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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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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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那黑面汉将的年纪,亦不过是一个青年,虽然健壮的象是一座铁塔,却生得忠厚朴实,有如一个普通的乡下农民。不过此时,再无一人敢轻视于他,还有他手中那双乌沉沉的大铁戟。

    孤寂的夏风拂过,他缓缓抬头,目光望向遥远的天地交接之处,一轮红日渐渐向地下沉去,正是残阳如血之时。

    他眼中闪过难求一败的寂寞之色,口中轻轻道:“这么快就结束了吗?难道这便是黄巾第一将的实力!”

    古井无波的淡然话语,落在所有黄巾军耳中,却是有如五雷轰顶,心中均生出前途一片惨淡的落魄感觉。那黄巾军的青年将军更是浑身剧震,不能置信的抬头向那汉将望来。

    那汉将发出一声仿佛积郁多年的长长叹息,拨转马头,迎着残阳缓缓策马而去。

    那黄巾青年突然大叫道:“这位将军武勇盖世,想必是汉军第一猛将,败在你手上也不算冤枉,请留下姓名!”

    淡淡的风中,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什么武勇盖世?本将不敢当,你也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将只不过是鹰扬中郎将麾下一个普通军司马,我叫典韦!”

    此言一出,全体黄巾军将士一齐惨然变色。

    “只是一个军司马吗?”那黄巾青年喃喃道,突然他跳起身来,用尽力气大吼道:“我叫管亥!”

    远远的地方,正有一个身裹黑衣、头戴竹笠的人正在远观,宽大的袍袖正在微微颤抖,折射出那人内心中的压抑和震惊。良久,那人亦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斜阳的映照下,将他无助孤单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

    再过几日,黄巾军的军心终于涣散,所有将士均是心无斗志,甚至出现了成队的逃兵。

    黄巾将领之间也爆发了激烈的争论,已经有人言辞尖锐的指出,数百车的宝藏完全是一个会将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的累赘,应该痛下决心,立即弃之,轻装加速的退回青州。

    更多的人却是不舍、不甘,毕竟能够面对财富仍然心智清明的人只是少数,为了保护已经到手的巨大利益,他们毫不犹豫的进行了抨击,致使两派之间矛盾日深。

    只有智先生的心中却满是苦涩,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即使现在壮士断腕的丢弃宝藏,汉军也绝不可能容他们安然返回。相反,如果现在弃去随队而行的大批粮草、财物,反而会进一步刺激属下普通将士,令他们生出一无所获的深深失望,那么原本便已风雨飘摇的大军,将会立即崩溃,甚至是自相残杀。

    原本为了再次崛起的寻宝行动,现在已经成为可能将黄巾军彻底埋葬的自杀之举,一切却是悔之晚矣!

    就在黄巾军们自怨自艾,六神无主之时,汉军大营中,却有一个年轻的将军,正不顾威仪的将腿架在将案之上,得意的哼着所有人闻所未闻的奇曲异调,面上尽是阴谋得逞的洋洋自得之色。

    他斜视一眼左首的大将,微笑道:“文台,如何?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策略,可还入得眼吗?”

    那雄壮勇武的大将苦笑道:“末将现在才算是服了!将军确是几乎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

    “不过!”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心里话:“这些计策将军是如何想到的呢?依末将看,这些计策完全不合战场法度,更加!”

    他偷偷瞧了一眼那将军的神色,才轻轻道:“更加不合战争的规则,休说区区贼军,便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只怕也是防不胜防,最终只有饮恨收场!”

    “战争规则?”那将军一下坐直身体,淡淡道:“文台莫怪本将失礼!战争规则最大的特点,你明白吗?”

    “这个嘛?”那雄壮勇武的大将沉吟道:“应该是设旗鼓、慎侦察、立通信、明行军、知阵法、善计谋、请鬼神……”

    “你可以停下了!”那年轻将军毫不客气的打断道:“本将今日也狂妄一次,在文台面前卖弄卖弄吧!”

    “哦?末将正要求教!”那雄壮勇武的大将欣然道:“请将军指点!”

    “在本将看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战争方式更是残酷多变,只要守着基本的良心和道义,便可不择手段的打击敌人!所以,”他伸出手来轻轻点了点将案,最终说出了定语:“所以,战争的规则,就在于它根本没有规则!”

    ps:断更三日,负荆请罪!但是请兄弟们看在白雪确有分身乏术的难处,且认罪态度较好,就不要打脸了!

卷二 黄巾之殇 第八十五章 暗伏杀机() 
幽暗的林间,一条黑影正小心翼翼的穿行着,他每走一段路,便会停下脚步,细细的辨明前方大树上的记号,然后他自己也会在身旁的树干上刻下只有自己才识得的符号,以免在返程时会迷失在这片茫茫林海之中。

    “止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前方大树后传来。

    那黑衣人面上一喜,恭敬道:“在下是……。”

    “你不必通名,只要你我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便已足够!”那个声音淡淡道:“如今局势太乱,都小心一点为上!”

    那黑衣人肃然道:“先生教训的是!在下谨记!”

    “你家主人已经收到我的信函了吗?”那个声音问道:“他派了多少人随你前来?”

    “这个!”那黑衣人有些难以启齿道:“时间上太过紧迫,而且沿途耳目众多,所以在下只带得五百人前来!”

    “不过!这五百人均是精选的好手!”他急急补充道:“决不会误了您的大事!”

    “误了我的事?”那个声音冷冷一笑道:“你说错了,误的不是我的事,而是你家主人的事!这些黄巾军的财富我不过分得四成,六成都是你们自己的!”

    “是!是!”那黑衣人明显有些紧张起来,一连说了好几个“是”字才道:“在下必定完全服从您的指挥,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五百人吗?”那个声音沉吟着:“虽说现在黄巾军已经被汉军逼得生不如死,但毕竟仍有数万之众,看来我们要细细谋划一番才是!”

    “先生!不是说张梁已经落在你的手中吗?”那黑衣人忍不住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他身上想想办法?”

    “哼!你想说什么?”那个声音骤然一冷:“张梁是我亲自出手拿下的,他对我仍有用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不!在下并非此意!”那黑衣人惶然道:“在下只是……。

    “够了!我知道你是谁!”那个声音冷然道:“虽然我与你家主上是盟友关系,可是连他也不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所以你那点小聪明少在我面前卖弄!”

    “是!”那黑衣人只得无奈住嘴。

    “你和那五百人现隐藏于何处?”那个声音静了半晌才又再次响起,显然是在细思行动方案。

    那黑衣人急忙说出一个大致的地址。

    “很好!原来你们的速度也不慢!竟然提前抵达至黄巾军的必经之路。”那个声音稍微现出一丝喜意:“继续小心隐藏匿,两日后,我会来联络你!那时再告知你如何行动!”

    声音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那黑衣人耐心的再等片刻,始终不闻其声,这才确认那人真的离去,口中发出轻轻的咒骂之声,掉头而去。

    突然一株大树的枝叶一动,一条纤细的人影如鬼魅般悄然无声的从树上落下,她发出一声悦耳的低笑,向着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踪而去。

    同一时刻,三十里外的另一片茂密林中,亦有一群黑衣蒙面的神秘人物正在集会。

    “戌一?你怎么会亲自出马!”一个身材粗壮的蒙面人讶然道:“这里方圆百里之内,不是黄巾便是汉军,皆想将你除之而后快!你怎可如此草率行事!”

    “你放心!汉军认识我的人屈指可数,而太平道中人已是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再有心思管我?”戌一微笑道:“反而倒是你,卯一,你如今可是汉军的领军之将,如此擅离职守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这个我早有准备,且不说我如今自领一军单独驻扎,主将若无大事绝不会召我议事!”卯一自信道:“再说,我昨日已向主将传去消息说:波才大军将有异动,本将已亲至前线进行秘密侦察,没有三五日恐难有收效!”

    “嘿嘿!你倒真是奸滑!”戌一失笑道:“如此一来,不但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更会在上级和将士们的心目中,确立起事必躬亲的好形象!真是滴水不漏,一举两得!”

    “好了好了!你我还是先议正事吧!”卯一露出的双眼精芒一闪:“如今加上你引来的兄弟,和我们几人临时就近紧急召集的人手,一共只有七百人!完成任务的难度实在太大!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哦?我发现你好象近日来改变很大啊!”戌一讶然道:“你以前可是胆大包天,从来不会如此谨小慎微的!到底怎么了?”

    “你想听实话?”卯一沉默半晌,突然一抬手,附近所有的属下一齐退了下去,只剩他们二人。

    “你?难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戌一微微有些震惊。

    “不错!自我出道以来,无论是明里暗里,虽然颇遇棘手之事,但是总能化险为夷,功成而退!”卯一的语中情不自禁有些自豪,显然是想到了一些过往的得意之事。

    “恩!确是如此!”戌一点头道:“当年公子几番亲自相试,对你都是赞不绝口。相信假以时日,地支的会任之家一脉,必会由你亲自执掌!”

    “相信你也知道,近一年来,我两度出手,都大败而回!更令亥一秦阳战死当场!”卯一的声音突然充满了苦涩。

    “你是说刺杀刘宏和张让?”戌一亦是声调一黯:“不错!这一年来,我们天干地支虽然摆脱了十余年的桎梏,却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惨重损失,岂止亥一,连壬一封胥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但是你并不知道,我两度失败,竟是败于一人之手!”卯一突然如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吼起来。

    “什么?”戌一骇然道:“不会吧?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起过!你不是说刺杀刘宏时,是败于不知名的……。”

    “我现在知道他们是谁了!”卯一森然道:“就在不久前,我竟然意外的与几个人在军中相逢!那个虎威校尉高顺便是那日在洛水之畔与我交战的人!那么那个杀死秦阳的神秘高手已经呼之欲出了……。”

    “是谁?”戌一脱口道,语气已然有一丝惊慌。能够在夜色中杀死夜鹰秦阳的人,岂是易与之辈?

    “是一个你我都如雷贯耳的人,更是一个直接导致太平道败亡的人!”卯一身躯微一颤抖,终于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我相信一定是他!鹰扬中郎将!”

    “这怎么可能?”戌一又惊又怒道:“临行前,还有兄弟建议要将他尽早除去,可是乙老和公子都认为时机未至!”

    “你怎么能肯定便是此人?”他紧紧盯着卯一道。

    “错不了的!因为那日刘宏随行的护驾之人,至少有三人已经出现在他的属下!不是校尉,就是司马!”卯一颓然道:“而且我听说他连天使都打了一记耳光,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只是因为和辛一大打出手,才被降了一级,不然他如今已经是鹰扬将军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道:“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和那昏君的关系吗?”

    “听你这么说,似乎只能是他了!”戌一怔怔道。

    “现在知道我为何心神不定了吧?因为负责追击卜已大军的人正是他!”卯一苦笑道:“你我想要夺取黄巾军的宝藏,等于直接在他的口中抢食,我岂能不怕?”

    戌一呆了半晌,突然发出一阵森寒的大笑道:“真是太巧了!你方才不是在问我,为何如此心安理得吗?不怕告诉你,那位鹰扬中郎将的死期到了!宝藏也必将是我们的!”

    卯一愕然道:“你是吓呆了,还是气疯了?明知有如此大敌,竟然还说出这等大话!”

    戌一冷笑道:“本来我也对此次行动有些担心,可是我和你一样,前几日也意外的碰到了几个人,不过他们却是友非敌,而且他们过两日便会赶来相助!大事可期矣!”

    卯一漫不经心道:“既然能够赶来相助,便必是自己人,我怎么不知道天干地支中还有如此高手?难道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丑一不成?”

    “哈哈!”戌一仰天狂笑道:“其中正有丑一!还有我几位失散多年的好友,个个均是一代高手,身手绝不在你我之下,这下你明白了吗?”

    “真是丑一!”卯一身躯一震道:“有他出手,便大有胜算了!只要我们细细策划,有很大的成功希望!”

    “岂止如此?”戌一语中充盈着可怕的杀机:“你不是说,秦阳就死在那鹰扬中郎将手中吗?正好可以请丑一出手将他除去,也好一偿丑一的杀徒之仇!”

    “什么!”卯一脱口道:“可是你方才说,乙老和公子都认为时机未至……。”

    “将在外君命尚且不授,何况那人是如此可怕的大敌!”戌一狠狠道:“此人不除,日后不知会有多少兄弟会死于其手,所有后果有我一力承担!”

    黄巾军大营,一间昏暗密闭的帐幕中,几个黑影正凑在一齐喁喁细语。

    “将军,为何密召我等前来议事?”

    “几位兄弟,如今已经到了我等的生死关头了!”

    “什么?将军何出此言?”

    “还不明白吗?我几次劝他们抛弃宝藏,他们却为财所迷,死也不愿放弃,再等下去我们便会玉石俱焚了!”

    “将军说的对,何况我们只是客军,他们的宝藏又能分给我们多少?何必陪着他们送死,不如我们跑吧!”

    “有理!我听说褚燕他们正啸聚于太行山中,好不快活?不如我们也寻一处险要所在,自成一派吧!”

    “不!那样我们仍然只是一群流寇罢了!想要有条出路,必须要改弦易辙,再寻一个靠山!”

    “哦?难道将军已经有了目标?”

    “不错!还记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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