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绫的房间一共才七八个平米大小,放了一张单人床后还算宽敞,可以放得下一张不大的写字台,木凳子,还有一个紧贴着床头的简易拼搭的塑料衣柜。
苏绫走到衣柜前拉开拉链,入眼的除了校服还是校服,分冬季夏季和秋季。而身上穿着的,是她除了校服外仅有的一件黄色短袖和牛仔裤。
她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开始翻箱倒柜地熟悉一切事物,书桌里放着她的学生证,门角落处,里面除了课本和作业本外再无其他。
桌子上一盏护眼灯,一套中华字典,一本外语书。也是再无其他。
屋子里干净的可怜,尤其是那洗得发白的蓝色床单被罩。
“文涛,我下楼去打水。”王亚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后就是一道关门声。
以苏绫的记忆,家里虽有厨房和洗手间,并不缺水,但楼下有个公用水管,主要是供新建的社区使用,但每家按月都要分摊水费,如此之下,每家用水几乎都会到楼下去打,生怕被别家多占了便宜,居民都鲜少用家里的自来水。
关门声刚响,苏绫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张文涛。
此刻他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闯进了苏绫屋里,拉开椅子坐下,“那个事情没跟你妈妈说走嘴吧?”
苏绫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跳楼的真正原因。
见她不说话,张文涛只当她如以前一般惧怕自己,当即声色俱厉地道,“马上就要月考了,要是不想拿个差评没法交代就管严自己的嘴巴。你知道你妈妈离不开我,离开了我她拿什么供你上学?如果她知道了这个事情不得羞得自杀?你要是胡说八道就是把她往死里逼!”
苏绫定定地看着他,依旧没有言语。
她知道王亚丽因为先前那段感情受挫后心灰意冷险些得了自闭症,但为了抚养女儿咬紧牙关挺了过来,如果知道张文涛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人,很难想象她会变成什么样子,虽然王亚丽对他平日里有些冷淡,二人的感情也实属一般。
“记住,管严嘴。”听见外面响起开门声,张文涛匆匆起身离开了苏绫的房间。
看着紧闭的房门,苏绫转头看向窗外,蓝白的天,却从骨子里泛着阴沉。
她缓缓垂眸启唇,声音低沉,“吾赐尔等阴阳寿数,并非是让尔等自相残杀,犯下这天怒人怨之屡屡罪行,既如此,汝命,吾收。”
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召唤,并非现今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窗外蓝白的天空一片暗沉,惊雷涌现,细雨纷纷扬扬地撒向大地,似是在洗刷着什么。
苏绫亦是眼前一黑,倒在了床面上。
再睁眼,天空已经漆黑如墨,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额间敷着一张毛巾。
又发烧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挣扎着起身,只觉小腹微胀,便起床开门走向厕所。
客厅里的没有开灯,她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因为洗手间就在张文涛夫妇二人的隔壁,所以苏绫便就着月光摸了过去。
就在这时,她隐隐听到张文涛房间中传来一阵响动,似是挣扎声,极为怪异。
她皱着眉摸向门口,房门并未关紧,似是匆忙,留了一道缝隙。
就着月光,可以见到房间大床上晃动着的两条人影,赤条条的,不挂衣衫,躺在下方的人是王亚洁,她三十多岁身材依然姣好,紧致富有弹性,在月光下泛出莹白,晶莹剔透。
而骑在她身上的,则是张文涛。他正将她的右腿扛在自己的肩膀,身体微侧卖力地动着,一手却死死捂住王亚洁的嘴巴,
猛地,张文涛抬起脸来,盯向站在门前的苏绫,清俊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容,猛地加大了地道,使王亚洁呜呜出声,手指胡乱抓了起来。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唇角染上兴奋的弧度,大掌拼命在王亚洁身上布下痕迹,啪嗒啪嗒地拍打声在寂静的夜幕下显得格外清晰刺耳,而他的眼睛却是一刻也没离开苏绫轻薄的身体。
那眼神,就如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放开她。”苏绫猛地开口,清淡的声音冲破了夜幕,僵化了床榻上正在上演大戏的二人。
随着苏绫的声音,床上的二人身体齐齐僵住,王亚洁就爬起来用被子裹住身体,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苏绫面容惊变,“绫绫!?”那表情,显然是羞愧欲死。
见此,苏绫微微一怔,眸光轻闪,随即突然转身,抿唇朝着洗手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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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县图书馆()
重生之少女巫王;第三章 县图书馆
第三章
上一世的卢羲身为巫王,自幼学习天象之道,为族人占卜祸福,救死扶伤,求雨解命都是信手拈来,单单这男女之事丝毫不懂。纸悭湉尚
而这一世苏绫的记忆,却是丝毫没有关于此道的。
方才见到那贼人死死按住王亚洁的嘴巴,只当他在行凶,万万没有想到这是男女间的**手段,也是以防屋内两个孩子听见的做法。
是以在喝止住二人的动作之后,再借着月光看见王亚洁面色羞红目光躲闪,即便不谙此道,苏绫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似乎是鲁莽了。
刚转身,就听见屋里王亚洁埋怨地声音,“都说了绫绫病着先忍忍,你着急也就算了,怎么连门都不关?”
随后就是张文涛的低笑声,“行了,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去把门关上。”
“都十六岁了什么不懂?就算不懂……哎呀这就什么事儿啊,真够羞人的。”王亚洁的声音泛起哭腔,随后就是张文涛关门的声音。
苏绫凭着记忆打开了洗手间的灯,解手后匆匆回到房间。
第二日,张雅芙早早就去了学校,苏绫在家养病,伤势虽然没有大碍,但头上的纱布还没有摘,医生特地嘱咐三天以后到医院拆线。
而张文涛也早早跟女儿一道去了学校,王亚洁留在家中煮好饭菜,见苏绫起床后目光躲躲闪闪大反常态,时近中午才去上班。
王亚洁工作的酒店是青城县较为上档次的一家大酒店,每天上午十点以后营业,直到深夜,王亚洁是两班轮倒,早班便是十点到到下午六点,晚班便是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交替轮换。
中午自己吃了些东西,苏绫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并不陌生的面容。
身形消瘦,一米六的个头,罩着宽大的体恤衫,是昨夜昏倒后王亚洁为她换上的。
苍白的瓜子脸,有些浓密的眉毛,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有些略薄,鼻子挺而小巧,一双大眼睛略有些狭长,蓬松的长发随意地吊在脑后,整张脸上除了眼睛继承了王亚洁的漂亮,其他的只能用一般来形容。
甚至给人一种颓废的邋遢感,并不是因为此刻没有熟悉加之病重的缘故,而是整个人周身散发的气质。
但这张脸蛋她并不陌生,与她前世的几乎如出一辙,只是脸上眉毛有些杂乱浓密,脸蛋也呈现了一股病态的苍白。
而前世的卢羲却是个标准的美人,肤色也因长年行走于荒洪大地显得更为健康一些。
在房间里来回度步,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生存。
最终她决定凭着记忆前往县政府图书馆,那里是全县最大的图书馆,除了公职人员外只有学生凭着学生证可以自由出入,但事实上愿意去政府图书馆看书的学生太少了,几乎没有。
而这个时间又正是上班时间,所以苏绫交了学生证进门后,发现偌大的开放式图书馆中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书翻了翻,上面的字倒是认识,读起来也不费事。
只是……
“爱米罗轻轻抚弄着她的身体,看着身下急促喘息的露娜……”苏绫眉头微微蹙起,扣上书本将其放回书架。
慢慢地,她摸到窍门,原来这些书架上方都有分类。
接下来,苏绫便系统地从古代史翻看起来,身旁配了一本中华字典,遇到生涩难懂地字眼便翻看查阅。
她本是人族中最为杰出者,这杰出二字只是一个非系统地概括,上通天文,下晓地理,钻研巫元之术,若是用现代仪器侧其智商恐怕会出现一个历史性的颠覆。
是以一目十行、理解其意、熟记在心,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下午,县政府大院熄灯下班,管理员草草地巡视了一遍馆内,并未发现墙角处缩坐在地面的小小身影,只当先前那孩子趁他不在时已经离开,并且忘记取走了学生证。
大门紧闭,反锁,夜幕来临,窗外万籁俱静,漆黑的图书馆中,两点赤红荧光突然闪现,书页刷刷地翻动声在图书馆内显得格外恐怖。
原来,那两点赤红来自苏绫双目,漆黑的夜,并未影响她的阅读。
第二日,管理员再次上班时,苏绫合上了手中的‘中华上下五千年’唇角挂着一抹看不出意味的悲凉浅笑,将其放在书架,在管理员惊诧的目光中取回自己的学生证,离开了图书馆。
走在并未全部铺上柏油的石子道路上,苏绫双手插在裤兜里,抬脚用破旧的旅游鞋踢飞一颗石子。
这个世界果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在人们意识中,没见过的事物便被视为神话传说,一些流传至今的旁支末流亦是被冠上了所谓封建迷信的旗号,在文ge中被焚烧殆尽。
在她所处于的上古荒洪更是传说中的存在,人类崇尚科学,却也只是习惯了所谓科技带来的便利,但科学却不能解释和涵盖整个世界。
即便至今,整个世界上亦有许多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
人们认为鼎盛文明是近代兴起,宇宙之说亦是从有了科技才被人们熟知。
事实上,在荒洪时期早已有了宇宙之说,只是那时并不将其称之为宇宙,而是太元。
那时混沌初开,天人相通,万物皆有灵性,天地间自有一套法则,人类智慧远高于当代。
人族七大巫王以卢羲为首,于混沌之中吸取天地元气,上可呼风唤雨,下可逆天改命。
而人类繁衍至今,天地间元气却已快消失殆尽,好在,苏绫的身体中住着的,是卢羲的灵魂。
“绫绫!”一声惊喜中夹杂着哭音的叫声打破了苏绫的思考,她抬起头,远远见到王亚洁披着一件黑色的工作服外套大步向她跑来。
还不待反应,便已被这位母亲搂进了怀中。
“绫绫!”王亚脸上挂着未干的泪水,满面疲惫,“你这孩子,整整一晚上没回家跑哪去了?妈妈都报警了!”
说完又赶忙将她扯出怀抱上下打量,眼中带着焦虑与担忧,见女儿完好无损方才又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苏绫的脸被埋在王亚洁的肩膀里,身体有些微僵。
“对不起。”抿了抿唇,苏绫缓声开口。昨日看书太入神,竟是完全将回家一事忘到了脑后,或许是因为对这个家还不熟悉,又一心急于了解一切,下意识地没有考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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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祖屋聚会()
重生之少女巫王;第四章 祖屋聚会
王亚洁当真报了警,几名民警陪着她在外找了半宿,所以事后,王亚洁带着苏绫到派出所销案方才回家。纸悭湉尚
刚进门,张文涛正坐在饭桌旁抽烟,见二人进门当即起身,“找到了?”看到苏绫后面色就是一沉,“一晚上没有回家,去哪了?”
王亚洁便制止道,“孩子刚回来你别这么大的火气,昨天绫绫去县政府的图书馆看书了,晚上管理员走的时候没检查清楚给她锁里面了。”
“图书馆?”张文涛一脸的不信,现在的孩子有几个会去县政府的图书馆看书?买个复习材料都得逼着他们才行。
再说了,苏绫压根就不是那种学习上进的孩子,脑袋笨,不灵光,每天写个作业都费了老大的劲,能考上二中还是她妈妈厚着脸皮托了许多娘家的老关系,能分到一班更是他做主塞进去的。
到了一班后苏绫的成绩也是吊车尾的,每每考试在班级里都是垫底,这孩子也不是什么要强的性子,一直浑浑噩噩到现在,她能自己跑去图书馆看书?而且一看就忘了时间?管理员走了都不知道?
砰地一声,进门左手边的房间大门被人甩开,一道纤细的身影风风火火就冲了出来,指着苏绫的鼻子就骂开了,“苏绫你到底怎么回事?又是跳楼又是失踪的,非得全家都跟着你担心是不是?我爸今天有个县领导过来看的课都被你耽误你,为了找你全家人折腾了一晚上,你要死就赶紧去死!别在这祸害咱们!”
“雅芙!”王亚洁脸上有些微怒,“绫绫最近身体不好,你怎么能……”
“我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王阿姨,苏绫不懂事您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事吗?我今天学没上,我爸工作都没去,就是为了陪你找女儿!可您这女儿呢?不是学习拖班级后退,就是给人家写情书,要么就是跳楼,玩失踪!她再这样我们家还能吃得消吗?我爸是有点能耐,能帮衬你们母女,但再这样下去就是天大的能耐也得被她拖垮了啊!”
张雅芙一身白色衬衫,蓝色校服校服裤子,马尾束在脑后,继承了她父亲的好相貌,瓜子脸双眼皮,挺翘的鼻子,樱桃小嘴有些肉感,长得亭亭玉立很是漂亮。
此刻她涨得面色通红,盯着苏绫的眸子恨不能喷出火来。
凭着这具身体前主人的记忆,苏绫知道张雅芙打从一开始就不同意父亲二婚,更不同意父亲找这么对拖油瓶似地母女,毕竟王亚洁只是一个酒店领班,没什么能耐,而苏绫在二中里也是学习排在很后面。
而张雅芙却成绩优异长得漂亮,打一进学校就成了焦点,就连高年级的学长也不时因为她到她班级门前晃悠。
而且张雅芙此人为人骄傲,成绩在班级一直没下过前三,更参加过辽西市举办的青少年大赛获得了二等奖,听说前两天还有电视台找她参加一期青少年台上比拼的综艺类节目。
这样一个孔雀似地引人瞩目的公主,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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