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孔林听完慕白的述说,有些感慨,慕白才十七岁,经历这些,虽然自己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可是自己从小有父母关怀,而慕白只有一个义父,而且还去世了。
然后又被其义父的好友给卖了当奴隶,算是悲惨,难得心态这么好。相比于慕白,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
说着,孔林上下打量了一眼慕白,语气有些调侃,“你应该还没见过血吧?没事,反正也不是要你动手,到时候看着就行。”
慕白一愣,笑道:“怎么可能没见过,身为奴隶,那可是经常遇见其他人被打死的,折磨死的。”
“哦!对,在这见的也挺多的。”孔林一拍额头,知道问多余了,“不早了,睡吧,就等三天后了。”说完,孔林拍了拍慕白肩膀后,转身回自己的铺位了。
慕白微微点头,躺下进入了沉睡中。
三天后,临近晌午,烈阳当空,空气燥热无比,然而窝棚内的奴隶们的心情似乎也跟着燥热起来。
此时围栏大门外停下一辆马车,从马车走下来一名面容如玉的青年,身着银袍,衣衫上一条条金色花纹在烈日的阳光下照射下,有些刺眼。
马车旁侍立着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当中年男子那圆滚面孔上的小眼,不时扫过从马车上下来的银袍青年之时,立即微弓着背,神色露出恭谨之态。
银袍青年背负双手,向大门走去,头也没回,对身后微弓着背的中年男子不断说着。
“今日之事重中之重,待会把那些贱奴全都给我送去广场。”
“前郡主在进城的路上,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群武奴,此次一定要将他们全都给拍下,如果不成,但前郡主一定得拍下来。”
“就算拍卖中买下了,也别将他们当成寻常奴隶对待,此事如果能成,好处少不了你的。”
银袍青年说着,转过身来微笑着拍拍中年男子的肩膀,似是鼓励,可双目中冷光更胜。随着银袍青年的拍打,中年男子额头滴着冷汗,微弓的背更弯了。
银袍青年不再看他,转身向着大门继续边走边说:
“虽然此次竞拍资金足够,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这些奴隶能卖多少就卖多少,价格低点也无所谓,特别是甲三那些武奴,他们一身功夫不错,能卖个好价钱,价格低点也无所谓,如果成功卖出去了,底气也就足了。”
“所以此事万万不能出丝毫差错,你身为此处奴管,如出半分差错,搞砸了,定将你贬为最低贱的贱奴,让你身不如死。”银袍青年说到最后,再次转过身神色严厉。
此次奴拍,因郡主背后的身份,关系到他和家族未来的前途,如果出了差错,导致家族的计划都无法实现,所以此次亲自前来监督。
中年男子一边听着银袍青年的叙说,一边点头哈腰称是,只是那额头的冷汗一刻不停的滴落,内心惶恐,虽然他可以在奴隶们面前威风八面,但在这少主面前,不敢有半分不敬。
此时二人已来到窝棚外空地,空地正有着三四十名奴隶静立等候着。
银袍青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前这些面黄肌瘦的奴隶们,并不说话,这些人有七八人头发颇有些凌乱,但是气血十足,想必就是甲三他们那些武奴了。
只见中年男子颐气指使的,伸出手指随意点了三名站在他们前面的奴隶,“你,你,你,去给我把他们双手都捆着串起来,还有脚镣都给我戴上,别给我偷奸耍滑,怎么捆的你们知道,要是被我发现捆的不结实了,要你们小命。”
随手又一指大门外马车旁边的一辆手推车上面的那些粗麻神和脚镣,“东西就在那,你们去拿吧。”
三人中,其中就有慕白,见到中年男子点到自己名字,先是一愣,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亮光,沉默不语。
三人默然走去拿过粗麻绳与脚镣,将他们双手一一捆绑,双脚扣上脚镣。
甲三是一名年约三十许的汉子,精赤的上身,肌肉虬结,刀削斧刻的面庞,虎目看着慕白将自己双手双脚束缚,默然不语。
当慕白将甲三双脚戴上脚镣,双手捆缚之后,慕白盯着面前的甲三,轻轻捏了捏甲三的双手。
甲三感受双手略微有些松动的粗麻绳,借着慕白背影阻挡银袍青年的目光,双目爆闪出一团精光,对着慕白微微点头。
慕白见此,正打算转身去下一名奴隶的身形微不可察的一顿,而这一顿,正落入银袍青年的眼中,银袍青年见此,嘴角微微翘起,当即对远处慕白喊道:“你,站住!”
见转身看向自己的慕白,语气平淡,指着慕白说道:“说的就是你,过来。”
第四章 小巷()
“你叫什么?”看着站于自己身前的少年,银袍青年神色淡然。
“慕白。”慕白神色平静的答道,说完便沉默不语。
银袍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慕白,“你的双手双脚就不用捆缚了,等会跟在我身后就行。”说着,银袍青年转身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手一指甲三那些武奴,眼神有些严厉,“你去拿些枷锁,将他们都给我戴上。”
中年男子连忙应声,扭动着有些圆滚的身躯,跑去拿枷锁,见此,甲三他们脸色都有些微变,慕白则是面色有些苍白。
一刻钟后,银袍青年大手一挥,对着慕白不容反对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银袍青年说完,也不看慕白反应,直接转身面对中年男子,“看着这些被束缚的奴隶们,我们走吧。”
宽阔的马路两旁有着一些奴隶商铺和杂乱的奴隶摊位,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马路中间,马车后面跟着三队三四十人捆缚着手脚的奴隶,奴隶两旁分别有着两名黑甲卫兵,不时扫过那些戴着枷锁的武奴,而慕白与奴管则缓步跟在马车后面,所有人都无声的走着。
前方不远处有一小巷,小巷刚好能容一辆马车通过,当马车行驶到小巷口时,马车内传来一道声音:“停车!”
随着声音落下,队伍立马停下,众奴隶们气氛顿时有些紧张,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马车内沉默片刻,车内之人似在犹豫着什么,随后只听见里面之人说道,“没事了,走吧。”
随即马车拐入小巷,小巷两侧是青砖墙壁,静静的伫立在那,当所有人都进入小巷之后,气氛越来越压抑,空气似乎都有些凝固,当马车即将通过小巷的时候。
只见队伍中的甲三一声暴喝:“动手!”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动了,只见三队奴隶们冲向其中四名黑甲卫兵,甲三那队带着枷锁的武奴们直接冲向其中两名黑甲守卫,以身体相撞。
其余奴隶们则以手中串起的粗麻绳,以众人人为节点想要将守卫们束缚住,奴隶们脚下不时传出脚镣碰撞的叮当声。而黑甲卫兵没似乎早有防备,在甲三暴喝声响起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横扫向扑来的众奴隶们。
伴随着奴隶们的惨叫声与鲜血飞溅,当即便有两名奴隶双手被长剑砍断,还有三名奴隶则被当胸劈中,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众奴隶并未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到了他们这个境地,身为奴隶,早晚都是个死,不如通过这次行动,搏出一个未来。
虽然有三名奴隶因此身亡,可是黑甲卫兵们架不住人多,在又死了数名奴隶后,转眼间就被抵住靠在墙壁不能动弹。
四名黑甲卫兵挣扎着怒目而视,平日里就算奴隶逃跑,也是晚上,而晚上的守卫其实比白天更戒备,可今天因为奴隶拍卖,城内卫兵少,大都被抽调到城中广场上,平时这些人都有十数名卫兵看押,今天却只有四名,所以会造成这个结果。
卫兵队长们也想不到奴隶们敢在白天动手,要知道城内到处都是人,就算得手之后怎么逃跑,所以对派送四名黑甲卫兵押送甲三那些奴隶们并未太放于心。
慕白在甲三大喝的同时,也冲向四名黑甲卫兵,只是由于走在前面马车旁,反身冲过来比较靠后,等靠近奴隶们的时候,卫兵已经被制服。
在场的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被束缚,快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精铁长剑,绕过前面的孔林,冲向甲三,慕白知道,在场只有甲三武功最高,必须先把甲三的枷锁和脚镣给解除了,不然后面就麻烦了。
看向冲到眼前的慕白,甲三对他微微点头,只见慕白双手握着剑柄,全力不断对着枷锁上的铁锁砍着,叮叮声响起,伴随着火星四溅,甲三面无表情,十余声后,铁锁那处细长的铁栓应声而断。
甲三在铁栓断开之后,直接挣开套在自己脖子和双手的枷锁,一把抢过慕白手中长剑,仅一下就砍断脚下脚镣。
跳跃间,随手抹过那些黑甲卫兵们的脖子,伴随着黑甲卫兵们,绝望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倒地不起,从喉间流下一滩刺目的鲜血。
伴随着叮当声脚镣与枷锁断裂声响起,那些武奴们一个个被释放,其中三名武奴捡起其余黑甲卫兵掉落的长剑,散了开来,去释放剩余的奴隶。所有人都在抢时间,前后不到片刻功夫,所有奴隶便解开了双手双脚间的束缚。
慕白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并未有其余动作,而甲三转身冲向马车,而此时马车底下正有一人双手抱头,面朝地面趴着,正是那名中年奴管。
只见那中年奴管身体簌簌发抖,显然是怕极了,地上滩了一片湿润,明显是被眼前之事给吓出尿来。
而就在甲三冲到马车边之时,先前一直没有动静的马车,一声巨响中,陡然四分五裂爆开,破碎的木片四散飞溅,只见碎木片中冲出一抹剑光,在烈日照耀下,光芒爆闪,映入甲三与看向这边的慕白眼中,慕白双目被剑光闪烁的眯起。
甲三在剑光闪过之时,双目反而暴睁,横剑挡于胸前,只见叮的一声脆响,飞身冲来长剑被挡回,而甲三则是在碰撞中,蹭蹭倒退数步,溅起一片灰尘。
只见此时马车内的银袍青年已站于车前,倒持长剑,并未看向甲三,反而是看着不远处的慕白,轻声说道,“开始我就看出不对劲了,猜到你们可能要动手,而这一路到广场中,只有此处小巷动手最合时机。”
说道这,银袍青年略微一顿,“先前看你比较机灵,毕竟他之前也是随意找的三名贱奴,而你却能在我无法发现的情况下,在甲三身上做手脚,说明你还是比较有头脑的,如果不是你那一顿的身形,我还真发现不了。”银袍青年之所以不给慕白带束缚双手双脚,全因他自持高傲,有恃无恐。
说着,银袍青年转身看了眼趴在撤下簌簌发抖的中年男子,当看见他双腿间的那滩湿迹,问着空气中的尿骚味,脸色都有些变了,轻哼一声,“废物!”话音刚落,紧接着长剑往中年男子头顶轻轻一送,中年男子随着长剑刺入脑袋,不再动弹,直接没了声息,瘫软下来。
银袍青年抽出长剑,随意甩了甩剑尖处血迹,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之事,毫不在意,“那些几名卫兵也是废物。”
而一直关注这边的慕白与甲三众奴脸上都有些变色。
只见银袍青年继续轻声说着:“本打算此次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将你带在身边做一条听话的狗也好。”说到这,银袍青年忽然展颜一笑,“之前走到巷口之时,我还有些犹豫,最后想想,也罢,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你们这贱奴,绑在一起也不是我对手!”银袍青年语气无比自信,或者说是傲然,右手倒持长剑,左手食指点着众人,似在指点江山。
甲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银袍青年,不为所动,而身后的奴隶们此时双手双脚的束缚已经被解除,那十数名武奴们听见银袍青年所说,均都闪过一阵怒气,伴随着众人一声暴喝,全都冲向银袍青年。
银袍青年与甲三不为所动,静静伫立着,当众武奴冲到甲三身边时,甲三动了,甩了甩长剑,似乎有些不习惯这轻飘飘的武器。
随后甲三与众人立即冲向银袍青年,银袍青年淡淡一笑,长剑舞动,剑光飘逸,随手划过冲来的众武奴,伴随着鲜血飞溅,当即就有一名武奴栽倒在地。
叮当声不绝于耳,慕白与众奴隶们在后面看着,众人均未习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参与进去。
一刻钟后,双方已经停下,场中能站立之人不到巴掌之数,只见满地鲜血与断肢,犹如修罗地狱,银袍青年不为所动,微微有些气喘,只见银袍有着点点刺目的血迹,沾染其上。银袍有着数处位置被长剑划破,而胸口与左臂处有着一道细长剑痕,正汩汩流着鲜血。
银袍青年瞄了一眼伤口,眉头微皱,随即便不在意的看向甲三众人。
此时甲三正剧烈的喘息着,精赤的上身有着十数道伤口,犹如咧开的鲜红大嘴,对外汩汩冒着鲜血,沾染得犹如血人。
而其余武奴比甲三更为不如,有两名已经断去左臂,其中一人持着长剑,其余之人均是右臂被斩或是身上伤口遍布,如不及时止血,后果可想而知。
银袍青年看着众人,嘴角更为不屑,抽身而动,长剑划过,甲三随手一挡。其余众人,能再战的立即抽身上前。
而又过了一刻钟后,慕白看着场中对决的众人,悄身上前,似要前去场内参与进去,身后的孔林见状,追上前去一把将他拉住,低喝道:“干什么?不要命了!”
慕白闻言,目光闪动,对着孔林低声道:“没事,我就上前,看是否有机会抽几下冷子,不参与进去。你在这看着吧。”说罢,便不再理会孔林,小跑向对决场内。
孔林见状,略微犹豫,也跟上前去。
慕白来到满地鲜血残肢附近,便不再向前,而此时场内能再战的只有三人,银袍青年与甲三,还有一名断了左臂的武奴,只是此人状态明显不好,似有一股意志一直支撑着他。
随着银袍青年挡开甲三后,长剑直刺向那名武奴,甲三想冲上前去救援,可还是稍晚一步,被银袍青年长剑刺入小肚,那名武奴当即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应声而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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