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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得了啊，你刚才冲苏平竖大拇指我看到了，你既然决定跟公主缓和关系，何必话中带刺？”纪武陵贴着我的耳朵说话，这让晋阳公主更不舒服。
“嘿嘿，她现在估计恨我恨得要死，只是既然是好朋友，要是马上拂袖而去，只怕太子的门客很快就会有人来暗示我告她刁状，她一个没有军队的公主可经不起太子的揉捏。”我很清楚晋阳公主的处境。
“苏仙，还好一开始我们共患难，不然我真怕我哪一天忍不住会打死你！”纪武陵也只得避开晋阳公主的灼灼目光。
“到我们苏家做客，你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尽管跟我说，太金贵的我们没有，一般般的还是可以满足你的，公主殿下可别嫌弃我跟你一样耿直啊！”我努力冲公主挤出一个笑脸。
“朋友相交贵在知心，是吧，罗敷姐姐？”晋阳公主只得冲秦罗敷寻找安慰。
“公主请放心，臣下就是拼着这身官职不要，今后也要杀了这个混蛋替公主报仇！”秦罗敷低声安慰晋阳公主，这番话我是没有听到，不过纪武陵听进去了，面色大变。
“别太明显！”晋阳公主最终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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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殿下，舍弟苏仙得罪晋阳公主，只怕不适合招揽了，这会让秦王殿下不满的，得到一个年轻的谋士，却失掉一个镇国亲王的臂助，这可不划算！”苏子美听侍卫说了我的事，却是又吃惊又释怀。
“子美，你说要是太子逼迫苏仙首告晋阳大不敬，苏仙会答应吗？”齐王笑道，招揽苏仙不急，只要苏文没彻底倒过来，一个苏仙不影响大局。
“以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他不会！得罪一个待字闺中的公主，只要皇帝陛下不动怒，就不会影响苏家！要是卷入夺嫡，他身后可是我父亲，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苏子美这话是安齐王的心。
“子美，此次本王陪父皇祭祖，你也抽空去看看红袖吧！她都转了十封书信给你了！我眼看就要成为你们的月老了！”齐王笑道。
只是一个不入朝的苏家嫡子对齐王作用有限，与其绑在身边，不如放他飞到爱人身边，这叫成人之美，树己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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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这个苏仙做事滴水不漏，即便跟晋阳决裂的时刻也屡次留有余地，这次要惩戒晋阳打击秦王的目的只怕要落空了！”太子听了侍卫汇报也有些感慨。
“太子殿下，依我看来，最好还是派人暗示苏仙一下，让他首告晋阳！”舒明宇道。
“少傅，此事只怕苏文会从中作梗，他是朝中二品大员，圣眷正隆的户部尚书，管着全天下钱粮，各地藩王都要看他脸色！苏仙如此聪明，有他这个三叔在，他绝不会去陛下那里首告的！”太子不傻。
“殿下听我把话说完！苏仙自然是不会去陛下那里首告，我们只要他来您这里首告！”舒明宇道。
“少傅，这是何意？”太子纳兰元监国时原本不重视舒明宇，只重用太傅和太师的意见。
而太傅垂垂老矣，怕得罪老人，一味守旧例，很多新晋升的朝臣得不到太子的恩惠！太师太偏激，做事不计后果，又弄得许多老臣面上无光，到最后怨声载道，皇帝只得重新收权治国。
吃了大亏的纳兰元这才明白舒明宇对他的意义有多大，舒明宇不单能兼顾老臣新臣，而且智谋过人，行事果断，实在是他稳固太子地位的擎天巨擘。
“很简单，只要我们把苏仙的口供全部记录在案，到适当时候找苏文露一眼！”舒明宇端起茶杯饮茶。
“我懂了！这算是卖了苏文一个天大的人情，公主不敬太子，本宫私下就能处罚一番，削减公主府的人手，扣掉一部分例钱，这样也达到了落秦王面子的效果！一举两得，划算！”太子拍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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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你找人约公主出来，我要跟她花前月下谈谈心！”我只想尽快打发这个纪武陵，没事不去保护晋王，却腻在我的房间里，连躲个懒鼾声如雷的美事也要被他打搅。
“你找别人吧，今天刚跟她决裂，她可是恨着我呢！”纪武陵怕得要死。
“你如果不去，我就去太子那里告状，到时候晋阳公主派人满世界追杀我们，你难道真的要跟我做一对同性鸳鸯？”我忍不住狂翻白眼。
第13章 传信（）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么漂亮的晋阳公主，美得就像仙子，你怎么就敢伤她的心，怕她怕得要死？”我忍不住开口，却不知道这话正好被刚好走到门口的晋阳公主听到。
“你也说了，那么漂亮的晋阳公主，你还差点把人家气哭呢！”纪武陵道。
“要不是她拿公主派头要杀我，我怎么敢唐突佳人？就算她没有公主身份，只冲她的美貌我就开不了口呢！”我说。
“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人都得罪了，你还故意支使我去见她？”纪武陵道。
“我这是提前给她打预防针，她虽是无心之语，太子却有意刁难，太子侍卫刚才差人送黄连来了，明显是我要打晋阳的小报告啊！”我说。
“黄连不是有苦说不出吗？我觉得太子叫你隐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晋阳公主说到底也是太子的妹妹啊！”纪武陵道。
“你可真是冰雪聪明！”我说话的语气带着讽刺。
“就你聪明，你说说看，要是说不服我，我就跟你比武！”纪武陵吃准了我的软肋。
“行，纪大爷，我说给你听！别动不动就动手，都是谦谦君子，动口不动手才是正途！”我翻个白眼。
“黄连本意是很苦，有苦说不出，太子如果是晋阳公主胞兄秦王，这就是叫我忍！太子送黄连却是告诉我，就算很苦，这恶果是我种下的，再苦我也要吃下去！就是暗示我首告晋阳！”我说。
“这事要是告到陛下面前，晋阳公主可能要挨骂，你却有可能掉脑袋啊，这毕竟是污蔑皇室！”纪武陵道。
“谁告诉你我要告御状了？纪大爷，你能不能别自作聪明？”我真的快无语了，是不是经历过华夏国的熏陶，智商上真的跟这时代人拉开了差距？
“不是告御状，那是去哪里告状？”纪武陵被我打击习惯了。
“我三叔可是陛下宠臣，我去告御状，你觉得我三叔能答应？折了一个我，他无所谓，可是要苏家背上污名，只怕还没见到陛下，三叔就通知我老爸把我锤杀了！”我说。
“很有这个可能，苏文大人看着文雅，镇守天下的名将到了他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他管着粮草呢，很多战争打下来是持久战，只要他补给略微拖延，一代名将就要变成死将，换别人来成名封侯了！”
纪武陵毕竟在北境从军过，很清楚户部尚书的手腕。
“再说太子也不笨，真要把我逼死御前，只是换来小小惩戒一下晋阳公主，却得罪了整个苏家，你说这笔买卖划算不划算？”我这句话让纪武陵眼前一亮。
“不错，太子现在信任少傅舒明宇大人，这可是个超级人精，绝不会做亏本买卖！可是这样一来，你不是背信弃义要得罪晋阳公主了？”纪武陵道。
“所以说啊，有时候我真希望晋阳公主能长得丑一点，要是她不那么美丽该有多好？”我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别卖关子，在别人眼里也许我是聪明的，在你面前，你就当我是个傻蛋好了，说话直接一点行不行？”纪武陵显然没什么耐心。
“她要是丑一点，我出卖她毫无羞愧感，她那么美，要是背后告她刁状，我的良心会不安的！”我却不知道我这句话说得门外的晋阳公主心花怒放。
她其实已经有了被太子整治的准备，此次过来，也是要提醒苏仙刁状不要告得太过分。
“所以你其实今晚约她是准备道歉的？”纪武陵算是猜出了我请他约晋阳公主的初衷。
“拜她所赐，我毕竟背上了一个藐视皇家威严的罪状，这一次要是不顺从太子，虽然看在叔父面上，太子不愿杀我，也能把我好好揉捏一番！我现在只能当一回太子手中的暗枪了！算了，懒得道歉了！”
我其实还是有些怨气的，明明可以置身夺嫡之外，被这晋阳公主硬生生推了进来，好在叔父才是大boss，我目前只是打酱油。
“不行！必须道歉！我虽然与晋阳没有红尘缘分，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也算青梅竹马，我可不能看你背后放她冷箭！”纪武陵喝道。
“纪大爷，你别激动，你弄疼我了，好吧，我写封信给她好了，晚上约见公主，要是被人传成偷香窃玉，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只得屈服。
“好字！想不到你打架那么菜，字却写得苍劲有力，还真是耐看！说好啊，我只是送信，连面也不露的。”纪武陵道。
“这就走了？我马上就要去太子那里挨骂，你都不多陪我一会？”我有些幽怨。
“谁管你？你的字很漂亮，只是写出来的诗句却是文理不通，看来你苏天才也不是全才啊！”纪武陵忍不住回头打击。
“想不到你还有欣赏诗作的水平，纪大爷，请你把那四句的排头第一个字组合念一下！”我也出门往太子下榻的西厢而去。
“苏仙，除了强劲的筋骨，上天真是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纪武陵赞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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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你说苏仙要去太子那里告您的刁状？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秦罗敷怒不可遏。
“罗敷姐姐，父皇马上就要来了，你可别在这时候惹事！太子要惩戒我，理由多的是，我现在倒是对另一件事很期待！”晋阳公主很好奇我到底写了什么诗给她。
“什么人？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保护公主！”秦罗敷护住公主，却接住了一只飞镖。
“咦？这镖上好像有信！”秦罗敷道。
“拿来我看！”晋阳公主猜到多半是纪武陵送信。
“公主，为防有毒，还是我来拆看吧，请您略微与我保持距离！”秦罗敷做贴身保镖倒是很尽责。
“请以丹心祭洪荒，你来浴火重翱翔。原是涅槃梧桐鸟，量取天地做霓裳。字是好字，写得不太通顺，好像说的是凤凰涅槃重新遨游天地的美事。”秦罗敷点评。
“凤凰，请你原量？请你原谅！这个苏仙倒是有趣，他这是藏头诗，凤凰指我，要我原谅呢！”晋阳公主笑靥如花。
第14章 见驾，天子赐字（）
“陛下驾到！”有太监高亢地喊声传来。
原先蜗居在厢房中的皇子们纷纷整装拜见，秦王纳兰述经过苏仙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看来太子已经对晋阳公主动手了。
落后秦王半步的晋阳公主经过苏仙，却是略略一停，冲他拱手施礼：“苏公子，你要是遇到个不通诗文的公主，只怕就要忍不住打骂你一顿了！”
“怎么会呢？我们飞鸿帝国的公主哪个不是智慧聪颖，美丽迷人？今天再见晋阳公主，发现你美丽不可方物呢！”
我真的很开心，一方面是见到美人，另一方面自然是这美人懂我，居然看懂了我的藏头诗。
“妹妹，你怎么还能对这样的刁民有好脸色呢？快去迎接父皇！”秦王拽着晋阳公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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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旨意，宣原四品定威将军苏武及其子苏仙见驾！”太监传旨。
“我也要去？公公，我一个没有官职的庶民哪有资格见驾？”我瞪大了眼睛，啥情况？
我跟过去地时候，正好看到老爹见驾，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看这架势，老爹在军中贪杯好酒，估摸着没怎么见过皇帝。
“苏卿家，你怎么满头大汗？”永宁帝精神矍铄，不知道是不是今年换了年号永宁的缘故，整个朝中颇有一番新气象，早前的乾顺年号一用就是三十年，的确让很多人麻木了。
“陛下天威，臣战战兢兢，汗如雨下！”老爹苏武跪下磕头。
“起来吧！旁边就是你的儿子苏仙？怎么你却不出汗？”永宁帝明显声音加重。
“苏仙，陛下问你话呢，还不快答？”秦王补刀，这是明摆着针对我了，一点思考的时间都不给。
“陛下天威，草民战战兢兢，汗不敢出！”我说完也是松了一口气，亏得本公子急智啊，不然恐怕要倒大霉。
“有趣有趣！苏仙，你可知罪？”永宁帝勃然变色，脸上的表情从略带微笑到龙颜大怒，几乎没有过渡，这让我十分汗颜，脸皮要修炼到这种境界，估计得让老天借我五百年。
“草民知罪！不知道陛下要让草民认哪种罪？若是要草民赴死，所有罪我都认！要是祸及家族的大罪，草民敢认自己之罪，却不敢认家族之罪！忠君是本，孝父是根，我一死又有何妨？不敢连累父兄！”
这永宁帝是个睿智君王，跟他打嘴仗可不像跟晋阳公主斗嘴可以取巧，索性认罪才是上策。
“好一个巧舌如簧！你以为你构陷晋阳公主的事就不会有人知道吗？”秦王跳了出来，多半是他给永宁帝打了小报告，不过就我所知，即便秦王不说，宫里的内行厂和飞鱼卫也会把事情奏报给永宁帝。
“陛下，我与晋阳公主乃是朋友，怎么谈得上构陷二字？朋友意见不合尚有争斗，我和晋阳公主都是耿直之辈，难免语气会有些重，我承认不是良朋，却也不算恶友！”我拱手施礼。
“晋阳，这后生是不是欺负你了？大声说出来，父皇替你做主！”永宁帝不怒自威。
原本这对我来说是很倒霉地事，皇帝再怎么大公无私，也会宠爱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得不到皇位的公主们，更是被老皇帝们捧在掌心，不过跟永宁帝身边一个神态如常的老人对了一眼，我心中已然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