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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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轶事-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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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葵功力平平,几日来的行路甚是疲倦,好不容易睡个舒服觉,着实困得不行,说是要等主子,实属勉强,听主子这么一说,正中下怀。当下就不客气了,道:“那小姐你快点啊!”心道:“小姐就是小姐,这么体恤我!”

    高云应过。

    小葵回到了黑灯的房中,在月光透过窗纸的斜射下,房中若明若暗,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分辨事物。

    她上上了门闩后,漫不经心的走到了床前,一瞥眼间,寒毛登时竖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声音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准备去找你了。”说话之人正是躺在床上的主子。

    小葵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啊”地低声惊呼出来,颤声道:“小姐,你怎么一下子就回来了?”神色极其惊恐,立即清醒了三分。

    她虽知主子武功比自己高,但要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快速抢先回来,是不可能的。

    高云道:“什么一下子就回来了?我本来就在这了呀。”

    虽然小葵生怕吵醒她,动作极轻,但是在她较高内力、高度戒备下,还是察觉到了。

    小葵蹙眉道:“你不是也去上茅厕了吗?”

    高云奇道:“是吗?”

    小葵道:“是啊。而且是你让我先回来的。”随即心想:“我再迷糊也不可能认错从小侍奉到大的小姐。虽然凭小姐所练的武功而言,不可能做到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后发先至,但是有武功高强的袁公子啊,说不定是袁公子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教了小姐什么高明的轻功,而小姐却使出来吓我。”想到这里,立即呼了口气,睡意重新袭上了心头。

    高云的心里疑窦丛生,想要再进一步询问吧,却见她已经呼呼大睡;想要叫醒她吧,却见她睡得甚香,于心不忍;想要自己去一探究竟吧,却觉得此事甚是惊悚,又是三更半夜的,不免胆怯。心想:“定是小葵迷迷糊糊的搞错了,世上哪有如此骇然的事?”一阵睡意袭上心头,缓缓地瞑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众人用过饔餐,带了些糗饵,结了店钱后,纵马向北驰去。

    高云主仆谁也没将昨晚那惊悚的一幕放在心上。

    半日后,众人又到了一家客店,这家虽然较前一家略大,但是旅客中只有一个骑马的。心想:“奇货可居,就这一匹也得巧取豪夺过来。”

    他们虽然得了一匹马,但是依旧无法连续日夜兼程。这天傍晚,行至一条荒野的羊肠小道。

    袁明日勒定了马,道:“为了赶路,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令道:“护院,查看一下附近,有无异常!”

    秦护院拱手应是,一登马镫,腾空而起,踏着草木叶梢飞奔而去。

    袁明日抢先翻下马来,走到高云身旁,道:“来——慢点!”将她从马背上扶了下来,道:“累不累?”指着身旁的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道:“到那边休息一下——”牵着她的手走去。

    后边,袁贵等人下马后,便开始忙着生火做饭。

    当地草木生长茂盛,随着天色渐黑,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秦护院飞奔了回来,向袁明日拱手复命道:“公子,都查看过了,方圆三十里内,无异常。”

    袁明日点头应过。

    秦护院一瞥眼,见高云气定神闲端坐于石头之上,不由得赞道:“啧啧啧,帖木儿姑娘,你的轻功何时练的这么好了?与我有一拼啊!”

    高云奇道:“我……的轻功练得好?还与你有一拼?”

    秦护院道:“是啊。你看啊——虽然我是从东往南查看的,在西南上遇到的你,速度未必有我快,但是来回六十里奔下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这就十分的了不起。佩服!佩服!”说着,连连拱手。

    不等高云说话,袁明日便道:“你胡说什么呢?帖木儿姑娘一直在我身边,从不曾离开过。”

    秦护院道:“不可能啊!帖木儿姑娘在哪里摘猕猴桃,我还和帖木儿姑娘打招呼来着。”向高云道:“是吧帖木儿姑娘?”

    高云幽幽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护院大吃一惊,如果高云趁主子不注意离开的话,主子是不知道,而高云亲口说出,便无可置疑了,道:“不是……”

    袁明日道:“行了行了!我看你小子是未老先衰,耳鸣眼花了。快去好好吐纳,调理一下气血。”

    秦护院挠着头自言:“不可能啊!怎么会呢?”

    他自然说的是自己不可能未老先衰。尽管如此,还是依主子之言,到一旁盘膝而坐,吐纳起来。

    高云听了秦护院的话,不由得想起了前两天的那个午夜,心想:“就算小葵迷迷糊糊的会搞错,秦护院总不会也迷迷糊糊的搞错吧?如果说一个人说的是假话,那么好多人说的就是真话。”

    她吃过饭后,一个人壮着胆子走向了秦护院所说的见过她的地方。

    高云又是一个人、又是大晚上的,本想拉个伴,但是心想:“这种事又有谁会信呢?反正秦护院也查看过了,没有异常。”

    高云在草木丛生的深林中越走越深,乌鸦、野狼等动物的鸣嗥声,隐约可闻,勉强壮着的胆子,不禁有些怯了,但想:“已经走了一多半路程,现在回去岂不可惜?再坚持一下便可一探明白了。”当下拔剑出鞘,提高警惕,继续前行。

    她提心吊胆,又行了一个钟,大约有了三十里,一阵猕猴桃的芳香沁入肺腑,面前出现了几株猕猴桃树,知道或许就是这里了,于是停下了脚步,凝目环顾四周。结果一圈下来,不见有异。不禁放下了心,心道:“这俩人还真是臭味相投,连耳鸣眼花这种事都一样!”然而就在这时,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原来,高云忽然看见了一个无论身形体态、还是穿着打扮,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倩影,正在漂向远处。

    虽然是晚上,相距也有数丈,看到的也只是一个背影,但是谁又能不认识自己呢?。

    那倩影好似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她看见就跑。

    高云回过神儿来后,拔腿便追,口中不住大喝:“站住!你给我站住……”

    虽然那倩影虽然与她长相打扮极其相似,但是轻功好像不及她,与她的距离在渐渐缩短,数里之后,与她的距离一缩为一个身位。

    高云深提一口气,双足一蹬,“呼”地翻到了那倩影面前,挡住了那倩影的去路,定睛一看,那倩影的面貌也和自己长得一么一样,好似自己在着一面大镜子一般,只不过镜中人与自己的形态有异。当下也顾不得惊奇,挥剑指着那倩影喝道:“你是谁?”

    她的盛气凌人之中充满了恐惧,毕竟此事太过惊世骇俗。

    那倩影为人所截,也不害怕,森然道:“你是谁呀?”声音也和她一样。

    高云更惊:“不知她是人是鬼?”

    她刚才还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所以才敢壮着胆子追的,哪知现在对方在被截住的情况下,居然不怕,对方不怕,自己可就怕了,顿时愣住了。这时,忽觉后劲一震,接着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众人发现高云不见后,料想是方便去了,当下也不方便去找。然而一刻钟过去了,仍不见人回来,这可不是方便那么简单了,不禁开始着急起来,于是立即寻找。

    袁明日与秦护院轻功了得,一人负责两个方向的寻找;余人轻功平平,一人负责寻找一个方向。

    他们以露营地为中心,分八个方向,向外扩展寻找。

    过不多时,秦护院便沙哑着嗓子大叫:“找到了!帖木儿姑娘找到了!”左右相近听到后随声附和:“找到了!帖木儿姑娘找到了!”一个传一个,很快就都听到了消息。

    秦护院将高云带回了露营地,余人紧跟着陆续返了回来。

    袁明日紧握着高云的手道:“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大晚上,你跑哪里去了?让大家好生担心!”语气关切,脸颊上的汗水依稀可见。

    他重出江湖,最怕的就是高云有什么事。

    高云道:“我就是随便走了走。”向余人道:“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满脸歉仄。

    袁明日奇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

    高云微微一惊,但一现即隐,丝毫没有被人察觉,道:“我只是自责自己考虑不周!”不等他再搭话,就拿出手帕柔声道:“你看你——因为担心我,出了这么多汗——”为他擦拭起了额头上的汗,柔情无限。

    袁明日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

    袁贵道:“既然帖木儿姑娘回来了,那么大家就快点休息吧。”

    众人越行越繁华,搜刮到的马匹也一人得到了两匹,如此一来,行进的也越来越快。

    这日,他们行到了潭州的一条道上。

    行在后面的余人忽见行在前面的袁明日,连连摆手,缓缓勒马,于是当下也缓缓勒马。

    马匹奔跑的虽快,但由于是缓缓停下来的,所以没有发出一声嘶鸣。

    众人下了马。

    袁明日道:“有大批人员朝这里来了,找个地方把马藏起来,我们避一下。”心想:“这么多人,料想不是官兵就是江湖上的帮派弟子,为了能在敌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救人,决不能让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尤其是我要插手的事。”

    众人出发以来,一路上都是神出鬼没。

    袁贵道:“我刚刚经过的道路两旁是高出的高粱田,把马藏在高粱田中不易被发现。”当下带着余人调转马头而去。

    袁明日抱着高云跃到了左侧的岸上,隐了起来。

    不一会,他们便听得下面道上脚步跫跫声响,由远到近,透过杂草间的缝隙,但见道上的行人:行在前面的是一名骑马跨刀的武官;行在中间的是二十名亮头徒步的和尚;行在后面的也是一名骑马跨刀的官兵。

    袁明日心下不忿:“这些行凶作恶的官兵自己骑马,却让慈悲为怀的师傅们步行,太可恶了!”

    官兵带着众僧走的甚快,转眼间便绝尘而去。

    袁明日挺身待要站起,忽见高云咧嘴嬉笑,道:“怎么了?”

    高云指着他的头笑道:“你的头!”

    袁明日伸手一摸,着手刺痛。

    原来,他恰好伏在了一株鬼针草后面,结果粘了一头的鬼针。

    高云道:“我来帮你吧。”跪在他身前,为他摘起了头上的鬼针。

    袁明日见她的胸部正对着自己,立即举手拨开了她的手,道:“不用!”同时快速站了起来,将脸扭到了一边。

    他与高云早已约定了终身,所差的只是洞房花烛,按说与高云再如此亲昵也没什么不妥,然而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觉得不应该这样。

    高云缓缓站起身来,一脸的不知所措,眼睛中噙满了泪水,只要轻轻一眨,便要流出。

    这些天来,她对袁明日的情意比之以前犹有过之,但是每当与袁明日亲昵之时,袁明日总会如此。

    袁明日见此,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该,一时间既自责又心疼,一把将高云搂到了怀中,呜咽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二人紧紧相拥,情意绵绵。

    不一会,听见下面人马喧嚣,袁明日与高云松开了彼此。

    高云转过身去,拭了拭泪痕。

    袁明日道:“我们下去吧?”搂着她跃了下去。

    断晓风道:“看来海印副主持他们是迫不得已了,所以才会听从辜无仇那狗贼,调遣门下弟子去充当所谓的义军。”

    袁贵道:“可是这一带既没有前线的红巾军,亦离红巾军所占领的城池较远。元廷为何要把义军往这一带调呢?”

    众人思索半晌,谁也想不出半点头绪。

    袁明日道:“不管元廷有何奸计,只要我们把众派的首脑就出来,便不怕它了。继续赶路。”

    众人上马,扬长而去。

    他们在此后的途中,不时便会遇到被押着的众派弟子,偶尔也有单独官兵和武林门派的弟子,纵马狂奔,想是来回传递信息的,只有得知对方稍有异动,立刻拼个鱼死网破。

    若非袁明日内力深厚,可以感知到里许之外有人来往,避得了一次,避不了十次,总会撞上的。

    这日,众人终于到达了汴梁城,藏身于一处偏僻的废弃院落,挨到天黑之后,除高云主仆武功较差留在原地外,余人缁衣蒙面,从各个方向潜向了断刀山庄周围。

    拂晓时分袁明日等人返回了原处。

    袁明日道:“你们谁发现潜伏在庄子周围的众派弟子和散客义士,在施什么好计救人?”

    前去暗查的余人都说没有。

    袁明日道:“我也没有发现。”

    高云道:“会不会是他们为了避免被辜无仇发现,行事非常慎密,所以才会没有发现呢?”

    袁明日道:“应该不会。我们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就算他们行事再如何慎密,我们也当会有所发现才对。”

    袁贵沉吟道:“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这么多武林豪杰在一起,连挖地道这最笨的办法都想不出来,也太说不过去了。”

    断晓风道:“也许他们是怕万一计划失败,首脑受到牵连吧。”

    袁明日向秦护院道:“护院,你那边怎么样了?”

    秦护院道:“我窥探到钟玉柏的人有一百余人,辜无仇的人有二十余人。他们都有三分之一的人在执勤。钟玉柏的人负责看守众首脑,辜无仇的人负责巡逻。”

    断晓风骂道:“这些兔崽子,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却偏偏要做狗!”

    秦护院又道:“进入地牢看守众首脑的人每个时辰换其中一队,进入时除了要出示腰牌外,还要说出口令。我想了一下他们说的口令,应该是下次换岗的时日。”

    袁明日道:“好!既然潜伏在庄子外围的众派弟子和散客义士,没有好办法救人,那么我们就只有潜入地牢,强行营救了。到时,我以‘乾坤大扭转’浑厚的内力为众首脑解困,你们奋力抵挡敌人。”

    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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