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凰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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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凰缘-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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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两门兵马遂安然撤下,并迅速朝未央宫方向退去。

    如今形势,益州、凉州、绿林三路兵马,分别从四门入长安。

    是时,守军皆已退去,便出现一片开阔地带。

    自西城门而入的凉州军主将隗义埋怨:「倘若城门早两个时辰开启,我军亦不会损失如此多兵马!」

    监军王元道:「岂止是我军,王莽守军亦是损失不小!」

    隗义不解:「何意?」

    王元轻拉缰绳:「我料开启城门之人有意使我诸路义军与王莽兵马相互消耗!恐怕其他各路情况亦好不到哪去」。

    如此云云且不去提。

    且说,忽闻一声鸡鸣,蛰伏于各处的槃凰翼纷纷而出。

    八百槃凰翼会合,刘嘉业已赶到,虽皆乔装饥民,却是军容严整,一路上隐蔽行军。

    (本章完)

第65章 王莽二虎将渊源;荣辱不喜怒彻悟() 
话说,九虎将军其中之西、南二门守将成重、苗欣降服汉中王,临阵弃守,长安城东、北二门守将闻报急忙撤离并分别回防长乐宫、未央宫。

    三路义军趁势自四门而入,直逼皇宫。先说苗欣其人,本无仕官之意,只求与妻偕老。

    不知是否造化弄人,苗欣籍父荫庇不得不入京城面君。

    见得王莽,遂跪拜恳求携妻归乡,守老宅、承祖业,耕种田间。

    不知是否命中注定,苗欣借妻姿色不得不做驸马谢恩。

    只因王莽认苗欣未过门妻子为义女,故而再不敢提归乡回家,便留在长安,难言之隐却压在心头。

    不知是否自古天意高难问,一介布衣且无意为官的苗欣扶摇直上,任五威将军,长安危机之时,又封九虎将军,领八校之首虎贲。

    再说另一位降将成重,其已非首次叛主。

    此人少时力大无比,却又鲁莽暴躁,好打抱不平,一拳打死亭长,官府贴告示缉捕,走投无路便落草为寇。

    后又与山寨首领不合,斩其首而归东郡郡守翟义,将功折罪,翟义见其威猛便留其在身边,甚喜爱,又收做义子。

    且说,翟义祖父翟公曾任廷尉,父亲翟方曾经更是高居丞相。

    说到翟公,又不得不提“六一碑”。

    翟公官拜廷尉时前呼后拥,罢官夺爵时门可罗雀,官复原职时宾客如云。

    历经大起大落、官场沉浮、人事炎凉。再次起复之后,其亲笔铭刻碑文,并亲手立碑朱门,曰:

    “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且不去提。

    要说起翟义父亲翟方进,先得从王根说起。

    彼时,辅政重臣、大司马王根因虚弱多病而上疏告老归养。

    是时,成帝宠臣、太后王政君外侄、辅政王根外甥、侍中王莽表弟、九卿之一、定陵侯淳于长暗喜,私下告知王莽辅政之臣、大司马之位非已奠属,并许诺王莽为其副。

    王莽谦恭赔笑,却不言一字。

    王莽乃太后王政君亲侄,辅政王根是王莽伯父。

    王莽觊觎辅政之位久矣,志在取而代之,但是淳于长不死,胜算不足五成,倘若淳于长不在,则胜算便是九成,还有一成在天意。

    连日来,王莽见淳于长则行晚辈与下属之礼,却听而不语,笑而不说,俯首帖耳,敬重有加。

    数日来,淳于长遇王莽则用长者、上司之教,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耳提面命,谆谆告诫。

    王莽将淳于长言行铭记在心,却不动声色。

    王根卧榻不不起,但见王莽里外照应。

    「淳于长其人如何?」王根突然问道。

    王莽等其此问久矣,遂故作厚道:「淳于长见伯父久病不起,直言其承担辅政之责绰绰有余,莽知其是欲为伯父分忧,并且许诺侄儿高官,只当做戏言,侄儿岂敢有此非分之想!」王莽声泪俱下:「表弟乃是一片孝心,可不知为何听着让人悲痛。功名利禄,侄儿皆不要,只祈求神明保佑叔父安康。」

    王根闻言怒骂:「淳于长禽兽不如!」翻身起来,只闻骂声更大。

    王莽不敢再言,急忙扶王根躺下,伏地磕头:「侄儿之罪,侄儿之罪。」

    王根良久后恢复平静。

    王莽趴在榻边,毕恭毕敬:「表弟亦有光宗耀祖之事。」

    王根转首看着王莽,未曾言语,而是以眼神询问。

    王莽将淳于长与许氏私通,并受废后金银等事一一道来。

    王根再次爬起,惊道:「何不早说?」遂命王莽将此上达太后。

    王政君闻言大怒,遂懿旨王莽报天子裁断。

    成帝闻报不愿相信有此事,后经多方核实,才不得不接受事实'。

    免去淳于长一切官职,却不治罪。

    后又以“戏侮长定宫,谋立左皇后”定罪而被诛之。

    且说,翟义父亲翟方进曾言“宜将剩勇追穷寇”,

    翟方进既是如此言语,亦是如此行事。其虽有宰相之才,却无宰相之量。

    翟方进本与淳于长交厚,频频来往,常推举其才、赞美其忠。

    如今淳于长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翟方进提心吊胆,惧怕祸及自身,故而在思谋良久后上表谢罪。

    上奏条陈,淳于长厚交的京兆尹孙宝、右扶风肖育、刺史等二千石以上官吏二十余人之罪,随即二十余人皆被罢官。

    成帝恩赦翟方进,其前事不予追究。

    不久后,各地连连出现地动、天灾、帝星昏暗,皆传闻天子将有不测。

    成帝异常恐惧,求破解之法。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皆报。”淳于长梦中惊醒,余音绕梁挥之不去。

    且说淳于长交恶甚多,众人借机联名上书,说天象多变,天意震怒,并责淳于长为相九年,不能顺天应人,致使阴阳失调。

    成帝独召淳于长入宫,将他赐死。谓之“丞相暴亡”,亲往吊祭,予谥“恭侯”。

    且说,王莽称“摄皇帝”之时,翟义曾言:「王莽早晚必篡汉称帝,如今汉室内无雄主良辅,外无贤王强藩,一旦王莽羽翼丰满,恐无人制衡之。翟氏三世深受皇恩,翟义又是丞相之后,世代忠良,该当率先讨贼,以安汉室天下。」

    是时,翟义立东平王刘云之子刘信为天子,自号大司马柱天大将军。

    翟义奉天子传檄各州郡,历数王莽六不赦:弑先君、欺幼主、僭尊号、诛忠良、代天子、执神器。

    告示天下,汉皇刘信已立,号召大汉官民共扶汉室,讨国l贼,诛王莽。

    翟义部迅速发展至十余万。

    王莽闻报急令其亲信党羽孙建、王邑、王骏、王况、刘宏、王昌及窦况七将军,率兵进击翟义。

    大军出征之后,王莽怀抱汉太子刘婴于宗庙跪哭:「昔成王幼,周公摄政,而管蔡挟禄父以衅,今翟义亦挟刘信而作乱,自古大圣犹惧蜚言,何况微末之王莽!」

    太庙哭诉立即便传遍长江南北。

    一日,翟义率军夺取圉县之后,原地休整,忽闻杀声四起。

    副将急报之:成重开城出降,并引莽军直奔帅帐而来。

    便在此时,但见成重已入帅帐,翟义尚未回过神,便被砍掉头颅,直到死亦未明白究竟发生何事,可谓是死得不明不白、不甘心。

    成重又令士兵将翟义剁成肉泥摆放于大街。

    「乱臣贼子,险些被你所误。」成重唾弃在翟义血肉上。

    成重跪拜在奋武将军孙建脚下,并大声道:「摄皇帝是当世周公,成重愿随周公流芳百世。」

    孙建闻其所言不知何以作答,只言道:「与我归长安。」

    王莽听闻成重之事,甚是感动,终遇知音,便留身边早晚教导。

    此次长安一战,成重跻身九虎将军,任长水校尉,足见王莽之信任。

    且说,刘嘉率八百槃凰翼扮作的饥民队伍游荡在长安大街,头也不回,只顾急进。

    「王莽以其妻侍寝,又代其生子;不惧生死、只爱娇妻的苗欣岂有不恨。王莽先杀弟灭子,后篡汉自立;不认利禄,只识正统的成重岂能不怒。」鄧奉轻声道。

    「二人满腔怒恨,只待点燃;若遇星火,必成炎燎。」刘嘉淡然道。

    (本章完)

第66章 贾先锋拦截方望;新皇帝问策布防() 
话说,刘嘉入长安城前接到槃凰宫“龙纹锦帛”。

    乃是公子妘洛令汉中王刘嘉节制方望,并助方望完成另一桩使命。

    故而,刘嘉此次入长安城便肩负槃凰宫两桩使命。

    刘嘉遂将原定计划稍作调整,既定策略微作更改。

    且说,长安城西门开启之时,方望事先得刘嘉槃凰玉箭告之,故而在凉州军之前便已入城。

    入城即遇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之人拦道。

    此人低头屹立,斗笠遮面。

    方望并未下马,身子前伸且语气恭敬:「敢问先生有何见教?」虽说以礼待之,却是戒备十分,两名亲兵翼上前护其左右。

    细细打量之,但见斗笠人一身田园老者装扮,却是难挡伟岸之身躯,难盖勇悍之气概,难掩正义之气势,难阻无畏之气魄。

    「将军入北宫解救假太子,可否需向导。」斗笠人语调平缓。

    方望再次上下打量眼前之人,此人声音甚是耳熟。

    「既然相识,何不本色相见?」方望拱手见礼。

    「三年未见,方将军莫非已不识得贾览?」斗笠人笑道,遂摘下斗笠。

    「贾览?贾将军!」方望急忙下马,可谓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两人竟在长安城相会,喜的是亲兵翼与禁卫翼两位翼使副将在岛外聚首。

    「汉中王令我在此等候将军以为向导。」贾览言道。

    方望笑道:「岂敢劳烦将军为向导。」略加停顿后接着言道:「虽有北宫地形图,业已熟记,却未能实地查探,依将军之意,莫非有所掌握?」

    贾览摆手,但见其身后的黑乎乎角落出现一人,并稳稳走过来。

    「这位飞骑翼隐藏北宫五年,即便是一草一木亦熟悉不过。」贾览言道。

    「如此甚好。」方望遂笑道:「夏侯翼使的飞骑翼可谓是无处不在。」

    「飞骑翼使命即将结束,不久后将全部退回岛内。」贾览说至此不再言语。

    方望亦不敢久留,遂在这名飞骑翼带领下逐渐远。

    目送这支百骑小队转入拐角而去,贾览亦转身而去。

    万里之遥,槃凰翼二位副将匆匆而见,急急而分。

    且说,天色黑暗,却是深入腹地,故而不敢大意,举火把缓慢缓缓行军。

    各军皆撒出哨探,数十至百名不等,并分成三至五人一组,四下探查,往返在大军与长安大街小巷之间,如此循环,不敢大意。

    「将军,前面出现军师所率百骑。」一名哨探返回军中禀报。

    此是西大街,这支兵马乃自西门而入的凉州军。

    「何等模样?」隗义问道。

    「皆身披鱼鳞金甲,手执双月银戟,背上兽角雕弓,胯下赤兔宝马,宛若天降神兵。」哨探禀报。

    「黑灯瞎火如何看得如此清楚?」王元心生疑问。

    「是军师先发现小的,故而近前而看。」哨探不敢隐瞒。

    原来方望率百骑行进的同时亦遣出数名亲兵翼下马步行暗中探路,三百步一往返。

    「你倒是实诚。」王元话锋一转:「作为先行哨探若被发现,则意味大军将处于危险之境,你可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哨探磕头不止,求饶不已。

    隗义道:「抬起头。」见哨探似未听见,隗嚣怒道:「起身!」

    哨探急忙爬起,低头哆嗦。

    隗义左右寻思,权衡利弊,惩办哨探与否无关紧要。

    要紧的是军心、军纪,这两者之间不可失衡。

    军心稳而军纪怠,则一战即溃。

    军纪苛而军心乱,则不战即败。

    若严惩此哨探,余下哨探必心寒,如此则不敢归来,倘若投敌告密以求生,大军岂不危矣。

    若饶恕此哨探,十万将士必生二心,如此则遇敌不死战,而以保身为本,大军岂不险也。

    再说,凉州军五人一拨,骑乘探路,岂能不被发觉。

    皆是哨探,一方是单人暗探,一方是小队明探,故而被发现亦不足为奇。

    如此不凡百骑显然这是槃凰翼,方望借道时便已提及。

    隗义早有耳闻槃凰翼事迹,这支神秘之师在昆阳之战名遍天下、震动朝野。与槃凰翼对战者者多已战死,少有存活。

    幸存者将槃凰翼事迹传开,一传十,十传百,在众人口口相传中,槃凰翼或是被妖化,或是被神化。

    总而言之,众口一词:槃凰翼不是人。

    「军师与我共商入城大计时,便已约定自西门而入,你遇军师不足为奇,归队。」隗义说罢,令将士相互口传军令:「若遇莽军所虏,绝无生还之机,奸恶之徒王莽、暴虐之徒王邑断断不会手软。」

    自南、北、东三城门入城大军亦是缓缓行军,暂且不提。

    且说未央宫宣室殿,龙座上王莽宛若石雕。

    十二旒冕冠,朱、白、苍、黄、玄五彩玉;玄衣纁裳冕服,素纱中单,红罗襞积,金玉蹀躞,赤宵佩剑,赤舄絇屦。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十二章纹”。

    「桂宫、建章宫禁卫已进未央宫,北宫、明光宫禁卫已入长乐宫,功罪营业已收拢在二宫城垣之外,皆布防完毕。」王况将城防调整情况报上。

    「虎贲、长水二校兵马被苗欣、成重二贼带走,现分别扎营明光宫、北宫。」王邑禀道。

    王莽沉思,汉室废太子禁在北宫;黄皇室主、汉室太后居于明光宫,叛逆究竟何为。

    「二贼莫非欲挟前朝太子、太后号令天下?」王莽问道,又似自言自语。

    「绿林贼兵立刘玄做伪帝久矣,且世人早已忘记废太子刘婴,即便是苗、成二贼合兵,兵马不过万人,在数路贼兵夹缝中,岂能出得长安。」王况进言道。

    「二贼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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