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刚接过长矛,野猪已经呼啸而至,獠牙径直顶了上来,李虎就势用双手抓住野猪的獠牙,用膝盖猛击它的下颚,还是被野猪顶在树上,顿时李虎被撞的头晕目眩,其他人迅速赶来救急,攻击野猪。野猪拖着李虎又冲向其他人,李虎也不敢松开双手,一松手就是死路一条,不被獠牙扎死,也会被践踏而死。
就在野猪转头之间,李涯聚齐全身力气,倾注全身力气,拉满弓,手落箭飞,箭矢划破空气,溅起点点火花,朝着野猪的右眼穿去。野猪疼的发出凄惨的叫声,一甩头间李虎一个翻身,躲了开来。野猪慌不择路,朝树林深处奔去。
李涯见自己一箭有如此威力,竟然将父亲救了下来,立刻张弓又射,此刻真正达到精心凝神,物我两忘,倾注全力拉满弓发出箭去,正中野猪的头额。野猪还是狂奔一程,一头撞在山石上,轰然倒下。大家赶紧围了上去,见地上满是鲜血,野猪右眼和头部各中一箭,在地上不停地挣扎颤抖,一会就死了。
李涯从树上顺势而下,跑到父亲身边,将他扶起来。李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拖的破碎不堪,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内心激动不已,眼神流露惊喜的目光。张二搀扶摔着张三,走到李虎父子身边,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其他人也走过来,看着李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三爷更是带着崇敬的目光,若见天神,连连说道“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啊,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身手,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很快,大家就为怎么处理这个“大家伙”犯难了,大家一致看着李虎父子,由他们分配。最后,李虎提议将野猪拖回村子肉分给周围的百姓,猪皮卖得银两大家平分。大家死里逃生,心情又好了起来,一路费尽力气把这个大家伙抬下了山去。
晚上,一家人谈着今天的捕猎经历,尚荷浑身惊出一阵冷汗,莲花也吓得脸色发白,暗自庆幸没跟着去,心里想以后也不要跟去了。李涯从今天的发生的事情领悟到自己身上确实有非凡的实力,越加的充满自信,以前从书上读来的好男儿志在四方的豪情一涌而起,出去闯荡一番的念头更加强烈。李虎也真正放下心来,不在有丝毫担忧。
翌晨,父子俩均披露而起,从今天起李虎边将自己所学悉数交给李涯。缓缓流淌的小河边,两人在晨曦中一招一式你来我往,一直练到太阳从东方的朝霞中露出脸来。
这样的时光过的特别快,不过一月,李虎将纵横沙场多年的武艺及实战经验全都传授,令他难以置信的是李涯学的特别快,有时一学就会。
李虎见李涯身体力气很大,便请镇上的锻造武器的老铁匠给儿子铸造了一黑铁重刀,十分沉重,用来作为行走江湖防身之器。李涯信手拈来,劈砍挥舞的十分自如,一举一式有板有眼,丝毫没有钝重之感,越发有一丝侠士风范。李虎年轻时便知,白象郡第一武场是郡治红雾城的千军门,武场当家人石猛曾经担任神威将军,是圣龙帝国第一武将,50岁告老还乡后,亲手建造武场,从此沉迷于研学武学。此人一心寻求武学真谛心胸坦荡,不为名利所累,千军门人才辈出,高手如林,很多人不辞万水千山慕名而来,拜师学艺,人多了千军门选录弟子的门槛顺其自然就高了起来,武场规定:所有报名之人年龄不得超过十八,报名者于每年八月十五在比武台举行擂台赛,最终选出十人,方可成为正式弟子。这个规则对拜师学艺者十分苛刻,有些天赋较好的年轻人长年逗留红雾城,日夜苦修,不知疲倦,直至年满十八才悻悻而去,凄凉不已,一生引以为憾。
李虎对儿子充满信心,李涯一月有余,已将自己的武艺学的精妙绝伦,加之体内内力神奇难测,已远远超出自己,心有不舍,但将他留在身边,却难以提升,不由心怀将李涯送至红雾城拜师学艺的念头,如能投身名门,定能学有所获,也许有报得大仇的一丝希望,即使不能如愿,也能锻炼李涯人生历练。尚荷忧心忡忡,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多年来她已经将李涯视如己出,何况陆夫人当年将孩子托付给她时也说过,若孩子愚钝则平平淡淡过一凡人生活也是修来的福分,李涯体弱多病时她夙兴夜寐照顾关怀,内心无片刻安宁,如今仍然心神不定,也说不清这孩子的痊愈是福是灾,若遭遇不测,自己更是抱憾终身,但陆家大仇又不能不报,只得依着丈夫的安排。莲花听说哥哥要出远门,嚷着要父母到镇上买了点丝绸和丁香、雄黄等材料,熬着暗淡的灯火连夜缝了个小香包,手工不很精巧,香包上绣的小老虎却栩栩如生。
分别的日子还是来临了,镇上唯一的镖局天顺镖行孔镖头和李虎是多年的结拜兄弟,适逢要走一趟红雾城的镖,李虎委托孔镖头带李涯去红雾城拜师学艺。孔镖头自然知道能被千军门选上几率十分低,但年轻人愿意出去学点武艺的精神他还是十分敬佩的,于是一口答应了。在一个吉日,李涯便同众镖师一起出发前往郡治红雾城。一家人依依作别,看着眼含热泪千嘱咐万叮咛的母亲和万般不舍的妹妹,李涯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心里升腾起一阵男子的豪情壮志,嘴里念叨着“宁做百夫长,不做一书生”诗句,朝家人挥了挥手,踏上了人生的征程。
第四章 江湖险恶()
运镖的队伍在白象郡南青川城歇了一宿,镖师们继续赶路,夏季的天气总是变化万端,在城里时还是烈日炎炎,晒得人大汗淋漓,刚出城天空就乌云密布,顷刻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下。走镖之人自然习以为常,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没事似的,长路漫漫,李涯一边欣赏着这奇异风光,一边默默重温父亲传授的招式,丝毫不觉得旅途劳顿,反而有种初出鸟笼乍得自由的舒畅和惬意。
一队人马沿着陡峭崎岖的山路而上,货物沉重压得镖车不时陷进坑洼处,加上雨势较大,路边就是万丈悬崖,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因而速度十分缓慢。翻过狭隘的山坳,就看见山坡上一块平坦地方坐落着一座山神庙。孔镖头一声招呼,大家连忙加快速度前去避雨。当他们进入古庙时,发现庙里已经站满了人,有经商运货的,有江湖卖艺模样的,也有背着大刀、长剑行走江湖的人。他们只好站在寺庙大殿门檐下,走镖之人人多时从不多言妄语。但其他避雨人们却没有这份耐心,一会就三五成群聊了开来,天海海北,神吹乱侃起来,庙里喧嚣不已。
滂沱暴雨下了半天,来庙躲雨的越来越多,此刻从山坡出现两个人影,疾奔而来,李涯定睛注视,两人似乎和自己年龄相仿,穿着华丽不凡,定是富贵人家子弟,一位器宇轩昂,奕奕有神,一位面容清秀,皮肤白皙,明眸善睐,细看才发觉是女扮男装,两人全身潮湿,面容苍白,脸有倦容,神色慌张,十分奇怪。两人在庙前屋檐下窃窃私语,一阵清风吹来,那少女在风中瑟瑟发抖。李涯心凝神聆听,那两人交谈虽遮遮掩掩,声音微弱,但李涯仍能听出个大概。
“不知道父亲大人得知我们离家而走是否会雷霆大发,弟弟,我们是不是太鲁莽了?”那少女面有不安道。
难道要坐等胡氏那贱人来加害我们?若不是周管家看见她手下人暗中下毒,我们早就命丧黄泉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父亲的感受。”少年显然愤愤不已怒道。
“可是我们这一走父亲会担心的,再说我们连去红雾城的路都不知道,何况我们偷着逃出来,就带了一些衣装,连银两都没带。”少女显然十分担忧。
“没关系,我们带了些首饰吗?大不了去换点银两。”少年一副自信的神情,脸上流露一丝关切继续说道,“姐,别担心了,娘去世后,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以后就让弟弟来保护你。”
“恩,我们要多加小心,只有真正等我们到了外公那才算安全。”少女听着弟弟这么说道,语气缓和下来,但脸色却十分凝重,双眼充满了迷惘。
“原来是离家避祸的一对兄妹。”李涯不由得产生淡淡怜悯之情,暗叹一口气。
天快晌午,避雨之人纷纷取出干粮,吃起午饭,一些经商之人更是准备充分,居然有酒有肉,在山神像的眼皮下,相饮对酌,酩酊大醉,酒肉味熏得饥肠辘辘的人心里叫苦,暗暗叫骂。镖师们分给李涯几块油饼,李涯吃的津津有味,这时那少男少女则默默无语,俨然没带干粮,只有眼中看着别人吃的兴起。
“靖儿,你饿了吗?”少女问道,“我们走得急,到也没带食物,现在只得空饿着。”
“我不饿,姐姐你饿了吧”少年舔了舔嘴唇,问道。“我去换点吃的。”说着,他直接走进庙门,扫视下庙里,向一群商人走去,鼓足勇气,问道:“几位大哥,能否给我们点吃的?”
一个身着丝织长衫,身材敦胖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似乎是这群商人中的重要人物,笑眯眯的看着少年,哈哈一笑,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们也是花费银两购买而来,你稍付些银两即可”。少年脸色窘的血红,袖中掏出一根金簪,递给中年男子,说道:“这个应该足够吧,而且你还得找我些银子呢”。
商人用手慢慢把玩,定心沉思一番,脸上笑容更盛,似乎一只怒放的花朵,商人得本性暴露无遗,连忙让身边人递过个锦囊,说道:“这是找你的银子,不妨清点下,我最讲诚信了。我们的食物,你尽管拿。”
少年显然没料到这块小小的金簪如此值钱,十分高兴,拿了两个包袱赶紧走出来,同少女围在一起打开食物包袱,取出吃的狼吞虎咽起来,定是饿坏了。
孔镖师低声对李涯说道,“这两个少年要大祸临头了。”李涯面有疑惑,他目光向庙里一瞥,向他传授江湖经验道:“你看庙里,刚才还吵闹喧哗,现在却静了许多,除了刚才那位商人捡了一大便宜沾沾自喜,其他人却心生贪婪,这两个小孩这一路有麻烦了。”
李涯聚精会神细心谛听,庙里表面平静无比,暗下却波涛汹涌,几波人窃窃私语,讨论的目标当然是这对出手不凡的兄妹,心情变得复杂起来,而身边的那对兄妹对要发生的一切却浑然不知,吃的津津有味。
雨终于停了,太阳从云层的缝隙中漏出脸来,万道光辉直泻而下。山林鸟鸣蝉叫,一阵清新的空气夹着树林间芬芳扑面而来。庙里避雨之人,纷纷收拾行李,各奔东西,也有不善之辈,一双贪婪的眼睛盯着那对年轻兄妹转个不停。
“兄弟们,出发吧!”孔镖头一声令下,镖队出发了。李涯背上黑铁刀,戴上斗笠,信步跟随,这段时间的旅程让他越发增宽了眼界,内心涌起一种要闯荡天下的豪情。
“我们跟着这镖队走。”那位少女对弟弟说道。“为什么?”弟弟反问道。“他们也向北走,肯定不会走荒山野路,我们跟着肯定不会迷路,等他们到了大的城镇,我们再打听路途就是了,而且跟着他们走比我们单独走要安全。”姐姐信心十足地说。兄妹俩也收拾下东西,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当然这一切都瞒不过李涯,李涯心里暗自佩服这个少女的机智。
行了大概七八里山路,道路渐渐平坦起来,一条小溪哗哗流淌,溪水清澈见底,水底都是些乱石,偶尔有鱼儿跃起,溅起一阵阵水花。镖队停下稍息片刻,大家饮马、喝水,歇息一阵,李涯将水袋装上水,悠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水里的游鱼,陷入沉思。
那少年男女也靠近溪边,用手捧起水喝个不停,男女小声的嘀咕着,镖队行走迅速,他们跟的十分吃力,自然十分劳累。
一阵马嘶从山路传来,三名中年男子踏马而来,到了溪边翻身下马,突然将那对兄妹围在中间。孔镖头见了赶紧招呼镖队继续赶路,走镖之人不过问江湖之事的,可李涯依然稳坐大石上,丝毫不动。孔镖头低声喝道:“涯子,不要命了,这几个人就是刚才在庙中的人,看样子都是亡命之徒,还是走吧。”李涯微微一笑,朝孔镖头摆摆手,轻松地说:“我看看而已,孔叔你先走吧,我又不是走镖的。”孔镖头无可奈何但仍不放心,他走了几步,便躲在溪边一棵大树后手按着长刀远远观看,防止李涯不知江湖凶险,轻举妄动,白白送了性命。
“小子,识相得将身上财物都拿出来,不然,呵呵……”三人中最高的一大汉生的壮硕彪悍,额头有道疤痕,一双眼睛冒出残恶的目光,其他两人都是瘦子,纷纷从背后抽出断刀,盯着这对兄妹。那女孩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男孩却却显得相对从容,缓缓说道:“三位大哥,行个方便,我们远赴他乡,长途艰难,不如我给三位一些银子,买条路让我们走吧。”女孩在一边,可怜的说道:“求求你们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吆,还是少女啊,大哥赚大发了吧”边上最矮的中年汉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哈哈,原来是女扮男装啊,跟我们兄弟一起骑马而行啊,省的步履辛苦啊”,壮汉笑的满脸狰狞无比,脸上的疤痕好像蜈蚣扭动。
男孩见状,挥起右拳猛然击在大汉眼眶上,打得壮汉眼冒金星,趁着两个瘦子盯着壮汉的片刻,他拉起女孩的手就向李涯这边飞跑而来。壮汉愤怒不已,大喝道:“这两个家伙想找死”,顺手从马背上拿起一把大斧子,三人一起追了过来。
此时,李涯心里十分复杂,看来非得救人不可了,见死不救算什么好汉,可是自己从未和人实战,对自己的身手毫无把握。正想着,兄妹俩已到跟前,见有人连忙大喊:“大侠,救命啊!”一下躲到他身后,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个所谓的大侠也和他们一般年纪,只不过身背黑铁大刀,有几分高手风采。
三位歹人见兄妹俩,躲在这位头戴斗笠,身背大刀人身上,心中产生了几分忌惮,不过仗着自己人多,便叫嚣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位兄弟还是莫管他人是非,断了我们的财路。”李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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