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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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逆-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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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君侧,诛陈齐”,这是李怀瑾从范诚悦那里知道的口号。他与李欣死死瞒住,不让陈文慧知道。就因为这“陈齐”,“齐”指的是两朝宰相齐裴海,而“陈”指的正是陈文慧的大哥----陈靖。

    不过,她怎么老是给陈家出这种除族的馊主意呢?也许是上一世师国公府给她除族的印象太过深刻?

    “公主!陈家毕竟是您外祖,陈靖更是您的舅父。您这样说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李谦十分气愤地说道,语气里满是打抱不平,“亏了陈兰还嘱咐我提醒你寻找玉牌的事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是么”李欣想不到陈兰居然这么幼稚,竟然想威胁她。她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李谦,笑道,“李大少爷觉得你有资格指责本宫?”

    李谦一下子短了气势,呐呐道:“就算是您是公主也不能不孝”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重新落坐主位的李欣冷笑一声:“陈家有今天,清王府有今天,可都是你那好父亲的功劳!本宫不才,还真不敢接下‘不孝’这么大顶的帽子!”

    李谦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他虽然长了李欣两岁,但是地位差距悬殊。在李欣面前,他总觉得自卑且无措,年龄的优势荡然无存。

    最重要的一点,梁王已经死了。他的最后一把保护伞也没了。若不能过继李怀瑾名下,他这辈子恐怕也难抬头了。

    “你将本宫的话带给陈老爷子!要想两边都不得罪,那就老老实实待在西园别折腾。别将自己想的太重要,范诚悦要的只是一个出兵的借口,原本陈家都让他给忘了。你们这一折腾,他又想起来了。”李欣讽刺道:“还有告诉陈兰,别说是玉牌,哪怕是玉玺丢了,本宫都能再制出一块来。了不起受点风言风语罢了,有什么要紧。”她目中无人的态度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宽大地堇色衣袖倨傲地遮住了手中茶盏,她高声道:“子玉,送客!”

    李谦在子玉一双美妙的双目注视下,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只觉得李欣令他如此不堪,着实可恨!双手在白色袍袖下握了又握,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弯腰恭敬拜退。

    李欣安坐不动。

    卢嬷嬷从里间走出,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道:“殿下,那玉牌是不是让王爷派人出去再帮着寻一寻?”

    李欣见到卢嬷嬷,摇了摇头,道:“父王哪来的人可用。”见到卢嬷嬷担忧的神色,心中一暖,又道,“玉牌的事,本宫自会留意。嬷嬷就别操这些心了。多看顾着些母妃,其余的事便都交给本宫吧!”

    卢嬷嬷却依然愁眉不展:“奴婢知晓。倒是王妃唉!”

    陈文慧这胎实在不怎么叫人省心,稍微闻到一点异味都会引起剧烈的呕吐。为了不引人怀疑,卢嬷嬷只能见天的支使着陈文慧身边的丫鬟们做这做那,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嬷嬷,过了除夕,本宫就将母妃身边的人全部换掉,你们再忍耐几日。”李欣安慰着,见到回头的子玉,又不放心的嘱咐卢嬷嬷道,“不管陈家怎么闹,都不准告诉母妃。也不准母妃去西园探视陈家。”她看到卢嬷嬷为难的样子,便加了一句,“就对母妃说,范诚悦十分忌惮父王,她若是去看陈家,必会连累他们。”

    卢嬷嬷应下后退出。

    李欣此番出来,只带了子玉一个。两人昨日夜谈后,独自相处时,竟然比之前亲近不少。她见子玉脸上红晕未退,被笑问:“被李大少爷调戏了?”

    子玉虽然也觉得公主待她不同往日,却始终不敢逾越身份,听到李欣的笑问,脸上又添了一番尴尬。

    “你的姿色,好似真要像本宫这般泼辣的主子才能护住。放心吧,有本宫在,没人能动你。”李欣一番话说的十分肯定认真,却生生让子玉被调戏的感觉更加深刻。

    她这算是被公主调戏了吧?!

    两人从陈文慧的慧真院走出,沿着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慢慢向李怀瑾的书房----青藤阁走去。

    大雪停了很多天了,但是依然在假山的洞穴里、浮雕的凹槽中留有一些残白。

    青藤阁外,方笔、方砚正在和守院门的小厮聊天。见到李欣主仆两人,远远便跪拜迎接。

    “起来吧,这天寒地冻地。”李欣笑吟吟地免了礼,问道,“本宫来找父王,见到你们,便知这趟来对了!”

    奴才们恭敬退守院门两侧,目不斜视。子玉跟在李欣后面,终于第一次踏进了王爷的书房。

    刚进了院门,李欣便听到屋里有朗朗念诵之声,仔细一听,却不是父王,而是钟全公公。

    “骨肉同根,相煎何急忠言逆耳,顺辞易从以其谄媚之姿,恶忠贤之在己上明王纳谏,暗主从谀;忠臣泣述,孝子喊冤;陈齐之祸,人神共愤”

    “父王。”

    一进门,李欣便见到李怀瑾侧躺在书房东暖阁的卧榻上,一手扶额,一手无力垂落着。十分难受的样子。

    钟全公公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在为李怀瑾念诵。见到李欣,便与子玉两人分别见礼。

    “欣儿来啦!”李怀瑾半睁了眼,强露笑容:“父王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都不敢去你母妃那去,生怕熏着她!”

    李欣笑着上前半坐到李怀瑾身边,盯着李怀瑾的脸上瞧了瞧:“脸上还行,多多歇息便是啦。父王好酒量呢!”

    李怀瑾无奈笑笑。

    李欣便问:“钟全公公读的什么啊?”

    钟全躬身回道:“回殿下,是范将军一早派人送过来的檄文。”

    李欣“哦”了一声,并不感兴趣。反就反了,至于怎么反,现在还轮不到她发话。

    李怀瑾看着李欣,眼中欣慰:“欣儿,你昨日说想请几个师傅。可有章程?要不要本王出面,让范诚悦将之前的老师都寻回来?”

    李欣摇了摇头,道:“父王,欣儿不是说了吗,老师教我是假,辅佐您才是真。依欣儿只见,其中只要一人谋略出众,人品可信便可。其余的,父王您看着办。”

    李怀瑾点了点头,又问:“还有要求吗?”

    李欣道:“父王,欣儿想还可以从玉昌的世家甄迅个适龄女子陪读。这样一来欣儿便可以通过她们,及时了解玉昌甚至天舟的境况。如今父王就这剩下欣儿一个,此举也并不奇怪。况且欣儿只是女子,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嗯。就算只是为了欣儿高兴,父王也会为你办成此事。回头你给父王拟个名单,想要哪些人家的孩子,年纪相貌品行有什么要求,一一写上。”李怀瑾吩咐着,“哪些要避开的,也写清楚。”

    “知道啦!”李欣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宠,“父王,欣儿今天可不是为了这事来的。”

    “嗯?还有何事?”李怀瑾眉头一挑,问道。

    “欣儿想请父王,亲自去张府接张侧妃!”

第十八章 范荣华() 
李怀瑾一听,气的立马坐直身体训斥女儿:“欣儿,张家与梁王里通外合、狼狈为奸,才置我清王府于绝境!张家女儿,本王未曾休弃已是憋屈至极!如今,你竟要本王去巴结张家不曾?”

    李欣半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听李怀瑾说完才接过话:“父王别急。欣儿知道你深恨张家,但是父王”她脸上笑意隐去,认真地说道,“张侧妃逃回张家,当晚便死了。”

    李怀瑾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父王,你看看这个丫头?有没有印象?”李欣回头,示意子玉上前,“抬头,给父王看看。”

    子玉只觉得自己是那被剥了皮的鸡蛋,光溜溜无所遁形。但是主子的话,不得不听。于是她微微红了脸,大了胆子抬起头正视清王。

    李怀瑾仔细看了看,又想到女儿说的话,便问道:“你是侧妃身边的丫头?”

    子玉点头应是,然后连忙把头垂了下去。清王爷在她眼里是比公主还要高上的存在。她没有勇气长久地与他对视。

    “行了,你先出去吧。”李欣看到子玉被吓成了鹌鹑,有些失望她的表现。不过又想,她不过是个奴婢,又自觉身体不洁,害怕也是人之常情,“给本宫守住房门。”

    子玉大松了一口气,退到了正堂门口。

    而暖隔里,在子玉离开后,李欣便将张家所做之事源源本本地全部吐露,无一丝隐瞒。

    也亏得子玉已经出去,否则听到王爷知晓她已被破身,恐怕当场就要以死谢罪。

    李怀瑾对一个丫头自然毫不在意,他愤怒地是张家。听完李欣的叙述,只觉得满身热血直冲头面,气的发抖:“好个毒辣地张叔辅!自己的亲孙女都毫不怜惜,怎配为长辈!”

    张侧妃闺名静蓉,为人天真骄纵。她比陈文慧晚了半年进王府,虽不得李怀瑾宠爱,却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有名份的侧室。张家此举,无异于挑衅他作为丈夫作为王爷的尊严。

    李欣连忙劝道:“父王息怒。张家敢如此做,就是料定了梁王称霸,父王定是无路可退。却没想到,时来运转,父王还有翻盘的一天。现在他们还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李怀瑾却叹了一口气道:“欣儿,你还小,你不懂。父王如今连命都握在别人手里,何来翻盘的可能!张家不会在意的,如今他们更在意的是范诚悦。指不定又物色了哪一房的闺女,好送给范诚悦做妾。”

    “父王,菩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一直都是!”李欣道:“哪怕马上就要上断头台,欣儿都相信有机会翻盘。”

    “你现在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李怀瑾又怒了:“什么断头台!就算父王死,都不会教你出事!你是本王的命根子,谁也不能碰!”

    李欣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如同打翻了蜜罐和醋缸,心里甜到发酸:“父王还说欣儿!你自己都乱说!”

    李怀瑾抬手摸了摸李欣的头顶,露出慈父的感叹:“再过几天,你就九岁了!是大姑娘啦!”他转头又看到钟全一脸感动的样子,觉得女儿确确实实懂事多了。不由语重心长的又想教训她几句:“父王看你行事磊落,没有平常女子的忸怩作态,心中甚是欣喜。但是欣儿,防人之心不可无,许多事情许多人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就说这个丫鬟,你怎么都不避讳着点?还有你的表姐陈兰,你心里再不喜欢她,她也比你年长,你可不能肆意妄为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利啊!”

    李欣感动极了,低头擦了擦突然流出的眼泪,点头应是:“父王,欣儿心里都明白着呢。这个子玉,她妹妹在我手上,又是不洁之身,背叛我她才划不来。还有其他人,我也都有防着的。陈兰表姐,她认定了陈家出事是清王府的错,再怎么讨好她也没用啊。倒不如让欣儿逞点口舌之利,心里也痛快!”

    李怀瑾都快被她说笑了,无奈地摇摇头又道:“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父王就不说你了。张家,父王不会去,一个侧妃而已,还用不着父王出面。”他抬头吩咐钟全,“便让钟全去走一趟吧!”

    钟全应下。

    李欣却道:“父王,让欣儿一块去吧!”

    李怀瑾皱眉:“那怎么行!张家又不是陈家,你一个女孩子去做什么!”

    “父王就不想趁机掌控张家么?”李欣问道,“张家这事做得太绝,杀害皇室女眷是大罪!就算范诚悦心里清清楚楚,明面上他也要装不知道!”

    “欣儿8王不想你去冒险!”李怀瑾态度坚决,“如今父王可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女儿了!”

    李欣对清王这般反应十分失望。她想到那梁王能够兵不血刃拿下玉昌,大概跟这个父王不敢冒险的性格也有关?钟全去有什么用,张家肯定说张氏病死了,父王难道还能去开棺验尸不成?

    “没几天就过年了。父王答应你过年的时候出去玩好不好?”李怀瑾见女儿不高兴了,便像哄孝一样哄着李欣,一边哄一边对着钟全使眼色。

    钟全心中无奈叹气,王爷,公主殿下根本就不是一个孝子啊。但是他面上依然微微含笑,跟在一旁劝道:“殿下,您身份尊贵,万一有那不长眼的冲撞了您怎么办。还是听王爷的,王爷都是为了你好。”

    李欣见李怀瑾无论如何也不松口,只好无奈点头,怏怏离去。

    子玉见主子郁郁寡欢,便也一声不吭地跟着。

    只是主仆二人还没踏进含英院,便远远听到彩莲正大声尖叫着:“救命!啊啊啊啊!”

    往日里那滴如泉水的声音,此刻高了八度,就像烧开了的水壶一样刺耳难听。

    守门的丫鬟也不见了,子玉心里咯噔一下,偷眼觑了一下李欣,果不其然,公主殿下脸都黑了。

    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尖叫的队伍中,院子里一片纷乱,而子玉悲哀地也听到了子珍的声音。

    含英院的特殊布局使得人们即使踏进了院门,也只能见到正房高高翘起的檐角,再往下视线就会被一大片林木假山遮挡,无法窥见院子全貌。

    两人边走边想出了什么事,特别是李欣,一直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陌生女孩子的声音,带着急切地语气,吩咐着下人找着什么东西。

    青石板路尽头,梅花深处,露台全部展现。一群丫鬟在露台上跳着躲避着什么,而其中一个身穿朱红色骑装的小女孩正跺着脚大叫:“小心点!珠珠在那里啊!哎哎!你们别踩着我的珠珠!哎呀!都走开啦!”

    李欣蹬蹬蹬几步便登上露台,刚要呵斥众人,却听彩月惊恐大叫:“公主!小心!”

    心中一凛,她脚步一偏,只见脚底下蹿出一条长约三尺、比拳头还要粗的金灿灿地大蛇,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带着它那令人头皮发麻地滑腻腻的嘶嘶寒气,“嗖”地一下游进了梅树林的假山里,再没出现。

    李欣被吓了一跳,见到那东西进了林子,便再也掩饰不住蹭蹭上涨的怒气,带着责问的语气问露台上的丫鬟:“大冬天的,含英院怎么会有蛇!”

    丫鬟们也是惊魂未定,除了少些人还能站立之外,大多数都是腿脚发软,瘫在地上。听到公主大发雷霆,众人又连忙整理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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