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儒家创派之前的上古社会，特喜欢弱肉强食，强者用弱者的血肉来供奉更强的对象。
所以人类屠杀牛羊和奴隶，致祭于比人类厉害得多的拥有自然伟力之雷霆、暴风、地震、洪水、严寒、瘟疫之神。
这种祭祀，在新旧两个石器时代漫长的岁月里，普遍流行。无论欧亚，地球人都知道自己祖先曾有这样的黑历史。在那么个极其艰苦卓绝的上古岁月里，在那种五百个木棒野蛮人围攻一只猛犸然后猛犸获胜，人类RAID500人团扑的黑暗时代，血祭什么的虽然残忍但也不算坏事儿。毕竟在那么个背景下，那一套玩法，大概很是有助于RAID500人团精神抖擞战力大幅爆发，还有助于管束个别不听话的异端团员，让大家服从统一的调度。
再然后人类就变得善良起来，不再下毒手用人类来血祭，渐渐改成用草编的手办来完成差不多的仪式化训练。
没错，上古宗教在上古时代就是有着相当先进的适用价值。仪式化的祭礼，能够让小的们服管，还能让出战的团员充满斗志。
儒家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意思，其实是非常文明的理念，不但反对任何血祭，甚至连草偶祭祀都一起反对的。这意思其实就是，狗有什么错？万物有什么错？食物链底端的生物有什么不妥？凭什么要用这些对象来献祭？凭什么要给食物链众生分出三六九等，金字塔顶端的家伙就天生有权把下级的生物当作玩偶和祭品么？凭什么天地要做此不仁设定？
儒家的理想看起来异常宏大，完全推翻以力量强弱来划分的上古暴力金字塔，重建一个以讲文明懂礼貌三个手表的人品秩序新金字塔。
力量大的，把力量小的作为刍狗，献祭给力量更大的，如此古老的献祭仪式，在中国，青铜时代的后期也就是孔夫子出世的时代，就已经宣告落伍，一举被儒家所摒弃。
老外却将这个落伍的玩法，一直沿袭到了工业时代。
从文明的先进性以及人类智慧的启蒙水平来看，东方儒家至少在教义上甩开了欧洲足足2000年那么远……
然而思想家们玩的这么嗨真的好吗？貌似实践的结果是……东方古老的文明迅速衰老化，反倒是一直把教会模版带入工业时代的欧洲土著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基于这个考虑，飞哥对儒学也是心存狐疑。他倒是不敢说儒家不对。只是担心这儒学太过和谐，导致全民战斗力不够强大。
言出法随的力量如影随形，根本找不到关闭这个能力的开关按钮藏在哪里，这个能力，或者说这个特效，一直处于随时可能生效的边缘状况。
于是蒯飞不敢对英子乱说话，甚至不敢乱想。
必须帮她规划一个妥当的BUFF，抱着这么个目标，一路筛选下来，货比多家，竟然发现，所有想得到的可选项，一个都不好使。
不听儒家的，是因为我们飞哥自忖自己的人品指数中庸而已，根本站不上道德制高点。像这种渣资质还要去听儒家的，那不是傻吗？当前这种自身人品很一般的情况下，让儒家定律成为言出法随当即生效的当前世界法则，这不是自己坑自己么？
人品指数？
想到这里，蒯飞忽然有了个主意。
“对了！英子，你能够透过世界核心管理程序，密切监视并且科学检测每一个人甚至每一只大小动物的人品指数吗？我想你应该有这个能力的！”
其实飞哥完全不知道世界核心是怎么运作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核心区一直就不欢迎他去视察。
甚至平心而论飞哥也觉得塞阿种族的外星人恐怕根本听都没听过人品这个词儿，当然不会在系统核心写入相关的检测和管理程序。
但咱不是言出法随吗？所以他是故意着重强调这个事情，寄希望于这一次可以成功将这个能力，赋予俺妹。
女孩子最在意的不是成功立业，不是光荣成为拯救世界的中二英雄，而是，不要被可爱的蓝孩子忽悠瘸了。
妹纸一生最大梦想无非就是遇到一个最对的人，过上一辈子甜蜜幸福的小日子。
蒯飞在这个领域虽然修为甚浅，但21世纪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他倒是早就看过N本都市小说。深明这样一个奥义：假定有两个蓝孩子同时追求一个可爱的妹纸，A男经验丰富一言一行都讨妹子喜欢，B男则是注定孤独一生的那种憨厚老实之人，那么，妹纸应该选择谁呢？
很明显95％的妹纸都会选择讨人喜欢的A男，然后发现对方是个骗人无数的老司机然后完全悲剧的概率起码高达80％。
基本上不会有妹纸志愿选择注孤生的B男。
但比较老派的家长，往往会强加干涉，强迫自己的女儿选择看上去更踏实，工作技能也更熟练的B男。然后妹纸多半不服，家庭吵闹剧就此展开……
可怜天下父母心！
蒯飞身为兄长，这时候不由得代入了父母对女儿负责的这个干涉视角。但他毕竟不是老辈子，他跟英子仍是同龄人，况且，他就算想要干涉蒯英，那也没用啊。他俩一旦吵起来，不用猜都知道谁输定了。
所以，只要这世界有了人品指数，恰好蒯英被委托为这项新创人格指数的管理员，那么，以上烦恼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么？
……
第312章、纽带联结（）
“人品指数系统？”蒯英有点茫然，“好像没听说过呐？”
“去看看呗，”蒯飞笑吟吟的，“说不定真的有，只是你以前没留意到。就好比有时候啥东西找不着，费力找很久都找不着。忽然有一天不找它的时候，它就自己出现了。就好像一直都在那里没挪过窝，只是以前恰好落在盲点上没能发现吧。”
“行啊！那我回头就去看看有没有。那么，位面融合这回事儿，你有啥想法不？”
蒯飞用力一怕脑门，“对哦，我怎么把正经大件事儿给忘一边了呢……先告诉我，从世界核心管理员的角度来看，你说这个融合，如果咱们完全不管，究竟会导致啥后果？”
“可能好也可能糟。总之是循序渐进的，目前已知第一阶段的融合进度，主要是512个半位面之间的通道，会随机开放。什么？没听懂？那我这样跟你讲吧：原本隔断的512个格子间，会两两并联，二三串联，总之就是随机互通。经历一个比较长的磨合期之后，最终融合在一起。”
“不是说好的256块？怎地多出一倍变成512了？”
“就是256块。一开始就是256，现在也还是256。但每一个半位面原本都是有正反两面的，因为某种不确切的原因，意外引发了莫比乌斯世界法则的介入，然后256＋和256…之间首先完成了扭曲式链接。我刚刚提及512是256X2的意思。这么说其实不对的。你若不来较真儿，我就按256X2来敷衍过去。既然你一定要问个明白，那就是256＋256=256。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平面几何的世界，这是个螺旋扭转的拓扑世界。规则略不一样，你能接受吧？”
“能！这个俺还受得了！”蒯飞感觉略痛苦，不过也没吹牛，这个程度的新概念，不算特别难懂，其实也不是特别新奇，这是比较容易接受的。毕竟飞哥从小就是捏泥巴的高手。
捏泥巴的丰富经验，有助于形象理解第一级和第二级拓扑模型。至于第三级以上，管他的呢。反正蒯英也没问，蒯飞也就懒得多想。
“所以我们其实是从孟阳负位面，直连到了济水的正位面……”
“也就是说，正位面的孟阳神霄宫其实是有人迹的，荒无人烟的那个半位面其实是暗世界的负位面？因为我们沿着一条扭曲的莫比乌斯纽带，误闯了相邻的正位面，所以眼前这个济水大区，是个人烟稠密的真实社会，不再是无人区是这样的吧？所以我们才会遇上水贼劫杀便衣官差这样的案情。”
蒯英点头表示确认：“所以这个半位面的梁山，应该是有不少黑社会大佬聚集在一起的。其中有多少穿越犯，暂时还弄不清楚。也许和刷新前一样，也许不大一样。要派人去看过才知道。”
“没关系，”蒯飞恢复了自信心，“谅他们也不会跟我们为敌，大家都是热血的汉纸，必定会联合起来共抗外侮。最多费点口舌晓以大义而已。不用派人去侦查，咱们直接过去就成。”
蒯英似乎有点隐忧，却又不想直说出来。
微微蹙眉，“好吧，都听你的。但你要约束好你那只使魔。那家伙说不定会惹是生非。”
蒯英比蒯飞更了解SEYO跟AMA之间的恩怨关系，梁山众倘若选择了支持SEYO势力，那就跟可能跟AMA一族发生正面的冲突。
但她不愿意在这个细节上提示蒯飞。
因为……最终倾向于SEYO还是AMA，对未来的影响可能是蝴蝶效应般的严重，最好让蒯飞自己慢慢做出本心的选择。可不敢过早给他提供偏向性的引导。
蒯英对112是打一开始就挺看不顺眼的。
但她又很担心自己的喜好和反感，太过个性化，不科学不理性。所以，忍住了，没有多提这一茬。
“融合肯定是正路，”蒯飞最后总结说道，“这256个板块也忒蛋疼了。这一定是外星人把我们当作实验田的意思。划分更多的地块，可以同期安排更多的测试，多半就这企图。咱们为什么一定要被外星人摆布呢？咱们就是要融合，要团结一致，要整合资源，合理调配，早点实现四个现代化什么的，早点开发太空科技，赶紧飞到火星去建立备份社会，然后就不怕末日危机了。”
蒯飞觉得这并不难。
本来在20世纪地球村已经能载人登月，也能把无人机扔到火星去。
只需稍稍延迟人类科学怪咖在核能领域的发展，稍稍提速太空科技的进度……这个问题就妥妥地解决了。
更何况，自己手里握有的资源已经超乎预期。有这么个起码22世纪水准的世界核心管理系统，有言出法随的诡异造物能力，还有两条奇怪的能够吞吃外星人能量护壁的小龙……
有这么好的一把牌在手，拯救地球村21世纪的核战危机，似乎不是什么超纲难题。
基于这样的判断，蒯飞目前的心态很是淡定。一点儿也不紧张，也没有成天杞人忧天，也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郁闷沉重感。
这一夜就在黄河岸边的简易营地里平安度过。
蒯飞反正要去做任务的，先宋江还是先赵佶，区别不大。如果一定要精心运筹帷幄的话，先接触宋江，比先接触赵佶，更好一些。
毕竟，万一见到赵佶的第一时间，就被委任为招安使的重任的话，还真是会教人郁闷致死的。
当然，武大郎长得太丑，被皇帝委以重任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他也就是自嘲一下而已。
先接触宋江是必须的。这个半位面显然是跟原版有所不同的。具体哪里不同，这没凭没据的根本没办法猜呀。所以优先了解梁山众的立场和发展思路，然后带着这个已知条件去见赵佶，这个办事顺序最是合理。
至于草根庶民要如何才能上达天听，面觐天颜，这个简单之至。
无论版本怎么改变，赵佶修密道，从皇宫直达樊楼，以方便他随时厮会李师师，这个梗，肯定不会变更的。
112一再提及过信息量以及因果纠缠量的问题，很明显，这意思其实就是：固定CP是很难拆散的。
拆散固定CP，需要占用的负载量，不是一般的大。由此扰乱的因果变量，肯定也是更加巨大。即便是外星强者也承受不起。
所以赵佶始终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好勾搭的亲民皇帝，只要买得起李师师的包夜门票，就能见到赵宋帝国皇帝陛下。
嗯，包夜如果太贵，按时辰来买断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都是后话，根本用不着提前为之担心。这任务太简单了。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跟水浒势力结个盟什么的。
跟过去一样，武大富是不可能加入梁山的。加入山寨又混不上老大的话，那就得凡事听宋江的，那可不成。毕竟水浒势力曾经有害于国家民族大事。这个新版本也许不同，但这些有前科的家伙啊，再犯一次的概率，比幡然悔改的概率，大得多吧。
……
第313章、地球游戏（）
在属于自己的孟阳领地困守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早就想出来遛遛。
直到轩轩兄弟吞食了无数能量护壁之后，终于打开了通往相邻大区的路径。事情比之前的预期更给力一些。预期仅仅是暗位面和暗位面之间类似于地下城的互访。现实却因为莫比乌斯拓扑法则的入侵，演变成了直接闯入正位面的表世界。
地下领主VS地下领主的单挑，看样子即将变成现实人群和步骑军团之间的群殴。
虽然龙与地下城游戏向来是宅男的最爱。但是全面战争以及军团交锋，岂不是更加激动人心？
蒯飞毕竟是年轻人，难免心情荡漾，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却也没有遭遇什么无巧不成书的菜鸟夜袭者送人头、送经验、送装备事件。
天亮之后，一行人整队出发。
往东不远就进入了兰考地面。
“要去县城打个宝、练个级，顺便接取几个简单的支线任务吗？”AMA112来到蓝星，是从22世纪登陆，然后一路上溯到北宋来的，她也很是沉迷于地球人类乐此不疲的网络游戏，说起话来，完全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游戏。
也许，在外星生物的心目中，碳基智慧生命所谓的“现实”遭遇，跟硅基人工智能的“虚拟”游戏之间，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吧。
现实与虚拟，已经混淆在了一起。
蒯飞心里甚至冒出来一个奇异的妄想：也许这并不是梦想侵蚀现实，反倒是现实侵蚀了游戏。
倘若蒯英从世界核心提取得来的情报，以及SEYO和AMA112分享的一切消息，全都属实的话……那么……蓝星文明其实已经进入了新的第五纪冰河时代。碳基猴子进化得来的被人类自己定义为灵长类哺乳动物的所谓智慧族群，应该已经像恐龙前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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