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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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影-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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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背篓里空空如也:“啊!我的琴不见了!”

    柳三娘往背篓里探望,也吃惊不小:

    “怎么可能,屋里一直有人啊!”

    “不,刚阻扰官兵搜查,大家伙都出去了一会儿。”谢宫宝咬动大拇指,一面回想一面剖析,而后把鼻子凑近背篓仔细嗅了嗅:“有股淡淡香气,偷我琴的是个女的,莫非是那掌柜?对,一定是她,除了她还有谁可以不动声色的出入住客房间。”

    想通此节,一咬牙,忙夺步出门。

    刚巧梅掌柜就在门外,两人撞了个满怀。

    梅掌柜揉着胸脯子:“哎哟,你撞死我了。”

    谢宫宝又好气又好笑,拽住她的胳膊,压低声响说道:“偷我的琴,撞死也活该,快些把琴还我!”

    “瞅把你急的,看来这琴是你的命…根子啊,难怪她拿了你的琴要我上来告之你一声,放心好了,你的琴让我家姐拿去了,她一会儿用完就还你。都说了一会儿还你,怎么还不放手呢,你想拉我进屋么?”梅掌柜咯吱一笑,甩开他手转身就走,下了两极楼梯,忽又转身诡然一笑:“哦对了,我家姐说,一会儿你只管安心听曲,旁的都别想。”

    谢宫宝望着掌柜的笑眼,顿如电光直窜脑门。

    紧接着心境一荡,只觉这掌柜好美好美。

    一时迷到深处,恨不能扑上去亲吻她。

    这时,柳三娘迈步出门,站在他身后鼻哼了两声,见他发痴没有反应,遂又狠狠撞了他一下:“真不愧是淫贼,看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看!”

    谢宫宝给她这么一撞,匆忙回神。

    心呼:“这……这是媚眼瞳术!”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记得幽都那晚于花船之上初会诛姬时,便曾中过诛姬的媚眼瞳术,此时想来仍记忆犹新,可是媚眼是幡尸教烟墨坛的独门瞳术,这家小小的野店何以有人会使?他疑惑难解,下楼坐在大堂等候,仍皱着眉头,猜疑不下。

    大堂颇为凌乱,共计有五张桌子。

    柳三娘一众占着三张,吃肉喝酒嚷嚷闹闹的。

    门口两张则由官兵霸着,安安静静吃着酒肉。

    门外又有一列士兵,为数近百,持戟待命。

    双方看似互不侵扰,实际一闹一静,气氛上有对峙之感,极其的别扭。或许是气氛不对,野店的小二都散了,只剩下梅掌柜一个人坐在柜台里面,露着半边酥肩一面擦汗一面算账,还时不时的偷瞄谢宫宝发一声骚笑,她倒啥也不怕。

    过了一会儿,姚总管下楼。

    谢宫宝将其迎到桌边问话。

    姚总管不急着答话,抓起一坛酒咕噜咕噜猛灌。

    看得出他脸色喜忧参半,举止更流露一丝激动。

    柳三娘这会儿倒很机警,令属下闹起来,以遮官兵耳目。然后也问:“姚总管,你倒是说话啊,别顾着喝酒,给我说说公主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给官兵吓着?”

    姚总管目光迷离,似在回忆着什么。

    而后嘴角抹起一笑:“她,很好很好。记得当年曲池发乱,她还是个总角小娃,那时候老侯爷护驾,我打前锋,终是把她跟三法老送出国去,没想到转眼之间她就长大了,很好,好的很。小姐,她说她这些年颠沛流离,却一直记着你,她还说她记得你跟她之间的约定。”

    柳三娘脸上一红,羞于接话。

    这时谢宫宝问:“什么约定?”

    “你个淫贼!我跟公主的闺蜜之事你也打听,你……你还要不要脸!”柳三娘急赤白脸的狠狠踹了他一脚,然后侧过身去不敢看人,拧起酒坛喝酒以盖其羞。

    谢宫宝给她踹上这一脚,只觉莫名其妙。

    一时无趣,索性以背相对,懒得理她了。

    然后问姚总管:“别的我都不问,我就想知道公主和三法老的装扮怎样?一会儿乔慕白来了万一召集住客,以她们俩的扮相究竟能不能蒙混过关?”

    姚总管高深莫测笑了笑:

    “当然,我们有帮手。”

    “有帮手?什么帮手?”

    “一会儿你自然知道。”

    两人说话间,忽有一彪人马踏步门前。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宴客() 
这彪人马约千人之众,但都止步门前围而不进。

    过一会儿,屋外蹄响,有一黑甲将军勒马门前。那将军持鞭下马,手搭腰剑,跨门进来。他气势好重,堵在门口,把光线也挡没了。

    昏暗中,大堂喝酒的官兵耸起让座,退避一旁。

    谢宫宝一众也屏住呼吸,冷冷的瞅着大门。

    那将军一言不发,端坐门口桌边,只见他须眉连鬓,眼呈三角,目运神光,可不正是乔慕白。他扫了一眼在座,然后嘴角抹起一丝诡笑,喊:“梅掌柜,听说你店里来了不少稀客,本帅特意赶来一逢,有好酒好肉只管呈上,本帅今天要宴请宾客。”

    “宴客?骗鬼哟,你瞅瞅你都带了多少人来,想拆我铺子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梅掌柜气冲冲走去门边,指着门外士兵发了一通牢骚。接着,跳上柜台,就柜台上转了几圈霓裳舞步,稳稳坐好拨弄算盘:“今天的生意全让你败坏了,这账面连伙计的工钱都快付不起了,拆吧拆吧,早拆早解脱。”

    “你的损失我赔,看看这银两够是不够?”

    乔慕白哈哈大笑,问人要来一袋银两抛去。

    梅掌柜接住掂了掂重量,随后把银袋子塞进胸口,凌空翻落下地,笑道:“这还差不多,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后厨还有烤乳猪和烤全羊,我这就给你取去。”话罢,从侧门闪出去了后厨。

    ……

    ……

    谢宫宝见她离开,不由暗暗称奇。

    梅掌柜的撒泼可谓赚足了他的眼球。

    谢宫宝想不通,一个女子在友桑地界开店何以如此张扬?按理说,当着乔慕白的面,梅掌柜理应极力巴结才对,怎么就敢借题发挥,蓄意敲诈,这实在有违常理。要知道乔慕白手握重兵,操着生杀大权,谁敢在他面前撒泼。

    有此疑惑,他安耐不住,凑到姚总管耳边问:

    “这个梅掌柜如此张狂,究竟是什么人?”

    姚总管回他:“她,应该是幡尸教徒。”

    谢宫宝闻听如雷,脑袋轰鸣作响:

    “幡尸教徒?这怎么可能。”

    柳三娘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除了幡尸教徒,谁还能迷惑你。”

    姚总管接着话头也道:“嗯,小姐这话说的对。我南疆二族锻炼的极品晶魄向来自用,从不外售,她纳兰图霸垂涎我族极品晶魄,设个据点强买强卖早就不是新鲜事了。严格来说,这家野店只能算是驮运晶魄的驿站,真正的据点是无霜城里面的听雨轩。哎,说这么多干嘛,仙根断了,惹人敲诈,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谢宫宝听着一愣一愣,完全迷糊了。

    先前局势复杂,却有迹可循,容易谋划。

    时下幡尸教卷入,不知会不会生出变故?

    这时,梅掌柜去而复还,令伙计端来酒肉。

    乔慕白起身,引手在座,跟梅掌柜道:“今天这里所有住客都是本帅要宴请的宾客,我留下一坛酒足矣,其余的都给客人享用吧。”说完,自己动手接过伙计手里的酒坛子,然后斟上一碗。待梅掌柜把酒肉上齐,他又向柳三娘拱手:“三娘一向可好?”

    被认出来了,柳三娘索性摘去斗笠。

    然后冷哼一声,挤眉仇目直瞪过去。

    乔慕白不跟她瞪眼,笑道:“你一定怪我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吧?本帅不知道三娘屈驾,适才见着大吃一惊,本想躬身问好,又怕失了礼数,故等到酒肉上齐才敢攀谈。”

    柳三娘翘嘴冷笑,自言自语着道: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见鬼了。”

    不等她说完,姚总管干咳两声,把话截来:“乔统领,我家小姐是刀子口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乔慕白晃了晃手,依旧一副笑脸:“岂敢,三娘出身侯门,身份何等尊贵,只要她肯跟我说话,即便是骂我,我也高兴;更何况人人都说侯府小姐豪气干云,不逊须眉,我就欣赏她这一点。三娘,记得上回王宫宴会你泼了我一脸酒,可是让我大出洋相,不过我不怪你,反而心里开心,念念不忘,总想着哪天再跟你同桌同饮,没想到今天倒是遂了心愿。”

    柳三娘听着这话,心里就来气,恨道: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动脚不成!”

    乔慕白哈哈笑道:“三娘是绝色佳人,也是女中豪杰,试问哪个敢对你动手动脚,上回我是喝醉绊了一跤,搭你肩膀,实属无心。再说,我乔慕白虽非君子,却也懂得羞耻,我对你只有倾慕之情,绝无非分……。”

    “够了!别再说了!”

    柳三娘听着脸上一红,喝断他话。

    给敌人倾慕,听来都觉是种讽刺。

    实际上她喝断乔慕白的话,除了气急生怒之外,更多的是羞涩,当乔慕白说到“试问哪个敢对你动手动脚”之时,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谢宫宝对她的大胆妄为之举,由是脸上滚烫,怒喝之后又忍不住往谢宫宝小腿上踹了一脚。

    谢宫宝道:“是他倾慕你,你踹我做什么!”

    话毕,要跟姚总管换位置,像躲鬼似的躲她。

    柳三娘大怒,一把将他拽回:“我没嫌你一身汗臭,你倒嫌我了!”

    谢宫宝又好气又好笑:“我哪敢嫌你,我是怕你,行了吧姑奶奶。”

    值此对峙之际,敌我双方言犹未尽,她俩就斗上嘴了。

    乔慕白被冷落在旁,且还看见柳三娘跟谢宫宝拉拉扯扯,顿觉屈辱。他咬牙盯着谢宫宝,强忍着不发作,但脸上却浮起一层杀气。而后干咳一声,打断她们看似打情骂俏的拉扯,招来随从士兵,说道:“本帅刚才说了,今天这里的所有住客都是我要宴请的宾客,你去敲门,把其他宾客请来共饮。”

    那士兵应诺一声,上楼去了。

    “你们想干什么!”

    柳三娘情急之下,脚下借力一跳翻上二楼。

    随后抢步闪到楼梯口,把那士兵踹下楼梯。

    谢宫宝想拦却没拦住,心骂:“愚蠢!这一拦,岂不惹人怀疑!”

    果然,乔慕白倏地站起,疑目瞪望看着柳三娘:“三娘这是干嘛?本帅知会住客下来喝酒,你为何阻拦?莫非这店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又或者其他什么?”

    柳三娘眼珠子左右梭闪,暗呼糟糕。

    “胡说八道什么!你带这么多兵过来,不就是冲我,你跟我用不着来虚的,是打是杀我奉陪就是,你只别祸害其他住客,我柳三娘可干不出祸及他人的事。”她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于是把弓在手,蛮狠的吐着说辞,企图补露补过,混淆视听。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言不合() 
此时,窗纸捅破,虚套的宴客再难粉饰太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乔慕白,候着他的反应。

    谢宫宝手上聚气,死死盯着乔慕白,他打定主意只要乔慕白稍有异动,便立时出手全力擒拿。他只有少许异种真气可用,加上伤势没有好全,委实不知能否擒得住乔慕白?倘若乔慕白的修为跟严松相近,那必是擒拿不住的,可又有什么办法,眼下所有谋划都给柳三娘打乱,他不动手一试,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其实乔慕白盘查住客,谢宫宝早有预料,也早有预备。

    起先盘算的是,利用柳三娘转移乔慕白的注意力。

    这么一来,即使乔慕白仍要盘查,也必不仔细。

    更何况公主和熊木岩做了装扮,普通盘查当无疑虑。

    哪知柳三娘来上这么一出,非但阻扰不了乔慕白,反而给人以阴谋感,成功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野店的所有住客,如此演变下去,公主和熊木岩岂不遭难。由是,谢宫宝也不做他念了,只想着擒贼擒王,故而盯紧了乔慕白,准备随时出手。

    哪知门外士兵蜂拥而入,顿将大堂塞满。

    有兵勇保驾,谢宫宝就不敢冒然动手了。

    一时间,双方各拔兵刃,对峙升级。

    眼看就要打起来,乔慕白突然罢手,令士兵们收了兵器。

    然后在所有目光注视下,气定神闲的端碗喝酒,趁灌酒这档功夫用眼角余光扫了一圈在座,最后打起哈哈,说道:“三娘,你误会了,我带兵过来可不是冲你。我只是听我账下将士禀告,说有贼人手持昌阳侯令出没于此,你也知道昌阳侯令事关重大,倘若遗落贼人之手,届时调集城防军作乱,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本帅思之量之,决意过来做个盘查。”

    柳三娘缓步下楼,走到乔慕白身边。

    然后,手按桌面,咬牙冷笑,恨道:“你把话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住你的野心,你觊觎我侯府令牌早就不是秘密了,这些年你差人潜入我侯府多少回,你自己算过没有,说这里有贼出没,我看这贼就是你吧,偷不着你今天就要蛮抢了是不是!”

    乔慕白一边听一边自斟自饮。

    等她说完,且不忙着答话。

    而是抬头深深看着柳三娘。

    他瞳孔放大,闪着幻想和贪婪,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都说贫贱是贼,你这么说我,我不反驳,毕竟我是侍卫出身,身份远不及你那么尊贵,不过正因为我出身低微,才懂得豁出性命往上爬,我能有今时今日的权位绝非侥幸。所以,请三娘不要妨碍我除贼建功,除非你拿得出昌阳侯令,否则只能当是失盗,本帅就有责任追缴。”

    “你……!”

    柳三娘莽撞生变,一心补救,哪知所说都是枉然。

    她发觉自己说的越多,反而有种推波助澜之感。

    乔慕白的注意力聚焦在住客身上,再难扭转。

    故而心境暴躁,一时词穷,说不出话来。

    正心急间,只见谢宫宝打起哈哈:“统领心太急了,都还没弄清楚消息真假,就带兵过来抢了,你确定你账下将士不是喝醉酒把茅厕牌子当成昌阳侯令了?你也不仔细想想,不演练不出兵的,谁敢把昌阳侯令这么贵重的东西随随便便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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