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洛清霏也倾慕师景,趁着洛清城的儿子师文涛满月时,她留宿国公府后偷偷爬上了师景的床。
但是当她的丫鬟把国公府的老太太与洛清城一道引着去看这场戏时。老太太对洛清城撂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然后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走开了。
洛清城便毫不犹豫将师景架回了厢房,然后把全身*的妹妹跟前院一个小厮关在了一起。
洛家的长辈全被请过去看了。
洛清霏虽然未被破身,但是清白举。虽然她事后想方设法弄死了那小厮,但是握在她姐姐手上的把柄却怎么也破坏不了。
“怎么?这么快就将那事给忘了啊?”李欣恶劣的笑着:“哦,国公府前些年有个小厮被人发现沉了井,叫什么名字来着,顺子?”
洛清霏被她说的摇摇欲坠。对方竟不管不顾就将这事给说出来了。她不是在威胁自己,她就是想要自己丢脸!
她相信不用过了今晚,整个安邑郡就都会知晓她不清白的消息。还有自己的女儿。这女子在她面前这样说,叫自己以后在女儿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你胡说!”洛清霏终于崩溃:“来人,来人!快给我杀了这个造谣生事的贱人!”
没有人应她。
她带了几十个家丁。此刻全被对方的侍卫打趴在地。就像对付那些酒楼的保镖一样,这些家丁也被对方用腰带捆住了双手,然后乱七八糟的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哪怕是能站起来反抗的人,此刻也都装作受伤不清无力动弹了。对方下手狠辣无情,却又没有立刻要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便也没有必要再扑上去一次激怒对方了。
洛清霏怒极攻心。竟然不顾洛绍林的伤势,上前一把拔出插在他手臂上的长剑,然后便伴随着洛绍林的撕声嚎叫,转身便向着李欣砍过来。
李欣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张脸上全是嘲讽的冷笑。就在洛清霏感觉自己的长剑就要劈开这女人可恶的脸蛋时,她却突然觉得那只持剑的手臂一阵剧痛。手掌不受控制的张开,长剑咣当一声掉在了水磨石的地面上。
“啊”她看着那只坠着红色流苏的飞镖深深插在自己的手臂上,殷红的血色迅速爬满了她浅色的衣袖。
“阿娘!”刘媛媛立刻哭着上前查看洛清霏的伤势。
“若是在这么多侍卫面前都能叫你行刺成功。”李欣轻飘飘说道:“那本宫就不要出门了!”
她的好心情全被刘媛媛那一声阿娘给破坏了。
她漠然看着刘媛媛渐渐哭红的眼睛。就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
四周听到她自称本宫的人全都瑟瑟跪了下去。他们猜不出这女子的身份,她很年轻,没有梳妇人头,那便不是宫中妃嫔。
那就只能是公主或者郡主了。虽然不能确定称呼,不知道怎么拜见。但是跪着总是没错的。
“好戏结束了,也该用膳了。”李欣对左右看的兴奋莫名的丫鬟们说道:“把那掌柜的放了。叫他去给我们准备些吃的。”
然后便转身继续往楼上走。
张靖嘉深深看了那洛清霏一眼。然后便也转身跟着李欣往楼上走。
原先领着他们的小厮瘫软在楼梯口,看到李欣过来,挣扎了几次才扶着楼梯口站直了身子。
他的口齿再不伶俐,结结巴巴说道:“贵贵人你们要什么?”
“一间雅房。还有你们这边的特色菜,全都来一份。”
她是真的饿坏了。
方城见李欣也不吩咐一声就上去了,便疑惑的问塔苏尔道:“师傅,刚才公主殿下有没有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塔苏尔想了想,然后摇头。
“那到底是随他们去呢,还是守着啊?”方城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说道:“打人真的费力气的。你看我这么快就饿了。”
没等他说出:师傅你留下来看着这些人,我上去吃饭了。就听门外响起整齐的步伐声,片刻之后,一大队人马涌进酒楼。
方城定睛一看,只见这些人个个人高马大,从门口走进来时遮的室内的光线都黯淡了许多。
“父亲!”
“夫君!”
刘媛媛和洛清霏一齐上前,刘媛媛直接扑在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子的怀里,而洛清霏则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走到那人面前不住流泪。
“哎,打了小的,老的又来了。”听着恒星翻译了大半场的吵架内容,方城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必是那女孩的父亲刘郡守了。
塔苏尔没什么表情,只是警惕盯着对方。他和方城一左一右守在楼梯口,心里想着不放任何一人进去。
“怎么回事?”刘太守看到现场一片大乱,又见自己的妻子受了伤,而躺在地上那个,竟是洛绍林。
“绍林怎么了?”他首先便是问洛绍林的伤势。对方是洛丞相家的嫡子,若是有个好歹,他这个郡守只怕也做到头了:“是晕过去了还是?”
大夫不敢回答是洛清霏拔剑将洛绍林弄晕了过去,只能避重就轻的说道:“公子受了剑伤,剧痛难忍就晕了过去。”
原本他也要拔剑的,只是不是在这边,更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如今被洛清霏代劳了,事后就算出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刘媛媛便上前跟自己的父亲哭诉:“爹u才有个自称是本宫的女的,带了一群南蛮子伤了表哥和阿娘。如今他们就在楼上用餐,你快些上去将他们抓起来吧!”
她不信对方是公主是郡主。公主郡主怎么身边一个亲信都不带,全用的南蛮子?
刘太守听了却是大惊,忙问刘媛媛:“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他们有没有人受伤?”
刘媛媛不解父亲的态度,但是依旧老老实实回道:“我们来三元楼此饭,表哥听他们说的南蛮那边的话,便笑了一句对方是南蛮子。谁料那个男人”
她指了指站在楼梯口的方城:“就是他,他一言不和就出手伤人。我的那些朋友回去喊了母亲过来,结果他们的领头的那个女的一直出言羞辱母亲。母亲不堪被她污蔑,便拔剑想要跟对方理论然后母亲也被刺伤了”
拔剑理论?刘太守的眉毛都要皱到一起了。他转身唤了身后一人,然后带着他走到方城跟塔苏尔身边。
方城的剑便横在了他脖子上。
那位带过来的人忙用天舟话说道:“好汉莫急,我是刘郡守请来的翻译。这位是郡守大人,他只是想知道刚在这酒楼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方城的剑这才收起来,对他不屑的嘲笑道:“你看到的那个倒在地上的公子哥出言侮辱我,我出手还击了。再后来,这位太守家的夫人带了一群家洱来报仇,还企图行刺公主殿下。我便又出手教训了她一下。”
那翻译脸色大变,他是知晓楼上那位的身份的。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那周世源可不是再前进一百里了,只怕要行军千里之外的。
但是他依旧将原话翻译给了刘郡守听。
果然,刘郡守脸色都白了。他朝着方城弯腰拜了一礼,然后便转身走到洛清霏身边看着她。
他的眼中没有怜惜只有为难,叫洛清霏原本就紧张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
“夫君那女子是什么人?”她直觉刘郡守是认识的,更直觉自己大概闯了大祸。
“她是天舟人。”刘太守道:“玉昌安溪长公主。”
第两百零二章 两清()
洛清霏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她自言自语道:“天舟的公主?”
待她渐渐再回味起玉昌安溪长公主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时,他的夫君刘郡守已经转了身去跟站在楼梯口的那两个侍卫道歉了。
“阿娘,那个公主很厉害吗?”刘媛媛见到自己父亲卑躬屈膝的态度便晓得今日是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了。她心里憋屈的不行,抬起头愤怒的说道:“公主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洛清霏白着一张脸,一边按住自己流血的手掌,一边蹲下身跟自己的女儿解释:“媛媛,咱们这次闯大祸了你知道吗?你还小,不知道天舟有多厉害。这个公主在天舟的地位很高、很尊贵”
她也不是什么无知妇人,刘郡守平日里跟幕僚讨论政事的时候也不怎么避讳她。玉昌安溪长公主是天舟皇帝的心尖子,而现在新卫受天舟陈兵威胁,若是这时候惹得这公主不高兴了,那新卫可就危险了。
她十分后悔,连带着对来自己这边消暑的洛绍林也憎恨起来。
今日的事情全是因他而起,却要将大部分后果让她去承担。
洛清霏想到这里不由就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那个昏倒的洛家金孙正被侍卫们小心翼翼的往外面抬,她便稍稍落了心:即便再憎恶对方,只要洛家一日不倒,她就一日不敢得罪于他。
“你记着了,今天的事情全是阿娘的错,你自己什么也没做知道吗?”她望着女儿的脸,心如刀绞:“以后你要好好听你父亲的话,还有跟你表哥还有外祖家处好关系,阿娘阿娘以后再不能保护你了!”
她不知道这事会有什么后果,也许要看那公主高兴了赏自己一条小命。不高兴了还要连累她的宝贝女儿――她纵然是丞相的孙女,但是庶出的身份决定了自己注定是被牺牲的命运。
一想到这里,洛清霏就忍不住抱着刘媛媛低声哭起来。
同样都是庶出,还同出一个娘胎,但她跟洛清城想比却是差了太多太多。
刘媛媛被吓坏了。她年纪也不小了,母亲这般恐慌的态度让她心里陡然紧张起来。挣扎着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她对着洛清霏问道:“阿娘,那个公主是不是要杀你啊?”
她的声音还算稚嫩,带着无助而恐慌的哽咽:“阿娘”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远处的刘郡守听了也不回头,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万分欠然的对方城道:“小臣妻女无理了她们都是没什么见识的妇孺,都是小臣平日里对她们太过纵容才让她们冲撞了公主殿下。但是她们本性都不坏,还请这位蝎在公主殿下面前替她们美言几句。”
一边说一边往方城手里塞荷包。
方城还没等翻译开口便大大方方收下了。来之前李欣便跟他们说过了。新卫的银子能拿多少是多少,跟敌人客气,便是往自己人身上捅刀子。
刘郡守见了心里一喜:对方这么爱财,只要使劲砸钱,这事大概就过去了。
“让他们都走吧!”方城不用听那翻译的话便知道对方给他塞钱的原因。抬眼见到洛清霏母女哭的正伤心。他脸上便露出一个很不耐烦的表情,摆手说道:“他们吵得很,让他们滚远点!”
翻译不敢原话照搬,只是委婉的对刘郡守道:“他说夫人和秀哭闹的厉害,还请太守将他们好生劝慰回府,免得在这里吵闹惹殿下不喜。”
虽然心里对这些南蛮子十分厌恶。但是刘郡守自知家中势力低微惹不起这些大神,只能千恩万谢的退下,然后带着惊魂未定的妻女迅速走了出去。
“就这样完了?”洛清霏眼泪还挂着脸上。出了门便觉一阵令人战栗的冷意。冷风一吹,她终于清醒了,抬头问自己的夫君:“那帮南蛮子不打算追究了?”
“南蛮子?!”
刘郡守脚步一停,第一次对这个高攀了的夫人发了火:“洛清霏,我看你是受的教训还不够多!他们是什么身份。媛媛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这次是我们运气好逃了出去,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是你祖父出马也救不了你!”
说完便冷着一张脸甩袖离开,临到马车边上时又停了下来,左右想了想,最后还是回头走了几步对自己的幕僚说道:“把这些侍卫全都撤了吧。咱们安邑虽然离那周世源还远的很,但是得罪了里头那些贵人,保不准那人就改了方向过来了。”
他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未曾舒展,忧郁的神色爬满了整张脸庞。
幕僚便有些犹豫,对刘郡守道:“可是潘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务必要将这些人看紧”
他也想两边不得罪,随便糊弄糊弄就过去算了。但是这次不一样,潘井年不是说回去就回去了,他当时斩钉截铁的说一定会回来的。
他就是犹豫这一点。
可是刘郡守却道:“得罪现在这位,先不提那位周世源虎视眈眈在旁边盯着,只要里面那位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两句不满,咱们都得丢官或者丢命。”
幕僚好想说得罪潘井年也好不到哪去。潘井年是个笑面虎,但是他的义子缺月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杀神。
如果没有见识过那些南蛮子的手段,他这条反对理由简直最是又说服力的。
“好吧。”想到里面被打趴下的十几个壮汉以及几十个家丁,那幕僚身子一抖,悲观的想着能多糊弄一天是一天吧,也许这群人玩够了就提前离开安邑了呢。
“你和那个翻译留下远远跟着。”刘太守道:“你们都没有武功,应该不会触怒他们。当然,如果他们依旧在意,你们就回来。”
潘井年回来了他大不了丢官,丢不丢命待定;但是周世源来了他必定丢命。
幕僚应了之后退下。
他进到大厅,挥手撤了一大批侍卫。
原本还觉得满满当当的大堂,顷刻间便只剩下十几个被捆缚在地的壮汉以及躲在木廊里面瑟瑟发抖的陪酒女。
“都走了啊!”方城正捏着自己刚收的荷包。里面轻飘飘的只有几张银票,但是面值都很大,将他原本有些暴躁灰暗的心情一下子就点亮了、温暖了,看着整个世界都美了。
“哎,师傅,咱们也上去吧!”不顺眼的人全都走光了,方城肚子里的咕咕声叫的也越发响亮了:“饿死爷了!”
嘀咕了这么两句后,也不等塔苏尔回话,他便两级两级的台阶跳着,没多久就蹿到了楼梯口。
楼上没有别的客人。方城很容易便找到了李欣所在的那间雅房。
没什么犹豫客气,他几步就走到侍卫们那桌找了空位坐下来,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后。边吃边含糊的埋怨:“你们真是太不义气了!也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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