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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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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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烈空惨笑一声,傲然挺直身躯,截留了七成法力已备自爆迫敌,三成使用秘法燃烧,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一头人形巨兽,咆哮着再次射向云无悲。

    电光火石间,云无悲躲过头部一拳,云烈空的筑基法剑悄无声息的出现,直刺其丹田,不过入肉三分就被云无悲内甲所挡。

    云无悲趁机大吼一声,身形翻转,一记倒挂鞭龙腿狠狠扫在云烈空脸颊,后者应声飞起,砸落在不远处。

    咯咯咯——

    伴着一阵古怪的低笑,云烈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口中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眼神越发的冷厉决绝。

    “看来云某今日难逃一死,不如。咳咳,不如你我同归于尽罢!”

    场中顿时一阵沉寂,气氛压抑之极。

    片刻功夫,惊云卫反应过来。

    “少主!少数速走,此僚意图自爆,惊云卫随我上。”

    天朝如今看得明白,护住心切之下直欲带领惊云卫阻劫云烈空,放掠至废墟,就见云无悲双手一挥,面色从容,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云无悲脚底一动,闪到云烈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此人。

    暗叹云烈空果然如情报所言秉性刚勇,只可惜出身旁支,更可惜此人未曾心系云氏而是别有用心。

    “叔父镇守东临十余载,当知东临一代盛产静神花。弗论炼丹制药,或是沏茶食用,这静神花皆有固本培元,凝束法力之效。侄儿我压制修为近十载,普通的静神花自然不堪食用,嘿!”

    说着,云无悲蹲身,指尖法力涌动,瞬息间点在了云烈空丹田处。

    伴随着几声闷响,接着又道“百年静神花辅之以养元丹泡制的茶水可助侄儿压制修为,打磨法力肉身无碍,只是空叔你喝下去,怕是连自爆都办不到吧!”

    随着云无悲手指点下,云烈空神色顿时萎靡下来,一身法力更被凝聚丹田,被外力封镇,已经成了待宰羊羔,再无力反抗,已然面色狰狞嘶吼道。

    “我与御府令大人只有一面之缘,黄口小儿竟然臆断而杀长辈,云无悲你定为云氏所不容!”

    云无悲轻笑着凑到云烈空耳前,轻声耳语道。

    “臆断?非也!叔父只知无悲天生魂力异于常人,却不知常人三岁记事儿,而无悲满月时以能懂人言。当初御府令与叔父的密谈,一字不漏的入侄儿之耳,这些年来不敢忘却!’

    云无悲示意惊云卫压好云烈空,末了补了一句

    “叔父安心上路吧,东临卫已经在侄儿掌控之下。武德五十二年虞州匪患流入幽州,叔父不慎中伏战亡,满门死绝,为我云氏战死,日后青冥寒食有尔一祭。”

第三章 筑基() 
大庆立国五百载有余,百载承平使得国朝民风慵雅。

    建筑亦是别致精巧,颇有秀柔之美。

    揽月别府占地三百亩,距揽月亭不过三五里路程。殿宇楼阁隐于山林,每逢雾起,恍若仙境。

    正直子时,整个别府灯火通明,唯独西北角靶场被一片阴霾笼罩,鬼气森森,不禁让人心里发毛。

    靶场内,云无悲盘膝坐于正中,在其身前丈许处各有七座长款七尺的小型祭台,分别按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排列。

    按理说生杀道七杀祭阵只需这七座祭台辅之秘法即可,然而若将云无悲身前的七杀祭阵看作是天枢星位,再按照七星布局放眼望去,那惊云卫十二人,正在整个靶场内铸造着整整七七四十九座祭坛,赫然是七座完整的连环七杀祭阵。祭台之间以血为纽,连成一片,最后汇聚在七星点位,散发出阵阵血光。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靶场内的四十九座祭台已经布置完毕,紧接着惊云卫将云烈空等五十余人分别押解放置于祭坛之上。而后十二人俱照云无悲吩咐寻找阵内节点盘坐静候。

    话说云无悲十余年来无数次血祭,皆以十四人为祭品,不曾敢疏忽大意。

    每次血祭的确然他受益匪浅,可仪式完毕之后,他总有种意犹未尽之感,十四人之精血魂魄,尽数摄取之后也未如秘典所言,有那种魂力难以为继之感。

    随着血祭次数越来越多,云无悲愈发的肯定这十四人血祭远未到自身极限!

    而这次血祭之后自身必然晋升筑基之境,这最后一次血祭不妨放手一搏。七座七杀祭阵首位相连,如若功成,必将为自己铸下远甚于旁人的雄宏根基。

    云无悲沉思之际,手中把玩着一个墨色玉瓶,忖道。

    这云烈空当真是雪中送炭,此玉瓶出自司州皇室,内中筑基丹竟多达九粒。若将这九枚筑基丹碾碎融入祭阵之中,天朝等人筑基有望矣。

    云无悲略一思忖,却又惊疑道:御府令,属少府,秩六百石,由宦者任。虽位卑职小,却是天子近臣。这九枚筑基丹也的确恰如其分,只是,这区区云烈空,怕还不足以让皇室之人下此重注。

    思及此处,云无悲果断将这瓶筑基丹收入怀中,不再多想。口中念念有词,手掐法印,须臾之间偌大的靶场被血色笼罩。

    四十九座祭台在血色中乍起白光。

    起初微弱如烛火,祭台之间四十九道血河随之缓缓流动。惊云卫十二人驾轻就熟的祭起浑身法力,凝于之间,纷纷打至祭台之上,口中宛若入定老僧,神色虔诚,生杀道经咏颂不绝。

    不过片刻,云无悲额上已然浮出细密的汗珠。

    只道这七杀连环祭阵竟如此难以调和,如今只是调理阵基,疏通阵内阴阳,已如此吃力。奈何祭阵以开,冒然停下前功尽弃不说,只怕会伤及己身,除了勉力为之,已别无他法。

    就在惊云卫法力打入祭台之后良久,祭台间四十九道血河流速骤然暴增,一条条血河乍起波澜,奔涌翻腾,流转间竟发出嘶嘶厉啸之声。

    而那薄如蝉翼的血色雾气不知不觉间已经是稠密如浆。

    云无悲见状,舌尖轻咬,一口精血汇聚于掌心,糅合一身练气十二层大圆满的法力,毫不犹豫的对着祭台遥遥连点,继而识海之内魂力发出一声巨小啸,若出海龙吟,风卷云涌,倏忽之间以冲出体外,直扑祭台之上四十九人而去。

    昏迷中的四十九人一阵抽搐,却面色平和。

    再血光转过十余次之后,诡异的浮空而起,最后呈跪伏状,俱面朝云无悲跪伏于地。不过瞬息,云无悲浩瀚的魂力以飞掠而至,在四十九人头顶呼啸一圈之后,竟是裹挟着一道道虚影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这四十九人中男子尽皆吼中涌出阵阵诡异的笑声,面带笑意;女子恰恰相反,抽泣之声不绝于耳。

    若是细看,这四十九人眸中却再无神采,三魂七魄俱已不在。

    若是正道中人在此,定然会惊呼不已,而若魔道中人,只怕更会惊喜莫名。这正是魔道傀术之中的上品材料,阴阳哭笑尸!

    这些上等尸材,若被魔道中人所得,埋于绝阴之地,布上聚煞之阵,不出百年,定然普通法器难伤,不敢说能飞天遁地,却也可凭这些阴阳傀鬼笑傲一方。

    只是这生杀道典,修炼之法杀生血祭,样样似堕魔道,却实不属魔道。

    靶场正中巨型祭台之上云无悲身形一阵晃动,神色颇为疲惫,勉力压制周遭煞气不出祭阵之外,分神抬头。天际间骤起风云,皓月隐去,依稀之间,天际北斗大亮,压的周天星辰暗淡无光。

    随着其魂力卷起的四十九道虚影,悬浮于揽月别府上空百丈处,恍惚间,先是天枢星遥遥打下一道光辉,继而天璇亮起。

    盏茶功夫,七星辉耀,七道通天彻地的星光从九霄云层直落大地。

    虚影在星光中冰消瓦解,浓密如浆的血色轰然炸开四散,却被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道牵引,纷纷冲入云无悲体内。

    祭台之上的四十九俱阴阳哭笑尸,面部似有解脱之色,对着云无悲遥遥一礼,而后这些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转眼间只剩一件件衣物洒落靶场之内。

    便在此刻,靶场方圆百米被星光寸寸照过,血色雾气一扫而空,最后悉数会聚于云无悲头顶百会穴。

    云无悲默运秘典心诀,体内杀道法力疯狂搬运周天,分神收回外放的魂力。只是这魂力入体之后竟是比放出时足足涨了倍许。云无悲暗叹一声,果然如此,便谨守灵台清明,任由魂力入体。

    轰——…

    云无悲只觉识海一阵轰鸣,一股发自灵魂的撕裂之感席卷全身,只觉自己恍若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摇曳飘零,随时倾覆。

    雪上加霜的是,源自四十九俱哭笑尸的全部精血法力在被北斗星数净化之后也分涌而至,在云无悲体内盘旋一圈后,四散沉入其四肢百骸之中。

    由于气血大涨,云无悲面部涨红,浑身青筋暴起。

    纯净的法力不过瞬息便被属于云无悲的杀道法力吞噬殆尽,法力洪流所过之处,经脉强行扩张倍许,隐隐有裂纹浮现。

    外人看来,电光火石之间云无悲已成血人。

    在无尽痛苦中挣扎的云无悲,此刻却被激起了凶性。弃守灵台之后,调运魂力透体而出,直冲云霄。浩瀚的魂力在星光洗练之下愈发得精纯,伴随而来的痛苦却让云无悲几欲崩溃。

    云无悲咬牙再运浑身法力,催发的极致,毅然决然加入到摄入体内的法力洪流之中。一鼓作气竟是将**奇经八脉,四肢百脉尽数贯通。而这些经脉再即将破损之际,北斗星宫辉耀自百会穴而入,缓缓流向周身。

    一阵清凉之感拂过,满布裂纹的经脉徒然一顿,奇迹般的飞速愈合。血肉骨骼在星辉洗练之下,居然隐隐透出一股金属光泽,极具质感。

    不知过了多久,云无悲心念一动,原本澎湃的魂力再次回归识海,体积却缩水足足三成,却一改雾状,竟若液体般盘踞识海,汇而成川。

    而其**再神念扫过之后,竟宛若黑洞一般,揽月别府方圆数里的灵气在近身的刹那就被扯入体内,吸收殆尽。

    “这便是筑基大修的神识么?这便是屠戮至真玄冥圣体么?”

    不知何时星光悉数散去,残留揽月别府靶场一片狼藉。

    云无悲感受着筑基境的变化,感受着这屠戮至真玄冥之体,不经意间扫过左臂七星痣,赫然印入眼眸的竟是,七星痣天枢星位竟一改前貌,变得一片腥红!

    与此同时,识海内突兀响起一声悠扬浩荡的声音。

    “帝出乎震,震卦在东。圣体初成,贪狼宫开。”

    。

第四章 回归() 
据庆礼所载,东北之地曰幽州,庆武王平赵,封其弟于幽州故地,号燕。

    五百载沉浮,又陆续有三位侯封于幽州之地。

    故而在幽州有一王、两司、三侯直说。一王,自是虎踞濮阳的燕王府无疑;两司则一曰司天监,直属皇室,屠皇室之敌。一曰明台司,专诛作乱之修,魔道之修;而三侯,则是平恩侯王氏、定阳侯楚氏,靖边侯云氏。

    其中云氏与燕王府皆虎踞濮阳,一东一西,故而濮阳城数百年间竟有了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之说。

    幽州,濮阳城云府后园,虽是凛东,却满园春色。

    只见佳木茏葱,花团锦簇。数步开外,有一丈许假山,怪石嶙峋,重峦叠嶂。峰下一泓清泉涌动,泻于石隙之下。

    正东十余丈,一座宏伟殿宇赫然入目,飞楼插空,绣闼雕甍。

    殿外两侧竖两幅巨型长匾,上书“茏葱树色分仙阁,缥缈花香泛御沟”。十余字力道苍劲不失风雅,笔走龙蛇之间一股卓然仙风扑匾而出。

    殿阁之上,一男子负手而立,身后侍从云集。

    此人生的豹眼长髯,神明英彻。身旁站一老叟,神态恭亲,正对着身前男子附耳细语。

    这风雅男子名云烈武,正是云无悲之父。此人闻得老叟耳语先是一惊。

    “竟有此事?!”云烈武话音一顿,沉思良久方才展颜笑道“父亲大人不问世事,却不代表此等龌龊能逃得过他老人家法眼,再说族中诸老俱在,虽是肘腋之患,实不足为虑。倒是无悲这小子,长进不小。”

    老叟亦欣慰一笑,接口道:“列空一脉尚有余孽在世,这首尾却需我等代劳,处理一二。”

    “此事有劳忠叔。”云烈武淡然答道。说罢,方眼远眺,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丝阴霾浮于眉间。

    老叟挥退一众是侍从奴婢,踱步向前,与云烈武并肩而立,悠然说道”烈武可是忧心无悲之事?“

    听得”无悲“二字,云烈武下意识的轻抚右手翠玉扳指,目露柔情。

    ”无悲年近及冠,何须我忧?只是这听云碑之事,无悲我儿再无由推却了。“

    老叟脸色立时愁苦起来,又不知如何劝慰,苦笑一声,不再言语。

    *****************************************************

    与此同时,幽州濮阳城外百余里,一行百余人,缓缓向城门行去。

    为首之人,正是云无悲。

    云无悲筑基以成,本可运起云氏陆地奔腾之术,只需数个时辰便可回到族内。何奈此时,云无悲心绪畅达,又思及自己在揽月别府盘亘经年,却不曾览尽此地美景,回归在即,不免遗憾。

    于是,筑基当日,众人一把火焚了揽月别府,把所有线索毁尽之后,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直至如今放才行至濮阳城界。

    百无聊懒之下,云无悲神念四周乱扫,见身后普通侍从面显疲态,不禁莞尔一笑。一紧手中缰绳,放慢马速。扬声笑道”此处距族内不过百余里,我等打起精神,快马加鞭,不出个把时辰便可回归族内。“

    百余人闻言果然一扫疲态,轰然应诺。

    而后云无悲带领着惊云卫十二人以及一众侍卫百余人,策马扬鞭,飞驰于前往濮阳的官道之上,卷起烟尘阵阵。

    此时濮阳地界,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云无悲见此情此景,不禁豪气顿生,悠然长歌道。

    “湛湛长空,乱云飞度,吹尽繁红无数。

    正当年,紫金空铸,万里黄沙无觅处。

    沉江望极,狂涛乍起,惊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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