,马上命人带葛青逸入宫。

    葛青逸见到殷边瓷第一眼,难免显得错愕不已:“你是恩人公子?”尔后想到他的真实身份,忙垂下头,“草民该死,还望皇上恕罪。”

    殷边瓷紧紧盯着葛青逸,那目光活似在他身上扎了根一般,直把葛青逸看得头皮发麻一头雾水。

    半晌,殷边瓷叹了口气:“朕想让你帮个忙。”

    葛青逸一愣,继而开口:“只要草民能够办到,一定竭尽所能。”

    殷边瓷垂下眼帘,仿佛是不愿承认什么,可又不得不去承认什么,缓缓逸出几个字:“朕……需要你的心头血。”

    葛青逸疑惑:“心头血?”

    殷边瓷绷着脸道:“不错,唯有你的心头血,才能唤醒皇后。”

    葛青逸有些诧异,不过想到上回一面,那个沉睡在殷边瓷怀中的女子,心内便起了一丝柔软的触动,他几乎没做多想,便答道:“草民愿意。”

    殷边瓷对他的不假思索略感意外,追问一句:“你可想明白了?”

    葛青逸恭谨启唇:“草民想明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对方是皇后娘娘,草民愿肝脑涂地,听从皇上的旨意。”

    殷边瓷感激地点了点头,旋即唤来张瀛士,取其之心头血,为糖心做法归魂。

    可惜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一日一夜过去后,糖心依旧沉睡不醒地躺在床上,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殷边瓷满心期盼,最终似被一盆冷水当头灌下,他怒不可遏地朝张瀛士心窝处踢了一脚:“混账,你胆敢蒙骗朕!”

    张瀛士吓得屁滚尿流地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颤颤巍巍:“皇上明鉴,贫道句句属实,唯有心头血,方能使娘娘引魂归位!”

    殷边瓷咬牙切齿:“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皇后却无半点苏醒的征兆?”

    张瀛士伏身叩首:“贫道说过了,对方必须是娘娘心中重中之重的人。”

    重中之重……

    葛青逸一直是糖心的心上人,这点殷边瓷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葛青逸,殷边瓷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比葛青逸在糖心心底的分量更重?如果是小毛蛋与小豆芽,又具体是哪一个?况且孩子们年岁还小,万万经不过这等危险。

    殷边瓷想得绞尽脑汁时,张瀛士何尝不是在疑惑:“贫道斗胆……”

    “你说。”殷边瓷冷冷道。

    “皇上待皇后娘娘情深意重,在娘娘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其实找来葛青逸的时候,张瀛士就有些闹不明白,明明东楚帝才是对方的夫君,为何最后东楚帝却找来其他的男人?当然,帝王心思难测,这也极有可能是东楚帝在试探自己。

    “你是说朕?”殷边瓷愣了一下,与其说吃惊,倒不如说是一副不自信的样子。

    不过这也提醒了殷边瓷,只要有任何希望,他都要尽力试一试,尽管一致遭到太医众臣的反对,但殷边瓷心意已决,如果可以唤醒糖心,哪怕要他的命去换,他也愿意。

    对于殷边瓷的这个决定,糖心却急得直想破口大骂,先前已经有大师兄为例,他竟然还打算尝试一遍,糖心认为他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就是被驴踹了,说来也奇怪,张瀛士取走葛青逸心头血的时候,糖心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当糖心看到那根银针刺入殷边瓷的心口时,她就有些受不了了,浑身紧张得发抖,仿佛那根刺是刺在自己的血肉里一般。

    张瀛士开始做法的时候,锁魂玉突然发起了强烈的光芒,糖心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吸住,纵使她吓得往外跑,那股吸力也犹如爪子似的将她拉了回来,糖心看着自己一点点靠近床榻上的慕容皇后,最后锁魂玉的光芒彻底把她覆盖,糖心便昏迷不醒了。

    糖心眼皮子刚睁开一丝缝儿,就听到有人激动地唤着:“宝贝,宝贝。”

    声音近在耳边,糖心想着怎么那么熟悉呢,待她完全睁开眼睛,就看到殷边瓷一张大笑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糖心纳闷自己不是魂儿吗,殷边瓷为何还能看得到她?刚想动身,却发觉四肢宛如被大石头狠狠压住一般,根本动弹不得,是以只能由着欣喜若狂的殷边瓷抱着她亲个没完没了,把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统统亲了一溜遍,害得糖心脸上全是他的口水。

    糖心又气又急,口齿不清的大叫:“你……你……”

    大概是她昏迷的时候太长,殷边瓷唯恐她失去记忆,亲完脸后,忍不住抬首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糖心本就全身虚弱,更承受不住他压在身上的重量,破口大骂道:“当然知道!殷边瓷你这个混蛋,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换做别人,对东楚帝讲话这般大不敬,可是要砍头的罪过,偏偏她越骂,殷边瓷越笑得合不拢嘴,颔首起身,亲自忙手忙脚地给她端茶倒水。

    糖心才琢磨过来,原来她真的神魂归位了,不仅苏醒,还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难怪殷边瓷可以看到自己了。

    虽说变成魂儿的时候,糖心目睹殷边瓷对自己的种种举动有些难过、小感动,可如今醒过来,那就是另一码子事了,她可没打算给殷边瓷好脸色瞧。

    由于时间隔得太久,目前糖心只能跟僵尸似的绵软无力地躺在床上,而殷边瓷也不吭声,只是静静注视她,那充满缠绵的眼神简直把糖心看出一身鸡皮疙瘩,干脆闭上眼睛睡觉,结果到了晚上糖心再睁眼,入目依旧是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

    糖心环顾下周围,皱皱眉:“你怎么还在啊!”

    殷边瓷笑嘻嘻地吻下她的手背:“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糖心不遑开口,殷边瓷已经急匆匆地跑到桌前,为她倒来一杯清露,这与糖心“活”着时的态度相比,可谓大相径庭。

    糖心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眼波盈盈,温柔得快能滴出蜜水来,还真有些不适应他这副殷勤的模样:“阿萝呢?”

    “阿萝在外面,有什么事,你跟朕说就好了。”殷边瓷一面说着,一面为她轻柔地拂了拂额发。

    糖心鼓起腮帮子:“你走吧,我想一个人躺着。”

    殷边瓷一愣,继而点点头,果然走了。

    糖心刚松口气没多久,一会儿殷边瓷却又进来,还开始给她脱衣服。

    糖心傻了眼,怔了片刻才道:“你、你做什么?”

    殷边瓷一本正经地解释:“热水备好了,朕带你去洗个澡。”

    糖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里衣、肚兜嗖嗖几下就被他抽了出来,立马扯着嗓子尖叫:“不要不要!我不要洗澡!”

    殷边瓷将已是光不溜秋的糖心打横抱起来,宛如哄着孩童一样哄着她:“听话,洗了澡,才能变得更香香啊。”

    糖心当然知道洗完澡才能更香香,问题是,她不需要他来给她洗啊!

    糖心气梗梗地被他抱进浴桶里,好在殷边瓷自觉的很,只是认认真真地给她搓背擦身,完全没有见…色…起…意的意思。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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