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的异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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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妮的异界生活-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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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它很乖的,你可以摸摸它,只是小心别让光明的力量把它伤着。”

    劳里收起手中的光明力量,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波藤。

    吃饱喝足的波藤在薇妮的手中打了打滚,在她的食指上绕了一圈,固定睡姿不动了。

    劳里见此,难得表情柔和地笑了。

    他们开着窗子,这时,忽然有很多粉红色的桃心从窗口胡乱地飞了进来。这是维克多的发明,叫桃心瓶子。

    薇妮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是七月二十七日,情人节。

    难怪康德神官对克莱斯托今日出征的事分外看重,当作“伟大的奉献精神。”

    薇妮伸出左手,小心地握住一只桃心,桃心一碰就碎了不见。她恍惚出神间,似乎还能看到维克多发明出桃心瓶子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那天,维克多开心地把瓶子递到她面前,展示给她看。她专心地凑近了盯看着瓶口, 只见维克多一拔开瓶塞,她顺便被近距离迎面喷了满脸的桃心。她一边试图吐着飞进口中的桃心,一边抹脸。维克多还坏心地骗她说“桃心的颜色是特殊颜料染的,一沾上皮肤,就会留下一个印子。”

    薇妮看着这些桃心,温暖而又苦涩地笑了。

    劳里似乎这也才想起,今天是情人节。他看向远方,目光飘忽,笑容同样温暖中带着苦涩。

    “想去赌钱吗?”劳里问。

    “什么?”薇妮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赌钱。”劳里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薇妮心里虽然奇怪,但是看劳里深邃的眼眸里沉淀的落寞。她说了声“好”。

    可是,佛兰城是教廷所在地。赌博是七宗罪之一。佛兰城里没有赌场。

    劳里见她答应,随即唤来马车。他们一路出城,来到静谧郊区的一座庄园里。

    就如同前几次同他去赌场一样,他们都戴上了面具。劳里的面具仍然是左半眼处绘着黑色的方块,右脸上画了红桃。

    不过和从前的赌场不同的是,整个大厅里笼罩在黑暗里,只有桌上点了几个昏暗烛台。

    每个人按照顺序依次拿了一杯红酒,然后站好。赌场的主人是个戴着一半太阳一半月亮脸面具的男人,金色和银色的光泽在黑暗中偶尔闪过一道极细的光。等到所有人都端酒立好,他举起杯子,说:“向黑桃皇后致意。”

    所有人都跟着举杯,说:“向黑桃皇后致意。”

    声音庄重,宛若葬礼。

    ps:

    每天堵车的时候,我都在想:啊,如果没有堵车,都能多写一章了。在高速公路上以每小时5公里速度挪动的人伤不起啊。

211。劳里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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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桃皇后?

    这是谁?薇妮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隐约记得是个有名的赌徒,但是对具体这人是什么身份,做过些什么却一无所知。

    薇妮侧过头看向劳里。隔着面具,她看不见劳里的表情,只是觉得今天劳里的气场与往常有些不同。

    接下来,所有人都开始玩同一种赌局。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从身形和声音上,薇妮还是可以判断出,这群人大概都处于中年。

    他们聚在一起,似乎是为了共同缅怀一个人,那个人被称为“黑桃皇后”。

    薇妮觉得这里气氛压抑沉闷,远不同于别的赌场。

    每次有人获胜,所有人都集体沉默三秒,然后再鼓掌喝彩。

    赌局开始之后,劳里等过了几轮,才出手上场。自从他上场,每局的赢家都成了他。

    “劳里神官在教廷山长大,是教皇亲传的学生。”

    伤害、欺骗、赌博、纵欲和放高利贷是光明教的五宗最大的罪孽。在没有赌场的教廷山长大,劳里从哪里学来如此精湛的赌术?他是光明教徒,自小接受最正统的宗教教育,怎么会沾染上赌博。

    “其实所谓博弈,其实没有多少技巧,多看多练,耳濡目染,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

    “其实也不完全如此,劳里神官是在九岁之后,才被送上教廷山的。”

    所以,他九岁之前,都是在赌博的环境中长大的吗?

    即使穿着统一的黑色的外袍,而非一尘不染的神官白袍,薇妮仍然能感觉到劳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傲高洁。他是一个高明熟练的赌徒,却又丝毫没有那些毒瘾挠肺的赌徒所染的贪婪、紧张、颓靡和暴躁。

    劳里一连赌了十场,场场完胜。他从一枚筹码开场,到现在,面前的筹码已经堆积成了一座金色的小山。

    “红桃公爵万岁!”太阳月亮脸举起双手欢呼了一声。

    劳里微微欠身,手势示意侍者把他的筹码换成金币带走。

    太阳月亮脸走到他面前,说:“我知道红桃公爵每次只赢得足够的钱。”

    侍者这时已经将换好的金币装在箱子里,递到了劳里的手上。劳里接过箱子,随手交到薇妮手上,言简意赅地回答说:“是。”

    太阳月亮脸长叹了一声:“多年前,我也曾见过黑桃皇后在赌桌上的样子。您实在有当年的黑桃皇后的风范。”

    劳里轻轻哼笑了一声,转身去了黑暗中的阳台。

    薇妮在赌桌前围观新开的赌局。从周围的人的低声交流中。大概拼凑出了黑桃皇后的故事。

    黑桃皇后出生于破落贵族世家,容貌美艳、妩媚动人,是当时出名的交际花。她一心利用自己的姿容和手腕结交贵族。却因为没有家族背景撑腰,最终却只落成了漂亮的玩物。黑桃皇后生活奢侈颓靡,情人们的昂贵礼物只供享乐,却不能帮助她复兴家族。她逐渐心生绝望,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美貌和聪慧。

    她成了诺伯城最有名也是最大胆的赌徒。情人们的名贵礼物成了她的起始赌金。用赢来的钱支撑铺张浪费的生活方式。最后,在一个情人节的夜晚,她在过量吸食迷幻剂之后,将一张黑色的方片错看成了红桃,输了赌局,最后一刀插入自己的胸口。

    贵族圈子里。从来不会缺少美艳不可方物的交际花,黑桃皇后不过是其中典型的一名,或者一时受极追捧。但是很快也就会被喜新厌旧的众人们所遗忘。据说黑桃皇后每赌必胜,即使身死了这么多年之后,她仍然是赌徒们心底的崇拜对象。

    关于黑桃皇后的传说众多,神乎其神,其中有一种说法是。黑桃皇后懂得一种秘技,在紧要关头能把手里的牌变成自己需要的那一张。只可惜。自从她意外死去之后,这种技法就此失传。

    人们热烈地议论着黑桃皇后身前的一些传奇事迹,和那些精采绝伦的赌局。从前伊芙偶尔也会和佣兵们赌钱。尤其是在做危险任务的前夜,她会赌光身上所有的钱。反正也不知道是否能活着回来,倒不如花光所有的钱,破釜沉舟地去大战一场。不过,在她看来,赌博只是花极多的心思却算计金钱,即使赢了,也只能获得金钱而已,不值得在此上面多费精力。

    对黑桃皇后的事迹听得足够了,薇妮想出去透透气。

    夜色浓稠的阳台上,有个红点时隐时现。劳里取下了面具,手里夹着一支雪茄。

    薇妮从来不知道他还会抽雪茄,轻轻地走过去,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

    劳里默默地抽着雪茄,白色的烟缭绕而起,隔出了他沉静中隐含锋锐的面容。薇妮知道自己不该说话,但是若是默默走开,又会显得过于刻意。

    正当薇妮踟躇的时候,劳里落寞地笑了笑,声音略略有些沙哑地说:“黑桃皇后是我的姑姑。”

    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心里压抑的愤懑似乎找到了一个细小的宣泄口,“我从小随姑姑长大。”

    薇妮又想起他说过的“其实所谓博弈,其实没有多少技巧,多看多练,耳濡目染,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

    这样便能解释了。他自小随黑桃皇后的长大,虽然他没有细说,但是从那些人的议论中,薇妮不能猜出,劳里跟随黑桃皇后,生活颓废而奢靡。

    “赌场并没有什么适合小孩子玩乐的去处,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在赌桌旁边,看着姑姑玩纸牌、掷骰子、或是转轮盘。那个时候,我还是个瘦弱的小孩子,为了不被别人挤开,我必须双手紧紧抱住桌腿。姑姑赌博的时候,往往全神贯注,根本注意不到我。”劳里在说起黑桃皇后的时候,语气柔和,充满了怀念。

    “其实,从我最开始能记事的时候,她并不是那样的。我记得我还极小的时候,她喜欢白色和浅绿的样式繁复却庄重的衣裙。后来,我那时不懂原因──现在看来却可以料想,她渐渐染上了各种恶习。她学会了抽雪茄、喝酒、赌博、最后还迷上了迷幻剂。慢慢地,她也不再打扮得体,而是喜欢上了金色、黑色和红色,和浓丽的妆容。”

    劳里长长吐了一口烟圈,雪茄的最后一点红光闪了一下,轰然落地不见。

    “其实我那时是很害怕的。她酒量很大,只要醒着,就一直不断喝酒。我曾在派对上见过有人猝死,那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倒地就死了,心里受到很大的震撼和恐惧。我怕她会猝死。有时候,睡到半夜,我会突然惊醒,跑去客厅看她是否还活着。晚上派对之后,她常常会通宵坐在客厅里一个人抽烟或者喝酒。只要,只要酒瓶子滚动碰撞的声音,我的心就会安定下来。后来,她聚集了很多人在客厅通宵赌钱,虽然很吵,但是自此,我便能日日安睡。只要听到楼下的吵闹声,我就知道她还在那里。”

    劳里戴回了面具,叙述保持着冷静:“后来,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愿意娶她。其实她是知道的,她那样的人,一个体面的绅士怎么可能娶她?!”

    劳里克制地压低了声音,声调却陡然提高,听上去仿佛用耳语嘶吼,声音虽轻,却充斥了巨大的能量。

    “其实,最后那天赌钱,她本来就没打算赢的。她需要一个给她勇气自杀的理由。她故意死在情人夜,就是为了报复。即使那个男人或许并不喜欢她,她也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复。”

    劳里的声音猛地顿住,而后,在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她死了之后,我因为没有监护人,而被一个家族的旧识送去了教廷。到了教廷,一开始,我当然不信仰看不见神。但是,教皇对我说:现在开始,你每天对着神祷告,一个月之后,你如果还不相信,我也不强求你信神。”

    说到神,劳里的情绪渐趋平静:“祷告了一个月之后,我真的感受到了神的存在。我第一次获得心境的平和。”

212。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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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信仰,劳里顿时变成了初识时的那样,心怀苍生的怜悯仁慈和俯瞰尘世的超脱出世的气息连带感染了四周的空气。

    薇妮忽然想起,去年的情人节,正是她即将去索多玛之岭寻找玛丽女公爵的前夜。那天劳里带她去了万神广场。在烟火骤灭的那一刻,他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额头,说“别死”。

    那一刻,他混上上下散发出的凄凉别离之意,恍若夏日间猛然刮过的冷风,带着晕染了绝望的凉意和……恐惧。

    到了此时,薇妮才意识到,那个时候,他想起的,大概是他的姑姑。

    那天他喝了酒,赌了半夜,从楼上俯瞰下去,赌场的灯火辉煌里,他看上去骄傲又颓靡。

    想起幼时在教会受苦的日子,薇妮知道,虽然幼时的记忆看似过去了很久很久,甚至久远得让她时而分不清哪些细节是真的,哪些是梦境,还有哪些是自己的杜撰,但是内心的创伤,却并不是因为记忆的褪色而消退。每当她想起小镇神官拿起鞭子驱赶他们的时候,她仍然会有一瞬间的情绪失控,咬牙切齿,恨不能逆穿时光,亲手拧断神官残酷笑意之下的脖子。

    幼时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时时缠绕着她,在后面的日子里,成为了她拼命修行的最大动力。只有不断地获得力量,强大起来,她才能给自己短暂的安全感。

    那时的劳里,家族衰落,所能依靠的只有在酒会上依靠曲意逢迎结交权贵,而谋求生存的姑姑。这样的日子,虽然比起生活中充满饥饿和虐待的伊芙在物资和生活上幸福许多。但是精神上的安全感缺失,却足以让任何一个孩子在此后的一生中记忆深刻。

    只不过因为际遇的不同,劳里成为举足轻重受人尊敬的大神官。而伊芙从一开始便双手沾满鲜血,堕落成了让人又憎又怕的魔鬼。

    夏夜的凉风扑面而来,拥着薇妮亚麻色的头发朝后散开。劳里的目光凝视着她飘散开的头发,进而看向她戴面具的脸。她戴的仍然是a面具,穿着白色的裙子。似乎在这一刻,在这样相似的场景下,记忆和眼前的画面交互切换,劳里终于充分而彻底地认识到,当年那个第一个被她戴入赌场,不及他肩膀高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劳里的目光移到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又看了看她的指尖和手腕。虽然她经过了异乎寻常的残酷试炼,去了奢侈傲慢的伊斯顿学院。又做了服务生临时佣兵等各种不入流的职业,但是她眼神坚定如昔,一如她不喜好珠宝首饰的性格,似乎她的存在就是自我的极端体现,完全不为外物所动。那样的眼神。在六年前的小姑娘身上,显得太过世故锋利,而在眼前少女的身上,却又显得纯净澄澈。仿佛在时光的洗涤里,她改变的只有渐渐显开的外貌,而非历经考验而渐渐改变的内心。

    赫格伦家族和斯德林家族一样。都破落衰败在了新旧贵族交替的历史洪流里,仿佛历经千年风雨侵蚀的华丽宫殿,金壁褪色。廊柱坍塌,即使是最坚固的石料也抵不过侵蚀,脱落**成泥土。他能想象薇妮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寄住在远亲篱下和依靠交际花姑姑的生活一样,都是没有安全感的日子。

    午夜已过。大厅里忽然奏起了一支慵懒的提琴曲。这是黑桃皇后玛拉。斯德林从前最喜欢哼唱的曲子,慵懒的调子配上她缓慢吞吐的烟圈。曾经是赌场上最艳丽最挑衅的画面。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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