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孩子好么?!”
女人几乎是歇斯底里,捂着脸哭个不住,像是解脱像是痛苦。
林辰揉了揉眉心,实在不能理解这种思维,站起身将烂摊子留给了兴奋中的小赵。走出审讯室,靠着墙长出口气。若是每天都有这么多烦心事,这日子也干脆别过了。
这么一想更糟了,林辰想起来自己连个舍不得自己难受宁可自己死的妈都没有。
不想回家,按说回忆也该开业了,又怕再遇到苏文。权衡之下,林辰才决定回家。
走进家门之前,林辰下意识的暗暗希望能看见谢安宁坐着看电视,很快又把这种念头收回去。面对着空荡荡的屋里,林辰苦苦一笑,行至冰箱前想要取速冻饺子。弓着身子却停在冰箱前,吹在面上的冷气裹杂着莫名情绪,心里只觉滚烫。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谢安宁揣着钥匙从林辰家走出来,一路散步回家,隔老远便看见有个女人一跳一跳艰难地往前走着,谢安宁看的好奇又觉得眼熟,忍不住快步走了走想看看女人的模样。这便看见阮贝贝一脸苦大仇恨地表情,一只脚踩着高跟鞋一点一点往前跳,另一条蜷起半曲的腿上却是没了鞋子。阮贝贝吸了吸气,偏头的时候就看见一旁立着看热闹的谢安宁,甫一看见谢安宁就像是看到了头顶光圈的天使。
“安宁,扶我会儿,哎哟我这脚快疼死了!”
探手扶住阮贝贝,谢安宁有些好奇:“你的鞋呢?”
“扔到姜洁身上了。”掏出钥匙开了门,踹掉高跟鞋,阮贝贝倒了杯凉白开仰头一饮而尽,豪迈地一抹嘴倒在沙发上,轻轻揉着小腿,闷闷回了谢安宁一句。
谢安宁想起阮贝贝下午的确和江姐逛街去了,但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是事值得阮贝贝气的拿鞋丢她的?
谢安宁沉思了半天也只想到江姐向阮贝贝索要诊金无果,二人缠斗,阮贝贝怒火攻心抬手便把鞋子丢过去,江姐中鞋倒地,血流了一地,阮贝贝趁机夺路而逃。
啧啧,阮二贝你倒也真是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啊,宁折一条腿,不肯掏腰包。阮贝贝看到谢安宁眯眼凝神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在脑补什么,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怒道:“瞎想什么呢你!我是受害人!”
打谢安宁认识阮贝贝起,就没见过阮贝贝被谁欺负过,今儿还能被江姐欺负了?看江姐那不堪风轻轻一吹的身板,拳风能扫到阮贝贝两米开外已然是上帝爷爷显灵了。
“我们今天一块去看鞋,我选了一双准备换上去试试,她硬是要帮我穿鞋。”
谢安宁:“=口=!!”
“……她帮我穿鞋的时候,手故意摸到了我的腿,我就把鞋子甩在她身上回来了!”阮贝贝紧紧捏着抱枕恨不得在一团布里头掐出姜洁的血来,眼里头怒火熊熊。
谢安宁:“=口=!”
卧槽信息量好多完全不知道要把重点放在阮贝贝为什么同意让她帮着穿鞋子还是江姐为什么摸阮贝贝大腿上了!
阮贝贝描得细长的眉挑得高高的,又瞟了谢安宁一眼,里头的怒火一窜三尺高。偏偏谢安宁还想到姜洁永远挂着淡笑和善可亲的脸,不知死活地说:“我觉得江姐挺好的,你干脆跟了她吧,心理咨询师是个肥差,估着很有钱,养你一个也挺好的。”
一时间竟然忘了阮贝贝才走出乔念初的阴影不久,果不其然,阮贝贝沉了脸色,跳起来从谢安宁包里掏出手机,避过谢安宁伸来抢夺的手,给林辰打了电话。
“把你家这个小东西带走,让她学会用脑袋说话做事,别成天顶着脑袋就是为了看上去比较高!”
林辰正睡着,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啊?!”
“啊什么啊,咏叹调比赛呢啊?!把你家这个小东西提溜走,否则出事了你照顾。”说完关了电话,把地址短信给林辰。
猛地把手机摔给谢安宁,看着怔了不知说什么话的谢安宁,怒道:“你滚!”
上一次阮贝贝这么对谢安宁发火是谢安宁听了阮贝贝父母的劝,也跟着劝阮贝贝去治同性恋这个“病”,被阮贝贝滔天的怒火烧得如今比拉拉还懂拉拉。
阮贝贝说完滚犹不解气,气冲冲进了客房“砰”的关上门,声音大得让谢安宁觉得阮贝贝拿着手枪往她胸腔狠狠给了一枪。
呸,这张贱嘴!
不多时,阮贝贝从客房里提着手提箱走出来,也不递给谢安宁,径自打开了房门把箱子扔出去,眼风扫过谢安宁却是一句话也不说,走回了卧室又关上门。
谢安宁叹了口气,取出一个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洗干净放回去。这才慢腾腾地挪着步子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呵了口白气,提着手提箱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今晚该去哪儿?
先找个宾馆住下,明天再找住房相关的事情吧,也只能这样了。
“安宁!”
谢安宁能想到最文艺的场面也就是这样了,围着围巾穿着大衣的自己折过身,不远处是喘息声未止的林辰。两两相望,然后听她说——
“安宁,我带你回家。”
谢安宁近乎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林辰走过来,可能才睡下不久,林辰脸上还犹有倦意。上次见面没怎么细致地看她,脸好像都瘦得小了一圈,看得人心里酸酸的。林辰走过来接了谢安宁手中的手提箱,笑眯眯地伸手揉了揉谢安宁头发。
“想明白了,想回家?”
谢安宁看着林辰眼底的笑意,点头轻声道:“嗯。”
这是谢安宁人生中的重大决定之一,或许也是最重大的决定。
以后或许会接受各色人等的有色目光,也许会有来自家庭的压力,也许前路坎坷难行。但那又能如何?人最缺的,不就是永远有这个一个人,在等你回家么?彼此之间从来没有过难抑的情感,不过是平淡的柴米油盐,有人做饭就有人吃,有人亮着灯就有人回家,却是足矣。
僵着身子尝试着踮起脚抱了抱林辰,谢安宁低声说道:“回家吧。”
林辰心内暗暗感叹这个世界变化真快,却又不好多问什么。只是一手搭着谢安宁的肩膀,走了几步,抬手拦了一辆车。回到家桌上正放着自己留给林辰的便条,被少女心的林警官拿着小红笔画了几个小红心。
林辰:“……”
匆匆上前把便条收起来,尴尬地干咳几声。
谢安宁笑道:“林警官,最近没在饿着自己吧?”
“没……没有。”林辰尴尬地伸了手碰了碰头,旋即收了下去。
“记得给元宝如意浇水了吗?”
“嗯,记着呢,它俩现在绿得不成样子。”
“不成样子?”
林辰心说自己要不要去睡一觉醒来以后用正常人的姿态来和谢安宁交流,吞吞吐吐犹豫了半天:“今天不早了,先睡下吧,我们明天再说这件事吧。”
谢安宁却道:“林警官,算我一时冲动吧,我想明白了,咱们在一起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日方长
“安宁,我是认真的,也希望你能认真。两个人一块儿过日子不能单靠一时冲动,我也不需要你为了什么委屈自己的感情,你现在先住着,剩下的路,咱一步一步走成吗?”
谢安宁微微抬眼盯住林辰,像是没想到林辰会是这样的回答。片刻后意识到林辰对这段感情的重视,忽觉无地自容。她像是溺在水中的人终于找到了出水口,却偏偏四肢无力,无个施力点。有了心理准备,却总差着那临门一脚。
她明明挺喜欢和林辰在一起的,只是怎么也没法联系到喜欢上去。
谢安宁站在原地怔了会,探手扯住了林辰的袖摆,沉默片刻后道:“我没有要和你凑合着过的意思,我只是……”
林辰觉得自己大概是困倦极了不清醒,才在谢安宁连这么一句话都没说完的时候,凑上去亲亲她的脸,又摸摸她的头:“乖,先去睡,其他的事我们明天再说,今天局里的事太多了。”
谢安宁被亲的傻了好一会,倒没有什么排斥,直到林辰打着呵欠往卧室里走这才反应过来:“你把我当狗哄!”
“瞎说什么呢……”林辰转头看了眼谢安宁,困得连撑开眼皮子都困难:“你才会亲狗呢。”
谢安宁和过河的角马似的冲过去,扒拉住林辰就往她脸上拿嘴盖了个戳:“对,我就亲狗!”
这小东西还来劲儿了,林辰摸摸脸,在铺天盖地的倦意涌上来之前,对着谢安宁笑一笑:“得,被你主动亲一下,当次狗也值当了。”虽然知道谢安宁这是为了刚才拼命弥补,林辰还是觉得心里都甜得快开出一朵花儿了。没有感情可以培养感情,就好比原本没有路的地方你来回走,总有一天会走出一条路来的。
林辰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意识到世界上最幸福的一桩事就是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就是还有未来,有未来也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比什么都好。进屋前抱了抱谢安宁:“别急,咱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
谢安宁看着林辰走进卧室,这才徐徐的吐了一口气,阖上眼定了定心。
隔天早晨起来才是真正的兵荒马乱,向公司请的三天的假已经到了,今天再不去估着就是被骂得狗血淋头再卷铺盖走人,林辰大清早正吃着买来的豆浆油条享受人生,就见谢安宁从卧室里一头冲出来。
嚯!怎么就忘了这祖宗也上班呢!
“林辰,我行李箱呢?”
“林辰,几点了?”
“林辰,我走了!”
门被“砰”地一关,屋里早就没有谢安宁的影子了。可能才过了一分钟,门又被打开了,谢安宁红着脸窜进来还喘着气笑自己:“我怎么穿着拖鞋就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换了鞋又关门离开。
留下林辰一个人呆在屋里愣了一会,隔了许久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傻东西。”
甫一入警局,却觉得警局比平常热闹多了,顺手捋了垂下去的碎发走到办公室,就见小赵迎面过来正要出去:“唉,这是到哪儿去,今儿局里够热闹的啊。”
“碰上新鲜事了,咱城里虽然案件不少,但尸体被盗还是头一桩,估着还不是想要器官,这还不稀奇吗?我们最近这几天还闲着,虽说尸体被盗不是我们的事,我还是想去看看热闹。”
小赵一拍脑袋:“哦,师傅,那个尸体你可能还见过。前段时间晚间新闻报道了一起女孩为情割腕自杀的新闻,你还记得么?”
“是她?”
“嗯,那女孩的尸体从监控上看是被一个打扮得全副武装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抱走了,钥匙是从殡仪馆一个工作人员那里花钱要来的,那个工作人员正被调查着呢。”
“走,师傅,咱看热闹去!”
林辰三年前调到重案组,已经很久没对这样的小案子感兴趣了,听小赵说得有趣,加之心情也好,便点了点头。
没成想局里凑热闹的还挺多,那工作人员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
对面的警察表情严肃:“你把钥匙给了谁,这个人要钥匙的目的是什么,你认识他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晓得吧?”
嘴皮子机关枪似的,要是搁在重案组说不准也是一把好手。
“警察同志,那男的给了我五千块钱说是要钥匙,我问他要钥匙干什么,他说拿尸体。我以为他就是拿个肾脏什么的,到时候火化了也看不出什么,我就把钥匙交给他了,哪儿想他这么贪心,尸体都要抱走啊!警察同志,我知错,我以后改,你们看放过我这次成吗?”
“话倒是多,认识那男人么?”
“哎哟,我哪儿认识这种变态去啊。”
“还记得他什么模样么?”
“就眉心有个红痣,模样清秀……”
“还拿着个插着柳枝的瓶子是吧?你小子难不成看见观音了啊,还不从实交代!”
“哎哟,警察同志,我真没唬弄你,一般人都是一鼻子一嘴俩眼睛,必须得有特点我才记得住啊,那男人模样就挺让人记忆深刻的。”
好么,说得越来越想让人见见这个偷尸体的变态了。
林辰碰了碰小赵:“那个监控录像你看了没?能给我看看么?”
小赵惊诧地看着林辰,好像眼前头这个人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人。
“师傅,你吃错药了?”
想起谢安宁昨天回家的时候那个乖巧的小模样儿,林辰心情就好的很,弯了眉眼对着小赵笑:“我呀,我是之前一直吃错药,这会总算吃对药了。”
小赵听得云里雾里,半天开窍道:“你追着你的那个大麻烦了是吧?师傅,喜糖!师傅,请帖!师傅,我要当干爹!”
“嘿嘿嘿,你小子分得清结婚和恋爱么?我们就是……在培养感情而已。”林警官在迟疑的那一刻,可疑地少女起来。
“培养感情?”
“我喜欢她,她也准备喜欢我,这叫做培养感情,知道么?”
小赵当然没明白,但看着林辰现在这个眉花眼笑的样子,也觉得自己不该说不明白,这么想着当即笑容可掬地点头:“明白,我明白。”
一路溜着跟小赵去看监控录像,林辰一点都没觉得上班时间这么瞎逛有什么不妥之处。看着小赵卖萌耍贱七十二般绝技样样试过一遍,总算劝得那个小同志想明白打开了电脑。
林辰凝神看着视频里的男人,男人戴着鸭舌帽刻意压得低了些,甚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