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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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天-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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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被杀,从此她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来到这个小店点上当年他恋人喜欢吃的东西,就这样几十年都是这样。”

    又有个好似本地口音的人说道:“都是可怜人啦,听说当年那个书生的书童,当年逃过一劫,回来后便像亲生子女一样照顾那个书生的父母。只是因为小时候那书生父母和那书生都待她很好。要知道当年那书生的父母被那高官报复,均都打的半残,起不的身,下不的床。要是我要这样几十年入一日的照顾这样一个人恐怕都很难,更不用说要照顾两个这样的人啊。”

    有人说道:“那他也是个好人啊,唉,就不知道好人有没有好命。”一会又有人说道:“我听说那女子有人说她是妖,是不是啊?我看她看上去好似很年轻的样子……”

    还没等他说完,掌柜的说话了,“都是可怜人啊,是人也好,是妖也好,大家都同样是一条生命,只要都存在一样的善心,人和妖有什么区别。”

    “……”

    一个临安口音的人说道:“那个女子的事情我倒是不是很了解,或许她是妖、或许她是人,都没有关系。当年那个书生怎么被杀,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倒是那个书童的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当年那书童还有那书生的两个挚友逃回了青州,直到二十年前。”

    先前说话的本地人接口说道:“是的听老人们说啊,当年的官差是无恶不作,只会欺压良善。”人群中有个人说道:“你还是小声说的好,不怕这里有朝廷的探子么?”

    本地人继续说道:“探子,现在蒙古大军都打倒两广地区了;这昏庸无能的朝廷我看快要换代了。”又有个人说道:“管他将来谁当朝呢,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老老实实也没什么不好。”众人有事一阵议论之声。

    星儿听着众人开始议论,便急道:“大叔,你刚才说那书童的故事,说了一半后来他们怎么样了啊?”众人便不再说话。

    临安人继续说道:“小人名叫张唤语,这故事也是听父母辈的人说的,说的不好各位可不要怪罪啊,二十年前,那年蒙古大军在蒙哥的率领下进入中原。”星儿急道:“怎么有说道什么蒙古了,大叔我要听那个书童的故事。”

    张唤语道:“姑娘你别急,马上就到了。”然后顿了一下说道:“当时在朝的庞太师,就是那个杀害那书生的高官,听说那书童三人趁着这个时机,来到临安,找到这个庞太师的府第,装着家人,混进府第,将那庞太师和他那无恶不作的大儿子庞虎用迷药迷倒,然后将这两人吊死在了临安城头的南大门的城墙之上。还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太师府。”

    众人听到说道这,都是大声叫好。星儿又问道:“大叔,那后来呢?后来那书童怎么样了?有没有逃过官府的追杀?”

    张唤语说道:“后来,我就不太清楚了,大概就是听说这书童几人回到了这青州,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静修听到这,也是满脸泪水,星儿看了看静修道:“唉;书呆子师哥,人家将别人的故事又不是关你的事,你就是同情那书童,也不用哭的这么伤心啊。”

    静修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不知道,先生所说的书童可是姓李?”张唤语说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都是老人们说的,有人说他姓陆还是姓路,也有人说他姓江,还有人他姓李的,这个我就不太清楚,老人们说的,这许多年了,以讹传讹的很多。”

    静修也不再追问,心道:“莫不是当年,我殒命之时,修远、江兄和路兄逃过了那一劫么?难道他们逃过那一劫之后还去帮我报仇了么?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他们还在人世么?不知道我们还能在见到他们吗?”想着,想着。不由的记起当年几人一起在私塾都书的样子,想起一起游山的情景,想起过往那些开心的一点一滴。静修的心情也渐渐便好,脸上忽地有了笑容。

    看着静修,忽而满面哭泣;忽而愁眉不展;忽而心事重重;忽而有眉开眼笑。星儿小声的在碧瑶的耳边说道:“瑶姐姐,我看这书呆子又疯了。”碧瑶没有说话,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静修,随着他的哭泣而哭泣,随着他的开心而开心。

    星儿看看静修又看看碧瑶,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唉,我看你们两个都疯了。”过了一会儿又喃喃的自言自语的说道:“唉,这世上看来就我一个正常人了。”说完便自己窃窃的笑。

第六章灵魂之舞第二回悲歌() 
青州,云门山。半山腰,一处断崖,几座孤坟,坟前立着几块墓碑,碑上的字迹,被雪花覆盖起来,若隐若现。坟后面种植着两排松树,松树上覆盖满了积雪。偶尔有几只乌鸦飞来在松树上栖息。天空中看不到太阳,只有一连天雪的影子。山脚下,一个驼背的老者,一身粗布衣服,左手打着一把布伞,右手提着个竹篮,竹篮上盖着张花布。

    老者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往上爬,或许是山路太陡了;或许是下雪天雪大,路滑;或许是老者年纪太大,只见他走上三五步便要停下来歇一歇。好不容易老者才来到半山腰,老者来到那几座孤坟前,从坟后的松树上摘下根松枝,开始打少这些孤坟上的积雪,整理坟上的枯草,然后又给这些孤坟填上些新土,每动一下老者都要站立起来歇上一会儿。

    整理完这些孤坟,老者走到嘴在右边的坟前,擦了擦坟前的墓碑。墓碑上的积雪被擦干净了露出了上面的字迹只见上面刻着“故先考先母――静一、张氏之墓不孝子李修远敬立”下款写作日期。字迹已经有些模糊,看不太清,老者在那目前磕了几个头,然后点燃两柱香。

    然后在坟前坐下,说道:“主父主母,你们好吗?不知道你们在那边有人照顾没有?也不知道你们找到公子没有?这些年修远没有照顾好你们,年关了,修远恐怕是今年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也或许是这一生最后一次来来看你们了。”说着渐渐的眼角有些湿润。

    老者拿起竹篮中准备好的冥币,烧了起来,继续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些钱你们收不收的到?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你们在那边用的?这些年兵荒马乱的,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不是也有战争?要是钱不够用,托个梦给我好了,我在给你二老准备。”说着便流下泪来。

    “你们要是想我了也给我捎个梦给我,我好尽快来看你们。二老你们以前老是担心我一个人,怕我过不好,其实一个人也好,现在我挺好的。年关了也没准备些什么好吃的,二老讲究用一下吧,等我到了那边,修远再准备些好吃的给你们。”说罢,便在坟前摆上一碟猪肉,一碟馒头和一碟水果。原来这老者便是当年静修的书童――李修远。

    李修远来到最后面的两个墓前,也照着先前的模样点上香,烧些纸钱,摆上些祭品。

    靠在这两个墓碑中间的石块上坐下来,右手扶着左边的墓碑,左手扶着右边的墓碑说道:“路公子、江公子,修远来看你了,我对不起你们啊,一个人苟活到现在,还记得那年赶考回来,我们三个人吃一个馒头不?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路乞讨回到家里面不?说起来我惭愧的很那,唉,还是不要说这些了说点开行不,还记得那年我们共游天柱山不?还记得我们那年火烧庞府不?想起来我都开心,不知道你们开心不?”说着自己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时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也越来越急。

    李修远蹒跚的来到最后一个坟前,将那墓碑擦了又擦,擦了又擦。边擦便说道:“公子啊,不知道你在那边有没有书童啊?最近我老是做梦,梦见我们小时候的样子;梦见我们在村边的河水里面戏耍;梦见你教我读书写字;梦见我们一起拔私塾的老夫子的胡子;梦见你、路公子、江公子和我一起玩牌,一起下棋;梦见你老是往我碗中夹肉;梦见我们一起游山时的情景,还梦见你胸膛上的钢刀。”说着整个人都伏在那墓碑上,背部不停的抽泣着。

    李修远继续说道:“公子,我在你旁边挖了一个墓,你看看就在你旁边,我都安排好了,以后我到了你那边还是当你的书童,你说好么?不知道是不是感应,我觉得我就快要见到你了。”

    这时天空中一阵白光闪动,在李修远身边出现了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子,女子站在那里一脸凄楚的望着那个坟墓。

    李修远回头看了一下,说道:“邀月姑娘,你来了啊。”女子正是静修等人在店中所见的女子。

    邀月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块碑。

    李修远继续说道:“邀月姑娘,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么?你的时间还长?生活还要继续,还有你自己要走的路。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当年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邀月开始‘嘤嘤’的哭泣,越哭越悲,看着李修远前面的孤坟缓缓的说道:“当年要是我们没有相见多好?要是当年直接告诉你,我是谁多好?要是当年我不招惹那庞家之人多好?为何上天要待我们不公,我们等了三千年才见上一面,为何又是生离死别?到底为何?”说着邀月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在向天咆哮。

    李修远看了看邀月道:“有些事他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没有办法去改变它。就让他过去吧,你这些年你年年都来,月月都来,可是你得到的是什么?忘了吧,你的日子还很长,很长。”这些话说的很轻。

    邀月的情绪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呢喃的说道:“现在我只是要他活着,活着就好,这些年我想忘掉却怎么也忘不掉,他的影子每天都在我脑海里面盘旋,每天每一刻我的脑海里面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李修远听到这,只是叹息了一声,他这一生没有过爱情,虽然有亲情、有友情,却唯独没有爱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劝解。邀月继续说道:“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可能以后我也在能来了。”

    李修远奇道:“为何?你不是已经入道了么?”邀月说道:“不错,我是入道了,但是五十年前那次我杀了世间凡人,吸了他们的血吃了他们的心。虽然使我功力大增,我是妖修,会带来天罚,虽然我们妖宗九天玄尊用仙月紫罗兰之花帮我暂时锁住了妖气,但是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解决之法。现在我身上的嗜血妖气渐渐快控制不住了,一旦妖气爆发天罚也会跟着来临,我是躲不过的。”

    李修远叹了口气,仰天嘲笑道:“唉,天罚,天罚,为什么老天怎么都不惩罚坏人,却老在好人身上耍心眼。下山吧,你要是不嫌弃,我那儿还有些成年老酒,当年我们公子最喜欢的酒,要是你喜欢的话,一起喝上一杯,如何?”说着便挎上竹篮;取了雨伞,率先下山而去。邀月站在那里,看了一会,便转身,远远的跟在李修远的身后。

第六章 灵魂之舞 第三回 乡愁() 
远远的乡间小道上,迎着风雪,徐徐走来三个人影,渐渐的走的进了,正是静修、碧瑶和星儿,三人。静修每走一步都停下来驻足观望,想象着他那记忆中的家,想象着他思绪中的故乡,想象着他梦中的伙伴,想象着曾经的点点滴滴,脚步越来越近,家的影像也越来越深,好似都能够听到父母亲切的呼唤声,看见父母那慈祥的目光,好似能够看到,年少时的背影,好似能看到儿时的发小们的欢声笑语,朗朗书声。这些在心中来的越急切,而眼前的这一切却如镜花水月一般破碎的更快。

    静修望着这物是人非的一切,每向前走一步,心都越期盼,然后现实却如这冬天的风雪一般残忍。

    时光已逝

    往事只堪追忆

    梦童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相随

    春风又吹红花蕊

    到如今又添新岁

    ……

    当记忆的车轮辗过我们的躯体,思绪痛并快乐着。心像一颗硕大的草莓,渗出鲜红的汁,静静的在月光中数着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曾经,哭着,摔坏心爱的玩具;笑着,孤单的在黑暗中独行。无法确定心底的情怀,惟有一片枫叶在春日里飘飞。看不见的是梦寐,听不见的是笑语。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无月明?来世似流水不可待,往事如落花不可追,淡淡的半个月亮,照不亮那幽幽小径,只能伸出左手去触碰天空中那悬而未决的忧愁。

    依稀记得初次离家时莫名的心慌,家的轮廓越行越远,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感觉自己是无意落入大海中的一滴雨水,茫然失措。现如今学会了不在别人的庇护下安静地书写自己的故事。抑或这是本意,抑或是现实的选择,可无论怎样我们都是快乐的。

    真的快乐吗?

    或许人就是这样复杂,复杂到连自己有时也感到陌生,那是一种可怕而又绝望的痛,令人窒息。就像儿提年代的发小,到如今已陌生。不想去证实什么,也无法去证实什么。有一种力量很强大,强大到无声无息中忘记曾经如何也不愿丢弃的人,曾经如何也不愿遗忘的事。

    我们在时光的破碎机里开始变得面目全非,是我们自己亲手残忍地搅碎了韶华,埋葬了青春,然后在繁华落尽、青春散场之时才发现眼角滑落的泪却浸湿了回忆。年华的蒸腾,留下的只有斑驳的印记,但提醒我们曾经来过。

    当我们不再年轻时,有些事情也变得清晰,花开时花与叶却让人心酸的被生死轮回所阻隔,从此相见不如怀念。当灵魂度过忘川,便遗忘曾经的一切,把美丽留在了彼岸,开成妖艳诡异的花,成为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从此明白没有一个人会一直为另一个人在深夜昏黄的月夜下徘徊,没有不老的传说,没有不死的灵魂,只有花叶生生相错的惋惜,只有湖面上不散的烟雾,只有内心深处对生活对命运对未来不曾有的妥协;而那封唯一的情书已在岁月中飘零。

    这一切终究会结束,伴随着年华的逝去,驶着生命的帆船,向往着彼岸的风景,一路走,一路挥舞着衣袖,在盛开的蔓珠烟花般的日子里,微笑着流泪。

    静修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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