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平日里从容淡定的风度早已荡然无存。
两个门卫看不过眼了,冲上来要拦,同车来的几个小子早有防备,好言好语地把他们拦在外围,“大叔,俺妹妹让这小子占了便宜,咱们只找他一个人算账,绝不会到你们单位里面闹事,您二位放心……”
一辆黑色丰田佳美驶到近前,去路被看热闹的人群挡住,司机不耐烦地按了几声喇叭,有人回头看见了,低声催促身边的熟人:“老一来了,赶紧走,赶紧走……”
何平听得真切,松开段志城的头发,顺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指着他高声叫道:“各位叔伯,大家给评评理,这王八蛋哄我妹妹陪他睡觉,拍着胸脯保证说保她上学、上班,一辈子吃喝不愁,可一听我妹妹怀了孩子,翻脸就不认人,大家说,这王八蛋该打不该打?”
气急败坏的段志城没注意领导的专车就停在旁边,他一边躲闪着宋玉芳的踩踏,一边挣扎着要爬起来,嘴里叫骂道:“放你娘的屁,我认识你们是哪个山旮旯里钻出来的王八犊子?我啥时候见过你这黄毛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老刘、老张,把这几个血口喷人的混账抓起来,打110报警!”
何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着的表格,打开来举过头顶,有意无意地朝着轿车的方向,“你个王八蛋还想抵赖?这是上医院检查时医生给开的信,说她怀孩子已经快俩月了,她今年才15岁,你叫她以后怎么见人,姓段的,你今天要不给个说法,咱们……咱们就跟你拼命!”
坐在佳美车后座上的区长黑着一张脸,隔着玻璃看了几秒钟,沉声吩咐司机,“开车!”
见围观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朝单位跑去,何平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一脚将刚爬起来的段志城踹了个马趴,骂道:“算你小子脸皮厚,咱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同志,不跟你这种无赖打生打死,妹妹,走,咱们上公安局,告他强~奸!”
宋玉芳会意,朝段志城小腿肚子上狠狠地跺了一脚,骂了几句“臭不要脸的,你等着坐牢吧”之类的狠话,跟在几个小子后面钻进面包车,扬长而去。
被搞得晕头转向的段志城慢慢爬起身来,四下张望,除了几个行人边走边朝这边看过来,哪还有面包车和那帮人的影子?
朝地上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唾沫,骂了句“草你妈的莫名其妙”,段志城一瘸一拐地回到标致车前,见车钥匙也不知道被谁悄悄拔了去,更是气得破口大骂。
连挨揍带挨骂,自觉脸上无光,他便没急着动地方,坐进车里,关上车门,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思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一帮人指名道姓地找上门来,摆明车马就是冲他段某人来的,可那几个人看上去却面生的很,尤其是那个带头撒泼的臭婊~子,他敢对天发誓,这辈子压根没见过她。
至于那婊~子口口声声说怀了他的种,更是无稽之谈。
段志城平日里自命风流倜傥,性好渔色,不过受工作和家教影响,在这方面一向小心谨慎,不管是宾馆的服务员,还是艺校的女学生,在办那事时总是做好了足够的防护措施,连喝醉酒的情况也亦不例外,该花的钱更是一分钱也不会少给,就是为了防止像今天这样被人沾上身来,撕掳不清。
反复考虑了一会,刚才那股慌乱劲过去,段志城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既然事情肯定不是自己惹出来的,那么,那帮人这么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故意栽赃陷害,想彻底搞臭他。
何平带来的几个人都没和他朝过面,唯一见过他的虎子又没下车,何况那天交警大队门口一片混乱,就是当面遇见,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既然不是熟人,就肯定有人在幕后指使。
那么,究竟是谁呢?
段志城一时间没什么心得。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凡是跟段家有过过节的,都有可能跳出来踩上一脚。
也包括杨昆那小子在内。
一头雾水的段志城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开,考虑现在该怎么办。
凭白无故被泼了一盆污水,浑身上下尤其是脸上疼得厉害,段志城有心就此扭头回家,转念一想,被那帮人这么一闹,也不知道单位里的同事和领导会有什么不合适的想法,觉得有必要到办公室澄清一下,便拖着疼痛难当的右腿,慢慢朝大门走去。
第240章 :众叛亲离()
一路穿街越巷,虎子驾着面包车驶出市区,找了个偏僻的路口拐进去,拿工具卸掉用白铁皮砸成的假车牌,换上原来的旧牌照,才重新上路向家里驶去。
何平拿了一沓现金挨个发下去,吩咐大家:“回去以后,都给我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猫几天,别没事出去乱嚼舌根子,都听见了?”
一车人除了他和虎子以外都不明内情,只是眉花眼笑地数着钞票,没口子地答应。
回到店里,何平让虎子把其他人挨个送回家,叫了宋玉芳跟他上楼。
关上小办公室的门,何平郑重警告她:“今天的事,跟谁也不许提,特别是李丽那个大嘴巴,记住没有?”
宋玉芳嘟着嘴抱怨道:“行了,你烦不烦?既然不放心我,为什么不干脆让她出面?”
何平说:“这不是嫌她光有泼辣劲,心眼却太实诚,怕露出马脚来么?”
“就你心眼多!”她举起手,给何平看断裂的指甲,说:“瞧瞧,都出血了,你怎么补偿我?”
“小丫头片子,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答应你的链子,明天就买!”说着话,何平就去解她的腰带,“他奶奶的,没看出来你演得还挺像,我都差点当了真,憋了一肚子火……”
宋玉芳按住他的手,“不先给你那位主子报个信?”
她的性子一向很小,对于生日那天杨昆的反应,一直有些耿耿于怀,背着他说话时就有些不太客气。
何平笑骂道:“自家哥们,什么主子奴才的?”
“你是主子,我是奴才行不行,”宋玉芳换了付表情,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媚笑道:“主子,您躺好了,奴才来侍候您……”
……
对上门卫似笑非笑的目光,段志城恨不得马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迟到是肯定的了,想到小车班有标致车的备用钥匙,他便想着过去找个司机,把扔在马路边上的那辆车先开回来。
走到小车班门口,听见脚步声,屋里的说笑声嘎然而止。
乍一眼看见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段科长鼻青脸肿的样子,一帮年龄各异的小车司机们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多彩。
段志城佯作不知,没事人一样安排一名熟悉的司机替他把车开回来,强装镇定地出门,上楼。
从大门到办公杰,这一段路走过来,他已经把当前要做的事分出了轻重缓急。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向大老板解释清迟到以及冲突的原因,寻求谅解,必要时,不妨打一打苦情牌。
然后,就是立刻给岳父和妻子打电话,提前给他们打个预防针,以免其从别的渠道听到消息后,自己显得过于被动。
因为争家产,段志城和大哥、二姐一向处得不算和睦,老头子出事,大家还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商量,轮到他出事,他不认为他们会有多宽宏大量,会不计前嫌,鼎力助他度过难关。
换句话说,岳父一家是他现在能仰仗的最大也是最后的助力。
事发突然,段志城的反应不可谓不机智。
然而,事态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
刚走到楼梯拐角处,迎面正看见领导拾步下楼。
司机小赵端着水杯,拎着公文包跟在后面。
他身后,是刚分配来不到三个月的女大学生小何,区纪检委副书记的外甥女。
见他朝自己脸上看过来,小何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错开了眼神。
段志城心里就是一凉。
下意识地让到一边,赔着笑脸问:“老板,要出去?”
区长停下脚步,笑呵呵地点点头,说:“到市里开个碰头会。”
段志城当然知道领导要去哪,昨天的通知还是他亲自记下来的。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我……”
领导仔细看看他脸上的伤,和颜悦色地说:“怎么不小心把自己伤成这样子,赶紧去看看医生,顺便跟办公室说一声,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把伤养好了再上班,身体是工作的本钱,一定要懂得爱护自己嘛!”
段志城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目视领导一行人下楼,只觉得全身如堕冰窖。
领导的话就是命令,即使再不情愿,也必须听从。
浑浑噩噩地到办公室请了假,办公室主任很是热情地安慰了他一番,主动拿起电话,通知小车班派人派车送他去医院。
段志城没脸到二院找熟人,就近找了家私人诊所简单治疗了一下,就让司机把他送回了家。
给岳父打电话,单位的人说他到财政局开会了,大哥大关机,打传呼也没人回。
再打电话到妻子单位,同事说她不在。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过于敏感,段志城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颓然扔掉电话,连午饭也懒得吃,像条死狗一样赖在沙发上发了一下午呆,直到天色快黑时才想起去幼儿园接儿子放学。
妻子晚上下班回来,二话不说,照着脸上就是一大嘴巴,然后抱起年幼的儿子就要出门。
段志城气急,也不顾儿子在场,怒声喝问:“你发什么疯?”
妻子在门口站定了,回头看着他,冷冷地说:“你自己知道!”
“那是别人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段志城额头青筋跳起老高,声嘶力歇地叫道:“别人不信我,连你也不信我?”
“信你?”妻子脸上看不到一丝激动的神情,“上次有人说看见你在招待所过夜,回来你说是陪领导出差,我信了;那一次夜里,我亲眼在街上看见,你开车载着一个年轻女孩子,回来你说陪同事喝酒,我也信了;还有一次我出差回来,发现抽屉里的套子少了两只,问你时,你说自己打手枪用了,我还是信了;这一次,人家指名道姓地找上你单位来闹,你还让我怎么信你?”
听见儿子的哭声被狠狠关上的房门挡在外面,段志城怒不可遏地抄起一只茶杯朝门上砸去,“滚,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段志城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沙发上,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第241章 :用情深处()
阴雨绵绵,不宜出行,整整一天,除了到餐厅吃饭,杨昆和傅青梅都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时而高声谈笑,时而相拥低语,时而抵死缠绵。
大部分时间,两个人身上都没怎么穿衣服。
从床头到床尾,从浴室到窗前,从沙发到地板,站着、坐着、躺着、趴着,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折腾。
她成熟的胴体使他迷恋,他强健的体魄让她惊叹。
重生以来,杨昆只和两个女人有过负距离的身体接触。
和曾芸相比,过往经历和性格的差异,决定了傅青梅在这方面要比前者大胆、开放得多。
她是舞蹈专业出身,身体各部位柔韧性极佳,对于各种常人看来有些变态甚至高难度的体位都敢于并且乐于尝试,而且她没生育过,体态兼具成熟妇人的丰盈和少女的紧致,配合骨子里天生的媚态,令杨昆享受到了前世今生加起来都不曾尝试过的极致体验,并乐此不疲。
当然,也有些方式是现在的她还难以坦然接受的。
例如杨昆正在做的这样。
傅青梅俯卧在凌乱不堪的床单上,双臂被杨昆一只手抓着反剪在身后,身子像条美人蛇一样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两只肥瘦相宜的脚丫朝他腰臀之间乱踢,嘴里还呜咽着骂:“你个遭瘟的猴子,那么粗一根东西怎么进得去?快放开本大王,不然的话,回头撅折了你那根破金箍棒……嗷,疼死了!”
“别闹,不然打屁股了!”杨昆压着嗓子吓唬她,虽然尝试了不止一次,却被她乱踢乱扭搞得始终无法破其门而入,咬牙坚持之下刚有所进展,“嗡~嗡~”床头的呼机屏幕闪烁着莹光,开始震动起来。
就这么一分神,被他坐在身下的傅青梅腰臀一扭,好不容易取得的小小突破便前功尽弃,杨昆恨恨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拍了一巴掌,“唾沫不好使,明天去搞点凡士林再来修理你!”
趁他俯身去拿呼机的功夫,傅青梅一骨碌爬起来,披散着头发跳到他背上,伸长了嘴巴去咬他的耳朵,杨昆侧头躲开,她便一口咬住他的左肩,直到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才忿忿地松口,骂道:“死猴子就知道胡来,那地方也是能随便乱捅的?呸,浑身汗津津地,臭死了!”
“刚才是谁说想玩大闹天宫来的?别闹,我回个电话。”杨昆揉着被她咬疼的肩膀,拿过床头的电话,盘膝坐在床上拨号。
傅青梅在他肋下扭了一把,紧贴着他后背坐下来,像只树袋熊一样四肢纠缠着挂在他身上,下巴垫着他的肩膀,凑过去听话筒里的声音。
接电话的是何平。
听他在那头嘻嘻哈哈地说完经过,傅青梅的眼睛越挣越大,伸到杨昆双腿间撩拨的小手也暂时忘了动作。
杨昆一言不发地听他说完,才问了几个细节,并叮嘱何平一定注意保密,然后才挂掉电话。
回过头,对上傅青梅复杂已极的眼神,杨昆笑了笑,“怎么突然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你……”傅青梅为之气结,手上加力,直攥得他连声求饶,才恨声道:“你也太……胆大妄为了!”
杨昆知道她是关心则乱,倒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毛,说:“不过是场小小的恶作剧罢了。”
傅青梅担心地说:“打人、诽谤,这可不是什么‘小小的恶作剧’,真要有人追究起来,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杨昆摇摇头,“打人也分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