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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白笑了笑,他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男女就该平等,在这个时代,读书人才是真正的啃老族。
“你们俩就别大眼瞪小眼儿了,赶紧吃吧,菜都快凉了。”
见娘发话,两个小家伙这才敢动筷子,余少白看着他们,问道:“菜问道如何?”
“三哥,你做的比四姐做的好吃。”
小五刚说完这句话,忽然看到四姐气呼呼的样子,连忙敢口说道:“三哥,你做的跟四姐做的一样好吃。”
第七章 戏弄赌徒()
看着这对姐弟活宝,余少白嘴角也不由得上扬,连余母苍白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吃过午饭,余少白走出了自己的书房,看到小五在地上画着东西,不禁问道:“你这画的什么?”
“三哥,我练字呢。”
听到这话,余少白看着这地上飞一样的字,小子练的是草书吧
“三哥考你个问题,怎么样?”
“你问吧,可不要太难。”
“你知道咱们家有几亩地吗?”
听到这话,小五伸着手指头朝余少白挥了挥:“一共四亩”
“回答正确,继续练字吧。”余少白从小五口中得知的信息和他记忆里的信息一样,家**有四亩常田,半亩菜田,自从老爹死后,这四亩常田便交与二叔,相当于承包,每年给他们二成的收成。
按照明初一般亩产来算,四亩田应该能有十石收成,去税之后,应该也有一石多,可从余母口中得知,去年的分成到现在还不曾拿到,不因为什么原因,她不愿主动前去要粮。
现在家里只剩下五百文,日子过得紧巴巴,阿莲告诉他,家里的余粮已经不多,娘的病也没好利索,所以他打算先搞点钱,如何挣钱,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香水肥皂太难,经商对于读书人来说是大忌,要是让娘知道了,恐怕真得被打屁股。
正在思考对策的他,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起身来到院子,将门打开。
刚一开门,便看到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略微吃惊的笑道:“原来是三弟回来了。”
看着这精瘦男子,长得还算可以,眼神却给人一种不安分的感觉,想来也不是忠厚老实的人。
“二哥,你不是在镇上吗?这大热天的怎么会回图山村?”
听到老三的话,余峰摆了摆手,“这个说了你也不懂,娘呢?我找她有事。”
余母站在门口,疑惑的说道:“二郎,你怎么回来了,找娘有什么事?”
余峰看了看老三,笑道:“这外面热,咱们还是屋里面去说吧。”
看着二哥和娘走进房门,余少白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一旁阿莲从自己房间走出,一脸不悦的看着娘的房门。
“二哥,又来借钱了吗?”
小五推门问道。
“二哥只有借钱的时候才会回家,连过节都不回家,现在娘该生气了。”
听到姐弟二人的话,余少白脸色微变,自己这二哥似乎人品有些问题,他朝姐弟俩使了个眼色,朝余母房间摸去。
余少白趴在门外,身后是姐弟二人,听着里面的动静。
“借钱?”
“您就放心吧,这次我一定连本带利都挣回来!”
“你哪回借钱不都是这么说的,可你真的赢过吗?你现在已经成家立业,就不要再去赌博,我上个月刚给你一两,你这回再问娘要,娘是真的没有了。”
“怎么可能?您可别骗我,爹临走前可留下来不少银子,你怎么可能没有银子!”
“你爹都走了四年了,能留下什么银子,你算算从你沾上赌瘾以后,光是前前后后的赌债就有上百两,你还打算怎么样?你可是承诺过王家小姐不再赌博,要是被亲家知道,你在王家就更难呆了。”
“这我知道,娘您放心,我保证这一定是最后一次,对了,地契您不是有地契,您赶快拿出来,给我。”
“你是疯了不成?这是余家的祖宅,你要是拿它去赌,那便是辱没先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是余家的长子,这房子就该归我,我想拿它是赌是买我自己做主,娘,你把地契藏哪了?”
听到里面的争执声越来越大,余少白朝阿莲使了个眼色,只听:“老鼠!”
“哪里?阿莲哪里有老鼠!”余少白拿着扫把一把推开房门,身后还跟着小五。
“二哥,老鼠在你身后!”
听到这话,余峰噌的一下从板凳上跳起,惊恐的看着屋内,“老鼠,老鼠在哪里?”
“二哥,老鼠趴在你后背上。”
“快!快把老鼠弄走!”
看着在门口脸色苍白的二哥,余少白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啪!啪!啪
余少白挥舞着扫把,使用连环啪啪啪,打的二哥龇牙咧嘴,来到院子里。
“老三,你干什么!”余峰捂着胳膊,大声吼道。
余少白一脸无辜:“二哥,不是你说的吗?让我替你打跑身上的老鼠吗?”
“让你打老鼠,又没让你打我!老鼠是不是已经被赶跑了?”
余少白微微点了点头,伸手只想娘的房间,“跑是跑了。不过却是进了娘的房间,听娘说过,这房子可不止一只老鼠,里面住着一家子的老鼠。”
听到这话,余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老鼠,本想继续找娘说借钱的事,可一想到那老鼠,他冲着屋内喊道:“娘,我先回去了,跟你说的事,你别忘了,下次我会过来取。”
看二哥慌慌张张的离去,余少白等人不由得笑出声来,要不是阿莲说起,自己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这二哥竟然会怕老鼠。
“他是你们的二哥,不该拿他取乐的。”
看到娘从房中走出,三人忙收住笑声,余少白解释道:“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他好,你借他钱,让他有了赌资便会去赌,这将是一个恶性循环,到最后他问你要钱,你却没钱的时候,不管你之前做的再多,在他眼里,你也不是一个慈母,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听到三郎的话,余母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多说,转身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三哥,娘是不是生气了?”
余少白摇了摇头,他猜不透这最后的一句叹息,是为谁而叹。
之后三人各自回房,余少白躺在床上,思量着发财之道,看到落在窗户上的麻雀,他猛的从床上跳起,走出房门。
“小五,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竹子吗?”
正在地上练字的小五,停下手里动作,想了想说道:“村东头李财主家里便种着竹子,怎么了?三哥,你要砍竹子吗?”
余少白点了点头。
“我听邻居大娘们聊天说起过这李财主,他为人不是很大方,你砍他家竹子很难。”
“没看出来,你这小家伙知道的还挺多,行了,你就别练这天书了,等三哥有空教你写字。”说罢余少白便走出了房间。
出了院门,余少白顺着青石板路朝东面走去,远远望去,果然有一处竹园,待他走进,才发现这竹园被高墙围住,只有一个大门,而在大门的对面就是李财主的宅院,这李财主在兰溪县的米铺生意做的顺风顺水,也算小有财力。
余少白上前敲开了竹园的大门,走出了一个家僮。
“这不是余家三郎吗?有什么事吗?”那年轻人显然是见过余少白,笑着说道。
余少白却是记不清此人姓名,开口说道:“这位大哥,我来这里想拿一根竹枝回去,不知您能否通融一下。”
那年轻人闻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难色:“三郎,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家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才是,他要是知道我把他的竹子给了别人,我会很惨的。”
看他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余少白也不好强人所难,“那这样吧,我也不要一整棵竹子,你就在地上找些枯死的竹枝便可。”
“我家老爷抠门那是出了名的,连屁都要在家里放,别说是枯死的竹枝,就算是竹叶,他都当做宝贝,三郎,你为什么非要竹子,这东西若是不重要的话,劝你还是赶快离开吧,我家老爷可不是随便招惹的。”
听到这话,余少白也着实醉了,这李财主也实在够吝啬,看这小哥为难的样子,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害得他丢了饭碗不是。
就在这时,从门内走出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看着余少白,扭头问道:“怎么回事?”
“回表小姐,这是本村的余少白,来竹园求竹子,我已经劝退他了。”
听到家僮的话,那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少年,模样倒是一表堂堂,只是脑子不太好使,舅舅的为人她自然有所耳闻,想从他手里拿东西,如同虎口拔牙。
“公子,不知道你要这竹子有何用?”
“为了做一样神奇的东西,因为需要竹子,所以才来竹园。”见这清秀女子问话,余少白拱手回道。
“神奇之物?不知有何神奇?”女子好奇的问道。
“它的神奇只能眼观,言表不能及万一,既然李财主不愿,我也不强求,二位告辞了。”
见余少白要走,那女子出声说道:“慢着~”
“小姐还有什么事?”
“看你是个读书人,我便给你个机会,我出上联,你作下联,我若是满意,这竹子任你取,舅舅那里我替你说明,如何?”
听到这话,余少白微微一愣,作对?这个太文艺范了,自己哪里是这块料?
可这附近也没有竹子,或许这未尝不是个机会。
第八章 借来精卫()
想罢,余少白轻声笑道:“小姐请出上联。”
少女扭头指着园内绿竹,“园生千竿竹。”
余少白闻言,思量了一番,开口道:“家藏万卷书。”
少女微微一愣,眼睛露出一丝惊色,嘴上却说:“这个我不是很满意,再来一个,听好了,公子抚琴,高山流水映冠玉。”
听到这一对,余少白有些犯难,这是在夸男子面如冠玉,思量了许久,说道:“佳人赏竹,小扣柴扉开金莲。”
少女闻言脸上露出笑意,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有点本事,被余少白夸作金莲,这姑娘心情倒是不错。
“不知小姐以为此对如何?”
姑娘点了点头,让余少白跟她进去,选竹子。
一走进竹桥园,余少白总算是见识了吝啬鬼的新高度,整个园子竟然没有落叶,也没有死竹,听家僮说,这些都被李财主埋在后面的塘边种桑,值得肯定的他的这种做法倒也是鱼桑结合。
“你做这东西是要干什么?是送给什么人吗?”
正忙着砍竹子的余少白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我打算卖钱。”
听到这话,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在她看来,读书人不读圣贤书,却出来追求金钱,实在有辱斯文。
不过余少白自然不会在乎这姑娘喜欢还是讨厌,他现在已经选好了一根竹子,和姑娘告别,他也明显感觉出,这姑娘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热情。
抱着一节节竹子,余少白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一辆马车驶来,他连忙躲开。
“停!”
从马车里传来一声娇喝,马车顿时停了下来,从一侧轿帘里探出一个美妇人的脸庞,“阿大!去把那边的小家伙抓来!”
车夫点了点头,起身朝后面跑去。
余少白还不曾反应过来,便被大汉一手提起,这场面不上不下,相当的尴尬,他这辈子都被人悬空提起过。
来到马车旁,汉子手一松,余少白落在地上,轿一歪,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龇牙咧嘴。
“夫人,人已经抓来了。”
那美妇人见眼前小娃娃长得俊俏,坐在地上那可怜模样,她心中怒火倒是消了几分,出声问道:“少年郎,你这竹子是从哪里拿的?”
听到这话,余少白抬头看去,看这夫人姿色不错,这还坐着马车,应该是村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好出声抱怨,“这个竹子是在李财主家竹园里取得,不是偷的,是他家的表小姐让我进去的。”
“霏儿?我还以为是家僮不知好歹,既然是霏儿同意,便不算是偷,你可以走了。”
那姑娘叫霏儿?听这妇人的口气,似乎她也是李财主家的人,怪不得会拦下自己。
看着马车远去,余少白将地上的竹节捡起,赶回了家中。
一进门,便见姐弟二人正拎着水桶朝水缸里灌水,他将竹节放下,拎起水桶,“以后这些事情就不用你们做了,三哥做便好。”提着这水桶,余少白十五岁的身体都觉得有些吃力,更别说这两个小娃娃了。
姐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小五忽然看到院子的一物,吃惊的说道:“三哥,你真搞来竹子了?”
“你三哥从不吹牛,说弄来自然弄来,阿莲家里还有破布吗,不需要多大,你找来,对了家里有酒吗?”
阿莲摇头说道:“布角料有些,只是酒没有。”
听到这话,余少白有些犯难,没有酒就是白搭,只能问道:“阿发老爹喝不喝酒?”
“不喝。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钱买酒,老村长喜欢喝酒,他都是自己酿的果酒,三哥,你是要喝酒吗?”
听到阿莲的话,余少白满意的拍了拍她的头,“等三哥赚大钱,你想要啥就买啥。”
“真的吗?那我新衣服。”
“三哥,还有小五我呢,我也要新衣服。”
从院门跑出,余少白一口气来到村长家,敲开了院门,便看到一个男娃,应该是村长的孙子张阳。
“你找谁?”
听着小家伙奶声奶气的模样,余少白笑道:“你祖父在家吗?”
小家伙将手指放在嘴边,“嘘~”
余少白看他一副神秘的样子,低声问道:“怎么了?”
“祖母和祖父正在屋子里面吵架,小声点,祖母很凶的。”
听到这话,余少白微微一愣,这大明朝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十一二岁的孩童怎么都跟人精似的,遥想自己当年,童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