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去追逐他的目光,觉得两颊*辣一片似乎烧起来一般:“你终于来了我都不想等你了。”
张靖嘉也松了口气,他上前爱怜的抚摸着她的乌发,将心中肆意喷发的亲密*死死压制下去,低低说道:“只要你没事,不等我也没关系。”
他只怕她会发病,会承受不住情绪的爆发而走火入魔,因此才会要求对方一定要等自己回来。
但是刚才一进门,他就发现自己看轻了李欣。
她那么平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即使你不等我,”张靖嘉微笑着说道:“我也会追上你。”
都被他缠上了,就是逃也逃不掉了。
“你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吧。”毕竟还有旁人在场,李欣只觉得十分不自在,催促张靖嘉出去:“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里不用你留着。”
可张靖嘉却只是笑吟吟望着她一动不动。
朱瀚廷原本想骂一句狗男女,却奈何突然觉得腹痛不已。他顾不上动作太大会遭到塔苏尔凌虐。双腿一软便弯着腰跌坐在地,累及些微走神的塔苏尔也差点跌了一跤,双手一松便放开了朱瀚廷。
“好痛!”朱瀚廷解放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腹部,缩在地上蠕动爬行――他这般样子便是四岁孩童都比不过,朱瀚廷的最后一点威胁都解除了。
“你给他吃了药?”张靖嘉问道:“不是打算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吗?”
李欣点了点头,挥手让塔苏尔退下,然后轻声道:“是啊,是要亲手了结的,但是还没到时候,再等等”
张靖嘉便与她并肩看朱瀚廷疼的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我进来的时候,周世源已经进入外城了。”他趁机将外面的情况告诉李欣:“他一并插了尔朱氏的旗帜,又让尔朱氏的人与他齐头并进,城中百姓还真有不少出来迎接的。”
真不知道是朱瀚廷太过暴虐还是说尔朱氏声望太高。
“这些自然要感谢潘井年。”李欣淡淡说道:“周世源的军队算得上是锦衣夜行,就算本地乡绅大员有心要亲近尔朱氏,消息也不会这么灵通。”
潘井年别的不行。做做表面文章还是很在行的。
“原先担心会动乱的那些城镇也预先被拿了下来。”张靖嘉看到他们说这些消息的时候,朱瀚廷似乎显得更加难受,他索性就和李欣站在原地聊了起来:“虽说都是朱家的旁系,但是处理的不干净,终究会有大患。”
可他哪里知道朱瀚廷根本不是对他说话的内容有感觉。他只是疼的越来越厉害快受不了了。
朱瀚廷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觉得自己的肚子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齐齐啃噬,又好像有一只手在里面不停的搅动。
李欣一边看着他,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张靖嘉:“那也不一定。总要留几个活命的跑出去的。北地不乱,尔朱氏岂不是可以专心对付潘井年?”
她玩笑道:“潘井年也一把年纪了。膝下又没个儿子,还能撑几年。咱们要是不找几个刺头时常骚扰一下尔朱氏,潘井年老是被烦只会死的更快。”
因为是阴雨天气,陈事阁内还点着灯火。李欣一边说话一边将方城的大刀横立在自己面前用帕子仔细擦拭。她擦的仔细又明亮,雪白的刀刃闪耀着跳跃的火光,微微动一动仿佛都能刺瞎人的双眼。
朱瀚廷似有所感。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十分期望。
“求你快点”他朝着李欣的方向挪动身子,将帝王的尊严丢弃不顾:“快点杀了我!”
他相信即便是再严酷的刑罚都不可能让人这样不断的忍受折磨。
活着是一种痛苦,死了才是解脱。
“你看。是你求着我杀了你的。”李欣甚至都没有再看张靖嘉一眼。她仿佛感受到了前世那些枉死之人召唤,只觉得此刻正是送朱瀚廷去死的良机。
“是是是我求着你的”朱瀚廷跪地大哭:“我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
“这样卑微的乞求,你觉得还能唤醒你那不甘的灵魂吗?”她嘲讽的望了朱瀚廷最后一眼,然后一刀挥下。
她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怨气和不甘引动了天地之力,才使她有了重生的机会。如今易地而处,李欣自然不愿意朱瀚廷再跟自己一样能重新“活”过来。
他说的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温热的血液喷射开来。李欣的眼睛却没有眨一下,将这一幕完整的摄入脑海。
“当初他杀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吧”她抬起头茫然的对张靖嘉说道:“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最初的最初,自己设想的复仇之路艰辛又危险。可是当她真正强大以后才发现,原本占据她所有重心的复仇变得没那么重要了,不是不要复仇,而是事情变得那么简单,她失去了最初的急迫。
如果你知道对方只是一只蚂蚁,你就不会在乎是现在捏死它又或者是过两天再捏死它。
“你不是蚂蚁”张靖嘉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刀子扔在一边,然后轻轻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一边:“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你以前是幼狮,张牙舞爪却没有捕猎的技能;现在幼狮长大了,自然更加强大。从前对一只野兔都无可奈何,现在的敌人却只能是猛虎了。
张靖嘉慢慢将其带出屋子,方城小跑上来迎接。
头一偏,自己最宝贝的砍刀不见了。
“公主殿下!属下那把刀哪去了?”他不是客气的人,这一嗓子吼出来倒将原本还有些怔愣的李欣给喊醒了。
张靖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冰冰的说道:“在里面呢,你自己去捡。”
远洋队的人猜测朱瀚廷已经死了,便呼啦一下子涌上来,跟着方城就踏进了陈事阁。
满地的尸首和血迹是他们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往前再走,御案之后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子露出了一只。
方城在御案旁的地上捡了自己的砍刀,将上面的血迹擦在了旁边死尸的衣服上。他对朱瀚廷的死不像远洋队那样感兴趣,所以他刚一让开,立刻就有人占了他的位置上前查看。
朱瀚廷果然死了,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李欣那一刀几乎是削掉了他整个脑袋。
众人见到此番情景也不知是悲还是喜。
狗皇帝是死了,却没有死在自己手上。
“啊!”
不知道是谁带头。往朱瀚廷残破的身躯上刺了一剑。
尸体微微一动,却不再有血液喷出。
很快,又有人刺了第二剑、第三剑
人群渐渐狂热,众人周而复始的凌虐着这个九五之尊的尸身,以至于周世源进来时都不敢相信那就是朱瀚廷。。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92ks。 )
第两百七十三章 结局一()
周世源占领了整个姜桐,新卫彻底沦落为天舟的属地。
皇宫被毁,尔朱氏的族人站在烧焦的宫墙前沉默了一会儿,回头便笑容满面跟着李欣去了周王府。
“三少爷觉得此处如何?”李欣宴请尔朱氏家族的战神尔*恬,开诚布公的说道:“倘若三少爷还看的上,本宫回天舟后就奏请父皇将此处宅院赐予尔朱家开府。”
尔*恬二十岁不到,人还很年轻,处事却极为内敛。闻听李欣所言立刻便放了杯子,恭敬叩首拜谢。
李欣十分满意,为尔*恬介绍潘起井年:“三少爷,这位是潘先生。此次三少爷与周将军能顺利进入姜桐,多亏了潘先生不辞劳苦连日奔波。”
她适时的停顿,尔*恬便十分有眼色的端起酒杯给潘井年敬酒。
一来二去,两人便仿佛莫逆之交般热络起来。
因为这场宴饮还有原先在新卫朝中为官的臣子,李欣并没有挑明潘井年以后的身份。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李欣对潘井年十分器重,于是宴席上三不五时就有人要敬潘井年一杯。
这其中竟也有郑国公安老爷子的身影。
他跟潘井年的关系原本就不错,如今这般境况,他更是巴结不停。
可是来来回回的小厮不停在他身边传消息,让他烦不胜烦。
“郑国公家里是不是有事?”李欣早早就得了消息,但依旧装作不知开口询问道:“本宫早几日听闻府上的世子夫人怀了身孕,此事可当真?”
李欣此言一出,所有知情的不知情的都瞪大了眼睛朝着郑国公看了过去。
那位世子夫人,不就是秽乱的洛清城么。她竟然怀孕了?
师家的宴会在场有一半人是参加了的。这些人听闻洛清城怀孕了,免不了就要猜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郑国公老脸一红,站起身低声回道:“公主大概是搞错了怀孕的那个不是儿媳,只是犬子身边的一个贵妾罢了”
李欣便似信非信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再没过问过此事。
郑国公汗津津坐下来,潘井年立刻低声呵斥他道:“老哥哥,不是老弟要说你现在那昏君都去啦,你怎么还不替少莲整治整治后院!是不是非要那女人闹得满城皆知,你再动手?”
洛清城的确怀孕了。潘井年便是消息再不灵通也能从李欣的表情里猜出来。
“依老弟看,你今天这宴会就别参加了。”他瞅着李欣的态度分明是极不待见郑国公府的人,便诚心劝道:“你是真看不出还是假看不出来?公主殿下啊,她就不待见少莲屋里的人!”
郑国公怎么会看不出呢。他原本以为李欣只是因为陈兰给陈宣和下毒那事记恨着他们罢了。今天再看,这公主殿下对那荡妇竟也很是厌恶。
是呢,有几个好人家的女儿会对那荡妇有好印象的。他们郑国公府可真是被那贱人坑惨了。
郑国公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潘井年说得对。他恭敬的拜别了李欣。而后便带着小厮匆匆往府里赶。
连着下了几天雨,今日终于放晴。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郑国公掀起帘子看了一会儿,见到街面上今日出去“拾荒”的人更多了——三天前周世源将陈事阁炸成了平地,然后便从皇宫废墟那撤了兵。尔朱氏还未就藩,因此那一块竟成了无主之地,谁也不去理会。京城的百姓围在外面晃了好久,胆子越来越大,最后竟跑进皇宫里面刨起砖土找起东西来。
这些人很容易辨识,只要瞧着那些灰头土脸又一脸兴奋的背个大包袱的。铁定是去皇宫“拾荒”了。
郑国公哀声叹了口气,将帘子一放,复又头疼起儿子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下。郑国公还是觉得一头乱麻,便想着先去看看儿子有没有什么主意。
他是临时决定回来的,便没有通知人出来迎接。随身伺候的小厮跟管家见了便跟着给他开路,听说安少莲在书房用功。老爷子欣慰之余便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可是这一路走来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没碰见,偌大的国公府竟跟没人似的寂静的令人生疑。
老爷子正奇怪呢,便听到前面有喧哗声传来。
他听到洛清城大声喊着:“安少莲你个乌龟王八孙子!被自己的侍卫带了绿帽子都不知道,还竟想着替人家养儿子!”
郑国公一听就愣了,他赶紧加快了脚步朝着书房走去。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到国公爷来了!”
老管家在人群后头吼了一声,然后便听里面洛清城哭天抢地的呼救:“国公爷回来了z公爷救命啊!有人要杀了你孙子”
“贱妇!”
各种怒骂和争吵传入耳中,老国公大喝一声:“放肆!”
围观的丫鬟小厮纷纷退开,郑国公进到书房的院子里一看,只见院子里的甬道上陈兰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鲜红的血迹流了一地
这显然是孩子流掉了
“少莲"子!”郑国公着急上火。差点晕过去:“你这孽子怎么不叫大夫!”
果然是有人要杀了自己的孙子!
安少莲却厌恶的瞥了地上的陈兰一眼,然后对着着急安排下人去找大夫的郑国公吼道:“找什么大夫!这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我的!”
郑国公身子一歪,被老管家连忙扶住。
“你说什么”他顾不上丢人现眼,指着安少莲道:“你再说一遍!”
郑国公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孙子不是儿子的,那是谁的?
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洛清城朝着被侍卫们绑了扔在一边的梁天挪了挪嘴。嘲讽的说道:“爹这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这个侍卫的。刚才这贱人被夫君撞破了奸情。这个侍卫就是奸夫哈哈”
洛清城从师家出来后,就发现自己再不用装贤良淑德了。反正她现在名声差,也就不在乎更差一点。她现在是有什么说什么,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倒是比之前活的更加自在。
她瞧瞧老国公的脸色,又转头去看躺在地上的陈兰,鼻子一哼轻蔑的笑了一声:“哎呦,夫君平日怎么说的,咱们兰妹妹啊品性高洁如深谷幽兰哈哈。一株偷人的幽兰,我可要笑死了。”
这下郑国公府可不是她一个人要背这荡妇的骂名了。
郑国公还是不能相信,他阴鸷的双眸紧紧盯住了洛清城,然后问道:“是不是你这贱人下的手?”
莫非是这贱人嫉妒陈兰,所以才私下动了手?他也是在大宅院成长起来的,心里十分清楚这些妇人有时候比男人还恶毒。
洛清城撇撇嘴,无所谓的说道:“爹爹这话儿媳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夫君自个儿查明的真相。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儿媳给害的了?难不成儿媳还能拾掇人通奸”
“是就是你陷害我”还没等洛清城说完,地上原本被认为没了气的陈兰竟然幽幽回过魂来。她不看别人,只是艰难的转了头,对着郑国公道:“国公爷兰儿是被人陷害的不信你问梁天我们都中了迷香”
陈兰此刻能深切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她觉得身子发冷,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如果刚才不是洛清城带了丫鬟狠狠撞了自己一下,她陈兰绝不会这么被动的任由安少莲处置。
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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