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他人知晓,破译机关,盗取袁家的传世绝学。老爷可能本想待你长大些,亲口告诉你生辰以破译机关,将传世绝学授予你,没曾想……”黯然含泪。
既不知生辰,主仆也不敢盲目拼凑,一旦拼凑不对,不仅会将自己置于险境,还有可能机关对有关武学法门设置了损毁功能,因为拼凑错误而启动。
袁明日捶胸顿足道:“袁家的传世绝学近在咫尺,我却……”
袁贵心有不甘,喘着大气道:“袁家的传世绝学独步江湖、威震武林,绝不会就这么失传了,绝不会!不对,老爷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来指引你的生辰。公子,老爷他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遗物呀?啊——”
袁明日道:“没有啊!”
袁贵叹了一口气,隔了一会又道:“你再好好想想,身上有没有什么从小就戴着的东西。”
袁明日想了想,道:“从小就戴着的东西,就只有这把长命锁啦。”说着解开领扣,扯出一条系红绳、色金黄、厚薄大小形状如铜钱的吊坠,随即摘了下来。
袁贵登时大喜,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老爷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脖颈就已经戴着了!”
袁明日淡淡的道:“可是这长命锁上除了刻有一首闲适诗外,什么也没有啊。”
袁贵身为下人,从未拿少主的长命锁仔细看过刻有什么,本来期待上会面刻有生辰八字,这时听他一说,一颗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道:“我看看——”接过长命锁,凑到火把前端详起来。但见这锁为上好的黄金打造,做工精细,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金光闪闪。锁正面镌刻“长命百岁”四个大字,反过来背面镌刻着布局方整,米粒大小的文字,文字虽小,但镌刻者工艺精湛,每一笔,每一画无不镌写的清晰可辨。读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读完,思索起来。
袁明日:“我无聊的时候不知拿出来读过多少遍,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袁贵精神一振,道:“如果单看这首诗的话是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你不要忘了,老爷隐匿的是你的生辰,而这长命锁上却镌刻着一首含有描绘时间景物的诗,这难道是巧合吗?”
袁明日喜上眉梢,道:“你是说这首诗暗示了的生辰?”
袁贵应道:“嗯!你是九月初三出生的,正好与这首《暮江吟》中,所含的月日时间相符。这第一句:‘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描绘的时间是酉时;这第二句:‘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描绘的时间是亥时。我想你的生辰二字是癸亥。”
袁明日叹道:“藏头露尾!我爹保护绝学的这招,使得恰到好处,既不致泄密,也不致自缚。”
袁贵道:“公子,为了报仇、为了兴家,咱们试试吧。”
袁明日坚定不移地点头应过。
主仆虽然自忖所料不错,但是毕竟只是所料,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进而损坏供桌和牌位,对祖先不敬,便将石砖和牌位搬到了一边。
主仆先是试着在墙壁上刻有代表年份的天干,“己”字用力一摁,顿时轰隆之声大作。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但是随后轰隆之声就平息了。平息了,那就证明料对了,顿时倍感欣慰。
他们随后继续向着所想的生辰八字,逐一按了下去。可是就在将按下代表时辰的天干“癸”字按下去后。突然,地动山摇,碎石灰尘如骤雨般沙沙而下,轰轰烈烈几声巨响,犹如霹雳。火把瞬间熄灭,成了一片漆黑,跟着几波巨震。
袁明日直被震得站立不稳,几欲跌倒。
袁贵功力深厚,不致踉跄,急忙探手将主子扶住。
袁明日这才不致摔倒。
巨响随即停止,籁籁声时有时无。
主仆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只惊得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袁明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点火把!”声音发颤。
袁贵老道,很快便镇定下来,略一思索,道:“不可!好像有巨石塌下来了。我去看看,公子你在这里别动!”拍了拍主子的手。
他怕磐石堵住出口,一旦燃火耗氧,主仆很快就会被憋死。
袁明日会意,道:“袁叔小心点!”
袁贵转身一迈步便狠狠地撞了个满怀,无奈,只得伸手摸索而行。结果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原来从顶上塌下来的磐石填满了密室,只空下了主仆周围两步来大的地方,石与石的间距只能伸进手指,牵一石而动全石,任你武功再高,也是无能为力。机关已启动的情况下,想要再拔出插入墙壁的砖块是不可能的。
袁贵叹道:“是死的。咱们出不去了!”
袁明日道:“啊!这可怎么办?难道咱们猜测的生辰不对吗?”
袁贵道:“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公子,是我害了你啊!”声音呜咽。
袁明日道:“袁叔你千万别这么说,如果活着不能替袁家报仇,那还不如死了呢!”说到后来也是声音呜咽,续道:“能与妣考、袁家的人,死在一处,那是再好不过了……”忽然语气一变,豪迈道:“袁叔,咱们要死就死个痛快。把最后一个字按下去!”
袁贵也豪迈应道:“好!”
主仆当下在墙壁上摸到天干所配的地支,“亥”字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灰尘随即降了下来,头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磐石摩擦声。
由于这种事先前已经发生过了,再加上主仆抱了视死如归的决心,因此这次的地动山摇,丝毫没有撼动主仆。携手坚如磐石般站在原地,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的到来。
第二回:麦秀两岐 各行其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袁明日慢慢苏醒了过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破旧的瓦片透着日光。接着便听到一个粗旷的声音道:“小兄弟,你醒了?你是被饿昏了吧?来——吃点东西吧。”循声瞧去,见是一名知命之年,身着褴褛衣衫的老乞丐,身后还立着四五个小乞丐。自己则躺在一座破庙里,身下垫着稻草。
原来他在昏倒之后,被沿街乞讨的乞丐发现,便将其背回了破庙中,喂水保暖,他这才不致饿殍街头。
那老乞丐递过来一个烧饼,袁明日接也不接,而是把身侧了过去。
其实他比谁都饿,但一想到努力这么多年,不仅一事无成,还落到了这步田地。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替父母报仇,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还不如一咬牙就此死了,一了百了,省得苟活于世,丢人现眼。
那老乞丐“嘿”了一声,道:“你倒是吃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要是再不吃东西,可真就得饿的‘荒’了。”
袁明日呆呆的道:“行尸走肉,于死何样?”
那老乞丐叹了口气道:“得!又是个想死的。”
乞丐也不是天生的,其中不乏半路落魄之人,而落魄之人当中,也不乏与袁明日心存同念之辈。他久经江湖,见过着实不少,续道:“可俗话说得好啊:好死不如赖活着。猪狗马牛羊,轮回不重样。投胎为人那可是十年都碰不着个闰腊月,容易吗?早死也是一生,晚亡也是一辈,为何不活他个迫不得已呢?小兄弟,富贵荣华都是假,逍遥快活才是真。你看看我们这些臭叫花子——”竖起大拇指朝后指指几名乞丐,道:“虽吃的是残羹冷炙,穿的是破衣烂衫,但我们未必就不比那些,锦衣玉食的达官显贵们赖活。”
袁明日一想也是,反正父母的仇也报不了,不如从此就做个叫花子,风里来,雨里去,来去无忧,逍遥自在,也不枉来世一遭。
他当下精神一振,起身大吃而喝起来——吃饱喝足之后便向众乞介绍了自己,为了能够继续躲藏,依旧使用图复兴这个假名字,不过没说便是赵天龙曾经那个大弟子,心想:“师父身为武林盟主,武林人士无一不晓,怹曾经的得意门生、大弟子也是如此。一旦点破这一点,众乞势必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虽与尸人无异,没有什么清名、性命,师父也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武功废掉、逐出师门,但:一来师父对自己也曾有师恩;二来怹在认定是自己行凶后,对自己又有饶命之德;再加上对知己十分友好的小师妹。于情于理都不能说”于是只诌自己是一个丧家之犬。
众乞对此司空见惯,也没加在意,只是刚听他自报姓名时,尽皆愕然,但转念一想:“世上重名重姓的多了,他既没说是赵天龙的弟子,那便自然不是了。何况那个图复兴倍受师父青睐,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加之也未见过那图复兴长得什么样。
那老乞丐随即也自我介绍起来。
原来此人姓宋,名丙遥,是丐帮身负七袋的河南分舵舵主,另外几人是他的属下。
袁明日对他肃然起敬:一来觉得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二来在落难之时能交到这样一位朋友,深感荣幸。
众人说说笑笑已是亥时,倦意袭来,就地倒头睡觉。
这一晚,数袁明日睡得最沉,多日来的种种变故,都化作了那雷鸣般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袁明日索性就穿着又脏又破的衣衫,拿着领到的豁碗柴棍,随众乞出发了。
众乞端着豁碗拄着柴棍,穿梭在管城县的大街小巷,边走边唱着歌谣:“娶媳妇,嫌咱懒、考状元,咱嫌远、种地打工咱没本钱;大善人,施一碗,好运来,发大财……”
袁明日由于是新来的不会说,便硬着头皮跟着众乞的后音附和。
春去秋来,转眼间一年过去啦。
随着赵梦姣的渐渐长大,以前不知该如何对待袁明日的复杂思绪,也渐渐有了着落:那不怨他,只怪色魔附到了他身上;对他的好感,那就是爱、那就是喜欢。
她思绪一经理清,对袁明日的思念与牵挂之情,便强烈起来。每当特别想念之时,便独自来到袁明日曾一天到晚练刀的校场,挥起钢刀,大汗淋漓的练上一场,幻想着像以前一样,在与袁明日对拆。稍解挂念之情。
这日,赵梦姣又独自在校场挥舞着刀,想象着昔日与袁明日对打。正当想象的如痴如醉之时,忽听有人叫道:“师妹!”登时被惊醒过来,原本一张面如桃花的脸,立刻变的冷若冰霜。收住了手中的刀。
叫喊之人正是辜无仇。
他满面春光的奔了过来,满心欢喜的道:“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副质地精美、做工精细的玉镯来,道:“喜欢吗?你戴上它一定很漂亮!”
他这一年来,对赵梦姣的追求有增无减,而赵梦姣对他的憎恶却也同样如此。
赵梦姣不屑一顾,把脸扭到了一边。
辜无仇道:“来——我给你戴上!”拉起了她的手。
赵梦姣忍无可忍,一把将其甩开。
辜无仇万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玉镯一个没拿住,掉到了坚硬的地砖上,铛啷啷几声悦耳过后,摔成了几段。
赵梦姣戳指郑重道:“我告诉你辜无仇: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转身悻悻而去。
辜无仇看着地上碎玉,蹙着眉头道:“我辜无仇想要得到的东西,是绝不会放弃的!”
他左冲右突,上串下跳,想着法儿的上献殷勤,下施仁义。
赵天龙本来就有意将女儿许配给辜无仇,见辜无仇又如此面面俱到,就更不用多说了;钱氏之前虽然反对,只因那时有袁明日缘故,现在没的挑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那些弟子们压根就左右不了什么,现在袁明日又不在了,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样,除了赵梦姣之外,所有的关节辜无仇便全部打通了。
这日,赵天龙夫妇一本正经的将爱女叫到了跟前。
赵天龙道:“姣儿,你也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仇儿这孩子无论人品还是武功都不错。最关键的是他对你一往情深。这对于一个女儿来说就足够了。改天让黄算子给你们选个黄道吉日,为你们成亲。”
赵梦姣大惊,决然道:“不!”转身奔了出去。
钱氏叫道:“姣儿!姣儿!”追了出去。
赵梦姣虽然已经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一天真的到来时还是无法接受。
她一路狂奔,来到了自己的闺房,“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将钱氏挡在了门外。
钱氏拍门叫道:“姣儿!”语气极为关切。
赵梦姣哭泣道:“娘,我不喜欢辜无仇。我不要嫁给他不要!”
钱氏在门外和蔼的道:“娘知道你喜欢的是图复兴,可是谁让他人品不端呢?感情的事,又有多少人能够如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爹娘不会害你,你就听爹娘话吧。啊!”
赵梦姣捂耳摇头道:“我不听!我不听!”
钱氏身影离开了门前。
赵梦姣双手掩面,趴在床头泣不成声,心中不断追问:“为什么现在追我的不是大师兄?为什么他们要我嫁的不是大师兄?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丫鬟为赵天龙沏了茶正要送去,途中遇到了辜无仇。辜无仇在问明沏茶的对象后,热情的接过了托盘。
辜无仇将茶奉到了赵天龙面前。
赵天龙欣然接过,道:“为师已经把你们的事跟姣儿说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
辜无仇听他之意,这事八成就成了,心中十分欢喜,但却不露声色,道:“可是师妹她会答应吗?”
赵天龙道:“姣儿向来就听父母的话,我想她会的。”
辜无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拱手道:“请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善待师妹,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赵梦姣虽然她爱的人是袁明日,但是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心想:“母亲曾对自己说:‘感情的事,又有多少人能够如愿?’也许自己就那个不幸中的一个。”几日之后便勉强答应了。
很快,辜无仇与赵梦姣成亲的日子便定了下来。
辜无仇和赵梦姣看着全庄上下喜庆而热闹的样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