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了?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夏志文起身行了个礼,“龚老先生好,身体已经康复了。”
他只是在十年前在内地见过龚红叶一面,而后父亲即便带他来香港玩也从没有与龚红叶打过交道,据说龚老先生一面难求,并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角色。
龚红叶含笑点了点头,在夏志文昏迷不醒的阶段他曾受邀查探过他的病情,只是那并不是他可以救下的。
当时龚红叶只是道了句无法可解便告辞离去,只是没想到前些时日收到夏卫东的电话,一方面告知他夏志文已经痊愈,一方面言道那位救了夏志文的人希望就这件事情到香港探查一番,要麻烦到他。
龚红叶自然是有些好奇,并主动提出接待。
“怎么没见那位大师?”他疑惑出言。
夏志文一怔,转头看向苏绫。
苏绫便轻点下巴,“龚老先生言重了,大师称呼晚辈实不敢当。”
龚红叶这才正眼看向苏绫,他有些奇怪地打量她半天,“意思是,夏志文的邪病是你治愈的?”
一旁江淮生便道,“用不着跟这老家伙客气,你技高一筹才震得住他,我去四处逛逛,现在这没个肉身,走到哪倒也方便。”言罢,江淮生就朝楼上走去。
苏绫只是盯着江淮生的背影嗯了一声,龚红叶自然地以为是在应他,当下就皱了皱眉,有些不相信地打量起苏绫来。
苏绫转过头,也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你可知道夏志文这邪病是魂魄被勾?”龚红叶沉声问道。
苏绫挑眉,那些所谓的大师在此病上可谓百家争鸣各显其道,却没有一个说在了点子上,可这龚红叶却一语道破天机,竟能看得出门道?
想到这苏绫便笑,“龚老先生何出此言?”
龚红叶便皱了皱眉,“人有三魂七魄,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魂能离体而存,魄乃依体而生,人死而魂魄消亡,魂出则人无神主,夏志文人虽未忘,却魂魄不在,是以才如活死人般。”
苏绫含笑点头,“三魂七魄,这是后世道家所细分概论,如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用于中医亦可论证,如此看来,龚老先生所言也算说得过去。”
而道家鼻祖乃是三清,三清与巫族分别盘古肉身、血脉所化,于地位上两相对等,巫族后裔只尊盘古不拜三清,但是后世道家言论却也与巫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其形不同,但理却通。
“说得过去?”龚红叶笑出声来,这女娃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竟是有胆评价自己,且称自己所言也算说得过去。
苏绫含笑点头,“看得出老先生深谙此道精髓,夏志文的病,的确是被勾取了元神所致,而且据我所观,应该是被某种无上法器勾去了元神,所以今次前来就是寻觅此物,还望龚老先生知无不言。”
龚红叶缓缓收敛笑容,元神一词也可概括魂魄,他的确接触过一些老家伙到如今还称魂魄为元神,但这一点道家法典中早有细致划分,后辈学习此道可早已不会用这二字。
再者苏绫口中提到了无上法器,观她模样可不像是信口开河,不然也不会为此特地赶来香港才是。
“你师从何人?”龚红叶心衬,这女娃小小年纪不可能有这般本事救活夏志文,背后定然是有高人指点,而看她口出元神二字,八成还是个道行高深的老家伙。
苏绫摇头而笑,怎么一路过来,这些人喜欢询问的都是一个问题?
见苏绫如此表情,龚红叶还当她不愿深谈这个问题,便也不再询问。只是道,“你说的法器又是什么?”
“听夏志文说,他此前来到香港曾见过一古钟……”苏绫将夏志文的遭遇细细说来。
待听了这些话后,龚红叶皱眉露出深思状,随即眼神游离道,“古钟?不应该啊……”
“龚老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苏绫挑眉。
龚红叶犹豫了下开口道,“刚才那人你们可瞧见了?”
他指的是那名与他在客厅门口道别的西装男子。
苏绫与夏志文均是点了点头。
“那是我一位老友的孙子,名叫张天旺。”
龚红叶话音刚落,夏志文就惊讶道,“天旺地产的张天旺?”
见龚红叶点头,夏志文就对苏绫解释道,“天旺地产可了不得,在香港非常知名,张天旺在香港富豪榜上一直就没掉下过前三!”
他父亲就是搞地产业的,夏志文耳熏目染自然是对业界的一些事情知道不少,知道归知道,只是就算张天旺摆在他眼前他也认不出来罢了。
没想到刚才与龚红叶说话的中年人竟然就是张天旺,夏志文再一次为出入龚红叶公馆的座上宾们感慨了一把。
“就是他,去年张天旺在旺角一带建起一座酒店,只是在打地基时挖出了三只明代尸棺……”
一时间谣言四起,张天旺只得花高价请寺院僧人前来做法,并携带了镇寺古钟,制造古钟震魂等谣言来婉转局面。
局面暂时倒是被控制住了,但在后期的建设过程中事故频发,一连死了两名工人,今年酒店已经正式营业,生意惨淡之余又出了两起客人入住死亡的事故,房间位置均是挖出尸棺上方,简直堪称雪上加霜。
而张天旺的爷爷不信邪地住了进去,当夜险些出事,被送往医院时也只剩下半条命来,只会含糊不停地念叨着‘别来找我’。
这个事情第二天就被登上了报纸头条,张天旺只得来求龚红叶出山帮忙。
“只是若说事情关键出在古钟身上,我看不对。”说完以后,龚红叶押了口茶,“寺庙僧人每日都会清理古钟,免不了近距离打量那物,怎地都不如夏志文般失了魂魄?我看若说这古钟吸人魂魄实在没有道理可循。”
苏绫闻言便是一笑,“龚老先生此言差矣,倘若这古钟真是无上法器,只吸夏志文的元神的确有理可循,只是其中门道我还不便细说。”
法器吸人精魂自然不是谁都能吸,夏志文具有巫族血脉,其神魂继盘古传承,于法器来说可谓是大滋补,他倘若有能力镇住法器效果反之。
龚红叶心中有些不悦,这女娃求他办事,但却凡事只言三分不愿明说,似是看不起自己。
半晌,他忽地一笑,“既然你称是此道中人,老夫今日兴起,倒想与你切磋切磋,看你这女娃到底懂个几分,倘若你能叫我信服,即便你不多言我也愿帮你这忙,倘若你没有半分本事,要办这事就叫你师父与我来谈!”
苏绫淡笑,“全凭龚老先生所言。”
“我老头子之所以显得这般年老,都是半生泄露天机无数所致。”龚红叶突然开口道。
苏绫闻言垂眸浅笑,这老头是在告诫她年纪小小不要目中无人,更不要漏看了他的本事。
“**凡胎泄露太多天机的确有折寿之可能,但若不能真的窥探所谓天机又何来减寿之说。”苏绫这话不是无的放矢,时至今日她所遇见的所谓真本事可还真就没有能将阴阳乾坤窥得万分之一的人,如若不能明白真正的乾坤,又哪至于泄露天机到减寿的地步?
龚红叶面色微变,怒气隐现,“与人算命大多需要媒介,批八字靠生日时辰,梅花易数靠得是起卦,六爻预测需要铜钱,大衍筮法需要蓍草,奇门遁甲需要起局,唯有相术无需借助任何工具,观人相貌便知祸福,听人声音就知夭寿,这才是神仙。”
听闻此言,苏绫不禁为他的狂妄而露出一抹笑容,“龚老先生此言狂妄。”
“手掌。”龚红叶抬手示意。
苏绫便将手掌放在他的掌心,却见龚红叶面色微变,“你这命相明显有早夭之象,寿数已折。”接着他抬起头来,“但我观你面相却险中藏富贵,日后颇有大富大贵之象,两者分明相驳。”
既是寿数已尽又哪里来得日后的大富大贵?
苏绫挑眉,这龚红叶的确有些本事,嘴上却笑道,“看来观人相貌听人声音不过尔尔。龚老先生,这回该我了?”
言罢,苏绫就站起身来,绕行至龚红叶地身后,后者皱眉就要回头,苏绫便笑道,“还请龚老先生闭眼。”
待龚红叶皱眉闭上眼眸,苏绫眸中红光乍现,至龚红叶身侧绕行一周,忽然无声一笑,“龚老先生一生波折,年幼丧父而立丧母。”
龚红叶睁开眼眸,他早年情况自己从不提起,旁人也无从探查。
只是若想调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我没有看错,龚老先生四十岁那年有一命坎,险些丧命,这才烙下英年鹤发,面相早衰之症,与泄露天机并无关系。”
苏绫一语中的,惊得龚红叶霍然起身,面露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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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少,这个月事情多有些折腾,一波三折的,下月奋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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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尔等已去,为何留恋()
重生之少女巫王;第八十七章 尔等已去,为何留恋
龚红叶面色又是尴尬又是惊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苏绫。纸悭湉尚
这个事情可绝对没其他人知晓,自己出国疗养甚至连第二个人都没有告知,回来后呈现早衰之相他也是一直对外宣称泄露天机过重,因他的本事摆在那里,旁人无有不信。
眼前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见到龚红叶的表现,一旁夏志文已经对苏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这龚老先生的身份地位与实力皆是摆在那里,就是自己父亲面对他都得敬上七分,而苏绫不卑不亢地地气度甚至还在老先生之上,这种自骨子里散发的气度和不惧可不是谁都可以装出来的。
而在见苏绫露出这一手后,夏志文也心觉有趣,或许自己这段时日跟苏绫学的那些东西还要胜过龚红叶。不知怎地,夏志文就是肯定自己与苏绫所学的东西于龚红叶的手段来说更像是真东西,层面上更胜一筹。
“龚老先生先前所言可还算数?”苏绫度步回到沙发前落座。
龚红叶颇为惊奇地打量着眼前少女,笑问道,“你连我的面相都没观察仔细,只绕着我度步一圈就能看出这些事来?”
苏绫闻言含笑摇头,“乾坤若在手中,一切皆是媒介皆如鸡肋。”
龚红叶面色就是一绷,好个狂妄的小丫头!
“龚老先生想必正在道我狂妄,但须知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绫押了口茶水。
夏志文咂了咂嘴,都快被苏绫这股子气场给折服到五体投地了。
江淮生也早在逛了一圈后晃荡归来,见龚红叶吃瘪颇为高兴,心道这老家伙如今的状态就如他第一次与苏绫打交道一般,估计心下都要被她这骨子里散发的狂妄给气得要死,偏偏苏绫说得都是实话,自认算不得狂妄。
龚红叶的确有些怒极而笑,“你这丫头小小年纪这般狂妄,既然知道人外有人,就更不敢这般目中无人。”
“晚辈态度绝无目中无人之意。”苏绫面色坦然地道。而且苏绫心想,这天外天人外人只怕到她这里就算是到头了,这世上只怕再无人比她更有资格说这番话。
龚红叶绷了绷脸,半晌颔首一笑,“年轻人有些傲气是好事,但若妄自尊大早晚是要吃亏的。再如何说,老夫吃的米总比你吃的盐还要多,你这女娃也该虚心着些。”
对于龚红叶的倚老卖老苏绫一笑置之,颔首应是。
见苏绫不再反驳,龚红叶才点了点头,“方才说的话自然作数,只是明天我要去一趟天旺酒店,你们若是无事不如跟老夫走一趟?”
苏绫点头,“一切都凭龚老先生安排。”
夏志文也跟着点头。
直到出了龚红叶的住处,夏志文才感叹道,“没想到龚红叶你都不放在眼里,苏绫你可真行。”
遥想起初见时,他也一样没把苏绫这个从头发到衣着都再平常不过的小丫头放在眼里,但苏绫却始终秉承着我行我素地处世态度,全然不顾他人目光,一点点地凭着那份自信从容赢得了他人的尊重。
而到了现在,她的确已经算是非常成功了。
当天,苏绫与夏志文回到酒店休息,于第二日下午接到了龚家公馆打来的电话。
出酒店时是龚红叶派车来接,老人就坐在车上,苏绫坐上了副驾驶,而夏志文则钻进后座坐在老者身旁。
一路抵达天旺酒店,在门口迎接的人正是张天旺,他依旧是西装革履,四十多岁的年纪尽显气度不凡。
见到龚红叶下车,张天旺便大步迎上前来,“龚老先生,您可算是到了。”
“先带我去事发房间转转。”龚红叶拄着拐杖,在张天旺的搀扶下走进了酒店。
这是一栋三十层高的大型酒店,大堂进门处更是金碧辉煌颇为气派,不少外国人正在休息区翻看报纸。
夏志文走在张天旺身边感觉跟做梦似的,这个业界巨头以前可都是听父辈谈起,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让他出门迎接,当然了,他知道张天旺迎接的并不是他。
“苏绫,不是说都已经没什么客人了?我看还挺热闹的。”看着大堂内偶有入住登记,亦或是在休息区喝茶闲聊的人,夏志文疑惑出声。
张天旺耳尖,闻言回过头来,也不打听夏志文是龚红叶的什么人,既然是龚老先生带来的人自然就是他的客人,是以解释道,“酒店一共六百多个房间,这点客人入住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夏志文有些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们就被带往一楼拐角处的一间房内,龚红叶进门转了转,手持八卦罗盘,半晌才转头道,“房间里阴气很重,邪气昼伏夜出,今晚子夜时分我再来查看。”
“麻烦龚老先生了。”张天旺叹了口气。
通过张天旺与龚红叶的聊天苏绫知道,原来这间房便是三具尸棺出土的正上方,而那古钟当时亦是镇在这处用以驱邪,在今年开业以来共有两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