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少怒道:“胡说,我们自己人为什么会谋害自己人?”
血袍老怪道:“唐朝的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吉是亲兄弟为了利益都可以自相残杀,何况是你们这样的异姓组合?你们完全有可能因为不为人知的目的而杀人!”
杨三少、苟四少、朱五少无不大怒,各自拔出剑来便要动手。
血袍老怪也不示弱,摘下血袍道:“各位既然要动手,就别怪血袍翻脸无情了!”
石玉贞大声道:“在凶手没有出来之前,谁也不许动手!”
杨三少、苟四少、朱五少这才送剑归鞘。
血袍老怪道:“三位别生气,我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否则你们兄弟为什么平日没事,一到放梅山就出事了呢?你们在放梅山杀人,可能就是为了便于隐藏,这样就可以使人误以为是我们四人干的了,这实是一条杀人不见血的妙招。”
杨三少、苟四少、朱五少虽不服气,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血袍老怪的话也极有道理!人心隔肚皮,父子兄弟都可以杀个你死我活,何况是这些暂时聚在一起的江洋大盗了。齐鲁五少平日里也小有争吵和利益纠纷,也难保不会有人趁机报仇。三人面面相觑,一瞬间觉得生疏了许多。
火云行者道:“我们不能光顾说自己,其实铁旦也有杀人嫌疑!”
血袍老怪道:“是铁旦指出了凶手在我们内部,他怎么可能是凶手?”
火云行者道:“他这样做很可能是欲盖弥彰,不要忘了,正是他提出让我们走大路的,谁知我们刚一动身就出事了,他难道还不该怀疑吗?”
段鸿羽笑道:“在下当然也有嫌疑,而且嫌疑一点也不比别人少。”
玩命书生道:“既然大家都有嫌疑,还查什么?”
火云行者道:“我们得想想凶手是怎么下手的!”
血袍老怪道:“既然是自己人所为,凶手完全可以敲门而入,毒死二少后再安然离开!”
火云行者道:“可他在外面是怎么闩上门的?”
血袍老怪道:“我想他定有极为离奇的法子,火云,你倒也别只纠结这些并不太重要的细节!”
火云行者道:“这些细节不是不重要,而是极为重要。如果不是凶手能从容出入于这样密封的房间,大家根本不会如此紧张!”
石玉贞为找到凶手亲自搜大家身,尽管她无比仔细,还是一无所获。
折腾了半天也没取得任何突破,石玉贞只得下令赶紧上路,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因为段鸿羽把凶手指向了放梅山内部,这一路走来大家更为紧张。杨三少、苟四少、朱五少独自走在一起,不与其它人接触。段鸿羽、石玉贞、血袍老怪、火云行者、金碗疯丐、玩命书生也是相互提防,谁也信不过谁。看到这样的情景,段鸿羽和铁弓山都暗自窃喜,照这样下去,用不着营救,放梅山自己就要土崩瓦解了。
下午时分,来到顺德府城。这一路上总算没有再出人命,紧张的气氛稍有缓和。段鸿羽暗道:“顺德府是大城,人口众多,又有大队官军驻扎,想必凶手不敢再那么猖狂了”。
眼望高高的城楼在前,石玉贞道:“今天我们就住在城里了!”
血袍老怪道:“掌门不可!顺德是大城,要是被官军发现我们劫持人质,或者这老东西叫两声,可是有些不妙了!我们不如绕城别走!”
段鸿羽怕石玉贞残害铁弓山,说道:“掌门,依铁旦之见不如点了铁弓山的穴道抬他入城,等找到客栈一住,他便是喊叫官军也听不到了!”
石玉贞道:“此计大妙!”她亲手点了铁弓山的“聋哑穴”,然后命人解开铁弓山身上的绳索,由段鸿羽、血袍老怪、火云行者、玩命书生扛着快步向城前行来。
众人刚到城前,便有官军围上来道:“你们怎么这么多人?做什么的?”
段鸿羽道:“官爷有所不知,我伯父生病了,我们抬他进京医治,他们都是我伯父的孙子,没有坏人!”
血袍老怪等人心下都是大气,暗道:“这铁旦真是欺人太甚,我们怎么都成了铁老贼的孙子了?还比他小了一辈!”但一想他这样说也是为蒙混过关,便强行憋住怒火。
第三十四章 真假凶手()
那为首军官道:“既然是进京治病,怎么不雇辆马车?却用人抬着?”
段鸿羽道:“穷人家哪有钱雇车呀!再说,有买车的钱,还不如留下来看病呢!”
那军官笑道:“乡下人真是没见识,你们把村里的马车拉到京城去卖,至少都有两倍的赚头。”他大手一挥,把这一队人马放了进去。
刚到城内,血袍老怪便叫起来:“其它三少呢?”
众人这才发现杨三少、苟四少、朱五少不见了!
金碗疯丐道:“这三个混蛋,跑哪去了!”
玩命书生道:“不会是逃了吧!”
火云行者道:“有可能!这几天老死人,他们怕轮到自己头上,才趁进城嘈杂跑路的!”
段鸿羽骂道:“这三个混蛋,真是好没义气,我追他们去。”
石玉贞道:“铁旦,算了!”
段鸿羽道:“掌门,难道就这样让他们逃了?”
石玉贞道:“他们又不是我放梅山的人,走了就走了吧!”
血袍老怪道:“反正铁弓山已被我们捉住了,留着他们也没用,走了也好!”
段鸿羽道:“可他们就这样不辞而别,太不朋友了!”
火云行者哼了一声道:“你不会是借追人为名,也想跑路吧!”
段鸿羽大声道:“火云,你这是什么意思?”
火云行者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
段鸿羽上前揪住火云行者便要打。
石玉贞道:“住手!”
段鸿羽道:“掌门,他冤我呀!”
石玉贞道:“铁旦,掌门知道你是忠心耿耿的好汉子,你就不要再闹了,免得让人笑话。”
段鸿羽这才放开火云行者。
石玉贞道:“他们走就走了吧!反正也帮不上我们什么忙!现在也好,都是我放梅山自家人了!”
这一次石玉贞更加谨慎,亲自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只是这次没再把老板和伙计赶走。
半日无话,晚上,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段鸿羽心里很是着急,离放梅山越来越近,可依然不见铁冰心她们出现,照这样下去,不但救不出铁弓山来,恐怕自己也难以逃出虎口。
他无法入睡,便躺在床上苦想救人良策,不知不觉便已到了三更天。正静下心来想睡一觉,忽听身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段鸿羽暗道:“是谁这么晚了还要去铁老伯的房间?”赶紧从床上起来,他打开窗户跃到楼顶,小心来到铁弓山房间上面,揭开瓦片一瞧,在铁弓山房中的正是石玉贞。段鸿羽感到有些诧异:“大半夜的,石玉贞怎么又到铁老伯房里来了?难道她想杀人灭口?”
石玉贞把负责看押铁弓山的玩命书生和火云行者赶了出去,小心把门关好。
铁弓山笑道:“石玉贞,大半夜的,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莫不是你被那杀人魔王吓破了胆,想杀了我灭口吧!”
石玉贞道:“铁哥!我要真想杀你就等不到今天了!”
铁弓山道:“我劝你还是杀了我吧!凶手如此凶残,说不定哪天就会要了你的命,你再不动手,恐怕就来不及了!”
石玉贞道:“铁哥!难道你就是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铁弓山道:“石玉贞,你别再浪费心思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背叛我妻子的!”
石玉贞突然抱住铁弓山道:“铁哥!现在真的很危险,凶手如此凶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要了我们的命。我们再不走恐怕真的就来不及了!”
铁弓山笑道:“凶手又不是杀我,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快滚到你那些妖朋狗党身边去吧!”
石玉贞情急之下已完全失态,抱着铁弓山央求和她远走高飞。
便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接着血袍老怪、火云行者、玩命书生、金碗疯丐横眉立目地闯了进来,每人手里都紧握利刃。
段鸿羽暗道:“不好!看来石玉贞的秘密被他们知道了,放梅山这回非发生火并不可。
石玉贞赶紧放开铁弓山,厉声道:“你们进来干什么?”
血袍老怪道:“我倒要问问你来干什么,你却来问我?”
石玉贞道:“我怕被铁老贼跑了,这才来瞧瞧的!”
火云行者哼了一声道:“你不会是想和他私奔吧!”
石玉贞怒道:“火云,你竟敢跟本掌门如此说话!你还要不要命了?”
玩命书生道:“放梅山根本没有你这样的掌门,你现在已不是我们的掌门了!”
石玉贞道:“我一天掌门令牌在手,也是放梅山的掌门,无论做了什么,也不能因此发生改变!”
血袍老怪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如果还让你做放梅山掌门,大家只能落个大少二少一样的下场!你从来就不曾为放梅山考虑过,只想利用我们帮你找回你的老情人,这样的掌门,要你何用?”
金碗疯丐咬牙道:“不错,要你何用?”
石玉贞怒道:“你……你们竟敢谋反!”
血袍老怪道:“不错!我们就是要造反,我们再不造反,再过几天全都死在你这女魔头手上了!”
石玉贞道:“血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血袍老怪冷笑道:“什么意思你还不是心知肚明?铁旦说过,凶手来自我们放梅山内部,直到现在我们才查清,这个凶手就是你!”
石玉贞笑道:“你真会胡说八道,我是放梅山的掌门,我能忍心杀害自己的部下吗?”
血袍老怪道:“你当然忍心。因为我们大家都死了,你就要以心安理得地搂着老情人回放梅山过快活日子了,有我们在,你就不敢做得太过分。”
石玉贞道:“血袍,你真是血口喷人,你说我害死了大少、二少,可有证据?”
血袍老怪道:“那我倒没有把握,不过当二少出事时,你搜了大家的身,可你还没被搜过身,你敢不敢把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给大家看看!”
石玉贞冷笑道:“既然你们想看,老娘就让你们看个够。”说罢,将兜里的东西一股脑掏出来扔在地上!”
血袍老怪用脚踩在一个小布袋上道:“玩命,你看这是什么?”
玩命书生用剑一挑小布袋,只见里面全是白色药沫,这药沫好不厉害,沾在剑上,精钢长剑直冒黑烟,并发出“嗞嗞”声响。
血袍老怪道:“好厉害的毒药,不错,大少二少就是被这种毒药毒死的!”
第三十五章 摊牌之时()
石玉贞也傻了,倒退数步道:“不对!这根本不是我身上的东西,我没有害死大少二少。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血袍老怪咬牙道:“你身为掌门,残害下属,该当何罪?”
玩命书生、金碗疯丐上前把石玉贞夹在当中。金碗疯丐用手指一弹金碗,厉声道:“石玉贞,拿命来!”
石玉贞大骇,赶紧掏出掌门令牌,大声道:“掌门令牌在此,谁敢动手?”
血袍老怪道:“身为掌门残害众生。这样的掌门不如没有,快杀了这女魔头。”
火云行者、玩命书生一声大叫,猛向石玉贞扑了上去。一剑一碗瞬间打到石玉贞近前。
石玉贞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挥手打开窗户跃到店外。
血袍老怪、玩命书生、金碗疯丐恐怕走了石玉贞,忙追出店外。火云行者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追了上去。
石玉贞拔出剑来道:“玩命、金碗、火云,你们三个不要受了血袍的蛊惑,只要你们肯回头,本掌门就绝不会怪你们!”
血袍老怪怒道:“女魔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杀了她!”四人分四个方向向石玉贞攻来。
石玉贞一来舍不下铁弓山,二来也想杀了血袍老怪重夺掌门之位,奋剑迎杀。街道之上,一时刀光剑影,杀得好不惨烈!
段鸿羽没心情看他们打斗,趁他们不注意溜回店内,解开铁弓山身上绳索道:“铁老伯,快快离开这里!”
铁弓山活动了下身子,怒道:“我们现在就出去和他们拼个死活!”
段鸿羽道:“不可!铁老伯,你身上有伤,根本不能做剧烈运动。再说,他们一见我们出去就跑了,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铁弓山道:“段公子,那你呢?”
段鸿羽道:“他们暂时还认不出我来。我想留下来把他们一个个弄死!”
铁弓山道:“段公子,那你可要小心了。血袍老怪诡计多端,你可千万别小看了他。”
段鸿羽笑道:“放心吧铁老伯,就凭这几个蠢货,我对付他们还是有把握的!”
时间紧急,铁弓山也不敢久停,便匆匆离开客栈!
屋外仍是杀声震天,很明显石玉贞已经不支,但她左冲右突,仍是力战不退。
段鸿羽本想等血袍老怪他们杀了石玉贞再说,没想到石玉贞不断发出喂毒暗器。血袍老怪等人不敢过于欺近,一时也是难以取胜。
段鸿羽怕时间拖久了被血袍老怪看出破绽,一脚踢开门,大声道:“好个铁冰心,竟敢杀进店来,看你往哪里走?”
他把屋里所有家具都掀翻在地,然后把头探到窗户上喊道:“不好!铁老贼逃了!”
石玉贞之所以没有马上离开,其实就是怕血袍老怪杀了铁弓山,一听铁弓山已逃,瞬间没了牵挂,夺路便走,只见一道白光过后,瞬间已是踪迹皆无。
金碗疯丐、玩命书生眼见追赶不上,无不顿足大叫。
血袍老怪道:“她跑了便跑了吧!你们放心,她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四人回到客栈。血袍老怪道:“铁旦,怎么回事?”
段鸿羽道:“你们去杀那女魔头,我怕自己武功不高,没敢出去助战,便到这儿看着铁老贼。谁想突然闯进来一个女子,抢过那铁弓山便走。唉!都怪我铁旦武功不高,没能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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