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二少这个气啊!“小心老子不给你挡酒。”
“用不着你。”
“什么?你结婚不让我当伴郎?太过分了吧?”
秦烨闻言,突然用一种万分同情地目光瞅着贺朝阳,道:“伴郎已经有人选了,而且你真不合适。”
“我哪里不合适了?”
“身份。”
身份?难道是担心秦家和贺家走太近了影响不好?
贺朝阳挠了挠头,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说辞,只是郁闷他没有发现,很多过来贺喜客人看到他,神情都有些古怪。
“哥,你回来了?”陶宁和沈蔚联袂走了进来。
“嗯,近忙吗?”他刚刚去兰庭没看到陶宁,听老魏说是去找沈蔚了。
“还成。”陶宁和沈蔚拉着他坐到了一边,聊些闲话。
只是还没聊几句,陶宁就被叫走了,他是伴郎,还要提前做些准备。
“哥,你……”沈蔚看着贺朝阳欲言又止。
“怎么了?”贺朝阳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他一回来,大家看他眼神都这么怪?
“没事。”沈蔚摇了摇头,笑道:“我就是很长时间没见你了,怪想你。”
“清韵还好吧?”
“挺好。”沈蔚脸上露出一丝甜蜜微笑,“我妈那边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或许烨子哥婚事办完了,我们事也就有着落了。”
“不容易。”贺朝阳拍了拍他肩膀。
沈家和张家门第有些差距,沈母对这门亲事不是很满意。不过碍不过沈蔚自己愿意,张清韵又一贯低调乖巧,时间长了,沈母看法也就变了。
“夹心饼干可是门学问,以后啊……”贺朝阳幸灾乐祸道:“妈要孝敬,媳妇也要疼,难为你了。”
沈蔚成长他能看得出来,以前怎么说也是四九城里出了名顽主,现能收心能这样,已经很不易了。
他这边幸灾乐祸,没看到沈蔚看他眼神里已经满是同情。
有件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贺朝阳说,要不,就装不知道?
众人各异心思中,秦烨婚礼如期举行。
秦家家风一贯严谨,哪怕是娶了世家大族千金小姐,排场也并不隆重。
只是能到场祝贺,随便拉出一个来都能让京城地界震上一震。
贺朝阳和沈蔚一边帮衬,秦烨是主角,陶宁一边帮衬,场面既热烈又隆重。
等李薇薇穿着雪白婚纱出来,秦烨眼睛都直了。
“郎都傻了,这婚还能结吗?”贺二少非常嫉妒。
“能吧。”沈蔚看着婚纱遮面李薇薇,不得不说,秦烨这小子有艳福,李薇薇无论面相身段都算得一等一美女。
李薇薇走到秦烨跟前,秦烨为她挽起婚纱手都抖了。
“瞧这出息。”贺朝阳咕哝道。
“哥,等你结婚时……”沈蔚笑着说了一半,随即想到这话说太糟心,尴尬地止住了。
“得了,我这辈子没这个命。”要是国家能通过同性婚姻法律,他早抓着凌未去注册了,还用等到现?
“你……”沈蔚挠了挠头,道:“哥,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恭喜恭喜啊!”酒席上,贺朝阳也跟着陶宁等人为秦烨挡酒,可是挡酒时候,不停地有人对他说恭喜。
贺朝阳有些莫名其妙,今天是秦烨结婚,可不是他贺朝阳结婚,这些人脑子都昏头了?
“朝阳啊,这结了婚可就是大人了,跟叔叔喝一杯?”有个贺家故旧抓着贺朝阳说道。
妈蛋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是秦烨婚礼还是他婚礼?
贺朝阳一头雾水,看陶宁,陶宁正跟人喝酒,看沈蔚,沈蔚去别桌了。秦烨正笑呵呵地听着众人祝福,没空理他。
倒是李薇薇暗地里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薇薇,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贺朝阳拽过娘子,低声问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李薇薇拉回袖子,转身跟着秦烨敬酒去了。
“我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啊!”参加完秦烨婚礼,贺朝阳回了兰庭。
凌未去打了场网球,刚淋完欲。
“怎么了?”凌未擦着头发说道。
贺朝阳接过凌未手上毛巾,坐到凌未身边,给他擦头发。
“今天秦烨结婚,但是有不少人跟我说恭喜。”
“这么说,是有点奇怪。”凌未抓住了他手,道:“你家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今天就大哥来了,爷爷和爸爸都送了贺礼,不过大哥和秦炜一碰面就到小屋里去了,不知道商量什么事情。”
这种大家都知道,就当事人不知道感觉真糟透了!
“恭喜?难道是家里要让你结婚了?”凌未拧眉想到了一个可能。
“家里一向民主,不可能不经过我同意就搞这个。”贺朝阳握着凌未手,说道:“我不会背着你干什么事。”
“打电话问问。”
“好。”
贺朝阳打了一圈电话,众人态度都很暧昧。
但是大家都表示了一个意思,恭喜你了。
恭喜个屁!老子还是单身呢!就算出了楚云舒这么档子事,可是他没点头,难道楚云舒还把强上不成?
“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外人已经不能信了,贺朝阳只好抓着他哥不放。
“没什么事。”贺昱午也不含糊,道:“楚云舒要跟你结婚,已经跟爸爸汇报过了。”
“什么?”贺朝阳瞠大了眼,“这么大事你们怎么不跟我说?”
“家里意思是想等秦烨婚事过去再说。”贺昱午摸了摸鼻子,想到那姑娘彪悍,对弟弟也有些同情起来。
“我不同意!”
“其实楚云舒人不错,跟你也……合适。”
“合适个屁!”他才二十八,结婚事还能再拖几年呢。
“你没听明白我意思,我看她也不是想和你结婚,有另一层意思。”贺昱午说很含蓄,弟弟和凌未事他已经透过肖木那边得到了确定。有担忧是正常,只是一想到弟弟当年车祸刚好就跑去广宁,这么多年又一直江海守凌未身边,这份感情,拆是拆不散。
作为一名兄长,他不舍得让兄弟伤心。
只是,作为贺家人,作为一个官场打拼多年太子爷,这其中辛酸苦楚他又比任何人都清楚。或许他们是拥有一些别人不可企及政治资源,可是为之付出代价又岂是外人可以窥知。
为了壮大这个家族,他祖辈父辈已经付出了全部心力,为了让家族派系继续繁荣下去,他也不得不硬下心肠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事。
楚云舒事,他仔细权衡过,对贺朝阳并没有坏处,或许会对小二和凌未感情造成一些影响,但是为了贺朝阳将来路,有些事必须妥协。
“一定是楚云舒搞出事。”贺朝阳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
“如果没有办法,你可以……”凌未垂下了眼睑,装作不经意一样说道。
“别说了。”贺朝阳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
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凌未心里很乱,其实他已经做了足够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才发现,有些事是永远都不会准备好。
看出凌未退缩,贺朝阳心里一痛。
他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走到卧室床上。
有些事无法逃避,但是可以暂时遗忘。
“贺朝阳!啊!”大床上,凌未被贺朝阳折腾死去活来,他腰都断了,这人能不能收敛点。
贺朝阳脸上露出一丝绝不放手果敢,他按着凌未变换着各种姿势,以一种也许没有明天狠厉抓着凌未不放。
“会死人。”凌市长抬头看着天花板,眼前景物都模糊了。
“不会,我死也不会让你死。”贺朝阳抓过凌未狠狠地亲吻着,“我绝不会让你死我前面。”
那种锥心之痛,一次就够了。
同样错误,他绝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
“体力不错。”就两人床事结束,清洗好身体,准备相拥入眠时候,一道突兀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间脉脉温情。
“谁?”贺朝阳猛地坐了起来。
这里可是四楼,谁作死呢!
“这里。”窗口上坐着一条纤长人影,看到两人视线转过来,还扬了扬手里啤酒罐。
“楚云舒?”贺朝阳看清来人,倏一下扯过被子将凌未盖住,“你想干什么?”
“不干嘛。”楚云舒是背对着他们坐着,她抬着头看着窗外月光,低声道:“今天是她洞房花烛夜,我没有地方去。”
那也不能到人家**现场参观啊!贺朝阳恨得想冲去掐死她!
“楚小姐?”凌未从棉被中钻出头来。
“别理她。”贺朝阳把人严严实实地盖好。
凌未动了动身体,“热。”
“忍着。”贺朝阳紧紧地将人搂住,他俩现可是光着屁股,也不知道这疯女人看去了多少。
“既然不愿放手,那你把人抢回来不就成了?”贺朝阳拢了拢棉被,将凌未扶坐起来,两人盖着被子靠床头。
“我试过了,但是始终不能如愿。”
“你……真那么*秦烨?”不应该啊,以前这俩人明明没交集。
闻言,楚云舒第一次转过了头,看贺朝阳眼神就像看一头猪。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他了?”语气之不屑,想让人会错意都难。
“那你跑到我这里喝什么酒!”贺朝阳指着她道:“不怕长针眼啊!”
“你再多说一句话,明天你们俩艳照我就能贴满四九城。”
贺朝阳乖乖闭了嘴,失恋女人可怕了,他还是谨言慎行好。只是……楚云舒不*秦烨,那她失哪门子恋?
“你喜欢李薇薇?”凌未捋顺了思绪,淡然开口。
楚云舒背着他,比了比大拇指。
“你喜欢女人啊!”贺朝阳蓦然松了口气。
“你都能喜欢男人了,我喜欢女人很稀奇吗?”
“可是李薇薇,那娇滴滴小样……”这人和秦烨审美一样奇怪。
楚云舒再度露出一副你是猪眼神,“薇薇曾经间接为我工作。”
吓?不是吧?又一个扮猪吃老虎?
贺朝阳和凌未对视一眼,再度刷了世界观。物以类聚不是瞎说,这几个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灯。
“那啥,你失恋我很同情,但是酒也喝了,你也该找地休息了吧?”贺朝阳小心翼翼道。
“我来,是有件事要交代你。”楚云舒从衣兜里掏出个小本子,手一扬,本子很准地落了贺朝阳和凌未手边。
“这是什么?”小本子是红色,上面印着大大结婚证三个字。
“我和你结婚证。”
“什么?!”贺朝阳气得一下子就要跳起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一闹,重点部位差点露出来。凌未一把把他揪回来,按着坐下。
打开结婚证,果然是贺朝阳和楚云舒照片,连钢印都压得妥妥。
“谁跟你结婚了?你搞什么?”
“为了让她明白我心意。”楚云舒声音有些低落,“我答应比她先结婚,不再纠缠。”
所以老子就被抓了壮丁?贺朝阳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荒谬事情发生。怪不得大家看他眼神欲言又止,怪不得有人对他道喜,怪不得秦烨说他身份不合适!
妈蛋,他都“已婚”了,自然不合适!
“这证是假吧?”贺朝阳带着后一线希望问道。
结个婚哪有那么容易,一个政府官员,一个是现役军人,报告呢?政审呢?
“你当它是真就是真,当它是假就是假。”楚云舒耸了耸肩,道:“我有份工作要做,短则两三年,长则三五年,回来就可以离婚。”
贺朝阳目瞪口呆,离婚还要等这么久?
说到这里,楚云舒突然回头看着他俩,脸上露出一丝欣羡。
“能和所*人一起,请好好珍惜。”
“如果……时间到了我还没回来,你会以家属身份领到一份抚恤金。”
“喂!”这女人说是真是假,要不要这么煽情。
“对了,还有件事。”楚云舒顿了顿,对着床上夫夫二人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微笑。
“什么事?”贺朝阳和凌未被她态度弄得发毛。
“我看到凌市长家豹纹小裤已经洗得泛白了,为表心意,我送了你们一打。”说完将啤酒罐放到窗台上,手一把拉住了垂下绳子,身体一荡,已经消失了踪影。
两个人坐床上面面相觑。
凌未握着手里结婚证,同情地看着贺朝阳,“节哀顺变?”
贺朝阳看着凌未,终于抓到了一个重点,“洗得泛白?”
l↖↗l
85()
贺朝阳哼着小曲;将手中小布料搓了又搓。
凌未端着茶杯坐一张凳子上,脸皮臊得通红。
“你能不能别唱了?”凌市长窘着一张脸;瞪着贺镇长。
“我要为你做做饭;我要为你洗洗衣……”贺朝阳猛然收住歌声;露出个大大笑容;“怎么?不好听吗?”
好听个屁!凌未瞅着他;无奈道:“别唱了,那些……”顿了顿才哼道:“那些丁字裤,赶紧扔了!”
“你不喜欢这花色?”
凌市长扭头。
“不喜欢这布料?”
凌市长喝了口茶,差点呛出来。
“还是觉得是楚云舒送,所以觉得很碍眼?”贺朝阳拎起一块小小布料,嬉笑道:“你不喜欢她送,以后我给你买。”
凌市长起身就走。
“别走啊!”贺朝阳湿着一双手追了出来,“我还没洗完呢。”
“你混蛋!”凌市长憋得眼睛都红了。
“不逗你了不逗你了。”贺朝阳赶忙将人拢怀里,“我就是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些小东西,我还以为你把那两条小裤都扔了呢,没想到还咱家。”
“我往哪里扔?”除非他把小裤烧了,否则怎么扔出去?
“那什么,”贺朝阳拍了拍他背,安抚道:“我买了一台带烘干功能洗衣机,以后你不用再辛苦了。”
想到昨晚把凌未压床上恶意逼供时,丫扛不住自己进攻,带着哭腔交代他经常穿着小裤那啥,过后还要辛苦用吹风机吹干时,贺朝阳当时一颗心都从胸腔里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