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虹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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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虹曲-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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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见李老实和老药罐子追那三麻子而去,便也远远地跟上,想着若有用的上自己的地方也好助两位前辈一臂之力。

    谁料途中封自在竟然撞到一个黑衣夜行的女子,看那兵器上白晃晃的刀把子,认出这定是个灵堂白柄杀手,本想现身制服那黑衣女子,再去追李老实两人,哪想到竟然引出个黄大姑娘。

    直到这时候封自在才想明白,为何这黄姑娘总是如自己影子一般如影随形,挣不脱,躲不掉,原来竟是江湖中鼎鼎大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灵堂为她提供线索。

    这时黄姑娘双刀乱舞,封自在左闪右避的好不热闹。

    黄姑娘自是不管不顾的一招酹月斩化作一招月下对酌双刀齐至斩向封自在肩头。

    便在这时封自在眉头轻轻一皱,似是听到由官道上由远而近响起阵阵马蹄声。

    却听得远远的有人喊道:“前方何人械斗!”

    只见官道东边五人纵马,一人拉车,为首一人中等身材,二十来岁,白衣锦缎,脚下一双青云靴,做书生打扮,那人身边拉车那人一身麻布青衫,面白无须,身材略微发福,看着却像三十来岁,满头大汗的,想是赶夜路驾车有些疲惫。

    这俩人身后围着马车的四人身材粗壮,孔武有力,葛巾蓝衣,腰间统一别了一把朴刀。

    只见为首一人看清了封自在两人模样,带着身后四骑一车策马上前,喊道:“你两人何仇何怨?怎么在这里深夜私斗?”

    封自在内功深厚,虽隔得远了,仍能听见那拉车马夫悄声的对为首那白衣书生说:“大人,咱们赶路要紧,此次事关重大,咱们暗中行事,还是莫要管这些杂七杂八的闲事为妙啊。”

    封自在听那马夫称呼为首书生为大人。猜到:“想来这些定是官府中人,我还是不要招惹才好。”又瞥见被人问话打断了攻势的黄姑娘正气喘吁吁的运着真气调整,心思一转,“逃跑大法”展开,但这次却没有用来跑路,如影似魅的飘到了黄姑娘身后,左手轻如柳絮的点中了黄姑娘穴道,顺势一抄,把那黄姑娘揽入怀中。

    黄姑娘只觉得背上被封自在轻轻地摸了一下,身上气力一散,内力被封,浑身瘫软,脑袋不由自主的贴到了封自在胸口处。脸上一红,杏目圆瞪,刚要说话却听封自在再耳边轻声说道:“这是官府的人,让他们先过去再说。”

    那白衣书生见封自在身形百变灵动,已是将那黑衣姑娘揽入怀中,怕是不存善念,当下也不再顾忌那马夫的话,对封自在喊道:“你这人倒要怎得?”

    封自在咧嘴一笑对那书生说道:“这位公子,我俩本是江湖客,而这正是我从小定了亲的师妹,老子抱一抱她又何妨啊?”

    那书生奇道:“她是你师妹怎么又是一身黑衣打扮?”

    封自在脸上一红,欲言又止的说:“这哎说来也不怕公子您笑话,老子比我师妹年长上几岁,这婚期未到,老子又正当壮年,晚间怎耐得住房中寂寞,这不是夜里偷偷跑出来想去窑子里逛上一逛,谁知道刚进窑子里喝了两杯酒水,就被暗中跟随的师妹撞破,老子对天发誓,老子连那小红的小手都没摸一下,可师妹却急红了眼,就要拿刀砍我,我又不敢动粗,追追赶赶的,只等她消气便是。我若想谋财害命,您也看到了,以我的功夫,何须与她缠斗?”说着又是拉起黄姑娘的柔夷小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那书生先是见那汉子说得有趣,开口闭口的“老子”,说到青楼中的糗事就变成了“我”,又见那黄姑娘挣开了封自在握住她的手,却也不从他怀中离开,只是红着小脸,使出吃奶的力气,娇嗔无限的瞪着封自在。

    想是为了探清情郎行踪,换了夜行衣一路跟踪情郎去了青楼,丑事撞破,换做是他是江湖中人怕也会恼羞成怒拿刀砍人的。当下嘿嘿一笑说道:“你这汉子,守着这般娇妻就安分点吧,到时候成了亲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再生上两个胖娃娃多好,跑去青楼胡闹什么!”

    白衣公子说完又看了看左右,见那马夫一脸焦急,便又对封自在两人问道:“我等有急事赶往杭州,不知此处离杭州府可还远吗?”

    “顺着官道往西约还有三十里路,只是城门已闭,卯时过半才会开,看你们这马已经劳顿不堪,不妨慢慢赶去就好。”

    “如此这便多谢了!”白衣公子说罢对着封自在俩人抱了抱拳,仍是速度不改,带着身后一众人向着杭州城策马疾驰而去。

    那马车路过封自在的时候,封自在闻到车中飘出的一丝胭脂香味,微微皱了下眉,一手搂着浑身无力的黄姑娘,一手从腰间拿下酒葫芦,灌了一口喃喃自语:“这他娘的是京城悦然芳的胭脂,他家是只供后宫的,这车上定是个女子,难道还是一位宫里的贵人不成?”

    “你怎知道那悦然芳只供后宫的?”

    “京里万家的菲儿小姐最喜欢这悦然芳的胭脂,托老子去”封自在骤然一惊,缓过神来,只看怀里美人满脸怒气,张开樊素小口就往封自在胸口咬去。

    封自在连忙躲过,搂着黄小姐,身形一动,掠到路旁一棵树下。扶着那黄姑娘坐下,与她隔了远远的喊道:“你一个闺女家家的,怎么还咬人啊你!”

    “咬你?我还要砍死你!”

    “黄姑娘!黄姑奶奶!虽说初次见你,我言语有些轻薄了,但你要我跟你道歉多少次你才能罢休?”

    “言语轻薄?你这淫贼不但言语轻薄,还看了我身子,连我你都偷看!”

    “那是个误会!我去河里捉鱼,谁知道你在岸边如厕”

    “住口!我今日才知道你这淫贼不光逃跑的功夫厉害,武功也这般高强,你一剑杀了我便是,一个淫贼何须在这里装腔作势!”

    封自在只觉得被这黄姑娘闹得脑子一片混乱,又念着李老实二人安危,急又气的说道:“淫贼?淫贼?老子要是淫贼,你以为你现在还会穿着衣服嘛!就你那麻杆似的身板,随便找个窑子,里面哪个妖精不比你胸大臀肥?”

    话一出口封自在就知道自己又他妈的说错了,讪讪的不知怎么再往下说。

    那黄姑娘被呛的也是没了言语,在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浑圆,泪珠子不要钱时似的往下淌。

    黄姑娘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想自己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妙龄少女,那日被歹人迷晕,正在紧要关头封自在从天而降,那时若不是听到那句不着调的话,自己说不定会将他当成大恩人一般对待。

    后来种种,阴差阳错,如今封自在更是坦言说她连一个窑子里的姐儿都不如,弄的她大是心灰意冷,坐在那里呆呆的出神。

    忽然感觉身上被封住的内力恢复如初,再看一眼那封自在也已没了踪影,下意识的捡起两把苗刀,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耳边又响起了封自在的声音,竟是封自在已传音入密的功夫向她说道:“我今日有要事在身,暂且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还是后会无期吧。”黄姑娘想着封自在刚刚的话,只觉得自己下贱无比。

    怕是在封自在心中,一个婊子都比自己好上万倍千倍吧。

    黄姑娘望着天上的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在路上,若是能走到那月亮上,从此远离红尘纷纷扰扰的一人过活,那该会有多快活。

    不知行尸走肉般的走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黄姑娘只是追着月亮走,身边光景已从宽阔的官道变成了幽暗的山林,她心中郁结难解,望着月亮慢慢下沉,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别走,别走,月亮你别走”

    黄姑娘一时间只觉得喉咙一甜,眼前一黑,自此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黄姑娘感觉自己眼前多了一片光亮,甚是晃眼,无力的挣开双眼,只见昨日自己兀自追随的月亮已经换成了午后明晃晃的太阳,挂在空中兀自耀武扬威的。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糯糯的童音:“小狐狸,小狐狸,你看这个姐姐醒了!”

第十五章:救人() 
原来,小狐狸和秋儿两人说好抓蟋蟀和魏永换大缸之后,便来了后山,秋儿兴致满满的开始翻动石头找蟋蟀,小狐狸手里拿着一罐子醪糟,一边喝的呲溜响,一边教给秋儿怎么分辨蟋蟀公母,哪样的蟋蟀斗起来厉害,哪样的就算送给老药罐子都不要。

    俩人一边抓虫一边玩闹,不到半个时辰在小狐狸的首肯下,秋儿已经将准备拿去和魏永换大缸的虫儿抓好,用盛醪糟的竹罐子装了。

    正当一切妥当了,两人要回破庙的时候,被眼尖的秋儿发现了一个昏倒在长草堆中黑衣女子,旁边地上还有一滩血迹,女子手边躺着两把明晃晃的苗刀。

    小狐狸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黑衣女子的鼻息,发现这女子只是昏睡在地,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声对秋儿说道:“这北山有蛇,有虫,也有鱼,地上生出个活人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完便将女子腰上的刀鞘取下,把地上两把苗刀收入鞘中,别在了自己腰上。又自言自语的说:“这小妞看着个小紫差不多大,一身黑衣服不像个好人,不过这两把破刀看上去虽然没我的苍炙漂亮,但扔给当铺多少能换俩钱花花。”

    要知道自从秋儿来了之后,除了那“红粉妖灵”让俩人赚上了一大笔,但花销也变多了不少,以前小狐狸可是万万舍得自己掏腰包买烧鹅醪糟的。这会儿三元楼的烧鹅烤鸭还剩了不少存在破庙里,手上还一人一桶的拿着放了好大一把桂花的滑头鬼醪糟。

    看到眼前有只“肥猪”倒地不醒,这样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小狐狸哪里肯放过。

    “这个姐姐也是奇怪,怎么倒在了这里。”

    “管她怪不怪,这两把破刀拿去当铺换钱,我再看看这小妞身上有没有钱袋银两。”小狐狸嘴上说着,两只小手也不安分的在黑衣女子身上翻腾了起来,直到从黑衣女子怀中翻出一个钱袋子和一个木牌牌才住手。

    “小狐狸,这姐姐还没死,你就拿她钱袋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小狐狸看那木牌牌灰不隆冬的一面写了一个“月”字,一面写了个“令”字,想来也不太值钱,便抛给了秋儿。看也不看秋儿的说:“你瞧瞧这小妞的打扮,一身衣服黑乎乎的,不是贼偷,就是大盗,咱们不过拿她些钱财,说不定老天爷都会给咱俩叫好呢。”

    “万一她醒了怎么办?”

    “你傻啊,找根藤条先把她绑了再说。”说着小狐狸又拍了拍腰上的苗刀,“她若醒了,要真是个恶人,说不得你狐狸大爷就要为民除害了!”

    “你敢杀人?我是不敢的,虽然我学的武功,好多都是杀人的功夫,但是娘亲说杀人总归是不好的。”

    “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先把她绑了再说。”

    俩人吭叽吭叽的找来了好些山中的藤蔓,小狐狸寻思了一下,坏笑着对秋儿说道:“秋儿,今天让你见识下,你狐狸爷爷的绑人大法!”

    说着把黑衣女子左手和右脚凑了一对,放在前身,右手和左脚再凑一对放在后身,用那藤条也不知绕了多少圈圈儿,绑完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大麻花。

    秋儿被那黑衣女子的滑稽样子逗的“噗”的笑了出来,再看小狐狸正歪着嘴满脸坏笑的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对小狐狸说道:“你这绑人大法好厉害啊,这姐姐这个模样就算醒了也是不能动弹的。”

    “那是,你说要不要把她叫醒问问?若她不是个恶人,咱们放她走就是,但是这钱袋子可就归了咱们,怎么说咱们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

    “那要是个恶人怎么办?”

    小狐狸直接照着秋儿后脑瓜子呼了一巴掌说道:“你傻啊,真是个恶人,就这么绑着呗!”

    俩人对着被绑做麻花样式的女子又是拍打又是吼叫了好久,那女子依旧是沉睡不醒。这会儿秋儿说:“还是应该弄些水来,把她泼醒。”

    小狐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醪糟竹筒子,里面还有大半罐子,寻思:“这醪糟好歹是三文钱买来的,拿来泼这小妞不值当。不如”

    小狐狸心思一转,便对秋儿说道:“秋儿,今天再让你见识见识狐狸爷爷的另一门绝技!无敌童子尿!”说着便解开了腰带。

    “咦!那可恶心死了,到时候这姐姐醒来会和你拼命的!”秋儿说着,早已远远的躲了开来。

    小狐狸也不废话,一泡童子尿直直的对着那黑衣女子的俏脸就淋了下去。不久狐狸大爷停了那淹死过无数蚂蚁,疏通过无数老鼠洞,偶尔做做好事灌溉一下庄稼的尿水。

    小狐狸喘了一口气粗气,邀功似的说道:“他奶奶的,尿的你狐狸爷爷一身大汗!这绝技还是少用的好,少用的好。”

    躲在远处的秋儿笑道:“小狐狸,人在尿尿的时候是不可能流汗的,除非那人身怀内功,用内力逼出汗液,不然绝对不会一边流汗一边尿尿的。这是我爹爹教我练功的时候说的。”

    小狐狸大话被识破,尴尬的笑了一下,飞快的系好腰带,收拾妥当“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秋儿红着脸捏着鼻子凑上前来,只见那黑衣女子紧锁峨眉,眼睫微微颤抖了几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珠子便露了出来。

    “小狐狸,小狐狸,你看这个姐姐醒了!”

    “我就说,我的放水大法厉害吧!”

    黄姑娘一睁眼,看见天上的月亮换成了太阳,自己脸贴在地面一滩温热的泥巴里。又看见两个七八岁的娃娃,在自己面前哇哇的叫唤,其中一个壮实点的腰上还插着自己的苗刀。想要起身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左手绑着右脚,右脚绑着左手的已经被绑成了一根麻花。又挣扎了一下,发现内力紊乱不由自己掌控,浑身也是酸软无力。无奈的望着两个小娃娃说道:“这是何处?是你两个小娃娃把我绑起来的吗?”

    只见那个瘦瘦小小的娃娃对自己笑了笑,说:“姐姐你醒了?我和小狐狸上山来抓虫,刚好碰到你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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