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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凌未一边安安静静坐着，明明没有说话，可是他就是忍不住频频用眼角余光去打量对方。
凌未握着茶杯喝茶样子很优雅，为孙周讲话时候很温文，哪怕是自己言辞犀利将孙周问到哑口无言时候，凌未都能适时地开个玩笑将话题岔开去。
很清醒，很有智慧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他逢场作戏招惹那些男人，这个人是大陆政府官员，自有他一番韵味和风骨。
这样人，是值得认真对待。
可是，凌未是同道中人吗？如果他是，那么自己准备好了吗？
唐家远兀自思量和凌未之间可能性，那边贺朝阳已经炸了毛。
“你不是说他不是同道中人吗？”商谈好了下半年惜暮基金主要运作方向，有关于唐家远资料已经摆到了贺朝阳案头。
贺朝阳看着一些报章杂志对几个男明星与唐家远关系暧昧传闻，砰一声砸了桌子上。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港城小报威力，哪怕只是出现同一个场合，他们都能捕风捉影写成一个头版头条。”周惜暮也被人跟踪过，深知这些小报为了博眼球不惜炮制闻行径。
“捕风捉影，没风没影地去哪里捉。”贺朝阳瞅着报章上关于某男明星报道，手指抚了抚下巴，道：“这个伊森是同志。”
“你怎么知道？”
废话，后世那轰轰烈烈出柜事件，饶是贺朝阳对娱乐圈十分陌生，也是有所耳闻。不过贺朝阳自然不会对周惜暮说起后世事，他看着杂志，沉思道：“把这个人给我调查一下。”
“你怀疑他和唐家远？”
“谁知道呢。”一个男明星竟然一个月内三次与唐家远巧遇，说起来这个概率还真有点低，或许是唐家远烟雾弹放好，不只男明星上赶着往他身边凑，女明星也想借着他炒上位。
“这人风评怎么样？”
“还可以。”商界大佬们有几个没闹过花边，相对而言，唐家远已经很洁身自*了。
贺朝阳点了点头，道：“别不用查，只要查这个伊森和唐家远到底有没有关系就好。”
“好。”
“凌市长，跟两位一起谈话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到了约定结束时间。
“唐先生博闻强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凌未笑着恭维道。
“马上就中午了，我已经请人订好了御轩宴席，请两位务必赏光。”唐家远真心诚意地邀请道。
今天只顾着听孙周介绍应州港情况了，还没能好好地与凌未畅谈一番。再说饭局上是与一个人拉近关系佳场所，唐家远虽然很忙，但还是期望着能和凌未一同共进午餐。
“真是太谢谢唐先生好意了。”凌未笑着道谢，就孙周以为他要接受唐家远邀请时候，凌未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们今天中午已经有约了，辜负了唐先生美意，实抱歉。”
“既然凌市长有其他安排，那就改下次吧。”被凌未拒绝，唐家远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并不失落。刚刚和这个人见第二面而已，不能操之过急。
“唐先生，希望下次我们能应州见面。”凌未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就唐家远觉得这次握手特别短暂时候，就听凌未用清润嗓音说道：“再见。”
“再见。”唐家远亲自将凌未二人送至大楼门口。
等凌未与孙周登车走远后，唐家远一边回转一边对特助说道：“把我行程重排一下，我要参加下周到应州考察团。”
“可是……”特助有些为难，唐总已经预订了下周去视察欧洲分公司行程。
唐家远没说话，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特助心神一敛，恭谨道：“好，我来安排。”
凌未回到下榻酒店后，贺朝阳早就大厅等了。
凌未与孙周闲聊了几句，孙周被李志和叫走去商谈其他事情后，凌未随同贺朝阳回了房间。
“姓唐说什么？”一进门，贺朝阳就眼光灼灼盯住了凌未。
“他对于投资应州港还有疑虑。”凌未拉开领带，指了指冰箱，贺朝阳摇了摇头，道：“刚回来别喝凉，我给你外面买了丝袜奶茶，你喝喝看。”
凌未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奶茶，点了点头。
贺朝阳坐到茶几上，大腿夹着凌未腿，笑道：“唐家远有疑虑是正常，要是二话不说就去应州投资，才真会让人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
作为一个大集团掌门人，既要有魄力，但是又要保持足够清醒头脑。贺朝阳仔细思量过了，哪怕唐家远对凌未有好感，也未必会拿大笔钱砸到应州去。
对这些商业大亨来说，感情和事业他们一定能分得很开。
“他答应下周派出一个考察团到应州去。”凌未笑道：“昨天还敲定了振荣和东兴两家，我想哪怕唐氏愿意投资百分之二十资金，咱们项目也能正常启动了。”
“凡事往好处想，但是也要做好坏打算。”贺朝阳一边哄着他再喝一口奶茶，一边道：“这两天我又有了一些想法，一个是往南越那边想想办法，另一个就是与广宁港和海润港结成战略同盟。”
“可行吗？”凌未拧起了眉头。
“现这么想也许有些疯狂，但是未来发展趋势就是大区战略，要不环南海经济圈要怎么成型呢？”
听了他话，凌未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贺朝阳总是能想到一些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点子，现谈这个发展思路其实很冒险，但是如果拿到谈判桌上，却成了应州市重要筹码。
见凌未陷入了沉思，贺朝阳忍不住戳了戳他额头，“唐家远还说什么了？”
“没有啊。”凌未摇了摇头，“他就和孙周谈招商事了。”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也渐渐严肃起来，“你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贺朝阳目瞪口呆，凌未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见他呆滞面容，凌未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就说嘛，昨天贺朝阳就拉着他问东问西，言谈中对唐家远颇为好奇。凌未想到那个长相风度皆为上品男人，如果他没记错话，自己和唐家远年纪相仿，以贺朝阳专找年纪大男人下手习性，凌市长觉得自己像是窥得了某些真相。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对他有意思？”见凌未起身要走，贺朝阳大腿一夹，死死地扣住了凌未，这个误会要不解开，他一个月也别想爬上凌未床！
“你对他没意思你老问他干什么？”凌未瞪着他道：“今天没跟着我一起去，心里很憋屈吧。”
这是吃醋吗？贺朝阳看着凌未不高兴模样，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亲*，你别着急，咱们坐下谈啊。”
“没什么好谈。”
“有，必须有。”贺朝阳转身坐到沙发上，憋着笑搂住了凌未。
凌未挣了两下没挣开，脸撇到了一边。
“亲*，你就没发现，唐家远对你很不一般吗？”这才是贺朝阳忧虑地方。
“他对我不一般？”凌未看着他，就像看到了贺朝阳突然从人脸变成了狗脸一样，“你别想转移话题。”
“我没转移话题。”贺朝阳指天发誓道：“我这辈子可就认准你了，别管他唐家远李家远我绝对没有半分别心思，你不知道唐家远可是跟男明星有暧昧，他性向没准和咱们一样。”
一长串话说下来，凌未面色变都没变。
“凌未，你得多长个心眼，万一他对你下手呢？”
“他有你手段高吗？”唐家远再能耐能跟贺朝阳一样从十年前就布局要把他弄到手吗？能抛下京城繁华千里迢迢跑到南平为他铺路吗？能为了他屈就秘书一职熬了三年才修成正果吗？
“他手段如何我没和他较量过，不过……”贺朝阳眼神凝了起来。“他绝对没有我对你真心。”
“那不就得了，”凌未斜睨了他一眼，不悦道：“你都说他没有你真心了，他对我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贺朝阳傻眼了。
“只要他同意往应州投资就是咱们应州客人，公事就是公事，一个你就够我受得了，我吃饱了撑得去研究唐家远想什么。”
这是表白吗？是吗？贺朝阳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先*上那个人先输，可是听着凌未直白话语，贺朝阳还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凌未对他重视。
“凌未，你是*我。是吧？”贺朝阳抱住他，激动眼圈都红了。
*吗？凌未感觉到脸颊被贺朝阳雨点一样亲吻蹂躏不成样子，能让这男人如此激动，是他表露了什么不得了心声吗？
凌未没有应声，此刻他也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他对贺朝阳感情是不是*情，但是扪心自问，再也没有一个人像贺朝阳这样让他无所适从了。
他步步紧逼，他步步退却。
因为不忍心伤害，所以无限纵容。
如果这就是*情，那么……也许他已经*上了他，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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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随着应州港招商会顺利进行，有意到应州进行考察客商也越来越多。
“我没看错吧？”贺朝阳看着孙周拿过来访客名单；唐家远名字竟然赫然列。“唐家远来干什么？”
“他怎么不能来？”凌未奇怪道：“唐氏不是属意应州港开发项目吗？他来看看也不奇怪吧？”
“明明港城时；他说不来。”
“或许改变主意了。”凌未一边翻阅文件一边道：“惜暮还说要过来，后来不是改了行程吗？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
“我就觉得姓唐没安好心。”贺朝阳不悦道。
凌未摇了摇头；一提到唐家远贺朝阳就要吃干醋，他才不理会这幼稚小性子。
“唐家远来了不用你亲自接待吧？”贺朝阳不依不饶道。
凌未无奈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那你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你还有完没完了？”
“好吧，我去买甜饼。”
再说下去凌未非给他苦头吃不可，贺朝阳无奈，只好出去散心。
“哥；你哪儿呢？”刚步出市府大楼；电话就响了。
贺朝阳拿出电话一看，竟然是沈蔚号。
“沈蔚，有事？”
“哥，你心情不好？”沈蔚小心道。
“没事，”贺朝阳笑了一声，道：“你找我有事？”
“我江海呢，刚送清韵回来，你有时间我找你喝酒啊！”沈蔚声音听起来很欢，贺朝阳也跟着笑了。“不用陪你老丈人？”
“我都陪了两天了，再陪下去非精神抑郁了不可。”沈蔚咋舌道：“你说以前咱也不是没跟人交往过，怎么这次就这么紧张呢。”
“以前是逢场作戏，现可是正经老丈人，那能一样吗？”说起来还是因为乎吧，沈蔚京里也是横着走人物，一个市委书记还不够格让他紧张。想到这里，贺朝阳又想起了他见凌未父母场景，兄弟俩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比谁强。“对了，你到应州带着清韵吗？”
“不带了。”沈蔚摇头道：“我从应州直接到桂安飞京城，她还有几天假，让她家好好陪陪父母吧。”
“那成，你来吧，我等你。”
定了晚上饭局，贺朝阳买了甜饼回转。
幸好江海老店应州开了分店，不然他还得劳动老赵到江海跑一趟。
“你说沈蔚要过来？”凌未一手甜饼，一手奶茶，偷得浮生半日闲。
“嗯。”贺朝阳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那家伙去江海拜访张书记，紧张抑郁了。”
“难得他有心。”官场上联姻很多都是利益结合，男女双方能不能过得幸福，很多时候根本就不家族考虑之列。以沈家家世来说，张家确是高攀了，不过只要沈蔚主意正，相信张清韵也吃不了亏。
“以前也没看出沈蔚是个有担当男人。”凌未感叹道。
“这你可就说错了，咱哥们儿是什么人，那可都是当世*妻典范！”贺朝阳一边说，一边腆着脸道：“尤其有我这榜样这里，他们不都得学着点！”
凌未一口甜饼哽喉咙里，“咳咳……”
“怎么了？”贺朝阳赶忙跳过去给他拍了拍背，“吃慢点，我又不跟你抢。”
“还要不要脸了？”凌未喝了口水将甜饼咽了下去，一见贺朝阳那臭屁脸就觉得无法直视。
“我哪里说得不对？”贺朝阳理直气壮道。“工作生活哪一点我不是贤内助，再说了……”觑了外面一眼，办公室门关得好好，贺秘书压低了声音调笑道：“床上不也伺候你很舒坦？昨晚你还……唔！”
一个甜饼塞进嘴里，贺秘书说不出话来了。
凌未脸色爆红，咬牙切齿瞪着他，“这是办公室！”
“唔……”努力嚼吧嚼吧咽下去，“那又怎样？”
脸皮厚不过人家，凌市长郁闷地低头喝茶。
“对了，说个正经。”贺朝阳见凌未不理他了，只好将话题转入了正途。“你对接任秘书人选怎么看？”
“秘书？”凌未有些迟钝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么？”
贺朝阳指了指日历，道：“你都忙糊涂了，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
凌未看了看日历，静默。
距离过年没有多长时间了，而转过年去就是人代会，自己这个代市长一转正，贺朝阳也就要走了。
“你呢？你怎么看？”凌未将话题又抛了回来。
“这些天我冷眼旁观着，秘书处卓航还不错。”贺朝阳提出了一个人选。
凌未凝神想了想，印象不深。“什么来路？”
“是从桂安下来，我跟李浩天打听过了，他老子跟李省长是一条船上，刚毕业时乡里待过一段时间，近才调上来。”
“可靠吗？”凌未意有所指道。
处他这个位置，秘书能力自然是考量重要条件，但是他与其他官员不同是，还有与贺朝阳隐秘情、事，续任秘书人选就必须慎之又慎。
不然，一旦事情败露，他们俩仕途就得一起玩完。
“我还观察。”贺朝阳拍了拍他手，道：“你放心吧，不会让人抓住小辫子。”哪怕他和凌未走得近些，只要不被捉奸床，就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