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你们是什么势力!”过了许久,那背对着他的白衣人都不曾出声,施宏昌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闻言,余少白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转过身来,“施首领,应该认得我吧。”
看着白衣人脸上的面具,施宏昌脸色微变,白煞?此人竟是无妖堂白煞?难不成是无妖堂将三堂关在地牢里?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如同惊涛骇浪一般,难以平复。
“没想到啊没想到,韩大海和罗坤夜袭我清净堂,竟被你无妖堂算计,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可不是那黄雀,我是黄雀身后的猎人。”
听到这话,施宏昌微微一愣,不屑道:“你无妖堂能够做这猎人想必也是早早得知消息,你我两堂同气连枝,为何不施以援手,反而是落井下石,害我家堂主身首异处!卑鄙小人!”
“卑鄙也好,小人也罢。咱们五堂分支又有谁曾经行过君子之事。荀方的堂主之位是用鲜血换来,如今他被人所杀,他又能怪的了谁?杀人者,人恒杀之。白煞之所以留你一条活命,恐怕其中的原因不用白某细说了吧。”
施宏昌冷声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们无妖堂打的主意,只是我很好奇,堂主令牌之事应该不是你能过问的事吧,你不怕卞宗仁责问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呦你还替白某担心起来了。你说与不说和卞宗仁来与不来无关,却跟你还有荀方儿子的性命有关。”余少白眼神透出玩味之色。
“你要杀就杀,我施宏昌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七尺男儿!”
左一闻言问道:“哦?听说你可是荀方生死之交的人,最信赖的兄弟,就连虚净堂堂主之位都是你帮他夺来。虚净堂堂主令牌你岂不会不知?你不在乎荀方儿子的性命吗?你忘了他临死前对你的嘱托了吗!”
“哼,我确实知道你们想要的答案,可即便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我对不起堂主,对不起少堂主~”
余少白面具下的表情微变,挥手示意左一,“你去把荀方儿子抱来!”
很快左一就抱回来一个婴儿,此时像是睡着了。之前这孩子嚎啕大哭,这无妖堂弟子们都是大老爷们,哪里哄过孩子,倒是春娇手下那些姐妹们是过来人,说是孩子饿了,要喂孩子奶水。
这庄子里又没有奶娘,哪里来的奶水。余少白最后让人抓来羊圈里的母羊,赶上生过小羊,喂了孩子羊奶,这才消停下来。
“施宏昌,其实白某还真没有算出你知道堂主令牌的下落,即便你现在说知道,我也不一定信你。你不是想着和你家堂主儿子一起去黄泉路上陪荀方吗?别急,我先送这孩子上路。”说罢余少白猛的抽出飞霖剑,剑刃落在了襁褓之上。
他扭头看向施宏昌,笑道:“施宏昌~我要你亲眼看着荀方的儿子在你面前死去,等你去了阴曹地府,看你如何跟荀方交代”
眼看着余少白再次挥剑砍下,施宏昌猛的出口说道:“慢着!”
“怎么?施首领还有话说吗?稍等片刻,我先砍了这小家伙!”
见余少白不理会自己,铁了心要杀堂主小儿,施宏昌装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你赢了!我说还不成吗!”
?听到这话,余少白将手中长剑挪开,嘴角露出笑意,“施宏昌啊施宏昌,你说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要真是视死如归,在被我的人捉住的时候就自杀了,怎么会活到现在?你从一开始就想着用堂主令牌来换这小家伙的性命吧。”
施宏昌抬眼盯着那白衣人,眼中尽是惊色,原来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他早已看破。
“以前只听说白煞心狠手辣,是个狠角色,没想到你用起心机起来,也不输堂主卞宗仁。”
“施首领过奖了,我只是小小首领,怎么能和堂主相比。现在你总该告诉我虚净堂堂主令牌在哪里了吧?”
施宏昌叹了口气,说道:“堂主在天之灵,您可莫要怪我,我都是为了少堂主的安危比不得已为之。说起来堂主从来都不曾告诉我堂主令牌被他藏在哪里,即便我跟他有生死之交,也没到那种地步。”
“你在耍我们不成?”左一闻言有些恼怒。
“左一,让他把话说完。”
“前些日子少堂主整晚哭个不听,堂主担心是鬼魅缠身就去了一趟惠安寺,求了一个护身金锁。挂在了少堂主身上。我本来也没有多想,不过就在之前堂主让我带着少堂主离开的时候,他朝我使了个眼色,手掌放在了金锁上面,我和他这么多年的矫情,自然知道他别有深意。后来我打开了金锁,看到了里面有一张纸,上面正是堂主令牌的下落。”
见他还想说下去,余少白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没看出来你这么啰嗦,你直接说堂主令牌下落就藏在护身金锁里面不就得了!”
“首领,这家伙哪里像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左一在一旁附和道,可算是施宏昌憋屈死了,自己这不是想的清楚些吗?怎么就不是大老爷们了。
余少白没有理会那双“幽怨”的眼神,取下金锁掂了掂,感觉确实有些轻,猛的掰开,只见金锁里藏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一幅画。
“一座山,一间茅草屋前面一棵桃树,桃树下面桌子上放着三颗梨子,这是什么意思?”左一看着那纸条露出疑惑。
“山,屋还有桃还有梨子我记得咱们来的路上就有一处桃林。”余少白扭头看向施宏昌问道:“这图上所指是不是三里外的桃花村?”
施宏昌点了点头说道:“你是聪明人,堂主这画实在瞒不住太多人,正是在桃花村。令牌就藏在桃花村王寡妇门前桃树下面。”
“王寡妇?”听到这话,余少白和左一对视一眼,满是玩味之色,不用问也能猜出来,这两人的关系。
“施宏昌我信你,希望你不要让白某失望。”说罢余少白走出来刑房,左一对着施宏昌说道:“放心好了,这小家伙不会骑,白首领要是不想留他,就不会找羊奶给他填饥了。”
看着左一离去,施宏昌有些愣神,这白煞之前都是装的吗?害得自己还以为他是真的要杀了少堂主,没想到传闻杀人如麻的白煞竟然会对孩童手下留情,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若是放在以前的白煞,恐怕他不会放过任何人,只是现在的余少白还没办法做到那种麻木不仁。
余少白此时还不知道施宏昌心里的变化,他快步走出地牢,朝东面走去。
“首领,你要前往桃花村吗?”
“没错,现在这个节骨眼我不能轻易离开深袅山,左一你过来。”余少白让他附耳过来。
“什么?让我扮成你?”左一有些愣神,不太明白余少白的意思。
“无妖堂见过我真容的不多,你穿上白煞的行头就行了,不会有人认出。”
“首领,您为什么要有顾虑呢?没有您在?也没什么吧?那三堂的都被我们绑了,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余少白摇了摇头,说道:“我担心的不是三堂的人,这虚净堂财富不少,我怕那些手下们得知我不在深袅山会胡来,桃花村离的这么近,我去去就回。对了,令牌的事情,不要随便张扬!”
听到这话,左一总算是余少白的顾虑,从他们赶到浦江他就明白余少白是不打算继续在卞堂主之下了,在他看来,卞宗仁太过阴狠,喜欢做过河拆桥的事,跟着卞宗仁还不如跟着余少白,至少这家伙人还算仗义,站在余少白角度考虑,现在深袅山庄里面的无妖堂弟子不可能都像自己这般愿意跟着余少白,如此一来,不得不防啊。
“你放心好了。你相信左一,我一定会对得起你这份信任。”
余少白微微点了点头,自然明白左一这句话的意味,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朝堂主荀方的院子走去,左一紧随其后。(。)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杀机()
一刻钟之后,余少白换人左一的行头,戴上面罩径直来到东面东道。
“站住!”
此时春娇带着手下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番,觉得那人有些熟悉,问道:“你怎么左一的衣服?是什么人!”
余少白朝她使了个眼色,来到她身前小圣说了两句,春娇这才认出这人是余少白。“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有事要办,去去就回。”余少白低声说道。
春娇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目视着余少白离开。
余少白取了云中堂藏在深袅山林子里的马匹,一刻钟的功夫,他便赶到了三里外的桃花村口。他不想惊扰村民,将马匹栓在村口槐树,纵身掠进村中,按照施宏昌的描述,他找到了王寡妇的家门,在家门的对面正是一棵桃树。
天色昏暗,月光照在地上白雪之上,余少白隐约看到桃树前面石墩上坐着一个身影。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熟悉的声音传来,余少白脸色微变,从草堆后面走出,一脸怪异的看向不远处的背影,“张前辈,您怎么在这?”
看到那身影扭头看了自己一眼,余少白看清那人的长相,他没有听错,真的是张士德张前辈。
张士德将石桌上的酒水饮掉,低声说道:“这话该老夫问你吧,天寒地冻,夜深人静,你怎么在这?你来浦江桃花村为何事?”
“这个晚辈是为了保命,才来到浦江。”
“保命?你带着无妖堂的人在浦江这么折腾就是为了保命吗?”
余少白并没有听出张士德微怒的语气,只是对他的话感到吃惊不已:“您不是去找静梵师太吗?怎么会对我的事情如此了解?”
“还不是因为找静梵师太,才来到这浦江,正巧在路上看到云中堂韩大海出现在附近,这才跟着过去,看到了一出好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韩大海和罗坤机关算尽,也没有算到背后还藏着你这个猎人,厉害啊厉害,真是给我长脸!”说话间,张士德竟然将手中酒杯捏碎。
见状,余少白忙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张前辈,您为何动怒?晚辈若是哪里做错了,还能您明示。”
“哼,老夫是看你我投缘,才多管闲事。你恐怕是忘了数月前在三魁山,老夫跟你说的话了吧!”
听到这话,余少白露出沉思状,时隔多日,他有些记不清了,仔细回想了一番,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这才记起张士德曾跟他说过不可再打其他堂的主意。
“这晚辈前些日子被自家二哥的事情忙糊涂了,竟然把您的话给忘了。前辈,这事我做的难道错了吗?借着云中堂和百汇堂两堂夜袭清净堂,我将三堂一锅端,有了清净堂的财富和三堂的精英弟子,我就不用再惧那卞宗仁。等我整治好三堂弟子,江湖上只会知道云中堂和百汇堂夜袭清净堂,反被清净堂提前得知消息,设下埋伏,将两堂堂主生擒,只可惜清净堂堂主荀方堂主在战斗中受了剑伤,最后不治而死。荀方虽死,他儿子便是新任堂主。我就做那幕后堂主,神不知鬼不觉。一旦我把三堂弟子为我所用,就可以将剑锋南指东阳,将无妖堂覆灭,这样卞宗仁就再也威胁不了我,到那时候我就可以拜托白煞这个身份,做回读书人余少白。前辈,我这样做真的是为了保命啊!”
张士德本来在为余少白不听自己的话而生气,听到余少白这句话倒是一愣,原来这小子还有这层原因,他抬眼扫了余少白:“臭小子,你这个想法是不错,能够甩掉卞宗仁对你的威胁和白煞这个身份是件好事,老夫本就不想让你和这些白莲教残余扯上关系,但你并没有对老夫说实话!你除了为了保命,难道就没有半点私心?那五块令牌可是一块让很多人惦记的东西啊。”
令牌?余少白听到五块令牌,心想这张士德怎么什么事都知道?把自己的那点心思都摸透了,不由得让他想到自己那位万士昌万师父,他对自己可是了如指掌,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前辈,让您笑话了,您勿怪。说实话,那五块令牌要是集齐了可就是完整的藏宝图,就能找到小明王留下的宝藏,换了谁谁不心动啊!”
看着余少白一脸笑意,张士德心里一惊:“臭小子,你是怎么知道五块令牌藏有藏宝图,还是小明王留下来的?”
“怎么?前辈,您似乎很吃惊的样子啊,难道您不知道?”
张士德微微摇了摇头,他原本只以为余少白是为了当三堂堂主,才连夜来到浦江,覆灭三堂的人马,毕竟得到了堂主令牌就算是半个堂主了,可怎么没想到这小子竟连藏宝图都知道。
“民间一直传闻小明王在被朱元璋派人迎他去应天之前,自知自己命在旦夕,便将五块令牌交给自己五个亲信手中,说是五块令牌集齐就能得到白莲教抢掠的金银珠宝藏匿地方的地图。”
听到这话,余少白笑道:“原来您知道啊,我也是听说这五块令牌集齐之后能够得到藏宝图,这才跑到这里,准备来取清净堂堂主令牌。”
“你要找到令牌就是这个吧。”张士德从袖里掏出一物放在桌上,竟是一块白色令牌。余少白拿过令牌仔细端量一番,和施宏昌描述的令牌一模一样,他不禁吃惊道:“原来前辈您早就知道虚净堂的令牌藏在这里。”
“之前你审问施宏昌的时候,老夫恰巧路过刑房,听到你们的对话,便提前来到这里,等着你这臭小子。”
恰巧路过?余少白嘴角微微抽动,天下这么大,哪里不路过,非要路过深袅山庄的刑房,一定是故意偷听才对。
想想自己还特意吩咐春娇让人守着两处出口,防着有人进出,在张士德面前,确实是如同虚设。
“张前辈,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是因为我没有听你劝告,对其他堂下手,我刚刚也都解释了,希望你能谅解。”
“老夫很好奇是谁告诉你小明王藏宝图一事的?”张士德低声问道。
“这”余少白想到万世昌的嘱咐,他曾告诉余少白,不能把他的事情像外人吐露。于是乎余少白只能说道:“告诉晚辈小明王宝藏一事的是我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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