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昆接过钥匙,坐进车里打着火,不得不佩服德国佬的工艺水平,怠速情况下,坐在车里几乎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也感觉不到明显的震动,再加上双气囊,带三通道abs的配置,安全系数明显比合资捷达要高出一大截,兰胖子这6万5花得值。
熄了火,把钥匙还给他,杨昆问:“平时就搁楼底下?”
兰相怀反问:“在学校里还怕丢了不成?”
杨昆说:“丢倒不一定会丢,就怕谁喝醉了、失恋了花你车出气。”
一句话就戳中了兰胖子的软肋,“他奶奶的,不买吧想买,买了又发愁,真要碰上这倒霉事也没辙,反正是二手货,谁爱花谁花去。”
杨昆想了想,解下芍药居的车库钥匙递给他,“不嫌麻烦的话,停到小区里吧,我租那房子楼下有车库。”
兰相怀觉得奇怪,问他:“你那楼下有车库?怎么没听你说过。”
杨昆耸耸肩膀,“你之前又没车,说了有个蛋用。”
兰相怀一想也是,接过钥匙,开上车就走,高兴之余,也忘了问他租车库干嘛。
等车走远了,臧峰上来一把拐住杨昆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子有种,连‘灭绝师太’的课都敢逃,老太太说了,再有下次,你小子就等着挂科吧!”
杨昆一脸蛋疼地咂咂嘴,“还有呢?”
臧峰说:“四级考试的考场安排公布了,准考证也发了,替你放在枕头底下,回头记得收好,万一丢了可是个麻烦事。”
杨昆点点头,“还有呢?”
臧峰想了想,说:“今天中午,你那位英国哥们和那位长腿悍妞找过你一次,却没说什么事……哎我说,哥啥时候变成你小子的秘书了?”
被哥几个讹了一顿烤串,杨昆没跟他们一块上楼,而是先拐到国贸院女生楼下,打算把叶小换托他捎给孙研的衣服拿给她。
请舍管阿姨叫通312的通话器,季馨瑶有点兴灾乐祸地告诉他:“你家研研被一位外国帅哥约出去了。”
“外国帅哥,哪只啊?”杨昆有点懵,转念一想,八成是安迪有事找不到自己,转而找到了孙研头上。
思来想去,他们似乎也只有酒吧这一个合适去处,他就溜达着出了西南门,走到尚未挂牌的酒吧一瞅,大门紧锁,里面漆黑一片。
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杨昆又跑到力与美健身房,宋飞却说他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
闲聊了几句,走出健身房时,杨昆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以安迪那小子狗熊掰棒子、见一个爱一个的德性,该不会真的对孙研童鞋动什么花花肠子了吧?
又找到安迪所住的留学生公寓楼一问,说他晚饭前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杨昆觉得自己都快暴走了,这小子把孙研拐哪去了?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心浮气躁,个中原因,怕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正在留学生公寓楼下兜圈子时,忽然听见安迪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嘿,杨,这里!”
(注:记得进口二手车免收关税好像是94年7月份之前的规定,情节需要借用一下,不必较真。)
第952章 :莫名其妙()
杨昆抬头一看,安迪正从二楼的窗户里探出头来,一边向他招手一边喊:“正有事找你商量,快上来,有人请喝咖啡。”
杨昆知道留学生公寓里开有一间咖啡馆,专做各国留学生和外教的生意,当然也对国内师生开放,只是他一向对咖啡不太感冒,才一直没光顾过这里。
走进咖啡馆里一看,孙研、阮诗仪和安迪的女朋友娜迪亚都在。
施施然走到近前,瞅瞅各自面前的空杯和已经不剩几块的饼干,杨昆笑道:“你们倒好兴致,心急火燎地叫我上来,不会是让我来埋单的吧”
“你非要请客的话也没人拦你。”阮诗仪懒洋洋地靠在高背椅上,朝孙研旁边的座位摆摆手,“坐吧,喝点什么”
看孙研也是一脸无精打采的表情,杨昆有点奇怪,拉开椅子坐下,问她:“出什么事了,怎么个个都是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
安迪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点单,回答说:“酒吧的执照批不下来,他们说不能用数字作为执业名称,需要另外取名,跟你联系不上,咱们正为此大伤脑筋呢。”
听他这么一说,杨昆也有点挠头,更知道自己一向没有什么取名的天赋,就摆出一付虚心求教的姿态问:“各位都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参谋一下”
从每个人想出的酒吧名字里,大致也能体现出其个人性格和兴趣爱好,像孙研想到的就充满了小女生的浪漫幻想:男孩女孩、浪漫之约、蓝色多瑙河、挪威森林等等;阮诗仪的想法则和她本人一样:彼岸花、夜未央、兰桂坊、夜之媚;安迪的主意更侧重于酒吧的定位:西部风情、名流爵士、蓝调之家;娜迪亚则建议用西方神话传说或寓言故事中常见的女性名字来命名,如海伦、玛丽皇后、伊丽莎白等等。
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上杨昆和安迪这俩臭皮匠,大家各执一词,眼见谁也说服不了谁,杨昆也懒得为这事大伤脑筋,“暂时搁置,容后再议。”
喝了杯味道说不上好坏的咖啡,不等阮诗仪拿话呛他,杨昆就很自觉地掏出钱包,“伙计,算账”
孙研好笑地掐了他一下,“你当这吃拉面呢”
跟安迪等人分开后,杨昆把孙研送到女生楼下,把叶小换央他带来的衣物递给她:“这次回去要忙的事太多,没时间去家里拜会叔叔阿姨,这是他们托徐阿姨转交的,缺什么的话提前说一声,过几天还有个朋友要从老家过来。”
孙研问他:“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考试了,回去这几天,怕是没顾得上复习吧”
“忙得脚不沾地,哪还顾得上那些。”杨昆愁眉苦脸地说:“反正也没打算一次过,走一步算一步呗。”
“那怎么行你自己不也经常说么,凡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孙研指指他的鼻子,“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明天一早,图书馆见”
杨昆“叭”地一个立正,“yessir不对,yesda
不过几天没见,俩人也没有太多话题可聊,眼瞅着寝室都熄灯了,看他依然东拉西扯、墨墨迹迹地不肯走,孙研觉得奇怪,问他:“还有事”
杨昆说:“我倒没事,就是想问你明天下午有没有课,咱俩抽空去趟邮电局,给你配台呼机,要不干脆买台手机。”
孙研更奇怪了,“凭白无故地给我配什么呼机,真把我当成员工了”
杨昆挠挠头,“就是觉得万一有事的时候好联系,刚才到处找你找不到,可把我急坏了,还以为你被人贩子给拐跑了呢。”
孙研抿嘴而笑,笑容纯净而柔美,沐浴在清冷的月色下,恰似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劳您老人家惦记,小女子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呢。”
杨昆嘿嘿一笑,“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女朋友的闺蜜呢,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先回寝室,明早见。”
被这句大喘气呛得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孙研故意板起一张俏脸,“想逛街我奉陪,呼机、手机什么的就不必了,我平时又不怎么爱动,一天到晚不在寝室就在教室,要出去也会跟舍友交待一声,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一消失就好几天不见人影的”
杨昆还想再劝,孙研已经一甩马尾辫,头也不回地进了楼道。
“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杨昆有点莫名其妙,捏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也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转身走下台阶,脑子里冷不丁地想起一首歌来: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别猜,别猜
刚走到寝室楼下,他忽然又想起一桩事来,才一会功夫没找见孙研,他就开始胡思乱想个不停,可这都一个多月没见到傅女王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地方,自个这心是不是也忒大了点
想到这,他就准备再给傅青梅打个传呼,掏出手机一看,电量不足,翻开钱包,ic卡倒是随身带着。
拨通人工台,接线员请他留言,杨昆说:“就说他老公喝酒喝得胃出血,需要马上住院治疗,请她马上回电话,急呼三遍”
不一会,腰里的呼机颤了起来,“忙了一天,困得不行,别闹”
杨昆气得差点把呼机扔花池子里去。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他又给陈静打了个传呼。
陈静倒是很快就回过电话来:“到学校了。”
杨昆说:“嗯,吵醒你了”
陈静笑着说:“刚洗完澡,赖在床上看电视呢,不用上班的感觉真好吃过饭没有”
“在高速服务区吃的自助餐。”闲聊了几句,杨昆问她:“傅姐跟你联系了没有,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陈静一句话就把他的想法全堵死了:“晚饭前给我打过一个传呼,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说她在哪,你没跟她联系”
“我一天打好几个传呼给她,每次她都只回传呼,还都是用的人工台,连电话区号都查不到。”杨昆郁闷得不行不行的,“你说她不会是看上哪个小白脸,跟人家私奔了吧”
陈静在电话那头乐得前仰后合:“要真是这样,也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罪有应得”
第953章 :上蹿下跳()
周三上午,上完两节课之后,杨昆提前打电话预约了一下,然后带了些从老家捎来的土特产,驱车前往大木仓拜会古建芬老师。
陈静那边的事情还没忙清,叶小换上春晚的事宜暂时也只能由他来亲自跟进。
从古老师那打听到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即便有她亲自出面和央视文艺部的几位领导打招呼,电视台内部关于是否应该邀请叶小换上春晚的争论却依然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具体的原因,古老师没有细说,看她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杨昆也没有追问。
从大木仓出来,他拨通了央视广告部田主任的电话,试图向这位消息灵通的内部人士打探究竟。
田主任也毫不避讳地告诉他,文艺部领导和导演组之间之所以会存在分歧,完全是因为有人在从中作梗。
说到在当间上蹿下跳、搬弄是非的主儿,不出杨昆的预料,正是那位一向和他不对付的女歌手。
以她在媒体和娱乐圈里还算深厚的人脉,自然不难打听到前段时间害得她和男友身陷劈腿丑闻,被搞得焦头烂额的元凶是谁,那么作为报复,其不等绯闻彻底平息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兴风作浪,妄图阻止叶小换上春晚也就不足为奇了。
至此,杨昆也终于明白古老师为什么会是那付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一个是尚未正式拜师的歌坛新秀,一个是正当红的得意门生,手心手背都是肉,古老师夹在中间想必也是左右为难。
至于那位编排出来的理由,无非是些作风、形象之类捕风捉影的问题,并由此引申到叶小换的歌曲和舞蹈形式的健康与否,甚至连时下刚刚兴起的染发热,也被归结到了她的头上,理由是她在mv中戴假发、化浓妆的做法引起了年轻人的盲目跟风。
还别说,她的煸风点火在无形中正迎合了当前的形势。
就在今年9月中旬,几名不满5岁的孩子因为模仿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小龙人》中在高空飞翔的动作而不慎坠楼,央视文化部立即禁播该剧,并全面审查本台所播出的节目内容,在这种特殊背景下,央视的某些保守派的领导看不惯叶小换在mv中的红色假发,以及其性感妖媚的形象倒也在情理之中。
对此,啼笑皆非的杨昆只说了一句话:“烦请田主任转告贵台领导,今年这个春晚我们是上定了,假如央视因为某些跳梁小丑的片面言行就否定此前所作出的正确决定,苹果电子将考虑单方面撕毁和贵台的广告合约。”
听完他的话,电话那头的田新凤愣了半天。
作为广告部主管,形形色色的官员、商人不知见过多少,敢跟央视这么叫板的,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小子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杨昆当然不糊涂,相反,他清醒得很。
央视的确很牛,但央视的牛也是分对象的,对于一般的大牌艺人,说封杀就封杀,毫不含糊,但是涉及到数千万的广告收入,特别是有可能对于央视好不容易炒起来的标王概念带来的严重负面影响,即使知道他的说法中虚张声势的成分更多一些,也没有哪个领导敢打包票说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何去何从,让他们自个掂量着办去吧,大不了一拍两散,咱也不在国内混了,直接奔港台发展去。
回到学校,杨昆直接去留学生公寓找到安迪,对他说:“酒吧的名字想好了,就叫相约。”
“相约酒吧?”安迪琢磨了好一会,问他;“这名字忒俗了点,有什么典故么?”
杨昆说:“当然有,事实上这个名字出自于一首歌。”
安迪问他:“什么歌?中文还是英文的?我听过没有?”
杨昆说:“你肯定没听过,因为我还没写出来。”
安迪彻底被他打败了。
之所以给自己的酒吧起这么个烂俗的名字,是因为杨昆想到了自己下一首要抄什么歌。
《相约九八》。
那婆娘这么损人不利已地折腾,不把她的歌抄个一干二净,怎么能解昆哥心头之气?
抛开斗气的因素不谈,这首歌本身的旋律和意境还是颇有可取之处的,其经久不衰的传唱度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将歌名和歌词改上几个字,用作酒吧的主题曲,想来应该会很有趣。
当天下午没课,想到汇园公寓那边还缺少些日常用品,另外还得采购几件电饭锅、电热壶之类的小家电,杨昆就准备趁这难得的空闲出去采购一番。
要买的东西虽然不多,却也不是两只手能抱得过来的,宝马停在汇园的车库里,他懒得来回折腾,就跟兰相怀借了他那辆还没上牌的捷达身为不占便宜不舒服星人,把自己花钱租来的车库免费借给兰胖子用显然违背了昆哥一向的行事准则,不想办法讨点利息回来,总觉得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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