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邪妃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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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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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很多?有你刚才看到的人多么?”她继续追问。

    龙鳞卫摇头又点头,猛地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顾惜若,待发现她沉着脸颔首时,眼里蓦地划过一丝杀气。

    “王妃请稍候,属下去去就来。”

    语毕,他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面前。

    顾惜若紧抿着唇,清冷问道:“王钰何在?”

    她的声音飘出,很快就听到另一道回应,紧接着另一道身影飞过来,单膝点地,“属下在!”

    “嗯。刚才去哪儿了?为何没见到你呢?”顾惜若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马鞭,眉梢轻扬,弧线优美,疾驰于山林之间,染上了点点白霜,越发衬得她此刻的随意清冷。

    王钰怔愣了下,而后笑着道:“大小姐,属下哪里都没去,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您啊!”

    顾惜若垂眸看他,慢慢卷起马鞭,轻搁在身前,随即探身到王钰面前,拢了拢袖子,半晌后,笑得格外意味深长:“是吗?那我刚才和龙鳞卫说了什么,你想必也听到了。来,跟我说说。”

    王钰皱眉,隐带怒气,“大小姐,您是在怀疑属下?属下好歹也是将军身边的得力手下,您这么怀疑,岂不是也要对您身后的这些人持怀疑的态度了?”

    他义正言辞,神情悲愤,差一点就让顾惜若以为,她是冤枉了好人。

    她探身过去,重新拿起那道马鞭,唇角轻勾,没立即说话。

    王钰心中顿凛,正欲上前,顾惜若手中的马鞭如蛇般缠过来,他躲闪不及,重新反应过来时,那马鞭已经在他脖子上绕了三层,粗如碗口,几乎要将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他恐惧的看着顾惜若,暗自提气,却发现内息全无,忍不住惊呼大叫:“王妃,您对属下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让你暂时安分点的药。”顾惜若拢了拢袖子,黑暗中,仿佛有什么粉末自她袖间飞出。

    方才借着拢袖子的时间,她特意将随身携带的药粉洒出一些,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如今看来,她还真是做对了。

    这个王钰的确有问题。

    就在这时,龙鳞卫折返回来,看到王钰这副模样,眼瞳里的杀气越发浓重。

    他冲顾惜若拱了拱手,恭敬道:“王妃,如您所想,右边分岔路也有埋伏,属下过去看时,正好遇到了最后一个断后的人。随即跟了上去,处理了下,耽误了些许时间。”

    “嗯。知道了。”顾惜若淡淡应了声,转而看向王钰,挑眉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见她已经看穿了其中的把戏,王钰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梗着脖子,露出了狰狞的神色,“本来我还以为,你无非就是嚣张狂妄点,没有脑子。如今却落在你的手上,如何都不甘心!”

    顾惜若冷笑。

    以为她没脑子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这一个。

    她挥了挥手,厉声大喝:“把人带下去,留全尸。我听说有‘投石问路’这一招,不妨今天就来个投人问路吧。带下去!”

    最后三个字,干脆而有威势,宛若斩刀劈下千钧之力。

    王钰犹且不甘,却见龙鳞卫已经将其带了下去,恍惚中一声呜咽,龙鳞卫再回来时,真正是拖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在场之人无甚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顾惜若,等待着她的指示。

    “王妃,您怎么知道此人是奸细的?”龙鳞卫有些不解。

    顾惜若不答。

    以佘煜胥的性子,绝对会在两边都做好了准备,若是她那年轻爹爹带领这些人赶去苍京,不管走哪一条路,都会中了他的埋伏。

    再者,这两条分岔路之间的距离如此近,有王钰这么个人在身边,始终都是个祸害。

    她之所以会看出情况的不同,无非就是龙鳞卫报上来的人数。

    佘煜胥并不清楚带兵的人是她,也不知晓她的习惯是什么,又怎么会在这里安排下那么多人?

    是以,才有了方才那一出。

    她扬了扬马鞭,直指向前路,如利剑,泛着寒光,立时劈出一道裂缝。

    “把人扔过去!开路!”

    ……

    深秋,月色清冷如水,苍京城内渺无人迹的长街上,踏过一阵阵脚步声,时而细碎轻盈仿若雨点敲窗,时而沉重寂闷宛如闷雷乍起,将这个普通的夜渲染出沉郁凄冷的气氛。

    从九重宫门,经过长街,期间段天昊也不死心,暗中寻了人拼命偷袭,欲要提前使尽各种法子,将苍帝从佘煜胥手中救下。

    不想,对方警惕性甚高,几番较量之下,双方损失格外惨重。

    待这一行人走到城门时,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晨光熹微,霜露清冷,朝霞丝缕缠绕于天际,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经过一夜的折腾,苍帝脸上已经现出疲惫之态,兼之自宫中到城门的长长路途中,偷袭不下十次,他也跟着受了好些苦,脖子处的斑斑血迹,在晨光中越显鲜艳明亮,生生刺痛人眼。

    “父皇……”段天昊满脸愧疚,从没有哪一刻会比现今更让他觉得自己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身前身后环绕着这么多御林军,却连几十个人都降服不了,他还有何面目去觊觎那个九五之尊的宝座?

    他苦笑不已,一股无力感随之袭上心头,忽然想起,若是他那个六哥在场,是否情况就会与此刻的不一样?

    他不知道。

    可奇怪的是,此刻残留在他脑海里的念头,却是他那个六哥赶紧赶回来。

    前方喧哗声起,将他浮游的思绪悉数打乱,他抬眸循着声源看去,却见佘煜胥等人已经逼到了距离城门三尺的地方,正要命令人打开城门。

    “给本王守住城门!”段天昊顿时急了,这城门,无论如何都得守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言畅等人快速的缩小保护圈,看着不断涌上来的御林军,杀气外露,凑到佘煜胥旁边叱道:“主子,人越来越多,咱们是否要硬闯?”

    佘煜胥眸光深邃如海,仿若夹着无数把冰刃,直直掠过面前那些涌动的人潮,不经意间瞥过高高的城墙,心中一动,忽而冷冷道:“就从那里出去。”

    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出城。

    在城外,他也做了布置,一旦离开此处,便是谁都奈何不了他。

    不然今日费了那么大劲儿,又岂能无功而返?

    言畅连忙点头,冲旁边的人挥了挥手,留下一部分人护着自家主子后,又带着另一部分人当先开路。

    “朕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苍帝死死的盯着言畅等人的身影,脚下步子随着佘煜胥错乱移动,却也不放弃任何能够损毁眼前这人的机会,“你以为,你挟持了朕,就能为所欲为了?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这苍京城,你注定无法带朕走出去。”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佘煜胥冷笑,“到了现在,你该不会还在奢想着,你的儿子会赶来救你吧?我劝你还是赶紧断了这心思。你那个惊才绝艳的儿子,此刻还在寻找他失踪了的王妃,恐怕没有时间赶过来救……”

    “那估计要让佘太子失望了!”

    一道冷中带笑的声音远远传来,无比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也将佘煜胥未说完的话生生打断。

    苍帝眸中顿时大放光彩,循着声音看去,但见段天谌正跳跃在城门周围的屋顶上,身形敏捷轻盈,衣袂翩翩,快如闪电。

    佘煜胥见状,立时恨得牙痒痒,二话不说就带起苍帝,在手下的护送下,攀上了那座高高的城墙。

    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段天谌,他脸色阴沉宛如阎王,煞气满身,排山倒海般倾覆过去,“谌王,你可真是好本事。”

    短短几个字,雷霆之势,恨意十足。

    段天谌默然。

    旁边,段天昊凑上来,欣喜欲狂,“六哥,你可终于回来了!他说你去找顾……六嫂了,我还担心你赶不回来,生怕父皇……如今你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段天谌听了,眉梢微挑,不由多打量了他几眼。

    一眼惊心。

    微歪的发冠,几络青丝黏在脸颊上,额头沁出薄汗,整个就是邋遢糟糕的形象,哪里有半点以往的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最让他吃惊的,却是在看到他时那脸上霎时绽放的笑颜,格外耀眼夺目,让他忍不住半眯起眼,心头蓦地升腾起一股名曰“亲切”的情绪。

    对,亲切!

    他和段天昊兄弟二十几年,七岁前尚在天堂游戏,七岁后沉入深渊孤苦伶仃,这个兄弟也变得可有可无可远可近,甚至在面对大位之争时,还无形中站到了对立的一面。

    过往的较量,此间的恩怨纠葛,似乎都在这样近乎信赖的笑容里,变得鲜明温暖。

    意外么?

    说不上。

    他拍了拍段天昊的肩膀,优雅一笑道:“不必担心。父皇不会有事儿的。”

    而后,他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动作,那手僵硬了下,望进段天昊的眼睛里,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两人皆是会心一笑,似乎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段天谌转过身,朝佘煜胥缓步走去,轻袍缓带,优雅从容,沿途御林军齐齐让路,无端的有种睥睨天下万民臣服追随的王者气概。

    苍帝见状,心中甚是宽慰。

    只是,佘煜胥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阴沉着脸看他走过来,杀气尽显无遗。

    他不会忘记,好几次的计划都是被这个人毁掉的。

    说起来,他也足够倒霉,在段天谌不再决定隐忍不发时,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到对方的手上。

    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段天谌淡淡瞥了眼苍帝,转而将视线定在佘煜胥的身上,淡淡道:“佘太子,这里可不是东梁国,由不得你胡作非为。你若是识趣点,把本王的父皇放了,苍京城门,或许还允许你出去。否则,本王就算是倾尽一城之力,也要将你擒拿下来。”

    佘煜胥冷嗤一声,满脸不屑,“你若真是有这个本事,本宫倒是要擦亮眼睛了。用你王妃的话来说,有本事,你只管去做!”

    他倒要看看,到底这个男人的心,能够狠成什么模样!

    段天谌不着痕迹的皱眉,对面那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句“用你王妃的话来说”,这究竟是何意思?

    在收到青冥的消息后,他就朝护国寺飞奔而去,与表哥、孟昶共同寻找了好久,也都没找到他的小妻子。

    莫不是,此刻人就在佘煜胥这无耻小人的掌控之中?

    见他面容困惑,佘煜胥也知道他听懂了言外之意,得意之余,将苍帝往身前一扯,“还有,你父皇可是在本宫的手中。在你倾尽一城之力来擒拿本宫时,是否也想好了给你父皇收尸了?”

    段天谌继续沉默。

    他静静伫立,身姿笔挺如松,亦宛若雕塑。

    苍帝见状,心中顿觉不妙,连忙道:“谌儿,当年之事是父皇一辈子的痛。这么多年来,是父皇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母妃和外祖父。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也不必去理会父皇的死活了。尽快将这个人碎尸万段,顺便也用朕的血,以慰云氏满门的在天之灵。”

    段天谌眸光骤紧,背着的手紧握成拳。

    虽然他不在皇宫中,此前发生的事情,却逃不过他的耳目,自然清楚苍帝这番话的意思。

    这么多年,他知道,佘煜胥从没放弃过折磨他,隐约中也猜出了些许什么。

    可如今亲耳听到这样的真相,怒气和恨意便排山倒海般倾覆而下,气势凶猛强烈,几欲毁天灭地。

    站在他旁边的御林军为其气势所迫,生生后退了好几步。

    “佘太子,本王再说一遍,把本王的父皇放了。”他走上前,背着的手指被掐得咯咯作响,在这一片剑拔弩张中,格外清晰,让整个气氛为之一肃,“你身为东梁国的太子,不在云都好好待着,非得跑到苍京来闹事,若是亓云帝知道了,你说会是何种反应?你来去自如,就不顾及一下那些人的生死?”

    他大手一挥,身后御林军纷纷让出一条道,几个衣裳华丽的男女被青擎押送上前,与之摆出对峙的姿态。

    赫然便是佘映雪和佘煜霖及一众东梁国官员。

    在看到佘煜胥身前的苍帝时,这些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惨白,清楚的知道,往常身份尊贵的他们,此刻已经被摆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或随意交易,或生死难测。

    他们想哭闹,乞求佘煜胥能够别殃及自身,可转念一想,苍朝的皇帝还在他的手里,就算此刻他放了人,或是逃出生天,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

    思及此,不少东梁国官员已经开始腿脚发软,在清晨的凉风中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太子皇兄,您这是在做什么?”佘映雪尚未显怀,可姿态手势终究不如少女时那般雍容美好,“您这么做,可有想过父皇的心意?趁着现在还未铸成大错,您还是把人放了吧。想必以谌王的胸襟气度,定不会计较这些的。”

    语毕,她还特意看向段天谌,妆容精致的脸上蕴满妩媚笑意,企图能够以此博得他的注目。

    不想,她这话说出来,没有任何人想要去理会,就连旁边站着的青擎都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千百年结了冰霜的脸终于龟裂。

    以前,他不觉得王妃有多么好;可经此对比,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王妃还真是好到无以复加了。

    单说“眼色”这一项,东梁国的这位公主就被王妃狠狠甩到了后面。

    佘映雪当眼前站着对峙的两人是谁?

    只懂得深宫争斗尔虞我绵里藏针的妇人?

    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居然还试图以“胸襟气度”四个字来劝说!

    傻了不成?

    这两人皆是心狠手辣的主儿,杀伐果决,取舍有度,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跟他们讲“胸襟气度”,以闺中毒妇的嘴皮子功夫来劝说,脑子莫不是进水了?

    许是青擎的鄙夷过于明显,佘映雪恨恨扭头瞪他。

    他不好反击回去,却听到段天谌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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