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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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轶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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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袁明日听说扩廓帖木儿武功高强,但到底有多高强,也不知道。为了以防万一,便命秦护院隐在屋脊后观战,一旦发现自己落败,就立即发挥其长处,带自己逃走,以图卷土重来。虽当地火光冲天,照的犹如白昼,但脱列伯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主子身上,扩廓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袁明日身上,所以没有一个人发现屋脊后还有一人。秦护院刚在见主子突然被击出去后,就想依计出手,然见他稳稳地落在了当地,看似占优的敌人却气喘吁吁,知道实际上的优劣,绝非自己所看的那样。这时又见主子即将得手之际,突然有人从中作梗,想致他失手或受伤,于是临时违命,抛出了独门兵刃“探囊取物爪”。此爪原先是用来垂钓财物的,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得到想要得到财物。祖上虽没传下来技击功夫,却传下来了抛锚的本事。只要看得见、够得着,就可以随意抓取想要抓取的东西,犹如手臂的延长。

    秦护院这是自打跟随袁明日以来,第一次大显身手,而且成效显著,“哼”了一声,沾沾自喜。

    若以脱列伯的武功而言,他很难将其拖住,之所以能够得手,完全是得益于攻其不备。

    脱列伯一心想要救主,却不想会有人从中作梗,顿时勃然大怒,大吼一声之后,利剑奋力一扯。

    秦护院正得意间,万没想到敌人会来这么一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子便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众守卫立即抓住机会,从四面八方挥刃而上。

    也就在这同一时间,袁明日一把扼住了敌人的咽喉。

    高云得知是脱列伯要杀自己后,并没有轻松多少,为袁明日的处境惴惴不安。至于脱列伯为何要冒着人头落地的风险,置自己于死地,根本无暇多想。

    这些天来,虽众人在赶往大都,但总是三十里一打尖,五十里一投店,走走停停。

    高云寝食难安,嚷嚷着要独自赶往大都寻袁明日。无圣使等人却以担忧他们周全为由,予以阻拦。毕竟,她对袁明日的情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日,就过饔餐后,高云道:“我求求你们,你们还是让我自己走吧!”神情殷切。

    无圣使道:“难道帖木儿姑娘不怕会连累图盟主吗?”

    高云道:“脱列伯势力再大,也大不过家父。我想这些天,图盟主早就到了大都。我现在找他,已经不会再连累他了,相反只会救他。”

    无圣使一时语塞。

    高娃道:“那你呢?”

    高云道:“我没关系,只要图盟主没事就好!”迈步欲行。

    高娃挡住去路,道:“不行!”

    高云蹙眉道:“小娃,图盟主不会随随便便杀了阿布,可是阿布会……”

    高娃吼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让你自己走!”

    高云虽知妹妹是为了自己好,但自己心情她如何能够理解?大喝一声:“让开!”

    高娃打了个寒战,眼眶一红。

    高云虽对父母抵触,却对她很好,从来没有冲她大吼过。

    她拨开了妹妹,向楼梯奔去。刚要下楼,忽见楼下有官兵冲了进来。

    高娃听见了有官兵冲进,人群的晓晓声,奔过去道:“额格其,我们从后面离开!”

    大难之前,她也顾不得刚刚所受的委屈。刚拉着姐姐走到后楼台前,便见刚才下面还无官兵,现在已站满。绝难逃出。

    这时,楼梯声响,脱列伯奔了上来。

    众人“蹭蹭蹭”,分亮利剑。

    高云姐妹自忖是脱列伯要狗急跳墙了,自己准备与其血战到底。然见他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边,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对望一眼,心下诧异。

    楼梯又响,是两个人的上楼声,一前一后。眨眼间,先前一人已走到楼梯口,从头到脚,渐渐显现在在了众人面前。

    她们又对望一眼,更加诧异。

    高娃忍不住道:“阿布!”

    当先一人正是扩廓帖木儿。

    他眼睛眍,脸色苍白,显示受伤未愈。

    高云姐妹见扩廓前来并不诧异,想是接到了信,诧异的是为何还让脱列伯好好的。

    第二个人也随即走了上来。

    高云姐妹直诧异的叫了出来。

    高云情不自禁地叫道:“大哥!”

    后来一人正是袁明日。

    高云姐妹见他来并不诧异,想是与扩廓解除了误会,诧异的是又为何还让脱列伯好好的。

    袁明日见高云安好,非常高兴,叫道:“二弟!”

    高云奔上前去,一把搂住了他,哭泣起来,尽情释然着多日来的优思之苦。

    袁明日欲也将她搂住,可是微一犹豫,只是象征性的轻轻拍了拍她脊背。

    秦护院随后也上了楼,无意间看见了高云身后的一位,长得娇小玲珑姑娘,顿时呆了。

    高娃道:“阿布,他以下犯上,追杀额格其,你为何不治他的罪?”蹙着眉头,指着脱列伯。

    扩廓道:“这中间的事,听阿布慢慢说……”

第十一回:一叶障目 不见泰山() 
扩廓不仅信守对高娃的诺言,不为难高云,反而对高云关心有加,比之对高娃的疼爱犹有过之。

    这下倒令高云受宠若惊了,因为父亲从没有这般对自己好过。

    高娃见此很是欢喜,袁明日却对此疑窦丛生。

    袁明日未死的消息,很快便被潜伏在各地的白莲教眼线知道了,于是立即上报给了黄山莲花洞白莲教总坛。

    三日之后,晚上亥时时分,在一处昏暗的小巷,缟绫客与无圣使接上了头,询问关于袁明日的事。

    无圣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缟绫客听完后道:“扩廓帖木儿不再杀图复兴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扩廓帖木儿知道了,帖木儿高云和图复兴在一起而投鼠忌器呢?又或是因为事情已经败露,而不便再下手呢?”

    无圣使道:“在扩廓帖木儿的眼中‘只有目的,没有情义’,何况我为了让脱列伯铸成更大的错,已经将高云帖木儿从图复兴的身边调开了,扩廓帖木儿大可毫无顾忌。至于第二种情况嘛,扩廓帖木儿的耳目四通八达,既然那个叫小葵在武当已经言明,脱列伯还敢再次动手,难道扩廓帖木儿还怕再次事情败露吗?”

    缟绫客一想,亦觉有理,点了点头,道:“不知道这个扩廓帖木儿在搞什么鬼?”满目疑云。隔了一会,道:“这个图复兴不仅触犯了扩廓帖木儿,而且触犯了本教。不管扩廓帖木儿搞什么鬼,总之,扩廓帖木儿不再杀他,我们杀。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无圣使拱手应道:“弟子遵命!”

    解铃还须系铃人。众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岳阳的丐帮总舵。

    扩廓帖木儿微服便罢,既然本色出行,太傅府的女眷就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由于出来时受了伤,不宜骑马,乘了轿车,现在伤势渐愈,便让两个女儿乘上了。

    他是朝廷命官,外时可以在站赤下榻,袁明日等人沿途也不必投店。

    其时正值阳春三月,沿途桃树盛开的桃花随处可见。

    高云的心情也随之盛开,尽情绽放。

    有景有人,如诗如画。她尽情陶醉在这如梦似幻之中。这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画中最重要的人总是扭扭捏捏,一有机会便找借口离开,扫人雅兴。

    这日夜里,众人在开州的一站赤休息。

    高云姐妹在一个房间同床共枕,由于各怀心事,一时无法入睡。

    高娃轻轻地问道:“额格其,你说要是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高云沉吟半晌,答道:“应该是唇齿相依,如胶投漆吧。”

    高娃道:“那你这些天来,一直想着那个图盟主,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高云虽然被她说中了,但是哪有那么容易承认?道:“你胡说什么啊?我们是兄弟,怎么可能啊?”

    高娃道:“怎么不可能啊?兄弟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可你们是男人和女……”说着说着吊高了嗓门。

    高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蹙眉道:“小声点!怕人听不见啊?”

    高娃拨开她的手,道:“那你就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高云幽幽地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又有什么用?”

    高娃奇道:“你可是当朝太傅的大千金哎,多少人想高攀还高攀不上呢!”

    高云道:“他若真是那种攀龙附凤之辈,我还不一定动心呢!”

    高娃道:“就算是这样,他都和你孤男寡女同处一洞了,总该对你负责吧?”

    高云郑重道:“你可别瞎说啊,他可是正人君子,不许你污蔑他!”

    高娃见此,不敢再胡说,忙陪笑道:“额格其息怒!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

    高云道:“那也不行!”

    高娃摇着姐姐手臂道:“好好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高云见她心诚,一笑而过。思索片刻,一戳她鬓角,道:“你这小丫头,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老实交代,是不是怀春了?扣动你心弦的少年是谁啊?是不是那个钟公子啊?”说着说着,亦吊高了嗓门。

    高娃既羞又急,嗔道:“哎呀额格其——你现在怎么也大声起来了?要不然,我也不客气了!”说着便欲以牙还牙。

    高云赶紧道:“别别别——老实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高娃忸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觉得特别的踏实、特别的开心。我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喜欢,所以才要问你嘛!”羞红了脸。

    高云笑道:“行啊小娃,人小鬼大嘛!都这样了如果我再告诉你这不是喜欢,你能信吗?”

    高娃更羞,道:“额格其!”

    姐妹二人嬉闹起来。

    众人经过几日行程,到达了岳阳的丐帮总舵。

    聂林海对扩廓帖木儿的到来非常意外,自忖这是袁明日的本事,对袁明日好生佩服,心想:“能兵不血刃让扩廓来到这,那就再好不过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扩廓的能耐再大,只要到了这里,那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了。”

    他想:“不管怎样,来的都是客,在没有撕破脸之前,总不能在人前失礼,让人小瞧。”于是将来人请进了大厅,叫弟子奉上了茶点。

    扩廓先是连连道歉,接着解释起了事情的种种原因。

    聂林海不时瞧向袁明日,示意求证。

    袁明日予以点头,表示认同。

    聂林海有了他的认同,虽对扩廓的人品不予认可,但对扩廓的解释深信不疑。在听扩廓解释完了整件事情之后,道:“虽然这只是一场误会,可是毕竟我丐帮死了人,也不能说一句恕罪的话就算了。我得给逝者一个交代、给众兄弟一个说法!”语气之中,颇含傲气。

    扩廓心中虽对这群臭叫花子不以为意,但为了计划的实施,还是起身拱手道:“聂帮主说怎么办,还请明示!”非常客气。

    聂林海也不起身还礼,而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帖木儿太傅肯屈尊,到我这叫花子窝里来了结此事,那么就请客随主便,按我丐帮规矩办!”

    大厅中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扩廓脸一沉,心道:“这真是:叫花子嫌饭馊。想要本太傅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高云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原以为聂林海是开明之士,既然这是一场误会,扩廓又亲自登门致歉了,可以说是给足了聂林海和丐帮面子,聂林海应该不会再为难扩廓。

    袁明日原来也是这般想法,与她对望了一眼。

    二人心下好生为难:“如果双方一旦发生冲突,不知该帮谁好?”

    扩廓身后的护卫缓缓按住了刃柄。

    大厅中的丐帮弟子见此,也都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恶战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聂林海豪然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与帖木儿太傅无关,我丐帮亦不会胡乱赖人。脱副史呢是无心之过,我看这样吧——只要脱副史能过得了我丐帮的‘打狗阵’,便一笔勾销。脱副史武功高强,要过一个不堪一击的‘打狗阵’,自是易如反掌。脱副史,如何呀?”心想:“袁盟主和帖木儿姑娘虽以兄弟相称,但毕竟是异性,其实际关系不好多想。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兄弟之间情同手足,对头既是帖木儿姑娘之父,又是一场误会,这个面子得给。”

    众人登时松了口气。

    脱列伯心下惊恐:“聂林海虽说的轻巧,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虽未见识过“打狗阵”的威力,但听说十分厉害,能否闯得过去,心中实在没底。而一旦闯不过去,将意味着什么毋庸赘言。但事先早已领命,当下也别无退路。

    “打狗阵”虽然名字不怎么好听,但是被武林冠以“俗家罗汉阵”之称,其威力可想而知。

    扩廓拱手道:“久闻聂帮主义薄云天,高风亮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聂林海起身笑道:“哪里哪里?”

    脱列伯上前拱手道:“多谢聂帮主!”

    聂林海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心道:“我要你的命,谢我干什么?”

    众人出得厅来,见院中新来了不少帮众。

    众乞都是听说扩廓到了,前来支援的。各个紧握手中兵刃,无不对扩廓怒目而视。

    他们除了是因为对同道的死感到愤慨外,还有是因为自己曾经受朝廷的压迫感到愤怒。

    聂林海令道:“结小阵!”

    “打狗阵”既然被武林冠以“俗家罗汉阵”之称,“罗汉阵”又分“大罗汉阵”和“小罗汉阵”,那么“打狗阵”也分“大打狗阵”和“小打狗阵”。

    “大打狗阵”自然要比“小打狗阵”威力巨大。聂林海恨透了脱列伯,若非怕传出去给人留下“杀鸡焉用牛刀”的笑柄,便令结大阵了。

    众乞脚下挪动,靠边而退。

    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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