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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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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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叹息一声。

    ——————————————…

    “你是说徐俭告病?”听到萧世廉的话,沈君高自然没有兴趣再去计较刚才他的冒冒失失。“听周大人说,昨天还在朝会上见到了徐俭,为什么今天就会突然告病了?”

    萧世廉一摊手:“这就不知道了,某也是刚刚得知消息,所以抓紧跑过来告诉两位大人。这徐俭之前可是和陈叔俭、陈叔澄兄弟碰过面的,此时告病,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徐陵那个老狐狸察觉到了自己儿子竟然和扬州刺史勾勾搭搭,所以干脆以这种方式让他强行和扬州刺史断绝往来?”傅縡脸上也是露出一抹诧异神色。

    沈君高缓缓坐回到位置上:“以现在来看,应该是最有可能的了。徐陵为人机警狡猾,若是徐俭真的和扬州刺史勾勾搭搭,他不可能没有察觉,而既然陛下已经警告他,以孝穆公的性子,自然也不会放纵徐俭做出什么糊涂事。”

    “陈叔俭和陈叔澄兄弟被禁足,徐俭也随之告病,现在扬州刺史暴露出来的暗子可就只剩下一个陆琼了。”傅縡惊喜的掰动手指。

    想前几日整个东宫如履薄冰,仿佛建康府中处处都有扬州刺史的眼线和暗子,曾几何时,这一切都颠倒过来,至少徐俭和陈氏兄弟,扬州刺史在短期内是依仗不上了,没有了这些马前卒,可就轮到他如履薄冰了。

    “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实际上也没有······”傅縡突然想起来什么,诧异的说道。

    按照东宫的策略,实际上这几天一直都是静观其变,想要趁此机会引诱扬州刺史埋下更深的暗子出现,可是事到如今,蛇还没有引出来,但是这草都已经快被打干净了。

    “这可不是我们的功劳,”沈君高苦笑一声,伸手冲着皇城的方向遥遥一拱手,“这是陛下的功劳。”

    “陛下?”傅縡一皱眉,旋即明白沈君高的意思。

    此话不假,陈叔俭和陈叔澄兄弟被禁足也好,徐陵收到警告也罢,实际上背后都有陛下的身影,甚至可以说陛下是起最主要作用的。

    不过傅縡困惑的说道:“虽然是陛下出手不假,可是为什么陛下在此时要突然出手帮助我们东宫,要知道对于扬州刺史,陛下可是一想没有什么实质惩罚,甚至上一次瓜洲渡也只是罚俸罢了······”

    话说到此处,萧世廉也好奇的看向沈君高,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他早就有所疑问。

    沈君高轻轻叹息一声,虽然一向是闲云野鹤,但是不代表他的目光就短浅,甚至以他皇亲国戚的身份,所经历的和所看到的甚至要比傅縡更多。

    沉默片刻,沈君高无奈的说道:“这原本是一场因为我们的后知后觉而不公平的游戏,现在陛下······让它变得公平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来访() 
李荩忱缓步穿过回廊,向着议事堂走去。这几天东宫主要干的事情就是“等”,而李荩忱也趁此机会将东宫藏书尽量多的浏览一遍。

    虽然徐陵家的藏书甚至要比东宫多少不少,不过李荩忱现在还没有心情去和那个老狐狸斗智斗勇,所以还是干脆待在这东宫书房好了,反正陈叔宝对于书房根本不感兴趣,李荩忱在这书房之中待了两三天,甚至都没有遇到过陈叔宝。

    倒是傅縡经常出入书房,打量那些他费劲心血搜集来的书籍,同时学问颇深的他也能够给李荩忱答疑解惑,只不过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佛教信徒,傅縡说着说着就会不知不觉说到“阿弥陀佛”上,对佛法实际上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李荩忱每次听着听着就快睡着了。

    当然李荩忱也不否认,除了佛法,在其余方面上,傅縡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大家,毕竟陈顼给陈叔宝精挑细选的这些东宫臣子,也不可能有滥竽充数。

    只是似乎陈叔宝并不怎么喜欢利用身边的这些资源。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脚步声,让李荩忱怔了一下。在这陈叔宝甚至都不经常出现的东宫,可是少有人行走,更何况现在东宫之中仅有的几个人也应该都在议事堂。

    几名仆人打扮的随从走在最前面,而被他们护在中间那人身披斗篷,看上去有些神秘。

    似乎注意到旁边有目光,那道身影微微一顿,旋即侧过身。乐昌公主伸手掀开斗篷,看到站在那里的李荩忱,微微一笑:“李公子。”

    “殿······殿下!”李荩忱也是怔了一下,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又撞上乐昌,当下里也无暇细想乐昌为何而来,李荩忱有些慌乱的行礼。

    乐昌公主似乎对于这个称呼并不怎么喜欢,秀眉微蹙,不过旋即不着痕迹的舒展开来:“李公子为何在此?”

    她身边那些身着便衣的御林军已经很有默契向四周散开,不过一道道目光还是紧紧落在李荩忱身上,只要李荩忱有什么想要威胁公主殿下安全的动作,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

    当然了,李荩忱有这个色(和谐)心也没有这个色(和谐)胆,面对乐昌的疑问,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殿下又为何在此?”

    这话刚刚说出口,李荩忱就怔住了,眼前的可不再是当初那个萍水相逢的姑娘,而是当朝殿下,他这么说未免有些唐突。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疑问,乐昌并没有发火,她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那日在徐陵府上书房,顿时微微低头想要掩饰住脸颊的火热:“父皇有命,有几句口谕需要告知东宫。”

    没有想到乐昌公主竟然真的回答了,李荩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旋即想起来什么:“太子殿下此时并不在,应该是和江总、孔范等人前去城外游览了。”

    “不在?”乐昌公主顿时诧异的看过来,此时正值白天,又是朝会之后,身为太子的陈叔宝不留在东宫处理事务,竟然出去游山玩水了,这还真是出乎乐昌的意料。

    李荩忱一摊手,陈叔宝想要出去“寻找诗意”,这也不是傅縡和沈君高等人能够拦得住的,甚至就连身为太子中庶子的周确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右卫将军毛喜亲自训练出来的太子亲卫武艺高强,这又是在建康府,所以还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所以沈君高他们也就只能放任陈叔宝去了。

    至少陈叔宝出去走这么一圈,可以在东宫老实几天。

    “周大人府邸之中有些事,可能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不过沈公和傅大人都在,殿下若是有急事,某这就去让两位大人前来迎接。”李荩忱急忙说道,实际上现在东宫之中的事务都是周确、沈君高和傅縡决定的,有没有陈叔宝这个象征真的没有区别。

    乐昌公主一时间只是沉默,这东宫的情况要比父皇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更或者说还要糜烂不堪。可以说现在沈君高他们能够支撑住局势,甚至还能反击,真的是不容易,毕竟相比于文武双全的扬州刺史陈叔陵,东宫太子陈叔宝似乎有些不争气。

    不过既然来了,乐昌就没有白来一遭的道理:“无须声张,且请李公子在前面带路,我们过去吧。”

    “这······”李荩忱虽然很想说这同礼法不和,不过一看乐昌这一身装束,明显是不想声张,只能点了点头。

    “李公子那一首《赤壁》,真是发人深省。”乐昌公主一边向前走,一边淡淡说道。

    李荩忱怔了一下,自己当时那一首《赤壁》实际上只是看到“曹孟德”三个字而想起来的,反正沈君高让他写一首诗,李荩忱就索性将这首诗搬了出来。

    “东风不与周郎便······”乐昌公主似乎并没有在意李荩忱有些尴尬的脸色,细细品味着这句诗,“这世事无常,有时候只能感慨苍天相助。”

    世事无常······李荩忱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些时日了,从淮北吕梁山中到今日建康府东宫,又如何预料得到?

    “世事无常,乱世之中身不由己,当年周郎于赤壁一把火,烧掉的是八十万人······”李荩忱喃喃说道,一次又一次经历了生死的他,非但没有将生死看淡,反而把生命看得愈发珍贵,“这乱世,还需要多少次赤壁的火才能终结?”

    没有想到李荩忱非但没有溜须拍马,反而说出这么一段话,乐昌公主脚步微微一顿,作为一个深宫之中长大的皇家女儿,李荩忱这话之中包含着什么,实际上她听不太明白,但是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字里行间的强烈祈愿。

    对于结束这乱世的祈愿。

    眼前的这位李公子,不知道胸膛之中又有着怎样的抱负?

    而沈君高和傅縡此时也接到了消息,快步迎上来:“臣参见殿下,有失远迎,还请殿下万万恕罪。”

    “沈公、傅公请起,本宫奉父皇之托而来,事起突然,打扰两位了。”乐昌公主顾不上再和李荩忱交谈,一边还礼一边说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告知() 
香炉之中的熏香散发出袅袅香烟,上好的茶沏出来,更平添一份清香。

    本来沈君高将乐昌公主让于上座,不过乐昌坚持不受,所以最后索性相对而坐。沈君高一边坐下,一边好奇的问道:“殿下此时前来东宫,可是要找太子?”

    “刚才李公子已经告知于本宫,长兄不在倒也无妨,”乐昌公主之前的笑容已经尽数收敛,“沈公托付本宫所办的事情,本宫无从下手,因为已经有人向陛下求情。”

    “有人······谁?!”沈君高差点了站起来,而傅縡和李荩忱也都是脸色微变,旋即流露出喜色。

    大鱼,终于上钩了。

    沈君高的反应倒也在情理之中,乐昌公主沉声说道:“陈伯固。”

    “嘶!”傅縡倒吸一口凉气,相比于一向游离于宦海之外的沈君高,久在官场又身为文官的他,可是很清楚这位陈伯固陈大人是什么来路。“当真是陈伯固?”

    乐昌公主从袖子中拿出来一份奏折:“这是本宫誊抄一遍的奏章,几位尽可以去看。”

    “还真是出人意料啊。”沈君高眉头紧锁,虽然预料到肯定还有大鱼在后面,但是陈伯固这条鱼未免太大了。也难怪陈顼会嘱托乐昌亲自跑一趟说明这个消息。

    而傅縡下意识的看向沈君高,此时此刻他也想到了之前沈君高关于“公平的游戏”的说法,此时乐昌公主的出现等于证实了沈君高的猜想。陈伯固的出现已经让游戏的公平性被打破,所以陈顼索性将陈伯固的存在告诉东宫。

    毕竟就算是东宫知道了陈伯固的身份,也只是改变了“敌暗我明”的危险状况,现在双方都是站在明面上罢了。但是真的想要对付陈伯固这种一向谨言慎行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

    “父皇想要本宫转告的,本宫已经告知诸位,至于之后应当何去何从,还得沈公和傅公多加费心了。”乐昌公主站起来,“此次出门,意在小心,事情已了,本宫告辞。”

    “世忠,你代我二人送送殿下。”沈君高对李荩忱吩咐一句,伸手拿起来奏章,而傅縡显然也已经按捺不住,急忙凑过来。

    李荩忱应了一声:“殿下请。”

    “不必了,李公子请回吧,本宫还是认得路的,就不劳烦李公子了。”乐昌微笑着说道,旋即想起来什么,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父皇之前曾看了李公子的诗词,对李公子之文采多有赞叹,若是李公子闲暇时候还有诗作,可以由本宫转交给父皇。”

    李荩忱错愕的看向乐昌,旋即郑重一拱手:“明白了,多谢殿下。”

    俏脸微微一红,乐昌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说出来这么一段话,陈顼是说过对李荩忱的诗词文章感兴趣不假,但是李荩忱真的想要将作品交给陈顼赏读,完全没有必要非得经由乐昌之手。

    刚才这话说出来,总有一种借着陛下的名义向李荩忱索要诗词文章的意思。

    李荩忱也察觉到了乐昌脸上的变化,旋即微微低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殿下来即是客,某自当送殿下出去,殿下请。”

    这一次乐昌公主只是恍恍惚惚应了一声,没有拒绝。

    ——————————————…

    “殿下对李世忠似乎不太一样啊。”李荩忱和乐昌并不知道,傅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刚才他们两个之间的言行被傅縡尽收眼底,“可是难得看到殿下的笑意。”

    “你个吃斋念佛的,怎么在意这个?”沈君高一边端详着那奏章,一边笑着说道。至少现在知道了等候已久的大鱼是谁,也让沈君高松了一口气,“乐昌殿下最喜欢的就是诗词文章,而世忠的诗词文章自不用说,所以殿下对世忠感兴趣也在情理之中。”

    傅縡轻轻捻着手中的佛珠串:“看他二人,似乎并不只是感兴趣那么简单啊。”

    “不简单也好,对我们也没有坏处,”沈君高眉毛一挑,“乐昌殿下是陛下最亲近的女儿,若是乐昌殿下能够站在东宫这边,更或者说只是在关键时候能够帮我们说两句话,都是好事。”

    乐昌公主在陈顼心中的地位众所周知,陈顼对于自己的儿子们一向是不怎么信任,一些需要专门吩咐的事情都是乐昌帮着他来办的,比如上一次诗会,又比如之后拜访徐陵府邸。

    若是乐昌能够站在陈叔宝这一边,当然是有利无害。

    想到这里,傅縡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住,轻声说道:“沈公,你这心思,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啊。要知道陛下最心疼的可就是乐昌殿下,肯定会给殿下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普天之下,和皇家门当户对的又有谁?”沈君高笑了一声,“傅兄还是不要多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儿女的心思,咱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随他们去便是,能帮得上也好,帮不上也罢,现在咱们应该愁心的可不是这个。”

    傅縡自失的摇了摇头:“今天殿下得知太子不在,多少有些不悦,咱们以后可得留心了,若是太子再像今天这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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