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呢?”他瞟了她一眼,“一起拿过来。”
“你要干嘛?”她警惕地看着他。
“当然是洗啊,你以为我要你的脏衣服做什么?”
“你帮我洗衣服?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以前对你很不好吗?”他觉得恼怒,他向来对她有求必应,她竟然认为他对她不好?
“你——”她看着他眼里的光,莫名地有些慌,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她半天没反应,他直接去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拿了出来,在触及她那件没有任何花哨装饰的白色内衣时,他的眼神暗了暗,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和柔滑细腻的触感远比他想象中的美好千百倍,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绮丽的美景。
就算他思想再成熟,也只是个身处青春期的少年,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每个细胞都在躁动,对有些事情的冲动和渴望远超成人。
他曾经听大堂兄感慨十六岁的时候可以夜御七女,现在却已不复当年勇;也听人说起过小叔当年十四岁就开始玩女人,玩出了“京城第一少”的名头,结果到了二十四岁反倒清心寡欲地开始修身养性……
大堂兄带他去过二伯开的那家销金窟,除了不耐烦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那时候大堂兄坏笑着说是因为他还没长大,因为性对一个少年的杀伤力远比一个成熟的男人还要大,一个少年是很难禁得起撩拨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例外,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来得成熟冷静,所以失控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现在看来,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不是他清心寡欲,高不可攀,而是他还没有遇到那根让他疯狂的导火索。
现在这根导火索被莫名其妙地触发了,过剩的荷尔蒙让他的理智失去控制,一旦打开了克制的闸门,放出的就是欲望的怪兽。
要是问他,让他疯狂的是夏遥的灵魂,还是她青春的身体,恐怕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毕竟让一个少年为之疯狂的,往往不是什么心灵相契,性情相投,而是最原始的欲望和冲动。
“你做什么?”夏遥看着他盯着自己的内衣发呆,羞愤欲绝地上前一把抢过她的内衣。
“不洗吗?”他一脸无辜地反问她,如果他不是颤着声音说出这三个字的话,说服力可能会更强一点。
“变态!你发什么神经啊?”她满脸通红,气场全无,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萌猫。
“我只是看你衣服湿了,问你要不要洗而已。”他弱弱地辩解,觉得自己此刻的表现简直蠢爆了。(。)
第两百二十三章 威胁()
若干年后,他们每次回想到这一段都觉得无比幼稚丢脸,如果换作再成熟一些的他们,在不受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影响的情况下,一定能够更冷静理智地掌控自己的感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她终于爆发了。
“不用我管?那就放任你去寻死?”他冷笑。
“什么寻死?”她一脸茫然。
“你刚才在湖边是怎么回事?”
“湖边?”她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只是站在湖边想事情而已,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寻死觅活吗?”
“不是寻死?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往湖心走?”他的脸色带上了难得的严厉,“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如果我慢了一步,你就直接掉到湖里去了?想什么事情想得那么入神?”
“我想什么要你管?”她有些心虚,但还是小声分辩道,“我会游泳。”
“天气这么冷,你穿着大衣下湖游泳?”他没有轻易放过她,“你母亲只是去寺庙里住,你就这样要死要活的,你对得起关心你的人吗?”
“谁说我要寻死了?”她再次被激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妈爱出家就出家,我犯得着寻死觅活吗?我和你说了多少遍,我当时只是在想事情。”
“想事情?你不如说你被鬼上身了更有说服力。”他冷笑一声。
“欠揍!”她愤怒地一拳砸了过去,他一个侧身,竟然躲了过去。
她不甘心地再度出手,他顺势见招拆招,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完全不见刚才的柔情蜜意。
大概过了十几招招,她有些惊骇,他的身手什么时候好到这个地步了?记得不久之前,她一招就能把他制住,现在竟然过了这么多招,还没把他打倒,看来这段时间跟着林若水,他并不是毫无长进的。
安从哲在心里暗暗叫苦,现在的他已经是筋疲力尽,勉力支撑了,他好歹是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打不过,真是丢脸丢到极致了。
夏遥一个女孩子,出手那么狠做什么?他哪里知道夏遥的出手已经很有分寸了,否则以她的能力,早就让他一招毙命了。
但是夏遥毕竟是夏遥,就算她已经手下留情了,在她的面前他还是没有半分胜算,她瞅准他的破绽,一个扫堂腿过去,他重心不稳地摔了下去,只不过这个人太过卑鄙,临倒下之前还要拉她一把。
不过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反应也极快,跨坐在他身上,擒住他的双手,霸气无比地问,“服不服?”
“服什么?”他倒是硬气,冷笑一声,撇过头去,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身下坐得不是很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她,不以为意地挪了挪身子,他却闷哼一声,脸上莫名其妙地飞上一抹红晕。
她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刚才顶着她的东西是什么,连忙像被火烫到一样,忙不迭地跳了起来,“安从哲,你搞什么鬼?”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他艰难地坐起身,掩饰着身下的尴尬,“一言不合就开打!”
“总比你一言不合耍流氓的好!”她冷笑一声。
他无言以对。
“快点收拾行李,回师父哪里去!”她伸出拳头威胁道,“要不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好啊,”他的犟劲也上来了,指着自己唇上和下巴、脖颈上的齿痕,没好气地说,“那你告诉我,师父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解释?说是被狗咬的吗?”
骂她是狗?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怒意,但眼下赶走他才是正事儿,其他都可以不和他计较。
“随你怎么解释。”她不自在地撇开视线,脸色微红,她刚才还真有些蛮横。
“好,那我就和他说,是夏遥亲的,反正我实话实说,对得起天地良心。”他无所谓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你敢?”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大可以试一试。”
她最怕他露出这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了,他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母亲去了庙里,她只剩下师父这个依靠了,要是他老人家知道她和安从哲有了牵扯,他一定会很失望的。
他根本不给她犹豫的时间,一秒都不停留,直接去拎自己的行李。
“等一下。”她无比纠结地拦住了他,自暴自弃地说,“你要住就住吧。”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他瞥了她一眼,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很有诚意地请你住下来。”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但你要保证,绝对不能让师父知道这件事。”
“那我们现在算是同居了吗?”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还能够贱到这个地步。
夏遥算是领教到了,她眯了眯眼,朝他勾勾手指,平静地说,“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哈哈哈……”他笑得十分猖狂。
小人得志!她恨得牙痒痒,无耻男她也算见了不少,但他是唯一一个占了她的便宜,还把她吃得死死的。
“好了,我饿了,你要吃什么?”他完全无视她的怨恨和纠结,很自来熟地走进厨房,在冰箱里翻找着食材。
“你能不能有点做客的自觉?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做客?你那么有诚意地请我住下来,难道连宾至如归都做不到?”他斜睨她一眼,完全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晚上就喝粥吧。”
“吃不下!”她气鼓鼓地说,气都被气饱了,还喝什么粥。
“皮蛋瘦肉粥怎么样?你家怎么全是素菜?这些瘦肉在冰箱冷冻几年了吧?”他一脸嫌弃地将装着瘦肉的塑料袋从冰箱里拿出来解冻。
“五少爷这么金贵就不要吃啊,”她冷哼一声,“我妈和阿婆都吃素,我最近都不在家吃饭,所以这肉的确是很早很早以前买的,你这么娇贵,会被毒死的。”
“只要不是人肉就行,”他看了她一眼,“我之前还以为书上说什么丧尸啃人脸之类的,全都是想象出来的,今天才算是见识到真有这种人的存在。”
他故意抬了抬脸,让她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齿痕。
简直是得寸进尺!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一拳往他脸上招呼的冲动,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第两百二十四章 爱恨()
他终于让她明白,所谓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一旦下凡,会变得多么的无赖。
“喂,你怎么会做饭的?你们这些世家公子不是都十指不沾阳春水吗?”
“因为我是严重过敏体质,对很多食物过敏,有些甚至严重到会窒息死亡的地步,如果有人想要害我很简单,只要在食物里洒一些过敏源粉末就可以把我害死。”他一边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粥,一边一本正经地说,“所以很小的时候都是我父亲亲手给我做东西吃,从来不敢假手他人,后来再大一些,就是我自己做饭吃了。”
“来来来,快告诉我,你对什么食物过敏。”她兴致勃勃地说,一副摩拳擦掌马上就要往粥里下料的模样。
“这件事之前只有我父亲、师父还有我知道,现在加上你,就是四个人了,我要是真过敏了,你可是最有嫌疑的人了。”他一脸故作玄虚。
“没关系,到时候把你往外一扔,就当做你误食身亡好了。”她大喇喇地说,毁尸灭迹这种事她最拿手了。
“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他摇摇头,一边做饭,一边念叨着,“那你可得记好了,我对大豆、花生、芥末这三种东西严重过敏,只要一丁点儿就能置我于死地……”
她二话不说,直接操起料理台上的酱油就要往粥里倒,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往粥里加酱油,味道好。”
他也不阻止,一脸纵容地随她胡来,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不用和我拽文,我这种粗人不懂,”她得意洋洋地说。
“我知道,你的数学差,语文也不好,应该考不上市一中,我是感慨给我自己听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了,你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记得这么多年都是你在照顾她,她一直和你相依为命,怎么说出家就出家了?”
“我怎么知道?”她心中一痛,轻快的脸色消失了,连声音也变得有些干涩,“她说只有古佛青灯才能让她得到平静。”
“看来和你生活在一块儿,让她很不平静啊。”
她沉默了两秒,“你不要逼我往粥里加花生酱。”
“看来我说了实话。”他笑了起来,“你之前怎么不和你妈谈一谈,你们相依为命的母女情分敌不过佛祖的召唤?”
“谈什么?我以前也想和她谈的,可是她的态度让我谈不下去。”她转头望向窗外,其实这段时间她的心里一直都很不好受,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方莲,夏方莲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两个人的处理方式就是逃避。
但是逃避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明明是两个最亲近的人,却总是相对无语。
“她什么态度?”
“她不想恨我,可是也没有办法再爱我,所以只能逃避我。”其实夏遥的心和明镜似的,她很清楚这些年为什么会和夏方莲有隔阂,而这种隔阂是无论如何地无法消除的,除非她死。
“因为王家和夏家的恩怨?她恢复记忆了?”
“只有怨,没有恩。”她揉了揉脸,“她本来就没有病,是王家长期用药物控制她的精神状态,药停后调养了一段时间,她就恢复了神志,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她恢复了什么记忆,但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早就恢复了。”
“所以她应该很早就知道我是害了她一家的凶手,只不过她太善良了,不忍心恨我。”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角,觉得她甚至都没有资格为了夏方莲的出家而痛苦,与其天天和她这个杀人凶手在一起,青灯古佛的确能够让她获得内心的平静。
“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照顾了她那么多年,要不是因为有你,她恐怕还疯疯癫癫地被关在家里,迷迷糊糊地过完这一辈子。”
“要是没有我,她说不定已经考了大学,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再嫁个好人家,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我不但毁了她的人生,还毁了她全家,”她冷笑一声,“像我这样的孽种,生下来就是对她的折磨,如果我是她,早就掐死这个孽种了。”
“不论如何,现在这样,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结局。”
“是啊,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她的情绪突然异常平静,“过几天我想去看看她,对她说一声抱歉,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我欠她的这辈子还是还不清。”
她叹了一口气,重活一遭,她知道了真相,这笔债却越积越多,有些事不是她努力就能改变的,她的眼神变得萧瑟起来,原本的雄心壮志一下子消弭无踪了。
“还是?”他注意到她的语病,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劝劝我?”一想起夏方莲的事,她心里就闷得慌,特别想要找个人倾诉。
“劝什么?劝你和她好好谈谈,冰释前嫌?劝你说每个母亲都是爱孩子的,你应该用行动去感化她,哄得她回心转意?”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谁说天下的父母一定都爱孩子?又是谁说天下的子女都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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