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医院见到有人拎着武器上楼就报了警,刚才没露面是怕被这群混混无伤,现在警察来了才陪着警察一起上来。而那些混混见到警察和院方的人后就四散跑了。
听着走廊上杂乱的脚步声、呼喝声、怒斥声,苏绫有些头痛地闭了闭眼睛。
但王立斌看着倒在地面几个受了重伤地混混,面色有些难看道,“这事恐怕闹大了。”
“我有些头痛。”苏绫启唇,略显苍白地小脸上正紧紧闭着眼睛。
傅青岩转头看向几人皱了皱眉,“苏绫伤还没好,要不大家先散了吧,让她休息一下。”
众人纷纷点头,也没再就着刚刚巫祖门的事儿继续探讨,直到现在几个小年轻人也拿不准苏绫刚才是玩笑还是真事。
但夏志文却真的是有心想学,临走前不住地叮嘱了一番苏绫刚才答应的事。就算别人还有几分猜疑,但夏志文没有,心道怪不得老爸那么敬重苏绫,原来是这层原因。
“你守了一夜,也回去休息吧。”苏绫将傅青岩也劝了回去。
在一众人走出病房后,苏绫缓缓睁开眼眸,起身将房间的窗帘拉严,手掌抚过脖颈上的盘古幡,眸中有些暗淡地红光一闪即逝。
盘古幡中猛地射出一道光柱,一团飘渺虚幻地影子渐渐化成人形,可不正是江淮生。
只是江淮生现在也只是个泛着白花花光团地影子。
他闭着眼睛,身体垂直立在空中,闭着眼眸,片刻之后,他猛地长大眼睛如溺水的人突然醒来般喉中发出一声怪响,就好像是在极力吸回一口空气。
“江老?”苏绫坐在床畔,轻声开口,就像是怕惊扰到了什么似的。
白影缓缓看向苏绫,也是一怔,“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日被人在警局杀害,是我使用禁法唤回你的元神。”苏绫面色平静地道,“只是能否重铸肉身还要看日后机缘,是去是留,江老做个抉择吧。”
苏绫召回江淮生元神是有机会可以让他起死回生,但凡事皆有利弊,如若以后没得机会复生,他现在脱离六道轮回以后可就只能在人间做个别人看不见的所谓鬼魂。
这个世界并不如人们所想的那样人死后化为鬼魂,冤死者化为厉鬼等等,六道之中秩序森严,除非有人如苏绫这般可以打破死门拉回魂魄,否则人间并不存在死灵一说。
现在江淮生被苏绫拉了回来,但肉身已毁,即便没有毁去苏绫目前的功力可不可能做到令他死而复生,那么江淮生若决定留下所面临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就好比在这世间六道之中销户了一般,一旦不能复生,就是飘荡在世间,永世不灭地孤寂。
苏绫说清利弊,至于是去是留,还要江淮生自己做个抉择。
“死了?”江淮生神色有些充愣,这才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幕幕。
“无论江老是去是留,这个仇我都必定会为你报。你可看清了昨日对你下手的是什么人?”苏绫问道。
江淮生眸光一闪,“是周易康的人!”那人虽然戴着口罩,但他却认得他,下手的正是那日周易康带来的司机。
“周易康?”这个名字苏绫显然听都没有听过。
“是江相北派掌门人梅玄子座下大弟子,颇有头脑,专门打理被派上生意,是北派中地中流砥柱!”江淮生面上显出怒色。
那日周易康替他师父梅玄子到青城县来传话,言道雪草堂已经有了动静,叫江淮生小心着些。
现在看来这其中并不是那么简单,是周易康包藏祸心?还是梅玄子有意算计?
苏绫皱紧眉头,本以为是南派堂主**或者雪草堂的掌舵人吴燕峰下的杀手,没想到竟然跟江相北派也扯上了关系。
不是说江相北派自动荡年代过后就基本名存实亡,是几大堂口中实力最弱的?他们竟然也插了一脚?
“我留下。”江淮生闭了闭眼,再睁开,老眼之中已是一片坚韧之色。
他怎么能死得不明不白?再者遇见苏绫就是他的造化,既然没有死透,苏绫又有着办法,那么他就不会轻易认命。
“好。”苏绫颔首,并不多言询问,“我将你收在这上古神器盘古幡中,足以滋养元神让护你周全,待在这神器中修养些时日,你即可自由进出,切记不可离我太远。”
……
青城县郊,巨大的深坑已经被警界线层层围拢,勘察人员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遭遇了雷击,只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的确稀奇得很。
待警察散去,树林后方行出几人,其中为首那人正是梅玄子座下大弟子周易康。周易康此人精通梅花易数推演生死,半真半假一副口才极好,在北方地界上也是有头有脸地人物。
“周哥,就是这里。”说话的正是江淮生口中那个‘司机’。
在周易康和司机身后还有几名彪形大汉,一行人正度步到那坑前。
周易康来到坑边弯身查看,眉头紧皱,“昨晚那道天雷可不平常,即便在县里都看得真真切切,雷色青紫不凡……咦?”
他眼尖地扫向土坑里地一块白点,估计是勘察人员后期清扫时不小心露出来的,只是正逢撤离无人发现。
那‘司机’赶忙上前将土抛开,竟是显出一个布偶似地东西。
周易康跟着跳到坑中快步走上前,用手拎起那布偶,只见这一个人形布偶正面用血书写着一个字,但他却不认得。
“周哥,这是什么?”
周易康没有说胡,而是问道,“这附近可还有什么隐蔽地点?”
身后大汉接口道,“周哥,那边有座小楼。”
“走!去看看!”周易康捏着玩偶,凝眉走向小楼。
刚打开小楼大门,周易康就愣在了门口,只见小楼内还挂着一只招魂铃,地面上猩红地符咒已经基本看不出原貌,一小碗血液早已在干涸。
他倒吸一口冷气,转头走出房屋,在乾、坤、艮、兑、离、坎、巽、震八个方位找到七个脚印。
“据说上古时期巫族兴盛时曾有一种可以瞒天过海的本事,利用替身欺瞒上天承受劫难,昨晚天生异象惊现天雷,现在这深坑中又有一人形玩偶,你看这字迹……会不会是失传地上古符文?”他喃喃自语,也不知在问什么人。
旁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但这话若叫苏绫听见恐怕得有些吃惊。
因为她昨日的确是用了替身一招,否则这天雷就不是劈在百米之外处,而是正劈在她所在的小楼上。
“了不得、了不得!这青城县怕是来了高人了!”周易康双手背负来回度步,神色间又是焦虑又是兴奋,半晌他顿住脚步,喃喃道,“这青城县近逢多事之秋啊!”
那司机咽了口吐沫,打断道,“周哥,人我已经干掉了,您看我的事儿……”
周易康答应他杀死江淮生给他一百万跑路,拿着这钱到香港避避风头来着,他不管青城县来了什么高人,还是什么多事之秋,这些都不关他这种小喽啰的事。
他关心地是趁早拿钱跑路,省得警察回过味来再想安全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你的事情我放在心上,钱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周易康朝身后汉子点了点头。
那人便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纸包,‘司机’顿时面露喜色,眼见汉子拆开纸包,他上前一步。
就听周易康道,“小刘,以后到了阴间可别说周哥没有厚待你。”
‘司机’心下一惊,回过头,就只看见了黑洞洞地枪口!
周易康扣动扳机,男人应声而倒,一旁大汉已经拆开纸包,里面竟是厚厚地一沓冥币。
“钱跟人一块烧了。”周易康双手插进裤兜,转头带人离去。正如他那日所言,江相派同门相残乃是大忌,他派人去杀江淮生一事不能传出去,杀人灭口势在必行。
这小刘跟了他许多年,对他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更是不宜继续留在这世上。
半小时后,苏绫在医院为警方录好口供,为的正是刚才混混斗殴一事,据说有人被扎了刀子情况非常危险。
女警李秀文亲自带队前来,临走时开口道,“苏绫,我昨天在警局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说罢转身离去,在走出房门后对身旁下属道,“看着她。”
下午,苏绫正与江淮生在房中分析江相北派这次动作的目的,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了。
是王立斌正探头探脑地走进门来,“苏绫……你好些了吗?”
苏绫挑眉,就见王立斌面色有些难看地走进门,身后跟着彰武、赵庆二人。
“我们有麻烦了。”赵庆挠了挠脑袋。
彰武就给了他一下,“别瞎说,立彬大哥还能帮着外人啊?到时候肯定能护着咱们。”
原来是这两次打架的事情闹得大了,上面的大哥收到了风声,今晚赵东的大哥孙立伟要摆宴跟对方谈和,这事的起因是赵东手下的小辈王立斌等人惹起的,所以点名叫他们几个过去。
“苏绫,上头点名说掺和这事的都得到场……”王立斌尴尬道,“美涵和志文我都通知了,你要是伤好了能不能跟我们去?”
“好。”苏绫点头。
“那你先歇着,我晚点来接你,我先到东子哥屋里商量商量。”王立斌点头,几个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今晚这场八成是个鸿门宴。”众人走后,江淮生坐到椅子上面,“这道上的事情讲求的是以和为贵。大哥要是不想把事情给闹大,吃亏受惩的还得是那几个犯事毛孩子。”
“江老说该怎么办。”苏绫开口。
“你已经决意涉足江湖了?”江淮生含笑发问。
“树欲静而风不止。”她闭目,轻声开口。这一世她的身份已不是巫王卢羲,而是出身平凡地苏绫,是否也该为自己活出一条康庄大道来?江淮生不能白死,她也曾发誓,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首先,这是一个不提倡个人英雄主义的世道,即便苏绫个人再如何本事,也会有许多顾虑不周和相形见绌的地方。
江淮生缓缓颔首,“在这道上混口饭吃,首先就是一个狠字当头,其次是义……”
……
夜里,秋风瑟瑟,苏绫下午五点先是回了趟家,这时王亚洁正准备去上晚班,张文涛也是晚课前回家吃饭,而张雅芙则是在学校没有回来。
而除了这二人外,家里还有一个人,正是找了因约定今天启程,找了苏绫一整天的苏良哲。
“苏先生,这一趟京城之行我恐怕是要毁约了,至于您家中所求之事我可以给您指条明路,抓那算命先生严刑逼问自可破解此事。”面对苏良哲,苏绫淡淡开口,而后便与张文涛夫妇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
“苏绫!回来!”张文涛怒形于色,这个苏绫这两天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昨天留了张纸条竟然就一晚上没有回来,现在刚刚着家竟然又走了?
这两天张文涛明显感到苏绫越发没将他放在眼里,若说前段时间她还做做表面功夫,现在干脆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难怪张文涛有这种想法,在苏绫看来,这张文涛的下场已经注定,且报应不远了,哪里还有功夫与他扯皮。
“苏先生……这……”王亚洁也是一脸愁容。
苏良哲沉思半晌,思索着苏绫所说的话,终是摇头苦笑,“我先回趟京城,下月再来登门拜访。”
走到半边他又转头道,“下次过来……我想跟绫绫好好谈谈。”
王亚洁微怔,抿唇不语。
眼看着苏良哲出了门,张文涛气不打一处来,到了嘴边的好事生生就被苏绫给搅合了,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资格跟苏良哲张嘴?
这一趟京城行就此落空,在苏绫看来,京城她或许是要去的,但还不是现在。
现在青城县这一亩三分地上都麻烦不断,苏绫哪来的闲心去亲自上京为苏良哲解决劳什子的难题。
晚上见面的地点是孙立伟开的桌球厅,这东西在青城县已经兴起有两个年头了,也是社会青年们比较钟爱得一项娱乐活动。
赵东腰上缠着绷带就强行出院了,带着王立斌、夏志文、苏绫、王美涵、彰武、赵庆几人赶到8号台球厅。
这台球厅的名字就叫【8号】因八号黑球入篮则死,取得也正是这个八号之意。
台球厅分为上下两层,下层已经聚集了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大多年龄都在十**岁,也有不少还穿着校服叼着烟卷的少年人,一脸神气地盯着几人进场。
赵东穿着红白格子衬衫,敞着前襟,亮出打着绷带的腰腹,还吊着个胳膊,说是那晚打架时骨折的,进了医院才检查出来。
他咬着烟卷,依旧戴着墨镜,半寸的平头,脸上还挂着彩,有些大地嘴巴咧向一侧,不用说也看得出这人不是善茬。
王学斌就紧跟在赵东身后,他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更是第一次要见上面的大哥,据说孙立伟是跟一位煤老板做事,在道上吃得开,赵东在他手下是个黑打,也就是所谓的打手,这两年没什么大事就负责菜场收税的工作,算是捞了个肥缺。
心想着凭赵东这层关系,孙立伟今天肯定不会叫他们吃亏的。而且下面这些小弟也都是孙立伟手下聚起来的,难道还用怕了吴老大那头?
这样想着,王学斌也跟着挺了挺胸膛,几人径直顺着楼梯走到楼上,路径台球桌时几名混子正带着女孩打得高兴,简易凳子七横八竖地立在一旁。
大厅收银台旁的角落还有钓鱼机,几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也正玩得不亦乐乎。
“一会见着我大哥都放机灵点,待会我就说你们都是跟着我混的,不然大哥也不好说话保你们。”临上楼前,赵东转头冲着众人嘱咐道。
王美涵有些害怕地抿唇,“我也这么说?”
“废话!这事就是从你身上起的,你要不是自己人拿什么给你说话?”赵东在王美涵漂亮地身段上挖了两眼,“女的一会别多说话,在一边杵着就行了。”
苏绫跟着众人上了二楼,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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