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吧你先去吧。”糖心一只手伸出被外,对着他挥了挥,跟轰苍蝇似的。
半晌,也不听殷边瓷的回应,糖心以为他已经去了外厅,这才慢慢支起身,将脑袋探出来,不料一双坚实的手臂迅速从后将她揽腰抱住。
“你……”糖心才晓得他压根没走,而是躲在床侧,气得正欲扭身挣扎,却被殷边瓷用嘴巴堵住。
大概是吻得用力,等殷边瓷离开后,糖心一张杏核般的小脸已经变得粉乎乎的了,就像晒熟的桃子,一掐就能挤出甜水来。
然后殷边瓷就真的伸手掐了掐:“起不起来?”
“我……”糖心刚想说“不起”,又被他啄住唇瓣,亲昵地在上面来回磨蹭,他低低地笑道,“不起来用膳,为夫可就要亲个没完了。”
“我起,我起!”糖心着实受不住他的厚脸皮,几乎是跳着从他怀里起身,急匆匆跑到外厅去了。
二人一同用了饭,之后殷边瓷倒没有死皮赖脸地黏着她,而是坐心是怕了那事,沐浴完毕,打算赶紧上床睡觉。
不过她刚一上榻,某人也脱了鞋钻进来。
“你怎么不去洗澡?”糖心觉得这人比河里的泥鳅蹿得还快,阻都阻止不了,只好故意找借口。
殷边瓷捏捏她的俏鼻:“就怕夫人挑剔,为夫来前已经在书房洗好了。”唯恐她不信,还特意伸出胳膊在她面前晃了晃,果然有一股清香好闻的澡豆味。
糖心气道:“你去看书不行吗!”
殷边瓷摇头:“夫人如此急不可…耐地在床上等候,为夫怎好在炕上继续看书?”
谁急、不、可、耐、了?这人简直能把歪的说成直的,把直的说成歪的,糖心睁大眼珠子,真快七窍生烟了。
殷边瓷伸手要去解她的衣带,糖心一慌:“你干嘛?”
殷边瓷道:“我看看昨日的印记如何了。”他说得一本正经,但糖心可没忽略掉他眼中隐现的一簇灼火,几乎能透过她的衣裳烧到肌肤。
她又羞又恼,就为这事,害得她今天还特地穿了件高领,就怕出门被家仆看出什么端倪来,气急败坏道:“看什么,都怪你,若不是你……”想起身上紫的、粉的印子,她便委屈得要命,声音也带上哭腔,“你、你让我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殷边瓷宛如是哄着心爱的小孩子,将她揽在怀里:“下次我一定注意,不会再这么用力了,好不好?”
“下次?”糖心颦眉瞪着眼,气梗梗地道,“不行,以后都不行了,简直疼死人了。”
殷边瓷勾动嘴角,笑得有点浪荡不羁的样子,凑在她耳畔吐息:“这事儿第一次都会疼,慢慢就会好了,说不定日后……夫人还会喜欢得要命呢。”
呸,糖心要是信他的话才有鬼,况且这种事昨日深有体会,她是绝不会上当的,将他往外推了推,佯作不经意地问:“对了,你今天中午怎么没回来?”
殷边瓷笑道:“恰好来了一位贵客,仔细招待来着。”
糖心眨眨眼,装成好奇的模样:“是谁啊?”
殷边瓷淡淡一哂,用拇指摩挲过她的樱唇:“说了你也不知道。”
糖心心想你就装吧,我今天可是看见你跟某人的奸…情了。
正思忖之际,殷边瓷突然探过头来,吻上她的小嘴,仿佛含着甜美的樱桃一般,要多缠绵有多缠绵,让糖心犹如飘在云朵上似的,脑子晕晕乎乎的,不过殷边瓷后面的动作立马令她警觉起来:“不行不行。”她是真的怕了那事,可对上殷边瓷渐渐火热的眼神,又深知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眼泪珠子一挤,无辜委屈地道:“我害怕。”
殷边瓷从身上掏出一枚雕着莲花纹的玉盒。
糖心不解:“这是什么?”
殷边瓷笑眯眯地解释:“夫人不是怕疼,这是为夫特意制作的膏子,只要抹上,感觉就会好受些。”
糖心见他要替自己动手,小脸顿时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大叫道:“要阿萝来,要阿萝来。”
殷边瓷随之板起脸:“这地方岂是外人碰得的?再不听话,为夫便要打屁股了。”
糖心挣扎两下,果然遭到他的狠打,不由得泪眼汪汪,嗷嗷哀求也不管用,最后只得跟小猫一般温驯下来,被殷边瓷解了衣裳上药。
这几日糖心过得昏天黑地的,连下地时候都少,大多时间躺在床上,除了睡觉,就是把殷边瓷在心里骂了三百六十五遍。真不懂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好的,每次殷边瓷都那么亢…奋,反观自己,都快成蔫萝卜了。
这日糖心正倚在矮榻上吃葡萄,见殷边瓷进来,立马怏怏不悦地撅起嘴。
殷边瓷一俯首,就冲那撅起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好宝贝,腰还疼不疼,用不用我给你揉揉啊。”
亏他还好意思说,可怜她一把纤纤小腰,差点就要被他给弄折了。糖心怒视道:“不用你假惺惺。”
殷边瓷顺手拈起一颗葡萄,喂入她口中:“为夫这般,不也是为了咱们能尽快有个孩子吗,其实为夫也很辛苦啊。”
糖心瞧他神清气爽,面含春风,哪有半点疲惫之态?说精神过了头还差不多。
糖心最恨这人睁眼说瞎话了。
此时阿萝忽然冲进屋,兴奋地禀报道:“阁主,夫人,竹涛院那边传话来,说葛师兄醒了。”
自从葛青逸中了金鹏蛇的蛇毒后,整个人一直浑浑噩噩,卧床不起,期间虽有几次睁眼,但也时间短暂,喝了几口水就又睡去了,是以这次阿萝说葛青逸醒了,肯定是指葛青逸神智已经恢复清醒。
天,大师兄他终于醒了!
糖心得知消息后喜不自胜,根本不去看殷边瓷的表情,就朝竹涛院的方向跑去了。
第24章 '知上当'()
糖心赶至竹涛院的时候,葛青逸正倚在床头,刚由小童喂过药。
“大师兄……”糖心激动地捂住嘴,总感觉与眼前人已有十年、二十年未曾相见一般,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葛青逸穿着白色内衫,由于长期卧床,神智初醒,俊秀的脸容上透出点点憔悴,嘴唇也呈着灰白色,然而看向糖心的眼神却是清明有光,可见在伤势上是有了极大的好转。
他高兴地开口呼唤:“小师妹。”
糖心眼泪“吧嗒”就滚落而出,想着当初若不是他,恐怕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就该是自己了。
她奔至床边,嗓音哽咽:“大师兄,你、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语气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对不起,那时候都怪我不好,大师兄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饱受蛇毒之苦。”
葛青逸仿佛看着懂事的孩童一样,启唇安慰:“小师妹你不必自责,只要你安然无事,师兄受点苦不算什么。”
这话简直就是一汪暖融融的春…水,在糖心心底剧烈荡漾着,让糖心觉得葛青逸即使面带病容,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在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档次,她趁机紧紧握住葛青逸的手,正欢喜地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旁人挤到一边去。
“哎呦。”糖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伸手揉了揉软腰。
殷边瓷取而代之了她先前的位置,伸手握住葛青逸的手:“青逸,你觉得好些没有?”
葛青逸欲掀被起身,想要行礼。
殷边瓷忙阻止:“不必了,你伤势初愈,无需多礼。”
葛青逸这才重新躺下,看着他与糖心,脸上露出醇厚诚挚的笑意:“我今日一醒来,便已听说了喜讯,恭喜阁主完婚,可惜成亲那日我未能出席。”
糖心刚站好身子,掸了掸裙裾,结果就被殷边瓷一把揽入怀里,殷边瓷不无遗憾地道:“是啊,可惜那天青逸你在昏睡中,否则喜宴上咱们还能多喝几杯,气氛也就该变得更热闹了,你说是不是啊,糖糖?”
糖心使劲挣了挣,却发觉他的双臂越锢越紧,跟要活活勒死她似的,而且当着葛青逸的面,他居然说完后还亲了一口她的脸蛋,糖心一边强颜欢笑,一边顺手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葛青逸看他们夫妻如此恩爱和睦,也就放心了:“想来师父在天之灵看到,能够欣慰万分,小师妹,真是恭喜你了。”
糖心心里哀嚎,憋屈到不能再憋屈,如果葛青逸知道这个家伙在床上有多么的禽…兽,恐怕就绝不会这样说了,可惜现在在某人充满禁…锢的臂弯中,她只有欲哭无泪的份儿。
葛青逸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对了,适才我尝试着运功调息,发觉伤脉畅通,虽有微痛感,但已呈康复之象,可是体内的蛇毒被清除了?”
殷边瓷颔首,微微一哂:“我正准备告诉你,没料到你却自己发现了。”
葛青逸大感震惊,要知金鹏蛇的蛇毒奇毒无比,中此毒不死也武功丧失,更要饱受多年蛇毒之苦,直至慢慢死去。
而他体内的蛇毒多半已经清除,难道是……“你得到了仙子果?”
殷边瓷点头,正如他所想那般:“是的。”
葛青逸张着嘴,一向性情沉稳的他,此际也难免流露出无法置信的神色来:“听闻仙子果为天地圣果,每隔五十年才会结出果实,而且这一说法无从考据,或许只是传言,阁主究竟是从何处……”
殷边瓷微笑:“我从何处得来并不重要,眼下要紧的是,我虽得到仙子果为药引,但侵入你骨髓之中的余毒却非一日就可化解,凡事徐徐图之,治疗蛇毒期间,你一定要尽力配合,好好歇养身体。”
他不愿提及仙子果的来历,葛青逸自然不再追问,感激地笑了笑:“是,一切听从阁主的吩咐。”
殷边瓷侧过脸,柔声对糖心说:“青逸才刚刚醒来,咱们就别打扰他歇息了。”
“噢。”糖心嘟着嘴,等殷边瓷转身往外走去,她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地叮嘱一句,“大师兄,你要好好休息啊,我改日再来看你。”
葛青逸点头微笑,随即阖目养神。
回到飘袅居,殷边瓷倒是没说什么,坐在东次间的炕上看着心简直快气炸了,尽管他背着自己替葛青逸解了蛇毒,但糖心又不是傻子,立马琢磨过味来:“你之前不是说,要想替大师兄解毒,就需要耗费你大量的内力修为,一旦不成,反而会造成两败俱伤的结果吗?”
殷边瓷不紧不慢地答道:“嗯,我是这么说过。”
糖心顿时暴跳如雷:“那现在呢,怎么一个仙子果就搞定了?你、你之前都是在骗我对不对,其实根本不用耗费什么内力修为,一切全是你扯的谎,你就是为了让我嫁给你对不对?”
殷边瓷眼皮子一抬,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虽然没有耗费内力修为,但你以为寻找仙子果是件易事?”
……这话倒是真的,糖心记得书中曾经记载过,仙子果属于世间圣果,五十年结果一次,可解世上奇毒异症,既然是稀世灵果,自然也是极难寻觅的。
糖心疑惑:“那你又是从哪儿得到仙子果的?”
殷边瓷薄唇轻启:“仙子果的果树天下间仅有一株,生长于天瑶山上,那里是沧花宫的所在之处。”
亦是说,仙子果只有沧花宫宫主才有了?
糖心一愣,继而拿眼神瞄了他两眼,如此弥足珍贵的圣果,凤雪砂竟然肯送给他,说他俩之间没有一…腿,打死糖心也不信。
不过殷边瓷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且脸上连半点羞愧自责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上了他的当,糖心真是恨得捶胸顿足的。
“混蛋!”糖心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蓝皮书卷,正打算抽他几个耳光或者踹他几脚才觉得解气,结果目光扫到书卷上的内容,傻了眼,“这是什么?”
这哪里是书卷,完全就是个画册,而且画册上尽是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
糖心想他以前看书看得专心致志,却原来都是……
被她发现,殷边瓷只好讪讪地揉了揉鼻子:“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糖心真是气到话都讲不出来了,幡然醒悟:“之前那本棕皮的,莫非也是……”
殷边瓷单手抵唇,咳了声:“为夫还有一套春、夏、秋、冬,都是在市面上极难找到的。”
糖心一听就臊红了脸,这个臭…流…氓,平时看着一本正经,原来天天在看小黄…册。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殷边瓷起身,笑嘻嘻地将她揽在怀里:“为夫也只是在学习而已,毕竟人生初次,哪能驾轻就熟,为夫若在新…婚那夜跟个二愣子一样,岂不更加苦了娘子?”
糖心脸一红,难怪觉得这家伙技术这么好,还当他之前早有过女人了呢。归根结底是这么个缘由。
察觉自己被他抱着坐在炕上,糖心马上举起拳头,捶砸他的肩膀:“放开,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以后不许再看这些画册了,听见没有!”糖心真搞不懂市面上为何会卖这种册子,简直就是污了人的眼睛。
殷边瓷却不以为然:“上面描绘都是极好的,为夫看了几日,已觉受益匪浅,比如娘子最喜欢就是在下面。”
呸,她什么时候喜欢在下面了,糖心嫌他说话真够不羞不臊的,捂住耳朵不听。
可惜殷边瓷哪能如她的愿,挪开那只捂住耳朵的小手:“咱们试试好不好?”
“试什……”糖心话到半截,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疯了,这还是大白天的……”
阿萝进屋打算询问要不要开饭,结果就听到里面的响动十分剧烈,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屋内安静下来,传来殷边瓷的声音:“阿萝?”
“是……”阿萝尴尬地低下头,“午时到了,阁主要不要开饭?”
殷边瓷“唔”了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咬到一口:“先不了,夫人这会儿胃口不好,你先奉一壶热茶来。”
“是。”阿萝如奉纶音一般,慌不折路地出去了。
等阿萝端着茶水再进来,殷边瓷与糖心已经在桌前端正坐好,殷边瓷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仿佛刚刚散完步回来,至于糖心,不知情的还当她是发了高烧呢。
糖心喉咙干的要命,甫饮下一口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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