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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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糖-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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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边瓷正嬉皮笑脸地看着她,两个人躺在蒲草上,依偎一起。

    “你……你在对我做什么?”糖心惊醒后,先发制人。

    殷边瓷指着她环在脖颈上的手臂:“小师妹抱我抱得这么紧,是舍不得师哥离开吗?”

    糖心发现自己果然正紧紧勾着他的颈项,姿势就像缠人的菟丝草一般,若说非礼,也是她非礼人家才对,眼下证据确凿,糖心口舌莫辩,又被他身上烫热的气息炽得脸蛋生红,一把推开:“那你干嘛不叫醒我啊!”

    殷边瓷解释:“叫醒的话,我岂不是欣赏不到糖糖宝贝如此美丽动人的睡颜了?”

    他眉梢斜挑,一脸坏笑,糖心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的哈喇子,噢,她现在只想把这个家伙杀人灭口。

    殷边瓷抖着肩膀笑:“该不会是做春…梦了吧?”

    糖心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做了春…梦,此际洞外天色大亮,她连忙岔开话题:“赶路,快点起来赶路。”

    在某人的哈哈大笑中,她略显狼狈地起身。

    穿戴好,二人离开山洞继续赶路,然而这次没走多久,糖心便坐在石头上大叫:“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怎么了?”殷边瓷就像领着一个难伺候的小孩,闻言折回身。

    糖心嘟着嘴,委屈巴巴的道:“我的脚好疼……”

    殷边瓷马上蹲下来,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一只小脚:“可是崴到了,哪里疼?”

    糖心忽然“哇”地哭出声:“不是崴到了,就是疼就是疼!”

    她又哭又闹的,殷边瓷干脆拿掉鞋子,剥落罗袜,就瞧白嫩嫩的小脚上,泛起好几个水泡。想糖心打小生在天蝉阁,上有师兄师姐们爱护,下有童仆奴从敬畏,可谓温室里的桃花,养出满身娇气,如今却置身深山荒谷,忍饥挨饿,哪儿堪这般苦头。

    也怪糖心的小脚太过细皮嫩肉,水泡起在花瓣似的足趾上,委实有些触目惊心,别说糖心自己吓了一跳,被任何人见了,亦会怜惜不已。

    这回糖心一步也不肯走了,哇哇哭得更加厉害。

    殷边瓷替她抹抹泪,轻叹一声,重新给她穿好鞋袜后,弯腰相对:“来,我背你。”

    糖心闻言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终于停止哭声,伏身趴在他背上,他的肩膀坚实而宽厚,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气息,枕在上面十分舒服。

    糖心就跟得着会走的“床”一般,前一刻还在哭,下一刻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想着既不必下地又能赶路,若一开始就让他背着便好了。

    殷边瓷施展轻功提纵术,带着她在林中飞快穿梭,凉风阵阵,撩得糖心青丝飒爽而扬,真有种飞起来的感觉,当然,殷边瓷为了蓄存真气与体力,也会不时停下来歇息,然后背着她慢慢行走。

    午时的太阳照在脑顶,糖心揉揉眼睛,都已经打了个小盹了:“咱们今天能不能出山谷啊?”

    殷边瓷留意到周围渐渐稀疏的草木:“应该快了。”

    “噢,那你快点吧。”糖心似乎完全把殷边瓷当成自己的“坐骑”了。因为无聊,还开始唱起歌,要说糖心不仅模样美,更生就一副天籁般的好嗓子,山林里回荡着她动人清越的歌声,可以招来成群结队的小黄莺。

    相反,殷边瓷满头大汗,手臂被布条包扎的伤口已隐隐渗出鲜红。

    他们又走了好久的路,四周景物渐变,不再是繁茂的树林,而是山石溪流,顺着溪流再走,是一畦连一畦的庄稼麦田,望去宛如地毡般翠绿整齐,糖心在心里谢天谢地,看样子他们终于是走出山谷了。

    前方有一大片金灿灿的玉米林,糖心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迅速从殷边瓷背上下来,摘下一个老玉米,剥着上面的玉米粒吃,不过很快被主人发现,拿着扫帚出来:“什么人,敢偷吃我家的玉米!”

    糖心吓得跳脚,拽着殷边瓷就一阵狂跑,等对方没再追上来,糖心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后悔:“唉,早知道我提前摘几个就好了。”

    岂料殷边瓷伸手一探袖子,里面“梆梆”掉出五六个玉米。

    糖心瞠目结舌,记起上回他藏蟒蛋的一幕——这家伙上辈子其实就是个偷货吧?

第15章 '美男计'() 
糖心啃够两个玉米,摸摸嘴巴,随他继续赶路,不久,他们来到一处小镇,糖心却顿在原地,止步不前。

    殷边瓷疑惑:“怎么了?”

    糖心蠕动下嘴唇,仿佛含着苦药一般,磨磨唧唧吐字:“咱俩身无分文,衣衫破败,被人当做叫花子怎么办?”想她慕容大小姐平日穿的风光靓丽,何曾今天这般狼狈邋遢过,她可受不了那种被人嫌弃的眼神。

    殷边瓷摇头叹气,转身就走,糖心见状大喊两声:“喂!喂!”唯恐他丢下自己,只得又颠颠儿追上来。

    殷边瓷向路人询问,得知从这里回到聚泉山,还需五心一听头都大了:“我不想再走路了,而且天快黄昏,总该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殷边瓷摸摸下巴:“没钱就想法子弄钱。”

    “想法子弄钱?”糖心不遑思量,已被他拉至一条人多繁华的街巷上。

    殷边瓷突然跪下来,抬眸朝她示意,糖心赶紧摆摆手拒绝,做人要宁死不屈,怎么能轻易下跪?她可做不到。

    殷边瓷语气略带一丝讥诮:“不跪等着饿死?”

    糖心肚子又开始咕噜作响,在殷边瓷的注视下,她艰难地在“饿死”与“宁死不屈”之间挣扎,最终,糖心还是没出息地选择不被饿死,捱在他身旁跪下。

    殷边瓷道:“哭吧。”

    “哭?”糖心一头雾水。

    殷边瓷开口:“越大声越好。”

    糖心瞪着眼珠子,心想你让我哭我就哭啊。

    殷边瓷朝她软腰处用力捏了一把,又狠又重,结果糖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接着哇哇大哭,把街巷设摊卖菜的吆喝声统统淹没掉。

    群众陆续围上来,有好心人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啊?”

    糖心想说她被掐得好疼啊,该死的殷边瓷,竟然对她下手这么重,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众人指着他俩议论纷纷,糖心脸蛋泛红,既羞且窘,正不知所措时,发觉殷边瓷正向她挤眉弄眼,糖心傻傻看着,突地灵光一现,扯着嗓子悲呼:“各位好心人,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哥哥吧……”她费劲巴拉的,才给某人想到“哥哥”这个称呼。

    议论声开始此起彼伏,有人问:“你哥哥怎么了?”

    糖心摸着晶莹的泪珠子,泣不成声:“我哥哥他天生患有不足之症,身虚体弱,父母双亡后,我与哥哥相依为命,颠沛流离,可是哥哥为了照顾我,病情变得愈发严重,如今我们温饱都成问题,更别提看医买药了……”

    她说完,殷边瓷已经十分配合地呛咳起来。

    糖心马上扑到他身边痛哭:“哥哥、哥哥,你又要吐血了吗……”

    殷边瓷低着头,越咳越厉害,看那样子,真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似的。

    糖心嘴角暗搐,这家伙演技也忒好了吧?继续哭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不能让他离开我啊,求求各位,赏给我们一些买药的钱吧……”然后使出杀手锏,轻轻抬起殷边瓷的脸。

    就听人群中,陡然传来一片倒吸气声。

    立有一青衫女子感叹:“真是好可怜的公子啊……”掏出几枚铜钱,搁至他们面前。

    又有一细眉黄裳女子走上前:“区区心意,望公子的病情能早日痊愈。”

    “多谢……”殷边瓷接过钱,薄唇微勾,展颜一笑,那般模样,真真胜似桃花纷飞的春光,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对方险些尖叫,捂住滚烫的面颊跑掉了。

    稍后几位大娘给钱,就跟这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一个劲盯着殷边瓷的脸瞧。

    更有六岁女童指着他讲:“这位大哥哥生得真好看,爹爹,你给大哥哥一些铜板吧!”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街巷中小小一角落,都快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殷边瓷笑一笑,那些个大姑娘小姑娘,激动得直跟炸开锅一样,无数的铜板纷纷撒了下来,在地面明晃晃地摊成一片,糖心则一旁腆着脸数钱。

    直至日落,人群才逐渐散去,糖心兴高采烈道:“够吃一顿大餐啦!”随后又耸下眉毛,“不过住的地方怎么办?明天还需继续赶路,吃的东西,以及这身脏衣服,又该怎么办?”

    她已经受不了自己身上那股酸味了,干脆坐在地上蹬着脚耍赖:“不行,我要洗澡,我要吃饭,我要睡温暖的床。”

    殷边瓷头疼地抚抚额,伸出手:“把钱拿来。”

    糖心乖乖将一袋子哐啷响的铜币交给他,殷边瓷在街上逛了几逛,随即看到一家丝绸铺子:“在这儿等会儿我。”

    他进去后,糖心蹲在店前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无聊地玩起小石子。

    约莫一顿热饭的功夫,殷边瓷换上一袭干净的雪青布衣出来,俊如描画的眉目,白如雪覆的肌肤,衬得他宛若世间最钟灵毓秀的书生。

    糖心还当他要改头当秀才,弃武从文了呢:“你穿成这副样子做甚?”

    殷边瓷嘀咕:“只够买这么一身衣裳了。”

    糖心以为听错:“你、你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

    殷边瓷颔首。

    糖心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却被殷边瓷揽住腰,跃上大树,糖心气得一把将他推开:“你把钱用来买衣服,那我怎么办?”

    殷边瓷笑着讲:“你在树上乖乖呆着,直至我回来。”

    糖心问:“那你呢?”

    “我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一听他要走,糖心也没心情闹脾气了:“哦,那你快点啊。”

    殷边瓷吻下她的额际,便飞身跃下。

    糖心吹眉瞪眼的,这个混蛋,现在占她便宜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好在大树枝繁叶茂,她躲在上面,完全不会被人察觉,日头一点点落下,眼瞅夜幕来临,殷边瓷依然没有回来,糖心渐渐心慌,这家伙该不会撇下她,独自开溜了吧?

    糖心等着等着,竟然不知不觉睡着,待她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殷边瓷整整一晚都没有出现,糖心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有人小声地呼唤:“慕容姑娘在吗?慕容姑娘在吗?”

    糖心飞快从繁密的树叶中探出一个脑袋,看到那是一名小厮装扮的男子:“你找我?”

    小厮仰着头,迅速朝她恭敬一揖:“请问是慕容姑娘吗?”

    糖心想他为何会知自己的姓氏,开口问:“你是谁?”

    小厮解释:“在下是陈府家仆,名唤张诚,我家小姐请慕容姑娘前往府上一叙。”

    “你家小姐?”糖心可不认识什么陈府姑娘,两弯黛眉微蹙,“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见她不信,小厮俯身又道:“殷公子正在敝府做客。”

    殷公子?这回没有错,肯定是那个讨厌鬼,糖心纳闷殷边瓷怎么混进陈府去了,轻轻一跃,跳到树下。

    小厮伸手示意:“请慕容姑娘上轿。”

    原来还有轿子,糖心现在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暗忖陈府办事倒挺周全,美滋滋地坐上软轿。

    一路左拐右绕,来至某座红墙碧瓦的府邸,小轿抬入东角门,随后门帘一掀:“慕容姑娘请。”

    糖心跟着说话的小婢走到花园里,甫临拱形石门时,便听铮铮弦声亦如流水,原是有人正弹着琵琶,而殷边瓷端坐亭内,一面饮着茶,一面听着小曲儿,手上的茶盏刚一搁下,立马有侍婢为他斟满,坐在殷边瓷对面的,还有一位容貌娟丽的蓝衫女子,此际连曲子也顾不得听,只是痴痴地凝着他。

    ————

    糖心心道这是什么情况,殷边瓷怎么跟个大爷一样,不仅有吃有喝,更有人贴身伺候。

    引路的小婢向蓝衫女子禀报:“二小姐,慕容姑娘到了。”

    陈二姑娘这才百般不舍地从殷边瓷脸上移开目光,斜眸瞥了糖心一眼,淡淡落下句:“就是她?”

    什么叫就是她?

    糖心听对方一副凌傲不屑的口吻,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她堂堂天蝉阁阁主的女儿,论容貌有容貌,论身份有身份,除了胸比对方小一点之外,哪里比眼前人差了!

    “糖糖!”殷边瓷欣喜地举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勒得糖心差点断气。

    “殷公子……”陈二姑娘见他抱着怀中佳人,几乎心碎一地,“你、你就这样喜欢你的娘子?”

    娘子?

    糖心睁大星目,看看殷边瓷,条件反射地张开口:“什么娘……”结果被殷边瓷捂住嘴,那环在腰上的手臂一紧,直闷入他胸怀之中,“娘子,你身子不好,还是少说些话吧。”他又冲陈二姑娘讲,“我与糖糖两情相悦,早已在月下盟誓,今生风雨共度,不离不弃。”

    呸,谁跟你两情相悦,不离不弃了。糖心心底狠狠骂着,趁机往他胸口咬了一口。

    牙好疼……

    陈二姑娘闻言,睫毛垂掩,潸然泪下。

    殷边瓷则伸手安抚着怀中的小“老虎”,同时启唇:“陈姑娘,如今你既已见过拙荆,可以让在下离开了吧。”

    陈二姑娘依依不舍:“殷公子日后还会回来吗?”

    殷边瓷叹息:“他日有缘,必会相见。”

    陈二姑娘追问:“那殷公子会记得我吗?”

    殷边瓷略略沉吟,露出一抹沐如春风的微笑:“会。”

    陈二姑娘似已心满意足,抬起玉指,轻然抹去眼角的泪滴:“殷公子若不嫌弃,我这里有些盘缠,愿供殷公子上路使用。”

    殷边瓷诧异:“这怎使得……”

    “没关系,为殷公子做事,是奴家一片心意……”陈二姑娘对他柔情脉脉地笑着,可当瞥向糖心,却好比隆冬降至,立马冷下脸,“来人,带慕容姑娘前去沐浴更衣。”

    对方眼中嫌弃的意味,对糖心而言可谓极大的羞辱,若不是她一时落魄,哪里会受这等子气,正欲发作,却见殷边瓷暗自向她递眼色,糖心左右思忖,只好按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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