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尘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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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尘洗剑-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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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少云恶狠狠地瞪着他,怒喝道,“你马上给我出去。”

    “我……”

    “出去!”雷少云又一声大喝,阿喜虽是吓得缩着脖子,可仍站在原地不动,小声嘟哝道,“雷少主,你给阿喜的,阿喜都不要了……我现在就带慕姐姐回去有间客栈。”

    雷少云听他如此之说,心中既是悲戚又是愤懑,大呼道,“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慕无双瘫在床上,衣衫不整,满脸泪痕。

    门外两名侍卫听到雷少云的吼声匆匆忙忙赶了进来,见到这一幕也不敢妄动,只是小声道,“少主,那个……那个慕姑娘是我们的座上客,您……”

    “把阿喜给我拉出去。”雷少云没有让侍卫继续说下去,冷哼哼地说道。

    侍卫为不敢再忤逆雷少云的意思,两人绊住阿喜的手腕,小声道,“阿喜快走吧,不要相互为难了。”

    “我不走!”阿喜对着雷少云大声喝道。这下雷少云彻底怒了,一掌拍去,强大的掌风将阿喜击飞出去门外,“滚!”

    两名护卫吓得抖索,出去关上门,扛起阿喜去找大夫了。

    床上的慕无双梨花落雨,淋湿了床枕。

    “双儿,我到底有什么不好?”雷少云看着慕无双的样子,尽力地嘶吼道。慕无双闭目不语。

    “双儿,你知道我的朋友们刚刚说我什么吗?”雷少云已经扯破了自己的外袍,怒哼哼道,“他们说我窝囊!我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要不是他们拦着,我就打死他了。”

    “你很风光?”慕无双冷斥的声音让雷少云更加恼羞成怒,一把扯破了慕无双的外衣,“双儿,我对你我想你也明白……我就不明白。”

    雷少云醉得有点失去了理性,“我家财万贯,文武兼全。身在豪门,名在金榜……为何,为何曦儿会看上一向任性妄为的三弟,他做事总是那么鲁莽冲动。呵呵,就连萧大哥也有心心相印的雨萱姐,而我……双儿,我一直都那么爱你。”

    慕无双话听到此,失声道,“你……你不是一向把我当做云曦的影子吗?”

    “你是你,曦儿是曦儿,你们不能比!”雷少云没有再说下去,趴下头去亲吻和撕咬慕无双的脖子。她不知道,“是我比不上云曦,还是云曦比不上我……想必答案我也知道了。”

    门窗全被封上,房内一片黑暗。慕无双早已玉体横陈在被毯上,雷少云面露凶光,放肆地享受着这良宵盛宴……

    鸡鸣天晓。慕无双泪水灌满眼眶,踉跄起身,下身疼痛不已,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抓痕。雷少云泄欲完早已昏昏睡去到现在还未醒。

    外头天色还有些昏暗,慕无双穿衣裳都疼得双腿颤抖。她不小心踢到桌几的脚,茶杯丢落地上的破碎的声音惊醒了雷少云。

    “双儿。”雷少云随意披上里衣过来扶住慕无双,一脸的担心与抱歉,“我……我真是畜生,双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我……”

    慕无双不回他话,一挥臂甩开他的手。她紧咬牙关,蹒跚地往门口走去。雷少云惊恐不语,一步一步地跟着他,顾不上自己凌乱的衣裳。

    突然,门被踢开了,雷太尉怒冲冲地进来了,他身后跟随着几个战战兢兢的仆人。

    “畜生!”雷太尉二话不说,狠狠一巴掌将雷少云打倒在地,“雷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等畜生,你说,你说”,雷太尉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昨天我进宫里一趟,今天回来见到受伤的阿喜……你。”

    慕无双终于再也不忍住,破声大哭,涕泗横流,“呜呜呜!”旁边的丫鬟看到慕无双的下身的裤裆开始泛血,她边哭边疼得蹲了下去。

    男子都被赶到门外,太尉唤来一名宫里给妃子们看诊的太医匆匆而来。

    “姑娘刚巧来了月事,又被粗暴地行房……”太医急忙凑前在太尉耳旁轻声说道,“微臣立马为姑娘开几服药,精心调养便无恙。”太医说罢,急忙屈身退下。

    雷少云衣冠不整,呆滞地站在一旁,“我,我……我做了什么,要是……”

    “孽畜,你!”雷太尉又一巴掌朝雷少云打去,“都是我们平时太惯着你,哎……你好好跟人家慕姑娘道歉吧。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们雷家的名声……哎。”

    雷少云捂着发红的脸蛋,心中念道,“双儿心性坚韧,我该如何……”

    此时一名顾门小厮走了过来,作揖道,“太尉大人,门外陈员外带着他的儿子和一大堆礼品前来拜访。”

    原来这名陈府公子就是当天调侃雷少云“窝囊”的朋友,遭到雷少云打了一顿。他的父亲员外郎听闻此事吓得急忙带儿子过来赔罪。

    雷太尉听闻此事,瞪了一眼雷少云,怒道,“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和这些纨绔的膏粱子弟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给我回去书房把四书抄一遍。”

    应付完低头颔首的陈家父子,雷太尉显得有点疲惫。他匆匆吩咐下人去药房拿一些名贵药材给慕无双和阿喜滋补一下身体,又张罗了一些美食奇珍——尽管如此,还是弥补不了心中对他们的愧疚。

    雷少云推开房门垫步悄悄进来了,他见到慕无双睡着了,脸色苍白十分。雷少云静静地看着她良久,心中惭愧和自卑愈加侵袭他的内心,直到默默的泪流满面。

    一炷香有余,雷少云默默地擦净泪水,转身欲走。

    “等等。”慕无双虚弱的声音,雷少云见她缓缓想要坐起来,急忙过去扶起她。

    “事到如今,他是我最大的依靠,我不该再……”慕无双寻思道,然后对雷少云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少云,咳咳咳。”

    “双儿你没事吧。”慕无双愿意将头搁在他在肩膀上,他已经非常欣慰了。

    “我不是怪你对我如何,你对我那么好……我不介意献出我的一切,”慕无双每一次说话都好像很吃力,“我只是在意……在意你打阿喜,他……你说过会照顾他的。”

    “昨天是我喝醉了,双儿,你听我说,昨天我是喝醉了才会做出……”雷少云急忙解释道,可慕无双却摇头打断了他的话,“那么以后你每喝醉一次,就打我们一次,是吗?”

    “双儿,不是的,我发誓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要有我天打五雷轰!”雷少云的信誓旦旦让慕无双有点累,心中叹道,“尽说些有的没的。”

    “少云,双儿相信你。”慕无双说罢又躺了下去,缓缓闭目休息,“我想睡会。”

    “双儿你跟我说说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出去买,啊?”雷少云恨不得慕无双现在有一大堆要求可以让他来满足。可她一闭眼就再也不说话了,雷少云悻悻站起离开了。

    “双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纵然他心中有千千万万的自责,可发生的终究是发生了。

第77章 月随船走人倒影,银光栖树满西楼() 
“无心和曦儿的婚礼,择定在鸣凤大会结束后,八月十五举行。”风渊决定后,已经开始令人张罗喜帖了。

    “诸位达官贵人,武林同道。择定良辰吉时,癸未年八月十五,为折剑山庄少庄主风无心与无锡云家少千金云曦举行大婚……”萧将离合上喜帖,欣慰地看着对座举杯不停的风无心甚是满面春光,“此次雷世伯回河南府,会同少云他们一起下来,到时候我再好好聚聚。”

    风无心已有几分醉意,“曦儿在山庄内呢,她……她是我们折剑山庄的少夫人了。”好像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之前那般美妙了,倒是身边为他斟酒的南宫映雪更是有几分风情滋味。

    待到席完人散去,枫林小筑里没有固定的仆人,只余下南宫映雪一人在收拾——几番跌跌撞撞都砸了几只瓷碗了。

    她委屈地屈身去捡,被碎片割伤了手指,她侧头看了一眼仰头大睡风无心心中不觉眼泪又来,“师傅,你在哪啊?映雪想回山了。”如今云曦深居简出,萧心涵又不知所去,能说话的只剩下眼前这个属于别人的男人了。

    “这些事,不会交给下人来做吗?”是云子傲的声音,他拾起她流血的手指允了一口,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角为她包扎好,“风无心呢?”

    少女收回手,用目光示意云子傲。云子傲见到醉睡的风无心摇头道,“风世伯想叫他去铸剑阁看一下‘十万军器’的帐目……哼,罢了。”然而他转头对南宫映雪冷冷道,“这些活就让下人干吧,你想要什么就跟下人吩咐一声,或者告诉我……”说罢他便走了。

    此刻南宫映雪心中苦楚更是决堤。

    待到黄昏风无心才醒来,踉跄起身发现身上多了一件碍事的毛毯,而少女则是趴在桌案上酣睡。

    “我……”风无心有点踌躇,但还是上前抚了一下她的白发。

    “嗯?”似梦呓,少女朦胧醒来,看了一眼风无心,“风少主你醒了?风庄主叫风少主去铸剑阁看什么帐目呢。”少女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发觉风无心侧头看着浓密的红枫叶飘落在水上、屋檐上、肩上,压根没在听她说话。霎时他帮她温柔地拍去身上的枯叶,“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带你去坐乌篷船的吗?”

    “好啊。”少女笑开了花,风无心见着都有些心疼。他回忆起在有间客栈的最后一晚,南宫彩虹莫名其妙地来到他的身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这一辈子别无所求,就是希望你不要让映雪伤心。我不希望映雪像我一样……”

    话没有说完。

    湖州的夜景有一排排如在纷飞的街灯。繁华之盛,亦说人流络绎不绝,灯火彻夜通明。街头小贩吆喝着鳞次栉比的商品。少女手中拿着三串糖葫芦,怕热化了,吃得可起劲了。不一会,风无心又贡上热乎乎的煎饼。好似那一夜温情之后,风无心心中的负担更重了,而南宫映雪依旧那般天真。

    “哎哟,公子带着小娘子呢。”撑船的老丈热情地招呼着。风无心环腰抱住她,轻轻一跃上了摇摆不定的乌篷船。

    涟漪四散,月随船走。

    “姑娘听口音怕不是本地人吧。”老丈摇着长篙穿过一座座青石桥下。偶有凉风吹拂,少女手中捧着一碗肉羹汤,旁边坐着左顾右盼的风无心,“嘻嘻,风少主怎么比映雪还热情高涨啊。”

    风无心笑得有点尴尬,小声说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坐这小船。”

    “嘻嘻!”少女脱去白布鞋,坐在船沿,两只脚捣弄着河水,“好凉好舒服。”

    两侧青石河沿。乌篷船绕着水路曲曲折折出了小镇,来到了满是芦苇的郊外。空旷的长河,天高树远,月明星稀。

    “哇!”少女望着无垠的夜空,手扬起一阵阵闪耀的水花。

    风无心看着船沿捣水的少女不觉凑上前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南宫映雪只是微微一笑,不作任何回应。

    船行到河中心,河面上倒映着月影,泛起一层层粼粼波光。恰逢四周渔船夜月下收网撒网,响起了歌谣,“湖州美哦,湖州妙。江湖更有好月色,男人结伙下河去。鱼膘蟹肥鲜虾嫩,米如白玉顿顿腥。嘿哟,哎呀,加油耶。”

    “老丈,今天是不是有社戏啊。”风无心这般问道。可老丈面带为难道,“那可得划到隔壁村呢公子,怕这工钱……”

    “一两够不够。”

    “够够够。”老丈听得乐开了花,好似凭空多了很多力气,使劲地划船往芦苇深处赶去,“嘿嘿,公子,老头子我走小路,能更快一些。”

    丛中,那些多事好色的草丝刮抚少女的肌肤,痒得少女大笑。一叶扁舟摇摇摆摆在芦苇丛中小道上穿行曲折,方冲出更大片的天空。

    映雪抬头望去远处,夜色中有一处河岸上灯火通亮,敲锣打鼓声和呐喊声都已经传到了百米之外。

    月光在黄色的灯火中渐渐退去,两岸始有人影往河台簇拥而去。河台上,灯光闪烁,锣鼓声壮怀激烈。几名武生操着长枪大刀彼此吟唱舞砍。

    河上风无心无心在意戏曲的内容,只是陪少女来而已。南宫映雪借得一块木凳坐在船板前看戏,笑呵呵的她已经喝了三碗银耳羹了。她捧着手中的空碗,仰头笑眯眯地看着风无心道,“风少主,你要不要吃?”

    风无心又付了三钱端来满满一碗,“我不吃,给你吧。”少女含着汤匙不好意思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戏剧已是尾声,一名身着黄袍的老武生挥舞大刀,转身砍翻其身后的武生,连笑三声,“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定军山》罢了,又上了一场笑剧。一名三花脸的口气调侃滑稽惹得全场大笑,就连少女一口羹汤噎着“扑哧”笑了出来,问风无心道,“风少主,你快看看,嘻嘻,好好笑哦。”

    “呵,苦了这戏子来参演生活中卑微的坏人。”风无心胸前环抱着龙渊剑,微笑道。

    “卑微的坏人。”南宫映雪侧过脸去看河台上,心中念道,不觉喉间又哽咽了,“映雪不就是卑微的坏人了吗?明明知道风少主和云姑娘……”想着想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下细嫩的银耳,不觉又泪流满面了。

    风无心仰头看着夜空被灯火光幕遮掩去的星光。全场的看客都在笑,笑得很放肆。而南宫映雪,却坐在木凳上看着河台上笑剧流泪……

    曲终人散。

    回程的路上月亮很圆。南宫映雪胡乱擦去泪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予风无心,“映雪玩得很开心。”

    风无心探出右手食指,又帮她擦去残留在脸庞上的泪珠。他这么一做,南宫映雪又忍不住转过身去啜泣泪流。

    回程无话。

    月在中天偏西,云曦的房间在三楼,面向西方。月光轻柔洒在她的玉玦上,一曲《春江花月夜》恰如清风徐来。萧将离自上次与雨萱别离后经常吹奏的,如今她也学会了。

    窗前树上,明光更是皎洁如雪白的布帛,“不,是他。”云曦停下手指,树干上坐的,正是凌虚子。

    “你怎么不继续弹了?”凌虚子手中酒壶怕已经是光了,可他的舌头还试图从里面掏出一滴来。

    凌虚子冷笑一声,将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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