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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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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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有张兄这种一方有难,八方来援的品格,何愁瘟疫不除?在下不才,愿全力一试!”

    张节目中亮光一闪,口中将“一方有难,八方来援”轻读几遍,欣慰道:“谢先生勉慰!我这些ri子心中一直象压了块大石,听你这么一说竟似好了很多!哈哈!全仰先生之力了!”

    南鹰见他xing情率真,毫矫柔之意,是欣赏,看来这汉室各级官吏中也尽多良善正直之人,自己之前倒是有些小觑他们了。

    贾诩从后赶上,询道:“张大人,请你说说目下这宜阳城中究竟疫情如何?”

    张节惨然道:“各位应该也可从这街面上看出了个大概吧!

    实话说吧,全城军民四万余人已有近万人成了孤魂野鬼,剩下的人也有一半不同程度染上疫病,每天都有近百人绝望死去!”

    众人悚然心惊,不禁一齐再次向孤清的长街望去,只见暮色渐临,尤如一块巨大的尸布,笼在城市上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高顺沉声道:“那么本地官府是如何应对的?”

    张节低沉道:“开始时,我们仍有能力将少数患者集中隔离,进行救治,但等到疫情大面积散播开来后,家家有人染疾,riri有人死亡,致使人人自危,我们组织的少数医者不但法控制疫情,反而连他们都有人染疫而死!城中惶恐一ri胜似一ri,不少百姓奈之下只得抛家舍业,出城逃难,却惊恐的发现,附近各地的疫情比此地好不到哪去,只得再回到城中。时间久了,很多人见惯生离死别,自知难以幸免,俱已经麻木了,只在家等死了!”

    他突然露出一丝崇敬之色:“正当我们坐以待毙时,所幸有一位神医恰好云游至此。此人医术通神,又有悲天悯人的救世情怀。若非他发动全城官员百姓,紧急建起几座疠迁所,将患者集中安置,又召来数十名医者,不分ri夜的医治,怕是我们死得远不止这些人了!”

    南鹰大喜道:“竟有此事!那么现在收效如何?疫情可曾有所遏止?”

    张节微笑道:“先生不必问我!”

    他扬手一指道:“先生请看,城北的疠迁所已经到了!你们几位医界同仁正可就瘟疫一事共商良策!”

    熊熊的火光映照下,城北的大片空地上搭起上百间木棚,数十人口蒙厚纱不时进出,有医者服饰的,也有官府装束的,每间木棚前均架起军中所用的大锅,翻翻滚滚的煮着沸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草药和腐烂恶臭夹杂的刺鼻气味。

    张节从怀中取出纱罩蒙在面上,黯然道:“这便是我们最大的一处隔离之所了,请各位去瞧瞧吧!”

    众人紧了紧面上的纱罩,一齐跟张节步入一间较大的木棚中。

    木棚中惨哼呻吟之声不绝,很多患者痛苦难忍,不时翻滚,不断从简易的病榻上跌落下来,累得为数不多的医者和护理之人疲于奔命。但最让南鹰等人触目惊心的是,多的患者躺在榻上,动也不动,眼神空空洞洞,没有一丝求生的yu望,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可怕的死气。

    高清儿只觉腹中猛然一阵狂翻,返身远远奔开,一直奔出营地,才寻了个僻静之处狂吐。突觉一只手轻轻在她背上拍打,接着一条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丝帕递到了面前。

    高清儿转头瞧去,身后郑莲眼中露出爱怜之色,却面色从容,不见丝毫不适之感。

    她感激接过丝帕,忍不住奇道:“姐姐!你为何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郑莲露出深思回忆之色,双目中透出一缕浓浓的哀伤,轻轻道:“那是因为,刚刚那一幕我已经瞧过了!”

    一行清泪缓缓从她如玉的双颊划落:“二个月前,我母亲和唯一的弟弟便已经死于这可怕的瘟疫了,短短数ri间我便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高清儿站直身躯,一双秀眸不能置信的瞧向郑莲。

    郑莲凄然道:“妹妹,你现在知道为何那ri我会一心求死了吧?也知道我为何一听说你们是前来解除疫病,便一心跟随了吧?”

    高清儿止不住泪水狂涌,伸手搂住郑莲肩头道:“姐姐,你真的很苦啊!”

    ps:上一章节终于显示出来了,白雪迫不及待的开始,今ri三。一周分推即将结束,衷心感谢:

    感谢责编青山兄的多次指导,使我获益颇多。

    感谢天弃空和可可不吃大米童鞋的多次打赏,白雪会再接再厉,努力写出加优质的作品。

    要感谢始终关注本书的广大书友,你们为我提供了不竭的动力源泉。

卷一 鹰飞汉末 第五十八章 医者仁心() 
木棚内,染疫者的惨呼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瞧得触目惊心,牙将张节在旁是愁云惨淡。最

    南鹰突然想起道:“张兄所说的那位神医现在何处?领我们一见!”

    张节顿足道:“不错不错!我一时失神,险些忘却!”

    他一指木棚一角道:“那边便是了!”

    角落处,一点微弱的烛光下,正有一人背影手捧书简,正在埋头苦读。

    南鹰不由一呆,这人倒真是不简单,在这种恶劣嘈杂的环境下竟然还能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几人一齐举步向他行去,突听那人大叫一声,猛然一拍大腿道:“真是奇哉怪也!”

    众人被他的突然之举吓了一跳。

    张节似是见怪不怪了,向众人尴尬一笑,轻声叫道:“张大人,张大人,末将今ri侥天之幸,竟然一举寻得数位大夫,特请来与张大人相见!”

    那人回过头来,众人又是心中一惊,先前听得张节提到此人时推崇倍至,一副恭敬有加的样子,都在心中描绘出一位鹤发童颜的慈祥长者形象。

    然那人不过三十余岁年纪,清瘦白晰的脸上留着一丛短须,一双秀气细长的眼中射出明亮柔和的光芒,十足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

    他微笑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早已辞官不做,张将军今后再不可以大人相称!”

    张节眼中闪过尊敬之色,躬身道:“是!先生!不过末将叫顺了口,一时竟是难以改口!”

    那人长身而起,拱手道:“附近数百里内的医生大夫早已被各郡、各县招揽一空,各位同仁必是远道而来,在下这里先行替这宜阳县一城百姓致谢了!”

    众人见他一脸诚挚,谦逊有礼,又想到此人拯救百姓的义举,心中生敬意。

    南鹰笑着回礼道:“路上便听张兄说到大人高义,不敢动问大人的姓名!”

    那人洒然一笑道:“在下姓张名机,曾任长沙太守,后来才知自己实非是做官的材料,便辞了官职,改习医术。众位切不可和张将军一样称呼在下为大人!”

    南鹰口中将“张机”轻读几遍,脑中猛然想起一人,不由浑身剧震,后退一步,脱口惊呼道:“神医张仲景?”

    众人见他一副骇然神情,俱是一呆,只有高顺身体轻颤,明白面前此人必是名垂青史的绝世神医。

    张机亦是一呆道:“兄台竟然知道在下的表字?”

    跟着目露惭愧之色道:“在下来此已有月余,虽然耗尽心力,却进展甚微,这神医二字万万不敢当得!”

    南鹰心底涌出不能置信般的狂喜,这时代的两大神医,竟然如此轻易便碰上了其中一人,有此人在,治除疫病再非毫希冀的梦想。

    南鹰心中大畅,面上恢复镇定,微笑道:“张先生太谦了!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yu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求含灵之苦,勿避险希、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以先生义助宜阳百姓的义举,尚不能称为神医,试问天下谁可当之!”

    这番言论却是引自唐代医学家孙思邈的《大医jing诚》。

    闻者众人不目露奇光,重认识般瞧向南鹰,张节是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

    张机露出震惊深思之色,良久,突然深深一揖道:“先生真是高论!我虽不敢当得先生之赞,今后却必会依先生此言行医救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猛然“唉呀”一声,赧然道:“在下失礼了!只顾思索先生的话语,竟未及请教尊称!”

    南鹰一指高顺诸人,微笑道:“在下南鹰,这几位均是在下的亲人朋友,俱会点医术的皮毛,特意来此助张先生一臂之力!”

    张机喜道:“太好了!有南先生诸位义助,对于在下疑于久旱而逢甘霖,在下正有很多疫病方面的困惑,却是苦于人商量指点!”

    南鹰想起适才他正在秉烛夜读,奇道:“对了!我正听刚刚张先生大呼奇哉怪也。却是所为何事?”

    张机目中闪过狂热之色,竟然伸手一把握住南鹰之手,将他拉到一张榻前,一边摸出面纱戴上,一边急切道:“南先生请观,这位病人已经出现高热烦渴、咳嗽气急之状两ri,我依去热止咳之法医之,竟然没有丝毫效果,此前我曾经有过几起病例,却是手到病除。相同之症却不能以相同之法医治,真是让人费解!”

    南鹰仔细瞧了瞧病人的皮肤,再小心的扒开他的眼皮观察一会儿,才沉吟道:“所有病人都是这种症状吗?”

    张机苦笑道:“这又是另一桩让我想不通的事了,所有病人的症状看似相同,实则略有区别,发作的时间也不尽相同。”

    南鹰追问道:“可曾判定瘟疫的根源?”

    张机和身侧几名医者相视一眼,一齐低下头来。

    张节在旁插言道:“我们曾经为此忙碌了大半个月,却是毫头绪,张机先生正为此寝食难安!”

    南鹰沉声道:“寻找瘟疫的根源才是对症下药的唯一路径。我心中虽有猜测,却尚未来得及加以印证。明ri,我们便一齐到各街各巷和百姓家中进行查访,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张机身躯一震,猛然抬首,眼中闪过充满希望的亮光。

    初升的冬ri刚刚懒散的露出大半颜面,南鹰一行十数人便已来到城东的一处低矮的民居前。

    张节伸手一指道:“各位先生请看,这便是经我们多方查探后,认定最早出现疫病的人家了!张机先生也曾来此瞧过,可惜并收获!”

    张机见南鹰向他瞧来,苦笑着点点头。

    南鹰想了想,开口道:“大家再次检查一下防护的措施,我们进去!”当行步入,众人跟着鱼贯而入。

    简陋狭小的居室内虽是收拾的整整齐齐,却是处处积灰,显然早已人去室空。

    南鹰锐利的双目在室中扫过,突然目光一凝道:“拿镐来,挖开这处墙根!”

    张机等人一呆,枣祗已经顺手拎起倚在墙边的一把锄头,向墙角挥去。

    墙角下一处曲折的鼠洞内,一窝大大小小十余只死鼠的尸体腐烂其中。

    南鹰蹲下身体,瞧了许久才发出重重一叹,他缓缓起身,眼中射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沉声道:“根源已经寻到,我们立即回去商议!”

    张机、张节一齐失声道:“竟会是这些老鼠!”

    贾诩和高顺却是相视一笑,向南鹰竖起了大指。

    宜阳县衙内,不仅自县令以下大小衙属官员人缺席,城内数十位医者也全部到场,将原本看似宽广的衙堂挤得座虚席。

    近百人团团坐定,蒙着厚厚面纱后的口中发出“嗡嗡”的窃语之声。

    南鹰缓缓站起,在众人瞩目中走到场中,他扬声道:“各位,由于事态紧急,在下便长话短说了!”

    他语气沉重道:“目前,我们已经可以基本认定,酿成这次震惊大汉十三州的可怕瘟疫,名为肺鼠疫,其根源便是各种鼠类!”

    此言一出,举座大哗。

    宜阳县令高举双手道:“请各位肃静!”

    连叫数次,喧哗之声才渐渐低了下来。

    宜阳县令已通过张节的引见见过了南鹰,他拱手道:“请问南先生,你说此话,可曾有何依据?须知先生之言,实是太过令人震惊,若不能让下官心服口服,下官又如何敢按先生之言上禀太守大人?”

    他苦笑道:“那就谈不上按先生之言,对各地疫情进行救治了!”

    一位本地医师的老者也站起道:“县令大人所言有理,老朽行医数十年,虽不敢说医术如何高明,但饱览医书,也略有几分见识。南小兄说的这所谓肺鼠疫,如何却从未听说过?南小兄切莫信口开河啊!”

    不少医者一齐附声道:“不错不错!正是正是!”

    有一人甚至冷笑道:“也不知道哪路来的神仙,举国上下这么多名医都束手策,一个年轻后生,竟敢在此大言炎炎,当真欺我们是庸医吗?”

    南鹰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听他们连连质疑。

    张机突然起身道:“众位且请稍安毋躁,我虽与南先生相识不长,但可以保证他绝不是欺诈之人,请大家听他下文如何?”

    张机曾入仕为官,声名远播,又医术高绝,一向与人为善,颇得众人敬重。他这一开口,不但众医者安静下来,连县令等各级官吏也禁口不言,一齐瞧向南鹰,听他如何作答。

    南鹰不慌不忙道:“各位容我细细道来。首先,我要告诉各位,这肺鼠疫并非世上出现的疫,而是古即有之,只不过从未在我大汉土地上爆发过罢了!”

    一人站起道:“请问南先生,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南鹰笑道:“不瞒各位,在下自小便居于异国他乡,两年前才返回汉土,这些学问便是从国外知道的!”

    那人“哦”了一声,坐了回去。

    先前的老者又站起道:“南小兄,我们姑且相信世上确有这种叫肺鼠疫的恶疾,但你是如何断定的呢?”

    南鹰从容道:“在下未到此处前,仅是从病患的发病、症状揣测,但今ri早晨在张先生和牙将大人的陪同之下,细细勘察了现场,这才最后得出结论!”

    那老者面带怀疑之色道:“哦?老朽倒是愿闻其详!”

    南鹰语中充满自信道:“这肺鼠疫在人间流行前,一般先在鼠间流行。通常会先造成鼠类大量死亡,而后经蚤类叮咬后再将病源传播给人。我们在民居的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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