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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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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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慧点了点头,却又不可避免的担心自己是否真的有孕。她忧郁的看着起身往外的李怀瑾,暗暗说:若到时空欢喜一场,怎么办。

    各人心思各人愁,这一天,叫多少人辗转难眠

    第二天,李欣便敏感地发现,陈文慧变得更加忧郁起来。她知道这位母亲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但是却帮不上忙。

    其实也不用帮,陈文慧所担心的事情,时间会帮她应验。此刻最重要的,是李怀瑾的事情。

    不知道他是如何与范诚悦谈的,只知道当天下午上次那个管家就跑来说因为要准备过年,东园一直在收拾,今天终于收拾好了,请王爷王妃搬过去。

    不仅如此,忙前忙后跑了半日,他又表情不舍的来到李怀瑾面前请罪,道范诚悦的家眷不日就要抵达玉昌,他作为范诚悦身边的奴才也要去帮着迎接。惟恐两边跑着伺候不周,恳请清王爷将他这个王府的代理管家给撤了。

    李怀瑾自然答应。下午玉昌的府尹张秋然居然亲自给王府送了一大队丫鬟家丁,大部分是原来从清王府抓过去的,另外一些,据说是张府尹的小小心意。

    前后院的交接做的无比顺畅,大概范诚悦心满意足的想要过个好年,也或者是人家根本就没想再为难这个傀儡主子。于是到了傍晚,这位胖胖的管家便带着一大批丫鬟小厮还有范诚悦的侍卫们,浩浩荡荡地出了清王府。

    仅留下贴身伺候的几个下人,比如那几个彩,几个方。

    一切安排妥当,天已经快黑了。李怀瑾带着张秋然去了前院商讨梁王丧葬事宜。李欣则领着一堆据说以前是她院子里的二三等丫鬟,来到了自己原来的住处,抬头一看,乌黑的牌匾上三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含英院。

    李欣带着一群人跨进院子。进门脚下就是一条青石甬道,两面对接抄手游廊。甬道一边种着几颗梅树,已经开了花。另一边种的全是桃树,此刻只有些干枯的枝桠伸展着。树木间有山石点缀,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李欣从甬道走向正房前的露台,几级台阶而上,眼前便现出一座红墙绿瓦的建筑。前面三间抱厦,上有匾额书有“含英咀华”四个大字。进入正房,共有五间:东边是书房,西面是卧室,它们与厅堂各自隔着一间休息室。里面摆放着李欣原来的一些旧物。

    正房后面又三间抱厦。后院是一片竹林,竹林间一条小溪潺潺流过,大概是引自西园的温泉。溪边山石湿漉,围着抄手游廊一直绵延至后院门。

    李欣走了一圈,满意极了。丫鬟们也不敢多问,只当她怀念旧居。直到她又从后门的石子小路走回正房。在书房外的休息室里,一张铺了褥子的贵妃塌上坐下。众人才齐齐跪拜道:“奴婢叩见安溪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李欣平静的声音十分稚嫩,她不过十二岁,而站在她面前的奴才们最小也有十二了。她皱了皱眉,道“本宫不习惯训导丫鬟,原本这该是奶娘或是教养嬷嬷们做的事情。不过,本宫的教养嬷嬷需要母亲细细甄选,在此之前,彩月!”她叫道。

    彩月上前恭谨听候:“公主,奴婢在。”

    李欣道:“在本宫的教养嬷嬷到来之前,含英院就由你先管着吧!”

    彩月白皙的脸上兴奋地现出两处酡红,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其他三个彩则默默地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李欣又道:“现在本宫身边只有四个大丫鬟。还缺了四个,本宫与卢嬷嬷说了,便从你们中间挑了。”

    另外三个彩舒了一口气。余下的丫鬟们,神色也是紧张又兴奋。

    李欣将她们的神态一一看在眼中。“原来在这王府里伺候过的,先出来。”

    人群里一下子走出十来个年纪不同的丫头,她们全都满含期待,睁着美妙的双目看着这个曾经伺候过的主子。

    每个人都期待公主还记得自己,哪怕只是模糊的记忆都好。

    李欣却依然面色无波,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说道:“报一下名字,年纪,以前在院子里做什么的。家里还有谁。”

    原来的李欣,身边得势的丫鬟奶娘早就死在了逃亡的路上。能站在这里的,大多是原来院子里的二等、三等丫鬟,背景不深,钱财不多,有门道地知道消息的早就跑了,只余下她们莫名其妙地被抓,然后束手就擒。

    所以李欣并不怕被人识破。

    但其实,被识破又有什么惧怕的呢。在这个王府里,王爷王妃都不曾怀疑过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又有什么好烦恼的。

    这个前世有着最极致的宠爱和最严格的仪容规矩教育养成的郡主,重生在异国一个没有自由的公主身体里,已脱去了最初的迷茫、恐惧,渐渐绽放出比原本华丽千百倍的光彩来。

第十五章 子玉() 
“奴婢子清,今年十四。原是公主院子里管花木的。奴婢还有个娘,被卢嬷嬷要过去了。奴婢还不知她做什么。”

    “没有父兄吗?”

    “回公主的话。奴婢跟娘是一起被父亲卖进府里的,前几年就听人说他死了。没有兄弟姊妹。”

    “嗯。下一个”

    “奴婢子兰,今年十四。原是王妃院子里洒扫的。家里就卖了奴婢一个。父母兄弟也是多年不曾往来。”

    果然,都是些三等的粗使丫鬟。

    李欣听着她们一个个讲着,间或提问一两个,不多久神色便有些疲累。也不怎么问话,就让她们一个个介绍过去。待还剩下两个时,倒又提起了几分兴趣。

    只见这两个丫鬟,一个身量尚小,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脸上稚气的很,圆圆的脸庞尽显娇憨,皮肤红润,梳着两个丫髻,缠着碧色的丝带,叫人一见便心生欢喜;而另一个,却已是豆蔻年华,粉面桃花,身材高挑,体态风流。穿着打扮都一般,却端的是音韵楚楚,只是见上一面便叫人移不开眼。

    这般好相貌,实属难得。

    李欣挪了挪身体,指着那个年纪小一点的丫鬟道:“你多大了?”

    圆脸的小丫头抬起头对着李欣露齿一笑,露出两颗孝牙:“回公主殿下,奴婢今年十二。”

    这就是那个最小的丫头哦。卢嬷嬷将她派过来是陪自己玩么?李欣暗暗想道,又问:“跟她们一样,自己介绍下吧。”

    “奴婢子珍。原来是是”她突然像舌头打结了似地,说不出话来。

    李欣瞧着小丫头老是头往旁边看,不悦地皱眉道:“你说话就说话,老盯着她看做什么。”

    听到公主不高兴,她吓得往地上一跪,噗通噗通磕头不止,止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李欣更加不悦,便示意彩月将她拉起来,站到一边去。然后对着那个容貌楚楚的丫鬟道:“你们很熟?”

    那姑娘虽然也是十分担心地看着圆脸的丫鬟,却一直都没有出头为她求情或辩解,想来规矩学的很好。此刻,见公主问话,她终于松了口气,半福了福身子,才轻声回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子玉。与子珍是亲姐妹。子珍年纪小,原是二少爷院子里小厨房上的烧火丫头,不值一提。想来她也是自觉身份卑贱,心中惭愧,才口齿不清。请公主念其年少不懂事,饶她这一次。”

    李欣心中暗自点头,口上却不接她的话,又问:“那你原来是哪个院子的?”

    子玉恭敬的回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原是侧妃娘娘院子里的一等丫鬟,专管娘娘的衣裳首饰。”

    李欣终于露出诧异的神情:“那你怎么没跟侧妃一道走?”

    子玉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不过她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奴婢与侧妃一道去了张家。但是奴婢不放心妹妹子珍,晚上便又偷偷跑了出来。跑到王府外面守了半夜,却见王府周围被梁王的兵马围得水泄不通。奴婢没法子,只好又回张家。”她美丽的脸上表情哀伤,但是却不痛苦,“出来之前,奴婢与子梅商量好,子时便回去,到时她会帮奴婢开门。但是奴婢从子时一直守到天亮,也未曾看到有人出来。”

    李欣道:“死了?”

    子玉一愣,点头道:“张府第二天便送了几具尸体到府衙,说是逃奴,追捕时反抗被杀了。奴婢混在人群里看了,其中一个便是子梅。奴婢当时十分害怕,便在城里藏了起来。”

    张府么?李欣想到她们刚进城时,被撞的那个张家旁系子弟,只要报一声姓张,便被陈平免了处罚;又想到下午送奴婢的那个玉昌府尹,好像也姓张。

    张家如今在玉昌很得势啊,而张侧妃是玉昌张家的嫡孙女。

    李欣忽而一笑,这个张家,在新卫也甚是闻名。张家在玉昌是几代富豪,做的是玉石的买卖,前卫宫廷的皇家御用玉石精品,一半出自玉昌张家。当年天舟太祖起事称帝,却没有玉玺,名不正言不顺的,被人讽刺是“白版”皇帝,实在是底气不足又万分无奈。因为前卫宫殿内的传国玉玺早就被朱家子孙逃走时带到了北边。正在此刻,玉昌张家突降祥瑞,据称家中幼女梦中得仙人指点,说是天舟的都城襄平有一潜龙镇,镇上有一神女峰,神女峰中有一庵堂,庵中菩萨坐下有一御宝,乃天命所授,见真龙方显。

    于是天舟太祖去了这处庵堂,果然在菩萨的宝座上现出了御宝,乃是一方四寸大雕着龙鱼凤鸟的天子玺。太祖大悦,传见庵堂中主持,更是惊诧。这小小尼姑庵里的主持居然是前朝久不居宫内的皇贵妃羲禾娘娘。

    而羲禾,正是前卫最后一任皇帝的生母。

    此事过后,世人便都道这天舟皇宫的玉玺才是真的,新卫那块则肯定是假的。

    消息传到新卫,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新卫皇室震怒,却始终无可奈何。

    而梦遇吉兆的张家姑娘被应征入宫,成了张贵妃。

    张家以玉石发家,靠女儿显贵。虽然也是一方豪强,却始终称不上世家,顶多就是一新贵罢了。

    而这新贵,见风使舵最是拿手了。

    天色已黑,暖阁里面早早点起的壁灯越发显得明亮。李欣玉白的脸上光彩熠熠,眼神中秋波凌凌,然而这份神采现在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脸上,却端的是美丽却诡异。

    暖隔里因为蝎主的突然沉思而变得安静非凡。子玉心思浮动,她不知道自己这位新主子会不会因为张侧妃而迁怒自己。

    毕竟,张家是投了梁王的。

    子玉这边思绪纷乱,李欣却将她放在一边不再询问。细细地听了余下新来人的介绍,又挑了两个年纪都是十四的丫鬟,延续了清王府原来起名的传统,分别唤做子琪、子岚。

    原来王府里面服侍过的人选了子清和子玉。

    如此一来,李欣身边八个大丫鬟全部确定下来。

    除了子珍被李欣指为二等丫鬟,由子岚领着管厨房外。其余的则全部交给了彩月,让她先安排。明日里再交给卢嬷嬷过目调整。

    正在此时,厨房里送膳食的丫鬟过来询问。李欣道:“子玉、子珍留下伺候本宫用膳,其余人都出去。”

    “是。”

    众人一一退下。

    原本挤得满满的暖阁,一下子空了下来。子玉一边帮着送膳的丫鬟摆膳,一边还要分心使眼色教子珍伺候主子。

    李欣对两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子珍慢慢放松,做事虽不如她姐姐麻利,却也算周整。

    就这样不言不语慢慢地吃了一点东西。

    看着两姐妹收拾餐桌,李欣突然又问了一句。这次的问题叫子玉心里一绞,差点碰碎手里的瓷盘。

    李欣问的是:“你在张家有内应?”

    子玉轻轻放下手中器物,慢慢伏跪在地上。一旁的子珍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李欣对子珍道:“把东西收出去。没有本宫的吩咐,谁都别进来。”

    子珍咬了咬下唇,看了一眼伏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姐姐,道了声是,然后满腹忧心地退了出去。

    “站起来回话。你是不是张家派来的间谍?!”李欣声音冰寒:“张侧妃是死了还是囚在牢里?”

    要么你有内应,他告知你主子死了,你只有一心去保剩下的妹妹;要么就是主子还活着,却被人要挟在手上,你才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再入王府。

    子玉依言站起身,低垂双眸,亲启贝齿:“回公主殿下的话,奴婢本就是张家的奴才,侧妃娘娘嫁入王府时,奴婢是娘娘地陪嫁丫鬟。”

    “这么说,张家弄死了自己的嫡孙女?”李欣冷笑。

    子玉点头,声音哽咽:“是的”

    李欣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扔到她脚下,四溅的茶水浸湿了一大片地毯,茶杯咕噜噜原地转了转,“还不说实话?h然你是张侧妃的陪嫁丫鬟,子珍又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被分到了二少爷的院子!”

    子玉身子发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公主明鉴!奴婢句句都是实话。是侧妃娘娘!她怀不上孩子,就想让奴婢给她生一个孩子!但是王爷不喜侧妃娘娘,轮着娘娘侍寝的日子便总避到书房。娘娘便让奴婢去书房去书房”她似是难以启齿。

    “去书房勾引父王?”李欣替她将那难堪的话补充完整。

    子玉一下子又跪在了那滩茶渍上:“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原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父亲也是有功名的秀才,十岁前也是被当做正经的秀养着的。如果不是奸人所害,也不会卖身为奴。”她情绪低落,话也多了:“奴婢这一辈子已经毁了。唯有子珍这一个妹妹,自然希望她千好万好。当年卖身进张府时,还心存希望,给子珍签的活契可是”

    “可是你不肯给张侧妃做那脏事,你妹妹便莫名其妙被签了死契,还送进了二少爷的院子,成了个烧火丫头?!”

    子玉跪在李欣面前,情绪崩溃,泣不成声。“是的”

    “然后你就妥协了,但是还没勾引到父王,清王府就被梁王给端了。”李欣端坐在刚才的榻上,又继续问:“那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子珍一道带走?”

    她现出后怕的神情,“当时十分纷乱,奴婢去二少爷院子里时,所有人都已走了。子梅便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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